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苦涩的喉咙说:“放心吧,这关系到我自己的前程,哪能不拼命。就是晕倒,也得出了考场再倒。” 贺惜朝一句话,魏国公那点怀疑都消失了。 是啊,这可是他的前程,贺惜朝一个劲地想要脱离国公府,早点进入朝堂,没道理自己先耽误个三年,为了就将这盆脏水泼到二房那边去,什么事能比乡试还重要? 魏国公想到这里便安慰道:“你好好休息,不用想其他,专心科考,等你回来,事情定会水落石出。”他站起身,肃了面容,对贺祥命令道,“今日凡是经受过安云轩饭菜的所有人都给我带下去,一个个严加审问。” “是,公爷。” 魏国公一走,徘徊在门口的李月婵立刻跑了进来,“惜朝,你怎么样了?” 看着李月婵眼里的担忧,贺惜朝内心有些愧疚,“我没事,娘,你去休息吧。” “我怎么能休息好呢,如此关键时刻,居然对你下药,姐姐她……也太过分了!”李月婵咬着唇,脸上带着不满。 这就是平时太针对他的后果了,还没调查出真相来,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二夫人做的。 贺惜朝这栽赃手段并不光明,可相比起对方更恶毒的残害,他是一点愧疚都没有。 “少爷,该喝药了。”夏荷端着药碗进来。 李月婵扶着贺惜朝起身,端过药碗,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 贺惜朝喝了一口,眉头皱起,再看李月婵又一勺过来,忍不住道:“娘给我吧,我一口闷了,这样喝太苦。” 李月婵点点头,将碗递了过去。 贺惜朝见夏荷看着他,便说:“娘,你帮我再去检查检查考篮,顺便让春香多做几张春饼,明日带进考场的东西,您替儿子把好关。这里有夏荷在,您放心吧。” 李月婵想想是这个道理,“好,娘这就去,一定给你看好了,你好好休息,别担心。” “谢娘。” 李月婵回头提醒道:“赶紧把药喝了。” “好。” 待贺惜朝闷下这一碗药,夏荷取了蜜饯递给他,接过空碗放在一边,她说:“喜儿被祥叔带走了。” 贺惜朝淡淡地应了一声。 夏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少爷,喜儿虽然是提食盒的人,可她并没有下药,奴婢担心她不会承认,到时候让国公爷怀疑到您身上该如何是好?” 贺惜朝轻笑一声说:“你以为咱们的国公爷会管她承不承认吗?她既然敢替那边调换我的衣服,自然得了那边莫大的好处,想查还能查不到?有这些证据在,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夏荷恍然大悟,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奴婢觉得她并不知道那边要少爷您的衣裳去做什么,相比起面对国公爷的雷霆之怒,她怕是更愿意供出那件事来,或是以此威胁,指望着二夫人救她。” “那再好不过了。”贺惜朝弯唇勾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最好狗咬狗,将这件事揭露出来,那时候你说咱们的魏国公会怎么做?他是大义灭亲,将媳妇孙子都交出去,还是犯欺君之罪,继续隐瞒呢?又该如何面对大皇子和我这个苦主呢?” 贺惜朝想到这里,露出期待来。 夏荷的心微微一抖,轻声说:“若真如此,那国公府怕也是……”谋害皇子如此大的罪名,魏国公府怕也无法再安然存在。 贺惜朝闻言瞥了他一眼,“怕什么,就算魏国公府倒了,只要跟着本少爷,还愁没地方去吗?” 贺惜朝一想到那即将修缮完的英王府,就分外有底气,大不了投奔他的表哥去呗。 魏国公府一倒,萧弘虽有些影响,不过芳华宫最大的依仗却没有了,说来于萧弘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想,贺惜朝倒是认真考虑起来,是不是暗中去推一把,干脆摊到明面上,让整个京城都动荡一次,那场面肯定很有意思。 他越想越带劲,被拉肚子拉到萎靡的精神都振奋起来,跃跃欲试。 夏荷默默地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自家少爷,忍不住提醒道:“少爷,二夫人不会让喜儿说出来的吧?”关系到生死,二夫人没那么傻。 贺惜朝一听,那股兴奋顿时散了去,靠在床头无趣地撇撇嘴,“是啊,要是我宁愿捏着鼻子认下下药的事,也不会让那丫头说上一句话。等着吧,那丫头活不过今晚。” 第86章 挑拨离间 第二日天色未亮, 夏荷服侍着贺惜朝一边穿衣裳,一边禀告道:“少爷, 您猜的没错,喜儿昨晚畏罪自尽了。” 贺惜朝啧了一声, “可惜了。”不过这么心急, 倒是真印证了他的猜测。 夏荷道:“这毕竟是个人证, 少爷, 她死了,那……调换里衣这件事岂不是无法指正?” 贺惜朝接过帕子,擦了脸,“不着急, 又不只是她一个人经手,谁唆使她的, 谁将贺明睿的衣裳交给她又带走了我的……联系到西山春猎, 勒死幼熊的人,和引诱黑熊的人又不是同一个,我们只要找到一个就够了。” “这可不好找。” 贺惜朝斜眼看她,“喜儿的事一出来, 你觉得这些人还能安稳地活着, 将来有一天反过来威胁她?” 夏荷恍然大悟,“二夫人一定会尽快灭口的。” 贺惜朝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灭口是迟早要灭的,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不会让这些人活太久。不过是因为皇上还在派人调查, 又怕引起我的警觉,这才没有动手。如今她一定等不及了,可是因为下药一事魏国公正盯着她,只能蛰伏下来,等本少爷乡试一过,中了举,魏国公不再关注时,再一个个地清理掉。” “原来如此。”夏荷替贺惜朝整理衣襟,可是她还是犯愁道,“可这府里是二夫人管家,让一些下人悄悄消失,不引人注意,也不是一件难事。” 贺惜朝冷笑,“给本少爷下药,阻止我的科举,又公然灭口,她还想管家?” 他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抬脚出了房门。 外间的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看这丰盛程度,贺惜朝眯了眯眼,经过昨晚这一出,这早点更是没人敢动手脚。 不过贺惜朝想了想依旧没有坐下来,而是吩咐阿福:“带上东西,我们去找祖父。” 顺便去点把火。 魏国公精神头不是很好,安云轩的扫洒丫鬟自尽,前半夜还在喊冤,后半夜上吊,没人动手脚鬼都不信。 可是既然是他带走的人,难道真以为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也太小看他这个魏国公了。 贺祥走进来,低声禀告几句,魏国公听到这个结果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叹了一声道:“本以为钰儿亏欠她,想想一介女流殊多不易,老夫总得给她几份体面。没想到是宽容太多却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堂堂百年公府,公然出现此等荒唐之事,她真是无所顾忌。” 真以为有了贺明睿,他就不敢动她了吗? 魏国公目光沉沉,贺明睿跟贺惜朝的脸在脑海中交替而过,一个念头瞬间起了来。 虽说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可若是没用,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惜朝呢,可起身了?”他忽然问道。 贺祥说:“安云轩已经掌灯了。” 魏国公点点头,“你待会儿送他过去。那孩子要强,你跟监考官打声招呼,他若支撑不住,便提前送出来吧。三年的时间,也耽搁的起,身子要紧。” 贺祥躬身道:“是,小的明白。” 正说着,外头有人禀告:“国公爷,惜朝少爷来了。” 魏国公仔细瞧着贺惜朝,“看着精神还不错,老夫就放心了。” 贺惜朝笑道:“大夫的药喝下就没再闹肚子,孙儿睡了个好觉,年轻恢复快。” 魏国公也露出一点笑容,问道:“可用过早膳?” “没有,孙儿想来想去还是跟您一起用……”贺惜朝笑容不变,“比较安全。” 此言一出,魏国公顿时沉下了脸色,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贺惜朝也收起来了笑容,定定地回望过去,一点也不退地说:“我饿了。” 馒头、花卷、豆花、白粥、包子、清口小菜……一样样丰盛的早点端上桌子。 贺惜朝不缓不急地擦尽了双手,目光在豆花跟包子上停了停,下一刻,这两样便被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 他舀了一口豆花,无视对面射过来的威严目光,撕开包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全程诠释了什么叫做淡定,吃的还比平时多了一点。 而魏国公却没什么胃口。 待贺惜朝吃完,擦了嘴角,他说:“听说喜儿死了,祖父可有什么跟孙儿交代的?” “今日大考,你还有工夫关心这些?老夫说过,待科考结束,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贺惜朝听了低低一笑,“孙儿自然是相信祖父秉公办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每场考试结束回府之时,孙儿还是陪祖父一块儿用三餐吧。只是……安云轩离这儿有点距离,麻烦了些,那个晚上干脆孙儿就跟您同吃同住好了。那边手再长,总伸不到您这儿。” 魏国公一听顿时眉头打结,“惜朝,你不要借题发挥,经此一事,谁还敢动你安云轩上下?老夫岂会……” “诶,祖父,话说的太满,脸会被打肿的。”贺惜朝抬手止了魏国公的话,好心地提醒一下,“孙儿记得我从宫里回来的那晚家宴上,您可是明明白白地下了命令,谁都不许打搅我考试,一切以此为重,不是吗?” 魏国公顿时一噎。 贺惜朝看着青花瓷碗上的花纹,不仅没理会魏国公涨红了的脸,还狠狠地上去踩了一脚,“这样看来,您贵为魏国公,似乎说话已经不太好使了。” 此言一出,魏国公此刻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唉……”贺惜朝叹了一声,略有同情地看着他,“祖父,您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也是没办法的事。想想,大伯没了,我爹没了,只有一个二伯,将来您可不是得依仗着他们嘛。” 魏国公目光危险地看着他,警告道:“惜朝,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呵……”贺惜朝轻笑了一声,目光在魏国公微微握紧的手上一转,接着也淡下笑容,冷冷地说,“堂姐,堂堂魏国公府嫡长女,姑姑乃大行皇后,两个表弟是皇子,什么样的人家嫁不了,结果还得按着头许给那种男人……”贺惜朝想到被逼着满身伤的贺灵珊,思及自己,忍不住提高音量质问道,“祖父,家中女子嫁的不幸,丢的可是男人的脸!她们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您不会不清楚吧!还是说您其实也满意公主府联姻带来的利益而默认了?” 魏国公那向来高高在上稳券在握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胸口起伏,差点对着贺惜朝一巴掌拍下去。 “放肆,你知道什么!老夫已经写了拒婚的帖子,可没想到皇上赐婚,老夫晚了一步有何办法?灵珊不幸,老夫也难过,可她既然是贺家女儿,就不能抗旨不遵!” 贺惜朝心中冷笑他的虚伪,可面上却不得不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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