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到剧组时,饭盒里的荞麦面已经团成一坨大便。 陈青颂没换衣服,身上汗津津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跑外卖的,说话半答不理。 陈青颂说自己是傅承灿他弟,工作人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了句“不像啊”。 陈青颂问:“他休息室在哪。” “你去导演车里找他吧。”说完,又上下打量他一遍:“你真是他弟?” “是。” “你也麦屁股?” 陈青颂没听清:“什么?” “哦,没什么,”工作人员侧过身,冲他指了下不远处的一辆车:“你哥在那里边呢。” 陈青颂这才后知后觉这人上一句说的什么,抬眼凝视他几秒,不语,向车走去。 眼看离车还有七八米的时候,陈青颂看到车颠簸了一下,他迅速意识到什么,脚步顿住,接着车内便响起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低喘。 是昨天被傅承灿带回家的那位。 陈青颂对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身材,很瘦,很细,像大山深处长期营养不良饿到满地找屎吃的那种田园土狗。 嗓子眼也细,叫的太难听,像在被傅承灿用强。 虽然陈青颂不清楚傅承灿干这事儿多长时间,但他明确知道自己不想浪费功夫在这里等。 他没怎么犹豫,弯腰把饭盒放在地上,本打算一走了之,直起腰之后却突然感到一股凉风吹在胸口。 ——是车内的空调。 车玻璃毫无征兆的被人摇下来一半。 陈青颂一眼和趴在后座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啊——!!” 男人声音刹时变了调,尖锐直冲云霄:“谁让你开窗户的!关上!关上啊!” 他话音刚落,“啪”一声,脸上立马挨了一巴掌。 陈青颂第一次在傅承灿脸上看到这么阴戾的表情,车窗虽然很快被关上,但车颠簸的幅度和频率反而越来越剧烈,男人的惨叫也戛然而止,只能听见几声仿佛被人扼制呼吸后,一种濒临窒息的呜咽。 一窗之隔,陈青颂清楚听见傅承灿只在最后那一刻发出了一点声音。 傅承灿从头到尾没有在意陈青颂,胸膛呼吸剧烈起伏,慢慢从男人背上直起身来。 男人边哭边挣扎着从他身下逃脱了出来,胡乱抓起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推开车门跳下来慌乱跑了出去。 车门大敞着,傅承灿裤子褪下来大半截,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挂。 这运动风格,和用强也没什么两样了。 陈青颂没有多嘴,撂下一句“穿衣服”,帮他关上了车门。 他转过身背靠在门上,明明气温没有变化,但他却感觉现在比起刚才有点热。 可能是车窗隔绝了空调冷气的原因。 他这样想。 过了五分钟,傅承灿穿好衣服从车上下来,原本戾气满满的一张脸此刻已经恢复如常,陈青颂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困倦。 他不想多说什么,把放在地上的饭提起来递给傅承灿,说:“拿着,我走了。” “干嘛去。” 傅承灿向前靠近他一步,轻车熟路地掀起他衣服,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来,抽出一根,又给他抛了回去。 陈青颂单手一接,说:“干活。” “别干了,”傅承灿嘴里叼着刚点燃的烟,一晃,冲陈青颂弯了弯唇:“找我养你。” 他说完这话时吸进去的烟刚好散出来,浓白浓白的呼了一脸,陈青颂只能透过袅袅烟丝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尼古丁作祟加颜值冲击,他感觉这人妖里邪气的。 “养我。” 陈青颂重复了一遍,点点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麦屁股养我。 “你骂我呢,”傅承灿笑得更邪乎了:“我听见了。” “没。”陈青颂不想和他争论废话:“走了。” 他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开腿,胳膊便感到一股拉扯,回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傅承灿另一只手提着饭盒,冲他晃了晃:“都馊了,我怎么吃?” 傅承灿手白,手背上虬结的青筋十分明显,陈青颂常年干体力活风吹日晒,小臂那块比正常肤色黑了起码三个度,他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脑海里莫名猜到了一副画面———傅承灿刚才就是这样抓着那个男人的后颈,把男人的脸按进了车垫里。 陈青颂内心涌起一股生理上的不适,他毫不客气地甩开傅承灿的手:“点外卖。” “附近没有减脂餐,”傅承灿顿了下:“我晚上要吃烧烤。” 他的用词是“要”,而不是“想”,陈青颂知道,这又是一道威胁性质的命令。 “自己去。” “我喝酒,喝多了爱调戏女的,会被她们老公揍。” 陈青颂额角青筋弹跳了一下:“别喝。” “那我留你有什么用?”傅承灿吸了口烟往他脸上一呼:“滚吧。” 陈青颂:“....” 又来这套。 一个月前他刚从局子里出来,他身上没钱,本地名声又臭,没人愿意把房子租给他,傅承灿晚上喝多了钻进小巷子滋尿的时候他正躺墙角睡觉,傅承灿尿他身上了,把人带回家洗了个澡。 观察一宿之后发现他这人其实挺老实,话少,安静,用完毛巾还知道给洗了叠起来,加上一身肌肉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傅承灿就萌生了收留他的念头。 傅承灿打架能力也不赖,但他身份特殊,需要个能替自己摆平事儿的工具人。 这也就成了他这一个月来拿捏陈青颂的点。 “吃还是滚,自己琢磨。” 傅承灿把抽完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扔,双手环胸靠在车门上,闭上眼睛休息。 陈青颂磨了下牙:“晚上来接你。” 傅承灿依旧闭着眼,没说话,半晌,想到什么似的,哼哼笑了两声。 “还说不是我的狗。” 第5章 华景大厦后边有条小吃街,烧烤门店十来米一家,晚上非常热闹。 陈青颂中午从剧组离开后又去应聘了几个兼职,晚上刚接到傅承灿,劳务市场老板一通电话打过来,说有个酒吧冷库卸货的活,问他去不去。 陈青颂头盔还没戴好,手机被傅承灿一把夺过去,后者流里流气地冲老板来了句:“我宝贝跟我BBQ呢。” 下一秒,机车骤然向前俯冲了一下,傅承灿猝不及防,整个人上半身一荡,鼻梁狠狠磕在陈青颂的头盔上。 陈青颂面无表情地把着油门,好似再一次警告:“还我。” 傅承灿捂着鼻梁哀嚎:“我他妈硅胶假体爆了。” 陈青颂嗯了一声,不浪费口舌,从他手里夺回手机,拧动车把平稳开了出去。 小吃街人流量太大,机车进不去,他们找了个棚子把车一停,人挤人地走进去转了转,最后走进了一家馕坑烧烤。 这家占地面积不小,桌子多不用排号,傅承灿落座先点了一箱啤酒,拿到点餐单之后几乎把上边所有烤串都要了个遍,完事儿还豪气冲天地冲服务员来了句:“不够再点。” 陈青颂目睹这一切,看着傅承灿,不说话。 “怎么,”傅承灿察觉到他的目光,瞄他一眼:“吃不起?” 陈青颂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反应过来后问:“我付?” “不然呢?一会我喝成大傻逼,你不付,咱赖账?” 陈青颂头回见蹭饭能蹭得这么臭不要脸的,淡淡道:“我是你老子?” “我没老子,”傅承灿拿起一瓶酒,直接把瓶盖卡在桌角上,用力往下一掰,启开了:“我自己就是自己老子。” 陈青颂干了一天活,累得很,没精力和他扯东扯西,一顿饭钱而已,他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请就请了。 烤串上齐时堆了满满一桌子,傅承灿脚边已经躺着三四个空酒瓶,但脸上没有一丁点微醺的痕迹,他酒量大,虽然陈青颂没和他拼过酒,但看他仰头吹瓶时喉结滚动的速度,大概率和自己不相上下。 不过男人喝了点酒总喜欢出点洋相,要么酒后乱性,要么吐点真言。 傅承灿连吹了两瓶,给自己喝得有点郁闷,瞥了一眼安静坐着抽烟的陈青颂,说:“还是你好。” 陈青颂默默弹了弹烟灰,知道他这是要开始耍酒疯了。 “昨天带回家那小娘炮,不靠谱。”傅承灿低低道。 陈青颂:“谈了。” “谈?我能和那种玩意儿谈?操两下子呜呜哭,一提裤子就跟我摆谱,答应给的资源给了吗,给,他妈的问我能不能穿女装演个变态,我看着像变态吗我问你?” 陈青颂抬眼,很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想起他中午在车里激烈到不让男人呼吸的凶残模样,最终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傅承灿拿酒瓶的手一顿:“你认真的?” 陈青颂坦然:“认真。” 傅承灿沉默了下,然后哦了一声,他看着酒瓶里微微荡漾的泡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一样,轻笑了声:“你没玩过这种吗” “玩什么。” “性 窒息。” 陈青颂呼烟的动作一滞,他眯了眯眼,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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