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也给翻了出来。 萧弘到了他身后,顺着他后背,眼里带着心疼。 “殿,殿下……”身后传来阿福的声音,只见这位小厮手里拿着水囊,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把水给我,再给你家少爷找身干净的衣裳,吩咐驿官准备热水,待会儿沐浴更换。” 萧弘说着伸出手,阿福面有难色,忍不住道:“殿下,要不小的来吧?”不管平时他家少爷再怎么风光霁月,呕吐之时,气味照样难闻,甚至身上可能会沾染秽物,这种脏活,怎么劳烦英王来做。 然而萧弘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命令道:“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 “是……” 萧弘接过水囊,见贺惜朝似乎排空了胃里的东西,便扶着他回身靠在车厢上,打开塞子,将水囊递过去,“惜朝,漱口水吧。” 在贺惜朝喝水的时候,萧弘取出怀里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衣襟,还有嘴边的头发。 萧弘做事不太细心,总是毛毛糙糙的,然而对于贺惜朝,他却是认真又仔细,小心翼翼地擦过那泛白的嘴边残留秽物。 贺惜朝看着尽在咫尺的萧弘,眉宇间那点隐忍的痛苦仿佛都消失了,心下反而沁上了一股甘甜。 他嘴角微勾,在萧弘的脸上看了一眼,“你淋湿了吗?” “没有,带着帽子呢,头上这都是汗。”萧弘搁他自己身上就不讲究了,抬起袖子就胡乱抹了一把脑门,说,“你呢,好点了没有?” “活过来了。”想起来贺惜朝就咬牙切齿道,“回去之后我得想法子把减震系统给研究出来,再来一次,身体非得散架了!” 萧弘深有同感,无他,贺惜朝的身子骨跟后边那十几个文人没什么区别,脆弱的很。 让他骑马,不仅得颠散架,还得磨破大腿,更严重。 贺惜朝说:“你别杵在这里,如今乱糟糟的,我身体不舒服,没精力管其他,你安排下去,别乱中出错了。” 萧弘不以为然道:“陆峰在呢,还有小墩子看着,哪儿需要本王亲自去管,我扶你下去,先进房歇息。” “这里是洛淄县了。” 萧弘疑惑:“对,怎么了?” 贺惜朝说:“明日,洛淄县令一早会过来拜见你。” “那肯定呀,我出行没掩盖踪迹,光明正大的来,他怕是早就等着了。” 萧弘扶着贺惜朝下了马车,走进屋子。 小墩子配合陆峰在外头指挥安排,另有一个太监小玄子正重新布置屋子。 里外两间,将床上的席子薄毯都换了个遍,连蚊帐也没放过。 热水已经送过来了,兑了凉水,温温的,正好给文弱书生贺惜朝沐浴。 萧弘体贴地说:“你先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睡一觉,现在怕是也没胃口用饭,我让灶上给你温着,等你醒了吃。” 贺惜朝全身黏腻,的确非常想洗一洗,不过在此之前,他拉住萧弘道:“等安顿好,你让陶师傅和范师傅,还有其他几位擅长水利的官吏过来,有些事情我们需要一起先探讨一下。” “什么事?” “这一路上,空暇时间,我跟两位师傅聊过一些,这奎梁县的堤坝一修再修,还惊动了朝廷,过来检查的官员怕不是一个两个了,显然不是质量的问题,却还是每每冲毁,总觉得再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那怎么办,堵不行,疏吗?” 贺惜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范师傅之前提到过一次,下游泛滥成灾,很有可能就是上游河道太窄的原因。” 贺惜朝这么一说,萧弘倒是意识到了什么,“洛淄县在奎梁县上游。” 贺惜朝点头,“我一直挺奇怪一件事。” “嗯?” “奎梁县听着报告因人口因为年年洪涝正在减少,田地颗粒无收,然而今日观洛淄县,却是稻香阵阵,连绵不绝的金黄色,一看便是丰收在即,两处比邻,上游和下游差的也太多一些。再回想翻阅所有卷宗,我没看到有拓宽上游河道的建议,一份奏折都没有,即使行不通,这也很奇怪。” 萧弘问道:“你觉得问题出在洛淄县?” 贺惜朝摇头,“我没根据,只是觉得奇怪,待会儿让师傅们都过来,咱们先商议一下,再看看明日洛淄县令的看法,最后再去一趟奎梁县实地考察,便能知分晓了。” 第161章 意气之争 雨哗啦啦地下着, 越来越大,溅起的水花就能有半人高。 陆峰带着侍卫们正将一口口大箱子抬进驿站里, 幸好上面盖了油布,不然这么大的雨, 里面该湿透了。 四个纨绔在白日行车之时犹如即将被蒸熟的鱼, 再被颠了近半个时辰, 整个人仿佛骨头散架, 一脸生不如死。 各自府里的小厮,护卫忙上忙下了好一阵子才将他们的少爷给抬下了马车。 “哎哟妈咧,卫兄,冯兄, 郑兄,我不行了, 热死闷死颠死了……” “谁不是啊, 朱兄,你说咱们好好的京城不呆,老头子干嘛非得让咱们来受罪,本少爷怎么受得了啊!” “是啊, 老受罪了!我这半条命都没了。” “我宁愿关书房里背一个月的书……”他顿了顿, 咬牙道,“四书五经全背了!” “再来一次, 咱们真的得蹬腿呀!” 他们气若游丝地各自叫唤,彼此应和着,可毕竟伺候的人多, 听着说话声其实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相比起来,如今呕吐完还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又腿软的书生们才是真的虚弱,然而听着那四个被抬着往驿站里去的公子哥儿,心下顿时冒起一股无名火来,以及浓浓的鄙视。 方俊是个暴脾气,他抹着嘴,冷哼一声道:“也不知道殿下将这四个东西带过来干什么,除了占地儿浪费粮食,没一点用处,还得分心照顾他们!” 舒玉坐在他边上递了水囊过去,“这一路上,就听着他们叫唤了,不是嫌赶路太急,就是饭食难咽,叫苦叫累比谁都欢。” “纨绔就是纨绔,殿下和先生都没说什么,就他们娇身冠养,没手没脚吗,需要人扛着。 ” “可不是,不知道说死了多少回了,也没见真闭眼呀!” 大概是吐光了,胃里清空,小休息片刻之后,书生们终于能喘一口气,这一路上的看不惯便爆发了起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奚落的话尽数被浩荡而过的公子哥儿们听了去。 “停。”辅国公的朱少爷抬手叫了停,接着一二三后面三个也让下人止了脚步。 “哟,这是哪儿来的穷酸,怎么,方才没吐干净,这会儿还得吐?”朱少爷抬起手,捂住口鼻,嫌弃地挥挥手,“我说别蹲这儿,人来人往的,就闻着你们那股酸臭味儿了,太影响观瞻。茅房在哪儿,就就那儿吧。” “朱兄,我闻着这会儿比方才还臭,去什么茅房,往雨里头一站,直接冲刷干净不就得了。这雨大,从头到脚什么晦气都冲没了。”身后岳亭侯的卫公子嬉皮笑脸地说。 “啊呀,卫兄,你这也太狠了吧,就他们那柔弱的身子骨,往雨里站个两息,明日得横着出来了,比女人都不如!” 永昌伯的郑公子坏笑地上下打量这群书生好几眼,“说起来,这一副白脸青嘴,一步三晃的模样,多像刚被蹂躏过的小娘们,哎,我说走不动了吧,要不要哥哥我来扶你们进屋呀,瞧,雨大,都把衣裳给打湿了……” 说着这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从小厮和侍卫手上下来,站稳脚步,就一点一点逼近那墙角的书生们。 他们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走路猥琐,还张开手跟老鹰捉小鸡一样包围过去,精神之抖擞,哪儿有刚才那要死不活的样。 那阵势,活脱脱就是准备强抢民女的京城一霸。 书生们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正面与传说中的纨绔对上,嘴皮子没有他们利索不说,还被口花花的嘴上占了便宜。 眼看着那四人围了过来,近十个人居然心里慌张,不知所措起来,似乎真怕对方荤素不急给强上一般。 “你们敢,殿下还在这里!” “我,我告诉你们,休得乱来,否则,殿下要你们好看!” 然而书生们虽嘴上逞着能,但一看就色厉内荏,瞧着他们越缩越往墙角去,几个纨绔顿时哈哈大笑,越发得意。 “不是挺厉害的,怎么就缩起来了,怕什么,哥哥疼你们啊!” “瞧着细皮嫩肉,仔细看这模样也挺标致。” 常年出入花楼的人,从嘴巴里跳出来的话总是能往那低俗地方去。 四个人是烦了这群书生,打定主意给点颜色瞧瞧,正好,英王和贺惜朝不在。 这兜小鸡的圈子越来越小,书生们差点就抱在一起的时候,最终急中生智,将一个人推了出去。 “罗兄,得罪!” 方俊下手最为迅速,众人齐心协力将颇有分量的罗黎推到了这四个纨绔面前。 这分量无需掂量就知道能压弯秤杆的那种。 四人一见到一身富态的罗黎,顿时抽了抽嘴角。 “厉害!” “兄弟,你长这样确定是麻杆书生?” 罗黎抬起手拱了拱道:“不,不才,罗……罗黎,秀才几年,还,还未中,中举,肯……请赐教。” “……”还真是。 别说是秀才了,这四个公子哥儿连童生资格都没有,顿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诸,诸位方才玩……笑,不是真要与……我,我等计……较,请,请在看,英……王殿下和贺,贺,贺先生的面……上,便请进……不,不计前嫌,就,就此揭过。” 等罗黎说完,四人齐齐掏了掏耳朵,觉得听着真是难受,至于罗黎究竟说了什么,他们没再意。 然而已经习惯罗黎说话方式的书生们顿时急道:“罗兄,道什么歉,明明是这些纨绔行为不端,言语不堪,污人耳朵,要道歉,也是他们!” 朱公子闻言撸起了袖子,“嘿,你们这些书生,真要给点颜色瞧瞧是不是?” 只要不做方才恶心的动作,论打架,书生们是不怕的。 两方这一路上彼此看不顺眼,今日就杠上了。 罗黎一张胖脸皱在一起,想劝架,这嘴皮子实在不够利索,论身手,他除了沉重的分量别无他物,只能干着急。 哗啦啦的雨声造势,在这剑拔弩张之时,终于,一个凉飕飕的声音从屋檐下传出来。 “打呀打呀,本王等得腿都酸了,怎么还不动手?” 萧弘一来,两方这一触即发的阵势顿时戛然而止,各个都老实起来,有的赶紧把撸起的袖子给放下。 齐齐行礼道:“殿下。” “殿个什么下,有把本王放眼里吗?你们也真能啊,一边吐得黄胆都快出来了,另一边瘫了四肢翻白眼,这都能杠上?人才呀,你们干脆上战场得了,凭这精神,绝对以一敌十,不在话下。治水,屈才了!” 萧弘也不问缘由,这一路看过来,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这雨还没停,精神气儿都没恢复,就能干上一架,实在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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