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公爷,这样可放心?” 溧阳公主眼神定定,带笑的眼睛藏着一抹强势,而天乾帝则一脸期待,显然非常满意这桩婚事,他若拒绝便是不识好歹。 魏国公嘴里犯苦,各种念头脑中频出,最终却是恭敬道:“灵珊从小娇养长大,不免幼稚天真,今后还请公主多多包涵。” 溧阳公主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魏国公真是太谦虚的,我就喜欢灵珊那性子,皇兄,您看……” “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魏国公出了宫门,顿时怅然一叹,他对贺祥说:“公主府不用去了,就这么着吧。” 回到魏国公府,鹤松院内,他对老夫人吩咐道:“给灵珊的嫁妆再加三成。” 老夫人瞧着他的脸色,心里顿时一喜,连忙道:“妾身明白,大姑娘是这府里头一个出嫁,定要热热闹闹的,不过国公爷瞧着似乎不太高兴,可是出了什么事?” 魏国公看那关切的表情,顿时横了她一眼,他正想质问,忽然说不开去,这事既然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好自为之。”他最终放下这么一句话,似是累了,转身便走。 孙嬷嬷扶住老夫人,低声问:“夫人,怕是国公爷知道了。” “那又如何?”老夫人冷笑道,“溧阳公主可算是长公主中的头一份,驸马为皇上牺牲,皇上更加怜惜她,詹少奇就算有那种毛病又能如何?以后嫁过去多带几个陪嫁丫鬟便是,跟公主府的联姻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孙嬷嬷愁绪道:“您说的是,可那位毕竟是大老爷唯一的女儿,国公爷心里不痛快,今后大小姐那儿有什么,定是埋怨您。” 老夫人一笑,“无妨,我都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所作所为无非为了子孙,难不成还怕那点埋怨?” “老夫人说的是,那大小姐呢,若是她惹出事端来,这结亲不成反结仇……” “哼,面条似的人能闹出什么来,出嫁从夫,三从四德难不成白念了这么多年?就算现在一副要死要活样,一旦嫁了人,就立刻老实了,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况且,她娘还在府里呢!” “老夫人英明。” 老夫人听着冷笑了一声,“别看国公爷一副为难样,可这国公府里,怕是只有她们母女不乐意了。” 贺灵珊呆呆站在原地,全身冷的仿佛坠入了冰窖。 魏国公心中不忍,“灵珊,是祖父无用,早该退了这门婚事。” 大夫人听着,跪下来,痛哭道:“国公爷,您想想办法,珊儿无需高官厚禄,只求一个疼她之人,门第我们都不要了,您再求求皇上,收回成命……” 魏国公长叹一声,“晚了,抗旨不遵,全家都得搭进去。” “珊儿是老爷唯一的女儿呀,国公爷!”大夫人泣不成声,似要晕厥。 提起长子,魏国公心上一痛,不禁一同红了眼睛,“老夫……对不起他呀!” 此言一出,便是再无周旋可能,魏国公道:“你替珊儿多多准备些吧,需要什么尽快开口。” “国公爷,国公爷,珊儿不能进那个火坑,国公爷,您救救她——”大夫人见他要走,立刻匍匐着往前,似要抓住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夫人经过贺灵珊的时候,却被贺灵珊一把拉住,“娘,算了,是女儿笨,都是命,早已经注定的,别……求了……”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可哀莫大于心死,那似冷静的话语无端让人更加心酸。 “珊儿……” 贺灵珊抬起头,看向站在门边的魏国公,她勉强扬起一丝笑容,欠了欠身道:“为了孙女的事,劳烦祖父费心,实在不孝。” “是老夫对不起你。”魏国公说。 贺灵珊摇了摇头,“不怪您,都怪孙女儿自己,早该求祖父做主,否则也不会让您为难。”她睁着眼睛,可眼泪就是这么掉了下来,她死死地要咬住唇,没有发出一丝哽咽。 魏国公不忍再看,心揪如刀搅,愧疚地让他待不下去。 直到魏国公的身影离开,贺灵珊才软倒在丫鬟身上,默默流泪。 贺惜朝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用晚饭的时候了。 皇上赐婚也是件大事,不一会儿就在后宫传开,心蕊听了一嘴,想着跟萧弘和贺惜朝都有关系,便也当谈资说了几句。 贺惜朝一听当场皱眉,“溧阳公主?” 心蕊点头,“是啊,溧阳公主亲自进宫求皇上将魏国公府的大小姐指给她的嫡长子,皇上还招了魏国公来询问,两家都有意,便赐婚了。” 贺惜朝冷嘲道:“两家都有意,真是好祖父,一门好亲事。” 萧弘听着觉得不对劲,便问:“怎么了,这门亲不好吗?詹少奇也算年少有为。” 贺惜朝瞟了他一眼,“嫁人难道只看表面光鲜?” “他怎么了?” 贺惜朝看着萧弘懵懂的样子,想了想便将那事说了。 “这……那外祖为何要答应,不是让表姐受罪去的吗?”萧弘大为吃惊,“连屋里人都打,这是什么男人啊!” “无能的男子只会窝里横。”贺惜朝心情烦躁,放下筷子,不吃了。 萧弘看着他,想了想说:“要不,我去跟父皇说,看看能不能请他收回成命。” 贺惜朝打眼过去,“你去?” “嗯,谁让你不高兴呢。”萧弘道。 贺惜朝顿时白了他一眼道:“别天真了,木已成舟,无可更改,你去,除了受到皇上的训斥,别无好处。” 萧弘挠了挠头,“我只是将实情告诉父皇。” “皇上不会想听这个实情的。”贺惜朝冷静地说,“指婚的旨意就算没下,金口玉言也已经开了,你现在告诉皇上,是让他自打嘴巴。让他知道圣旨是在将一个姑娘推火坑里,他得多膈应。况且祖父都没说什么,你跳出去只会惹得一身骚,毕竟这件事我们管不到。” 贺惜朝面无表情地说:“这门姻亲,除了大舅母和堂姐,与魏国公府,甚是后宫中的那位都有好处。”他顿了顿,忽然看向心蕊,“姑姑,溧阳公主跟皇后娘娘关系如何?” 第二日上书房放课之后,贺惜朝回到魏国公府。 下人们正将一台一台的带着红绸的妆奁往里头抬,阿福说:“少爷,那是溧阳公主府给大小姐的聘礼呢,足足摆满了一个前院,下人落脚地方都没有,可见公主对大小姐的看重。” 贺惜朝瞥了他一眼,径直穿过。 安云轩里, 李月婵一边给贺惜朝夹菜,一边说着今日公主府下聘的事儿,言语中颇多羡慕。 “公主府的确财大气粗,光是玉如意就有好几柄,可是让娘开眼界了。” 贺惜朝喝下一口汤说:“既然是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求娶的媳妇,自然得大方些。” 李月婵闻言很是认同,看着贺惜朝笑眯眯道:“我儿也渐渐大了,再过几年,娘也得四处相看好姑娘,得早点给你攒聘礼才是。” 贺惜朝眨眨眼睛,“我才九岁。” “是啊,转眼就到九岁了。”李月婵叹息,“眼看着你一步步上进,这今后媳妇儿的门第也只会越来越高,娘现在不攒,怕是到时候拿不出像样的聘礼,就让人笑话。” 贺惜朝狐疑地看着她,“您打算怎么攒?” 一个盒子放在贺惜朝的面前,贺惜朝打开,取出一叠银票和田契,看数目可真是不少。 “打哪儿来的?” 李月婵有些忐忑,自家儿子面对这么多银子和田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像她,看到的时候着实惊吓了许久,才淡定了下来。 “你外祖母来过了。”她轻声地说。 李家?贺惜朝冷哼一声,“您就这么收下了?” 李月婵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你外祖母说这是娘的嫁妆。” 贺惜朝盖上匣子,没有说话。 李月婵忍不住劝道:“这也是你外祖的一片好心,惜朝,银票你拿着,进了宫可以打点一番。” 贺惜朝拨着杯中浮叶,忍不住讥嘲道:“我在宫里已经三年了,现在才记得送银子过来,让我打点谁去?” 李月婵有些坐立不安,她叹道:“你外祖就是这样的人,如今你高中秀才,又得皇上嘉奖,与他也有面子。你是魏国公府的少爷,可要是将来有李府帮助,也是一处人脉,不是?” “这个人脉可得建立在儿子一路高中,不栽跟头上,若是稍有不慎怕是连门都敲不开,娘,您觉得有用吗?” 李月婵听得出贺惜朝的嘲讽,不过她毕竟出自李家,能跟娘家关系缓和也是心中一愿,“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外祖。” 贺惜朝看得李月婵的想法,到嘴的冷硬话便不说了,只得道:“既然您都已经收下了,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您将来要走动也随您,不过别拉上儿子,儿子读书繁忙,没空到处窜门。” “知道了。”李月婵见贺惜朝不愿意,也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讨厌归讨厌,总是不能少的。 李月婵可是贺惜朝奋斗的原因?况且总有人要扯一扯后腿的吧? 嘻嘻…… 第63章 退无可退 贺惜朝心情有些郁郁, 他是一早就知道魏国公是什么样的人,可听闻这个消息, 依旧不免让人心寒。 贺灵珊可是从小养在跟前的长孙女,这样都肯嫁过去, 也真是万事不离一个利字。 不过他倒是奇怪了, 怎么好端端的溧阳公主进宫求旨去了呢? 吃完晚饭, 贺惜朝在院子里溜达, 夏荷跟在他的身后说:“前天李夫人来探望二夫人,又请了姨娘过去。姨娘收了那匣子离开蘅芜苑后不久,二夫人便匆匆去了鹤松院,李夫人是自己离开国公府的。” 连母亲都不送出门, 这么着急,贺惜朝勾了勾唇, 便听到夏荷继续道:“阿祥去侧门寻老房头喝个酒, 便看到鹤松院一个不起眼的洒扫小丫头出了侧门,估摸着一个时辰才回来。” “嗯,你费心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只是大小姐……” 贺惜朝没有接话, 圣旨已经下了, 无人能更改,再多说无益。 只是他看着远处而来的两个身影, 回想着心蕊的答案,目光终于泛出冷意。 既然都不把一个柔弱的女子当回事,那就别怪他伸手了。 夏荷欠了欠身, 行礼道:“大小姐。” 贺灵珊微微笑了笑,灯光下,不过十日不见,她似乎又消瘦了一圈,一张本就不大的脸更显小了,凸显着那双愁绪的眼睛。 贺惜朝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姐姐有事,让丫鬟唤弟弟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过来。” 贺灵珊说:“屋里呆了闷,便出来走走,想着惜朝你今日回府,姐姐没处去,便转到这里来了。” 自从得了指婚消息,大夫人就病倒了,见到女儿便是满眼的心疼和对老夫人的恨意,连带着整个国公府都受了一遍诅咒。 贺灵珊心中本就凄苦,再听着这些话语,差点压抑地寻死,剪刀都拿起来好几次,却被丫鬟夺了去,主仆抱头痛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挨过来。 白日里她不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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