第251章
也只?有见面的时候,林得水才?会在“威逼利诱”之下?,被迫说出这些月来?悠尔楚和对他做了什么。 悠尔楚和倒也算君子,从未拿生意事业来?威胁强迫林得水就范,只?是他行事言语,无不直接把他当成了既定?道侣来?看,林得水憷他,也不敢当他人面驳斥,每次只?能尬笑着岔开话题。 对此林得水很是忧伤地抱住膝盖:“别人都把我看成他道侣了,迟早假戏真做,也不知道他图个什么……”他锁着眉头,极是难以?置信,“你说他这样的人,到底是看中了我哪点好?” 奚存青心口泛苦:“他都到了这层次,早已过了需要对金钱在意的时候,也许……他真的看上你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是不知道怎么体贴人,直来?直往,反而吓坏了精于?世故盘算的林得水。林得水考量利益,无不力?求一碗水端平,对悠尔楚和从天而降大饼式的美意充满疑虑,怀疑他是借着追他的名头暗中打?什么算盘。当然,以?悠尔楚和的地位,想逼他做棋子,林得水也反抗不了。 他只?能尽力?拖延。 林得水觉得有些心累,他试探性地往奚存青身边挤了挤,又心情紧张地慢慢往他肩上靠,小声说:“你还要我等多久啊……” 端的是情意绵绵,风月无边。奚存青吸了口气,胆子也大起来?,握住他的手,嫩滑如脂,暖若美玉,一摸之下?便舍不得再放开:“快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紧张得耳尖红透,蓦地想起当初林得水冲他耳朵吹气说的玩笑:“等你来?娶我?” 交往这么久,也不知慢慢掺了多少?真心。 林得水胆子大起来?,仰头去亲吻他脸颊。奚存青蓦然受惊,眼睛都瞪大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林得水犹如偷吃了荤腥的猫,眉眼促狭地笑起来?,容光艳极,奚存青看呆了,似乎心神都被那一汪碧水秋瞳拽到了湖水深处,他压抑不住心中勃然腾跃的情感,双手扣住林得水后脑勺,恶狠狠地回吻了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檀珠在口,奚存青搂抱着行为愈发大胆起来?,一切恍若无师自通,把人搓扁捏圆,暖化了一怀春水。林得水喘着气嗯嗯啊啊,泪眼星星,交缠得死紧,直到宗门夜半清钟敲响,奚存青头脑清醒起来?,低喘着松开了他。林得水犹然沉浸春水,不知归处:“怎么了?” “现在……还不行……”奚存青不敢看他,在方才?的搂搂抱抱中,林得水衣衫半褪,粉面香腮,肩颈都是啃咬出来?的红梅落白雪,媚色到了极点。 第0907章 抢婚私奔 奚存青羞窘, 拉起他的衣裳小?心遮掩住情?色痕迹:“宗门干这事太冒险了。而且……我最近马上要破关,要守住元阳。”他气息平稳下来,吻了吻林得水额头, “等我突破了, 我就满足你。” 林得水脸色愈红, 心里亦以他修行为重,甜甜蜜蜜地吻了他一下:“那等你突破了,找我报喜啊。” “好。”奚存青心头快意?, 耳鬓厮磨黏黏糊糊说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情?话, 才?依依惜别。 两?人仍未发觉,他们一番亲密纠缠, 早已落进了悠尔楚和眼里。 奚存青准备破关?,自然?要做足准备, 先去藏书阁阅读了众多前辈的心得笔记,再浅修了一门凝神心法,师长也格外关?心他的破关?准备, 特意?求了一枚丹药给他。等诸事齐备, 就闭关?冲壁。 悠尔楚和也在此时正式向乔府提了亲。 林得水被这消息惊了一下, 早不?提亲晚不?提亲,偏偏在奚存青闭关?时提亲, 不?能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偷窥掐算了时间?,他疑虑重重, 思考着用什么理由?拖延时间?为好。 “得水。”在他愣神的时候, 悠尔楚和在浣沙堂外唤道:“方便?见一面吗?” 林得水慌了一瞬,立刻镇定下来。悠尔楚和提亲的时机如此之巧, 必定是偷偷监视过他,这事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清楚, 要是他想对闭关?中的奚存青做什么,林得水也不?会原谅他。 他放平声息,对镜整理了下仪容:“进来吧。” 悠尔楚和大步走进来,端详了他一会,说:“你义兄已经同意?我提亲了。” 林得水对这结果早有预料,或者说,乔海印巴不?得悠尔楚和早点提亲,这样省得不?上不?下吊着,早定下来早安心。 林得水第一句话是:“你监视我?” “夫婿照看?未过门的妻子?安危,有何不?可??” 林得水气笑了:“在你提亲之前,我和你还什么都不?是呢!” “难道我的心意?,在你看?来什么都不?是?” 林得水口气硬邦邦的:“我从来没接受过。” 悠尔楚和叹息一声,半跪下来恳求似地说:“我是真心悦于你,愿为我付出一切,可?你总是将其视若无物,甚至倍加怀疑……得水,可?否好好看?我一眼?” 林得水更加气恼:“你要是真心悦于我,就不?该掐着这个点儿提亲,你分明是故意?的!” 悠尔楚和按住他手腕:“不?这样做,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和他越走越近?我对他没做任何事,已是最大的宽容。定亲之前发生?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成婚之后,你再与他来往,我就要把他打发到别处去了。” “你!”林得水气得想狠狠踹他一脚,却被悠尔楚和捉住脚踝,暧昧的一寸寸向上抚摸,林得水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往后退,悠尔楚和欺身压过来,一下强硬地分开双腿,林得水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他要不?管不?顾地来奸污自己,浑身发抖。 悠尔楚和定住他脚踝,抚着他脸庞笑了:“这么怕做甚,你迟早要经历此事的,不?如先学学。” 林得水喘着气,心如擂鼓,等悠尔楚和放过他自顾自离去,他才?恍若梦醒,还有点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很?快,林得水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就会结束。当日,乔府上门了一队人,俱是青楼里有名的老鸨子?和龟公?,林得水一看?这些人,脸色唰地白了,跪下来央求义兄不?要这般折辱他,他会好好听话嫁给悠尔楚和,绝不?忤逆,只求不?要把青楼里的污糟手段使在身手上。 义兄扶着他不?让他跪,叹气道:“好弟弟,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但是悠尔楚和得罪不?得,你嫁给他,更要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身体。我请来这些人不?是来折辱你的,是来教你怎么养护好自己,毕竟男子?不?同女子?,年轻不?慎,老来多病,仙药难救。再者调教之后,你新婚时也能适应些,不?至于太痛苦。”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得水哭个不?停,义兄只好命人暂时都先下去,不?厌其烦劝解开导了大半天,终于把林得水哄得止了哭,同意?接受“规训”。 一晃眼出嫁吉日到,天宝大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看?这一场稀奇的婚姻。林得水早起麻木地被人做了最后的清理,服了一碗药,紧接着妆扮吉服,宛如真正出嫁的娘子?一般挽髻插簪,认不?出菱花镜中的自己, 一切准备妥当,林得水被人搀扶着送入喜房,等着悠尔楚和来接亲。 他神游天外,心思全不?在奢侈靡丽的房中,待出嫁的这些天,他身边旧仆全换,时时刻刻都有人照看?,没一点写信的空子?。 写不?出信,通知不?到奚存青,奚存青自然?也无从知晓他马上要嫁与悠尔楚和,他还在修行突破吗?如果已经突破了,为什么没来找他?或许是他身边人都被悠尔楚和打过招呼,无人告知他真实情?况,老老实实在那等信……林得水心绞痛起来,想了一千种一万种可?能的情?况,柔肠百转,愁思难解,不?自禁落下泪来。 “怎么哭了?”耳畔蓦然?响起悠尔楚和的声音,林得水这才?恍然?发觉,原来悠尔楚和已经来接亲了,一番胡思乱想,宛如白日梦游,坐得太久,腰嵴酸痛。悠尔楚和的手从红布抵下探过来,捏着一方绣梅丝绸方帕,轻轻按压拭去了他眼角泪水,缩回?去:“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夫人不?要太伤心了。” 伤你妈的心!林得水心里恶狠狠的,悠尔楚和抱他起来,林得水不?得已圈住他肩颈,防着自己掉下去。出门后视野稍微亮了些,象征喜庆的鞭炮声好像永不?会放完。 林得水突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 甚至悠尔楚和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似乎以前听说过。 行云宗成员众多,林得水在没认识悠尔楚和之前,是不?会记得这个名字的。 那又是在什么时候,他记住了悠尔楚和这个名字呢? 林得水稀里糊涂的,想不?清楚。 又是走神的功夫,他被抱进花轿了。外界的鞭炮声好像遥隔了一整个世界,模糊不?清。 他马上就要成为一位修士的道侣,心里还惦念着另一个人。 花轿轻轻一动,起来了。 林得水不?知道自己将被运到何处去,总不?会飞到行云宗去。也许婚礼拖了那么久,就是因为悠尔楚和在天宝布置房产。 他想得出神,心里又泛起悲苦,也许自己等不?到那个人来解救自己了,他就算突破了,也打不?过实力深厚的悠尔楚和,何必要在此期盼着他冒着生?命和宗门重罚的危险来做大逆不?道的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得水忽然?设想起另一条路子?,就算他和悠尔楚和成了婚,他依然?可?以与奚存青相会呀……只是……他想起道侣的结契仪式,内心又胆怯起来,凡人与修士的不?同体现在方方面面。凡人红杏出墙,左不?过千夫所指,可?道侣真要做了不?轨之事,所受的惩罚不?止是千夫所指,还有冥冥之中不?可?言说的天道力量,尽管它听上去虚无缥缈,其力量庞然?强大得无可?更改。 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家人,连累奚存青的修行之路。 他侧身靠在柱子?上,默默流着眼泪。 “砰!” 突如其来的爆炸伴随而?来的是呛人的浓烟,滚滚烟气中有五色棱光闪烁而?起,悠尔楚和立刻知道这是已经入阵的征兆,对方忍耐多时,只为这一下成功,脚尖一点窜,来到花轿前,看?到的却是地上四根被斩断的轿杆。 花桥门帘被悠尔楚和设下禁制,只有他能掀起,布阵之人潜入进来,发现掀不?开帘子?,竟果决地斩断轿杆,连人带轿地掳跑了。 林得水坐在花轿里,双手死死扒着花轿顶格的木横上,头晕眼花,扯着嗓子?颤巍巍地叫:“存青……存青,你稳一点,我要晃吐了。” 他一早上只喝过一碗药,粒米未进,眼下被困在窄小?黑暗的花轿里,颠得天旋地转,恶心欲呕,呕也呕不?出来什么,喉咙干焦,凄凉地叫了半天,花轿猛然?停下,人狠狠往前一撞,本应柔软的大红绣百子?石榴花鸟交颈的帘布却好似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鼻尖都撞疼了,软软地耷拉瘫伏。 他躺了好一会,撑起一点力气想问奚存青在外面到底在干什么,陡然?花轿自顶上开始四分五裂,破碎成一地碎木块,林得水吓得尖叫起来。 奚存青丢开红布,将人披上大氅搂在怀里:“抱紧我!” 林得水无暇质问,只好抱紧他脖子?,奚存青再次全力远遁,虚空中上下沉浮,晃晃悠悠,唯一能抓住抱紧的只有一个人,犹如汹涌狂浪的大海里唯一可?供救命的浮木。 不?知逃了多久,奚存青再次停下歇息,林得水早已脱力,瘫在地上,还是禁不?住那种恶心干呕的感觉,难受地小?声喘着气。奚存青清醒了一会,抱起林得水:“你怎么样?” 林得水按着脑袋:“头疼,我头疼……”眉头紧皱,奚存青忙为他揉捏穴位,灌入绵绵清气,如此折腾了好一会,林得水心口盘踞不?去的恶气终于散去,神思清明了不?少。 奚存青捧起他的脸,突然?惊奇地笑起来:“哎!他们怎么把你打扮成这样?” 林得水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虽身为男子?,但那些妆娘是真把自己当“新娘”妆扮,自然?化的是女子?妆容。他在花轿哭了半天,又跟着奚存青跑了这么久,娇娘妆容早就一塌糊涂,男不?男女不?女,看?着甚是滑稽。 林得水又羞又恼,狠狠拍了他手背一巴掌:“关?你屁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0908章 远遁绿洲 笑?归笑?, 奚存青还是认真地带林得水去溪边洗去了早已凌乱的妆容, 颠了那?么久,发髻上的珠钗花钿早松脱下来, 歪歪斜斜, 勾连着发丝。他小心地?将精致的珠钗花钿一样样的取下来, 尽力不牵扯到发丝头皮。好不容易卸下所有繁丽首饰,梳拢乱发,奚存青端详片刻, 觉得此刻的林得水漂亮得出奇。 大红的吉服, 散乱的乌发垂肩,面容白皙嫩若菡萏初绽红, 点过玫瑰口脂的唇粉嫩如雪中珠梅。 也是,林得水今日本该是他人的新娘, 听?说新娘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 而他把新娘掳过?来了。 奚存青心跳变快,他定定地?看着林得水。林得水起初茫然不知所以,看着他炽热满含情意的眼神, 渐渐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身骨软了, 有些怯弱地?喊:“存青……” 奚存青发了狠地?吻上去,衔住珠梅, 撬开花苞,急切而贪婪地?榨取花汁, 一手插入云鬟乌发中, 鸳鸯交颈,抵死缠绵。圆润肩头, 巧俏娇嫩,玉珠带粉。掐着他腰胡乱亲吻着, 自上而下,舔过?了他几乎每一寸软肉,林得水仰着头喘息,不自觉地?脚趾抓紧,早上服下的汤药因情欲而点燃涌动,仿佛血液都燃烧起来,透出奇特?媚人的馨香,愈来愈浓。 奚存青迷惑地?吻了吻他脸颊:“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林得水面色羞红,期期艾艾:“早上……早上服了药……” 奚存青恍然,脸也红了。鼻尖嗅的馨香越来越浓,勾得人几乎要发疯。他也没打算克制,把人从红衣中抱出来压在身下。 林得水在成婚前半月被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内服外养,调理得肤若凝脂,身比花娇。奚存青没忍住啃了几口,便在肩上留下鲜明的牙印。林得水吃痛,埋怨地?喊着冤家锤他,锤来锤去,先把自己锤没了力气。 林得水既痛又快乐地?尖叫起来。 枝蔓相倚,骤雨打荷。林得水脑子?一团糨糊,好像变成了荷叶上乱滚的水珠,随风东来西去,没个能稳的时候,可停的地?方只有荷叶上,这一处不太宽敞的山洞里?。环境并?不温暖,林得水却觉得浑身好像要烧起来了。 一轮云雨初歇,奚存青退出林得水的躯体,爱怜地?亲亲他的额头。林得水低低喘着气:“这是哪?” “山林野外,有我?布置的陷阱迷雾,一时半会他追不上来。”就是在这处——他打着转画圈奚存青按揉着他粉白绵软的肚皮,已经汗湿透了,润得像淋了牛乳的美玉。 林得水含羞带怯地?拍了他手背一巴掌:“冤家东西,快弄死我?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存青抓住他的手:“可你分明好快活,可不像寻死觅活的样。” 林得水脸红成了烂桃花:“你!那?是因为我?喝的药!” “哦,是因为你喝了药。”奚存青慢条斯理地?揉了下他肚皮:“那?你还想不想要?” 林得水扭了下腰,脸再次红透,似哭非哭,半喜含嗔,嘴上不饶人:“冤家东西,还跟我?瞎扯有的没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存青把他翻过?去,语气一点不服软:“你的嘴还真是硬,该好好治治。” 林得水气咻咻地?嘴硬没一会,闷哼声都变了调。 昏天黑地?作弄了四五番,林得水叫得喉咙干哑,再抬不起半分力气来,浑身软绵绵的任由奚存青摆弄。奚存青揉了揉他肚皮,微微涨圆,好像吃饱了,能孕出娇儿。 奚存青耐心帮他清理干净,碾碎疗伤药丸和水搅成泥涂抹伤处,另择了一套干净衣裳给林得水套上,严严实实穿好,这才轮到自己清洁,相拥沉沉睡去。 他睡得浅,休息到天微亮便醒了,吃了粒补充元气的丹药,就抱着林得水再次远遁。 林得水睡得七荤八素,啥也不知道,等他睁眼都是次日下午了,四周环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烈日当空,热风割面,远远的一派荒芜红沙。 “这是?” “北赤原。” 林得水之前对北赤原还只有个概念,好像离中原很远很远,除了一个颇有几分奇幻色彩的富饶绿洲城,其他皆是一片荒芜穷苦之地?,若想做这一带的生意非得极具胆识不可,环境凶险,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能造访此地?的一天。 “怎么跑得这么远?” “离得越远,他追起来就越困难,而且我?们此行?目的地?就是绿洲城,传说绿洲城是北赤原唯一灵气充沛之地?,而且那?里?很难被行?云宗法术直接定位到,可以藏匿好一阵子?。” 林得水先是高兴,后是担心:“你要藏匿多久?要是耽误了你修行?怎么办?你和悠尔楚和闹得这么大,宗门会不会把你逐出啊?” 奚存青拍着他手安抚他:“没事?,我?在行?动前就和几位师长请了长假,师长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我?一说,他们基本都明白,他们既然没阻止我?,那?我?当然可以行?动。说到底,你和悠尔楚和还没正式成为结为道侣,我?抢婚虽惊世?骇俗了点,但不至于为此事?逐我?出宗门,此番结怨,日后请师长见证比试分高下,自然能划清界限。至于修行?,因为我?突破境界,拿到了好几本上等功法,足够我?慢慢修行?体悟很长时间了,不用担心我?跟不上。” 林得水总算安下心来,看来奚存青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长进,从成功掳下花轿到安排退路,周密谨慎,无一错漏。自己眼光当真是好得很,一想就心情暗爽。 奚存青摸摸他脑袋:“你饿不饿?我?们去附近客栈吃个便饭吧?” 说起吃便饭,林得水忽然想起自己出嫁时那?满头珠翠来,都算义兄给他的嫁妆,问:“我?那?些首饰还在不在?那?些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值好多钱的。”在外没有钱寸步难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存青笑?道:“都好好收着呢,你的东西我?怎么会乱丢,就是你那?件喜服,应该也花了不少银子?吧,就是……”他面色绯红地?咳嗽了一声。 林得水知道那?件衣服也是义兄集了城中最?好的绣娘裁缝织造,上上好的布料,价值千金,不过?糟蹋成那?样子?,实在没什么保留的必要,莞尔笑?道:“那?个不碍事?,丢就丢了。” 两人来到附近客栈,奚存青已不需要进食,倒是林得水被折腾一晚,早已饥肠辘辘,看着客栈不算精致的饭食也能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奚存青一边给他递茶水,一边劝他慢点吃。 林得水大吃特?吃,总算把肚皮填得溜圆,心满意足,坐着消食,又小声问起奚存青之后打算如何进入绿洲城。奚存青正欲细说自己的打算,蓦然客栈里?闯进来一伙人,清一色的蓝衣带刀,跟官差一样,为首的手上抓着一张纸,进来就是霹雳般一声喊:“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林得水定睛一瞧,那?大汉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的画像,惟妙惟肖,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奚存青按住他发抖的手,低声道:“无事?,进镇之前,我?就给你做好掩饰了。” 林得水闻言心方安定。 一伙大汉进来,唬得掌柜的赶紧迎上去亲自照看,仔仔细细对着那?画像看了半天,确认:“真没见过?。” 背刀大汉又拿出另外一副肖像:“那?这个人呢?” 林得水也看得清清楚楚,肖像上描绘的正是奚存青的面容,掌柜的再仔细看了会,也是摇头。 大汉扫视厅堂一圈,确实没发现?与画像对应的人脸,便警告厅中食客,若发现?与像中相貌类似的人,速速报官,必有重赏。 等这伙大汉离开,林得水也松了口气。 不知悠尔楚和哪来的人脉,竟能这么快就能把他的消息传到北赤原,连奚存青的貌相也有。不过?主通缉的还是他自己,想来是不想大肆通缉奚存青惹来宗门不满,故只好委屈委屈他了。 “走吧。”奚存青牵起他的手,声色平淡。 他们辗转多地?,入了涿宿道,在这他们谎称是讨生活的散修,听?说这里?可以接到大活儿,就来找找机会。 在涿宿道的旅馆蹲守了数日,他们还真的有幸加入了一帮商队,而这帮商队要入的就是绿洲城,路途遥远凶险,故大力收集。 “绿洲城!”林得水在涿宿道听?了无数关于绿洲城的奇妙故事?,心里?的好奇早膨胀到了极点,现?在真要启行?进入这座传奇的城市,自然兴奋不已。 奚存青笑?着把一袋灌满了水的牛皮水袋交给他:“好了,车上坐着吧,把头巾包好,小心晒。” 林得水乖乖地?应了声,抱着沁凉的水袋坐在车上晃悠小腿,长长的驼兽队启程出发。驼兽巨大,步伐缓慢,而一步可跨数十丈,坐在驼兽上远望,漫长的商队像在红色砂岩之间移动的蚁团。 漫天赤红,残阳如血。 林得水搂着奚存青脖子?,问:“你打算在绿洲城住几年?” “等我?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奚存青回头吻了吻林得水额角,“不过?我?要先补给你一个结契仪式,把你拴住了。” 林得水甜甜地?笑?:“你不是已经把我?拴住了吗?” 第0909章 沙原之难 驼兽上背负着捆扎好的数十箱货物, 厚实如山,留给人的活动空间并不多?。林得水靠在?冰冷的货箱上,坐在?奚存青腿上用力, 咬着嘴唇不敢肆意。从大婚的时候逃出来,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 一路上颇心惊胆战,不敢在一地逗留太久。 这?一次的欢好如久旱逢甘霖,解了焦灼之渴, 林得水从失神涣散的快感中回过神来, 奚存青表情有些龇牙咧嘴,再看自己十指指甲内竟有些许血丝棉线, 当即惊骇住了,奚存青赶紧笼住他手:“不怨你, 我不痛的。” 再松手,指甲内的碎丝布条已经消失不见,嫩葱似的十指干干净净。林得水既是害羞, 又是心疼:“你后背怎么样了, 给我看看。” 后背衣裳自然是理所应当的抓破了。林得水给他伤口上了药, 又把他外衣脱下来,寻思?着着要补一补, 毕竟以后他们要在绿洲城待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像乔府那般大手大脚, 奢侈无度。奚存青也真在储物戒中带了针线, 指点?他修补破口。 林得水初试针线,针脚歪歪扭扭, 缝补起?来的破口自然也是难看得很,奚存青不以为意, 披上衣服,搂着林得水相拥睡去。 一路上无甚事,不过照顾驼兽健康,给巨大的驼兽梳理清洗毛发,清除寄生虫,修剪指甲,喂食喂水,必要时以灵力安抚驼兽精神。商队中有海音阁修士,月夜下一曲萧歌,清音回渺,天籁空无,听之令人心神静爽。 一路上除了热晒了些,倒也安稳,直到深入赤原,一夜前头响起?汇合的号角声,通知所有人在?最大的篝火堆附近集合。 商队中的修士纷纷驱起?各色法器赶往篝火附近,连同普通仆役一起?,足足三百多?号人,人头攒动。 “咳咳!”一人站在?堆叠起?来的货箱手持扩耳咳嗽了几声:“大家伙儿都先安静一下,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众人便安静下来,听那人大声讲:“明日再行十几里,就要进入大小传铃,这?大小传铃没?有固定地带,生活着众多?穷凶极恶的沙兽,只有大小传铃之间的静默之路才是我们唯一的生途,诸位进入大小传铃时,切记切记隐匿好自己和驼兽的气息,不然大小传铃地的沙虫从地底涌出来,谁也救不得你!” 这?话说完,又当众开始分发符箓和一些灵石,这?如临大敌的势头,着实交林得水有些紧张起?来,等符箓与灵石到手,两人回到驼兽上。林得水问:“赤原的沙虫很厉害么?” 奚存青点?着灵石数目:“应该相当厉害。蚂蚁虫类繁衍多?,对上一个两个没?问题,可?要是成千上万,排山倒海,耗也能耗死了。” 林得水又疑惑得很:“北赤原千里砂岩,植被稀少,水源也缺乏,哪能养活那么多?虫豸?” 奚存青点?头:“得水就是聪慧,听说砂原的大小传铃地底下有众多?肉太岁,啃噬过后一夜又能恢复如初,所以能养活数量惊人的虫豸。” “肉太岁?”林得水打了个寒战,觉得好可?怕,进绿洲城的路线竟是如此凶险,然而再凶险也阻挡不了商人搏利之心。 奚存青安抚他:“不用怕,符箓由我执掌,不会有事的。” 林得水最相信的就是他,嗯了声,依偎着他沉沉睡去。 次日,庞然的驼兽队伍进入大小传铃地,每只驼兽都比平常距离拉得更开,要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气息,被蜂拥而上的沙虫吞噬,也不至于?波及到前后驼兽。 而前后人为了自保,只会眼睁睁看着穷凶极恶的沙虫把巨大的驼兽舔舐干净血肉,徒留枯骨。运气好的话,还能从枯骨碎堆中捡走尚且完好的货物。 林得水听他这?么讲,小声说:“好凶残。” 奚存青轻声道:“人都惜命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得水勾他小指头:“我们这?样小声说话碍事吗?” “不碍事,你要是害怕,就在?我掌心写字。”奚存青搂过林得水肩膀,摊开他掌心在?上写画,讲起?大小传铃地的故事来:这?大小传铃原本是普普通通的一片砂岩地,奇石密布,经过千万年风蚀,打磨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当风从林立的怪石之间穿过,便有如同驼铃般的清脆声音悠远地传个不停,一片砂岩区大些,一片小些,两片地区紧挨着便是大小传铃。 至于?大小传铃之间的静默之路,则恰似飓风风眼的中心,静谧得怕人,静默之路是安全的路,也是世界上最安静的路,安静到人在?里面?待久了,脑子会产生奇特?的幻觉幻听来。有人能听到世上最玄妙的天音,有人能听到窸窣的话语,不尽相同。曾有大能修士尝试找寻静默之路以锻己心,最终有缘无分,没?找着。 驮兽队慢慢踏进了奇石乱布的地区,林得水瞪大了眼睛,不确定这?是大传铃还是小传铃,不管怎样,阳光下的赤色砂岩形态扭曲,风蚀蘑菇千姿百态,还有光滑的城墙,圆圆的塔,酷肖女人头颅的孤石,看着看着,渐能看出一座城市的大致形态来。那里是街道,这?边是房子,圆圆的塔是瞭望塔,巨大的女人头颅……是城市中用来装饰空地的雕像吧? 越看越像。 风穿过奇妙的城市,一阵阵铃声空灵悠远地传过来,层层荡漾开,空怀寂远。林得水听着听着,莫名的口中发苦起?来,心里也酸酸的,不知不觉泪湿眼眶。 奚存青发觉心爱的人居然哭了,低首吻了吻,拿帕子拭干泪水,在?手心里写:“觉得哪里不对吗?” 林得水写:“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像一座城。” “我看着也像,也许在?千万年前,这?里真的是一座城?但是人已经没?了。” 人去了哪里呢? 林得水眨着眼睛,想起?林得水说,大小传铃地深深的地下,有无数肉太岁,被啃食后能恢复如初,因此养活了数量庞大的虫豸。 他脑海中翻涌起?奇特?的画面?,以及遥远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话语,仿佛有人握着他手给他讲故事。声音断断续续:“……生物说,地下到处是这?样会呼救的石像。” “教宗派出了个小队调查……” “石像会流血。” “石像出不了北赤原。” 林得水忽然发起?抖来。 奚存青怕他发出什么骇人的声响,赶紧抱住他捂住他嘴,同时急掐清心诀。而清心诀对林得水毫无作用,他依然大睁着空洞的双眼,张着嘴,宛如濒死的人竭尽求生本能仰着头在?水面?呼气。 巫云山也被可?怕的诅咒笼罩,所有活着的生灵都无法离开巫云山! 那是只有神明才能解开的诅咒。强烈的旋涡,世界之间洞开的门,两个世界之间的差距将非凡的力量牵引虹吸走,于?是乌云散开,诅咒消失。 一切零落的东西好像都被串了起?来,脉络清晰。 “你要去哪里?”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们要撤到帕赛尔高原去了,那是我们最后的基地。” “……战线已经退到这?个地步了?” “看谈判能谈成什么样吧,谈得好的话,我们还能保住一亩三分地。” “我们还有两亿多?人口,这?么多?人,帕赛尔高原怎么塞得下?” “地面?不够,还有地下呢。工程队已经在?开发了。” “上级……还真是乐观。” 泪水疯狂涌出,强烈的被欺骗的痛苦啃噬着心脏,世界白炽得像即将融化?,泪水湿透帕子,奚存青心疼又着急,不得已抬手打晕了他。 在?昏迷过去的黑暗里,林得水跌入了更深层的梦境。 他看到风蚀的城市里爬出密密麻麻如海潮般惊人多?的虫豸,速度奇快地涌上来,高大的驼兽惊恐地发起?狂,一脚下去就能踩死大片大片的虫豸,爆出或红或绿的腐臭汁液,然而抵挡不住更多?的虫子攀爬上来,毒牙穿透厚实的皮毛,累积发作的毒素发作,山丘般的驼兽轰然倒下,很快被虫群淹没?得看不出形状。周围有人尖叫,虫群在?屠杀,阴沉沉的黑风欺压下来,飞沙走石, 黑风无情地吞噬一切,卷走一切,奚存青死死拉住他,目眦欲裂,他大喊:“抓紧我!” 林得水胳膊被拽得生疼,好像马上就要生生拽断了一般,他受不了,再这?样下去,不仅要赔一条胳膊,还会连累奚存青。 所以他松开了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存青瞪大眼睛,不顾一切地想追上来,林得水宛如一片渺小的飘叶,无力地被卷进了黑暗深处。 黑风内的世界竟是别有洞天。 “地”上浮动着尘灰般淡淡的雾气,雾气中是一尊尊掩埋大半身?的灰色石像。 它们会呼救,会流血,是肉太岁,也是凝固的尸体。 林得水战战兢兢的,泪水爬满脸庞。他手颤抖着抚摸附近一座石像的脸庞,脑海中奇异地勾勒出了石像的本貌,是个眼睛圆圆的稚气的女孩子。 “你是……”他声音很轻。 潮水般的声音涌了过来,铺天盖地的,全是“救救我”“救命啊”“好痛”。 无数的声音无数的痛苦,莫名的力量涌动,疯狂地吞噬了这?些可?怕的负面?情绪. 林得水心脏难受得好像要炸裂,更惊恐于?自身?的变化?,急切地想要停下来,可?是根本停不下来。沛然的力量在?吸收在?转化?在?升变,通过血脉与心灵的契约穿隔遥远的世界,众识之海沸腾起?来,世界喧嚣,他无比痛苦。他觉得身?体轻飘飘起?来,像泡在?一团温暖的水里,浮动的天光在?狭窄的视野里涌动,宛如被蛋壳好好保护起?来的卵。 第0910章 静默之路 “看来我们的合作出了点差池。” 安法达贝着实不想和记录官打交道, 但?是记录官的耐心与强大着实可怕,能强行?穿梭过错误的时空追上来?,并?且手下的族群他妈个比一个都没损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法达贝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顽强的种族, 不知该说什么好。是恐惧, 还是该佩服? “我们的神在哪里?” 安法达贝摇头:“他可不想认你们。” “他认不认, 与我们无关。”记录官冷冰冰的没有表情,“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安法达贝抱起胳膊:“我不知道,说说看?” 记录官嗤笑了声:“是他指引我们来?到这的。” 安法达贝眉毛都没耸一下:“怎么指引的?” “他升变了。” 记录官观察捕捉着安法达贝的表情变化, 对方同样?是人精, 内心再?惊涛骇浪外表依然和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准确的说,是半升变, 力量进一步增强,他的形态也会出现变化。” 安法达贝挠了挠鬓角:“变化?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 “切!” 记录官不动声色:“等他苏醒, 他就会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他会主动来?找我们谈判的,我在此——恭候。”他古怪地笑起来?, 消失在原地。 安法达贝再?镇定, 在记录官消失后?还是难免重重地叹了口气, 心事不宁的返回古堡, 空旷大厅里, 林德结成的“茧”还是那样?。数根粗壮的白色树根缠绕在厅柱上,有向上攀附之?势, 安法达贝很担心这个茧根很快就会掀翻城堡的天花板, 到时候他们只能缩在无雨的房间忍受山野潮气的侵蚀——想想就烦。 “他什么状况?”安法达贝快步走向静坐中的水空澄。 水空澄摇头:“我用多?种方法探查数次,不得要领。” 寻常茧化的生灵, 必须有攫取营养的母体来?源,而林德结出的茧既不接地, 也不汲取这个世界的魔力,白根缠绕在柱子上,茧体悬于?空中,好像什么都不吸取,安静而无害。 但?是好端端的人化成了巨大的茧,怎么看都是极其令人忧心的事。结茧重生是记录官种族才有的方式,难道林德破茧后?会更加贴近记录官的种族形态? 但?是无论如何,事情还没定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也只能等待,耐心等待。 林德安静地泡在茧水里,无知无觉。 “林得水,林得水!” 脸……好热,好晒。 林得水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入眼是奚存青睁大的双眼,眼下青乌,还有些肿胀,嘴唇干得爆皮,可见?一排明?显牙印血痕。他见?他终于?醒来?,脱力似的松了口气,喃喃:“终于?醒来?了。”低头擦了擦干涩的眼角。林得水心口泛疼,想开口说你眼睛都成这样?了,就不要再?擦了,哪想千言万语,喉咙就像含了一口干燥的沙,燥得生疼。 奚存青察言观色,拧开牛皮水袋封口将液体一滴滴灌入他喉咙,得了凉水滋润,宛如枯木苏生,老树开花,整个人都缓过来?了,再?开口说话已顺畅了许多?:“发生了什么?” “你昏过去了。”奚存青给自己也灌了一大口,“大小传铃果然凶险万分,你听到铃声,不知不觉就中了魇,我怎么摇都摇不醒你。进了静默之?路你才醒。” “静默之?路?”林得水左看右看,既喜且忧:“我们安全了?” 奚存青握住他的手:“难说,大小传铃的铃音不就让你中了魇吗?而且据我所知,和你出现了一样?状况的人不在少?数,好在有同伴稳定心神,才没有酿出惨剧。” 林得水默然不语一会,往前栽倒在奚存青怀里,闷声闷气地说:“我累了。” 奚存青抚着他的背,柔声道:“还记得清心诀吗?多?念念,我怕你再?出事,等穿过了静默之?路,我们再?好好休息。” 林得水乖乖地小声咕哝起清心诀来?,慢慢地镇定下来?。 静默之?路,一切寂静。 与其说没有声音,更像世间万物的声音都被静默之?路统统吸走了一样?,将一切声音吞噬干净,留给世间的便是可怕的安静。 像死了一样?的安宁。 林得水闲着无事,又?开始胡思乱想,大传铃,小传铃之?间的静默之?路,到底是什么呢?如果大小传铃是早已灭绝人眼的古城,静默之?路又?是什么玩意? 往下发掘的话,会挖出什么来?? 可惜整个驼兽队不会因他的好奇停住脚步,经历了大小传铃的诡异铃音,所有人都想尽快沿着静默之?路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口气走到夕阳西沉,天地间的声音慢慢回到了耳畔,风轻柔地推着砂岩地上的沙尘,温柔地像浣纱女浣洗轻纱。 静默之?路走到尽头,也意味着脱离了大小传铃的范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加之?天色渐渐昏黑,一行?人抓紧时间下来?安营扎寨,给同样?精神紧张了许久的驼兽喂食水粮,放松精神。以往这活是奚存青和林得水一起干,现在林得水状态不佳,便叫奚存青一人包揽了去,忙活了很久才干完。 “存青,快歇会吧,吃点东西。” 林得水吃力地撑起身子,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休息了那么久,还是那般疲倦,浑身发懒不想动弹。 奚存青飞上来?:“没事,我已经干完了,你好些了吗?” 林得水按住心口:“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提不起来?精神……” “肚子不舒服?”奚存青摸了摸他肚子,又?贴额头,探入灵力流转调查,并?无异样?。 林得水拉过他撒娇:“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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