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这个嘛……”萧弘摸了摸下巴,“儿子跟惜朝商量一下,去工部。” 天乾帝面露惊讶,“怎么想去工部?”虽说六部尚书品级一样,可地位却不同日而语。 执掌官员升迁的吏部为首,握着国库财政的户部为次,全国科举选拔的礼部第三,武职选授处理兵事的兵部第四,天下百官刑狱的刑部第五,而工部对百官一丝威胁也无,就管着工程,怎么建,用什么建,说白一点就是按着上面要求埋头干就行。 按照这个官场默认次序,才有李侍郎从礼部转到户部,同样都是侍郎,却是升迁的说法。 萧弘作为天乾帝的长子,第一个封王的皇子,一般也不会弄到工部去,不然让官员如何作想? 不过萧弘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他说:“工程、水利、器具、矿冶、度量等,直接关系到各行各业,关乎民生,儿子想先看看大齐如今……嗯,那个生产水平,心里有底之后才好做些别的。” 天乾帝有点兴趣,“怎么说?” “不说别的。就儿子那座亲王府邸,具体要多少时间,多少人力物力,关键多少银子合适,儿子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至少在工部,我能了解一些。另外常常听您说,哪儿哪儿又发大水了,冲毁堤坝,上折子请求重建水利。若是不懂,怎么知道重建个堤坝得多少银子,多少徭役呢?由着下面人说了算吗?再者每年的军需除了兵饷之外,便是武器装备,一把剑一顶盔甲可不单单关系到胚料,还有匠人的锻造时间,时间也是钱嘛。说白一点,工部就是用钱、用人的基础花销部门。只有知道怎么花钱才能知道怎么节省,怎么规划预算,怎样将银子用在最合适的地方,是不是啊,父皇?” 这些话大体都是贺惜朝问他的,萧弘照办着过来,直白简单,却让天乾帝眼前顿时一亮,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虽然萧弘万句不离银钱二字,显得市侩,可当皇帝多年的天乾帝深知有钱好办事的道理。 国库要是富裕,他做皇帝也轻松。 天乾帝脸上带笑,“不错,你有这个觉悟,朕很欣慰,既然想去工部,那就去吧。” “儿子没让您失望吧?”萧弘笑嘻嘻地问。 “事儿都没办呢,就先邀功了,怎么,还有事要求?” 萧弘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父皇。” 天乾帝笑了一声,“说。” 萧弘搓了搓手道:“那什么,儿子不是要开府了嘛,手头有点紧,您看……要不要资助我一点呀?生辰的赏赐,那些不实用的东西就算了,换成银子吧?” 天乾帝给了他一个穷疯了的眼神,并毫不留情地将他赶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看,衣服是谁的,嘿嘿嘿…… …… 第82章 辞官不成 萧弘回到景安宫, 找到了贺惜朝,本想求个安慰, 却发现后者在用功做题。 乡试马上就要到了,西山围猎回来之后, 通过谢三, 贺惜朝每隔五日收到来自谢阁老的考题和点评, 最近正在查漏补缺。 院试时一炮而响, 让贺惜朝受到各方的关注,他这个最年轻的秀才能否在乡试之时也脱颖而出,大家都看着。 考得好,似乎理应如此, 考得不好,便是伤仲永之流, 狂妄自大, 骄傲自满大概会贴在他的脑门上。 无形的压力较起初大了几倍,哪怕贺惜朝对自己有信心,也不敢托大。天下天资过人者繁多,若是不认真对待, 会阴沟里翻船的。 这种关键时刻, 萧弘是不敢多打搅他。 直到贺惜朝最终将草稿上的文章抄誉在干净的纸上,放下笔后, 萧弘才开口说话。 贺惜朝吹着墨迹笑道:“你既然都这么说了,皇上定然会有准备,况且按照惯例, 会有一笔安家银子,暂时足矣。不过开府之后,别看亲王薪俸不少,可要养一个王府的人,又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来打通关系,是远远不够的。” 萧弘递了一盏茶给贺惜朝说:“母后的陪嫁,你我都看过,有些田庄铺子,哪怕营生还行,也杯水车薪。” 贺惜朝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来钱最快的无非是底下孝敬,皇子若有了实权,深得皇上重任,自然会有官员依附过来,银子的多少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忠心,你收不收呢?” 萧弘迟疑了,“我不想收,可是这样做似乎也不对。惜朝,你觉得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贺惜朝道,“我没当过官,不知道如今官场风气,但是有一点却是确定的。” “什么?” “自己赚来的钱不烫手,来路正当,花的也理直气壮,可别人送来的银子背后总是有所求,拿钱办事,定带着风险。” 萧弘很是认同,可是问题来了,“怎么赚钱?”他顿了顿,补充道,“赚大钱!” 贺惜朝想了想,回答:“经商呗,话说谢师傅是不是准备辞官不干了?” 还记得被自己的祖父坑进上书房的谢三吗? 虽说在上书房已经有五年,可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那游历放浪的自由之心。 谢三可深深记得谢阁老说的话,等萧弘开府他就可以卸了职位,想去哪儿去哪儿,如今很快就能实现了。 谢探花文采斐然,一封体面的辞官奏折揣在袖子里已经很多天,就等寻个黄道吉日呈到御前。 然而……被皇帝无情地打回来,不允。 天乾帝看着郁闷的探花郎,安慰道:“谢卿才能出众,上书房五年,兢兢业业,劳苦功高,也该办些实事,便升为礼部郎中吧。”的确很不容易,上书房之后就没出过什么事,天乾帝对他很看好。 而谢三闻言则呆了呆,他是真的想辞官,并非以退为进求升迁呀! 但是看天乾帝你该满意了吧的表情,谢三只能将不知好歹的话给咽了回去,谢主隆恩之后,立刻奔向了他祖父。 谢阁老闲闲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皇上舍不得你,也是好事,你既然已经接受了,老夫如何替你婉拒?便先做着吧,七品编修一下子越了两级成五品郎中,一般人哪儿来的这份殊荣,皇上是看中你呀!” 不,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谢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祖父,眼里都是满满的控诉,他委屈道:“祖父,您老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谢阁老冷哼一声道:“老夫怎么食言了?只要你能辞官,你想去哪儿老夫自不会阻止,可皇上不让,老夫有何办法?” 谢三闻言脸上尽是悲愤,气地很想一甩袖子,拎上包袱,直接一走了之。 可惜他不敢,最多甩袖出个门槛。 “等等。”背后传来谢阁老的声音。 “做什么?”谢三不高兴回头道。 “惜朝的卷子,今日他该上交了,拿来。” 谢三:“……”说,我是不是你亲孙子! 贺惜朝跟谢三坐在酒楼里,听着这位新鲜出炉的礼部郎中满腹牢骚的委屈,重点批判了谢阁老为老不尊,食言而肥的行为,顿时无语。 “真不想当官呀?”贺惜朝问。 “当然,本来说好的考中进士让我走,然后祖父非得让我进三甲,进了三甲又骗我在上书房呆了五年,面对一群鼻孔朝天的天之骄子,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头了,结果……惜朝,我真是命苦呀!” 谢三仰头喝下一杯酒,满脸凄然而痛苦。 然而对面坐着的却是一心出人头地,摩拳擦掌准备勇闯名利场,终极目标人上人的贺惜朝,压根一点共鸣都没有,全程面无表情,最多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哦。” 谢三顿时一口老血憋在心里,他自问是有多想不开在贺惜朝身上找认同感。 他忍不住摇头,“你小小年纪功利心如此之重,这可不好。” “不好?”贺惜朝闻此眉眼一挑,嗤笑一声,“我一没偷,二没抢,三不欺,四不诈,凭本事考科举做官,将来靠政绩说话升迁,功名利禄在身也是我付出努力的应有回报,怎么就不好了?” 谢三想了想说:“君子淡泊名利,惜朝,虽然你不是小人,可也会让人看轻。” “那这样的君子不当也罢。试想若是人人视名利为粪土,这国家大事小事谁还会尽心尽力去管,边防杀敌谁会勇猛而上?没有功勋权柄奖励,你看看可有君子会为天下大义自我牺牲?别说什么名士淡泊名利令人赞扬,全是狗屁,真不追求名利,那就藏好自己的山头,别闹得人尽皆知啊,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某山住着某士,等着三顾茅庐提高声望,那才是真正的虚伪,呵。” “呃……”还真挺有道理的。 最后贺惜朝一口茶喝下,看他,“我爱名利,则承当更多重任,你想自由,则失去名望权力,只要不背德违法,付出则收获相应回报,追求什么都是人身自由,就无所谓高低贵贱,谢哥哥,你说是不是?” 谢三瞠目地看着他,忍不住啧了啧舌,“惜朝,你要是谢家人,我祖父可得给谢家列祖列宗烧高香了。” 贺惜朝微微一笑,“我要是在谢家,也无需这么殚精竭虑,可未必能有现在的成就,不过也只有幸福的人家才能养的出谢哥哥这样开朗天真,令惜朝羡慕。”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贺惜朝都羡慕在正常人家里被父母宠大的孩子,无忧无虑有自己的梦想可追求。 就如谢三,虽说一直被谢阁老坑在了京城,可若真想走,谢阁老也会成全他。 “谢哥哥还是想要离京吗?”贺惜朝问。 “那当然,可不是不行嘛。” “还想去西域?” “是啊,我跟你说过吗?我马队都找好了,人前些日子还问我走不走。”谢三郁闷道。 贺惜朝一哂,“那惜朝帮帮你吧。” 谢三惊讶地问:“你有办法?可我的辞官折子被驳回了,皇上还给我升了官。” 贺惜朝胸有成竹地一笑,“那就想办法让他同意呗,不过谢哥哥去西域,怕是得带点任务去了。” 看来是有门,谢三一扫丧气,惊喜道:“什么任务?没事,只要能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别着急,在此之前先提供我一些东西。”贺惜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了它们,事情就好办了。” 贺惜朝休沐的日子只有一天,陪着谢三吃完饭,刚好溜达到书巷。 乡试临近,书巷里很热闹,特别是求知书斋,不少学生模样早早地就等在里面,带着笔墨纸,翘首看着门口。 一个胖乎乎的素衫书生更是站在门边,他腰上现在挂着的是一只小金笔,赫然便是被贺惜朝要走金算盘的罗黎。 自从贺惜朝初见罗黎,被他那真诚求教的态度,以及贵重金算盘的礼物所感动,认真地作了讲解,并说好只要有空,便会过来解惑。 当日有幸遇见这一情景的书生们也抓住了机会,纷纷得到了满意的解答,一传十十传百,来求知书斋寻偶遇的书生就更多了。 大家都算着他休沐的日子,早早地来书斋等着。 一般贺惜朝会在吃完午饭之后过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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