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纨绔（高H）_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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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紧摆了摆手说：“不了不了，这个点家里已经在等了，说不得就安排人出来找，就不叨扰大哥了。” “那就在我家吃吧，虽然粗茶淡饭，可胜在我这个小买卖，总能吃到些新鲜的米麦，您喜欢那种主食，给您最好的尝尝鲜。”东郭盛挽留道。可朱祁镇已经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回身示意对方回去：“心领了，要谢也是我该谢大哥，您仗义疏财，是真正的英雄！” 目送朱祁镇走远，东郭盛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口中念叨：“什么英雄，不昧良心罢了！子瑜，今天爹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炸酱面！” “真的！娘，今天我爹下厨！” 虽没有看到这温馨一幕，可朱祁镇心中亦是欢喜，大明有如此百姓，何愁难关难过啊。 “对了郭懋，你还没说呢，朕让你去交代一声，怎么还能用那么长时间？是故意看朕的笑话？”朱祁镇心情大好，又想起刚才的事。郭懋脸色大囧，赶紧摇头解释：“皇上，您听我解释，本来臣就是按您说的交代就想走。后来又一想，既然这样不如把值房的叫过来，毕竟穿着官衣的，总能让百姓更安心不是？就差人跑去衙门报信了，这才耽误了事，是臣考虑不周了，应该先把混混控制起来，差点让他们冲撞了皇上。” “哎，不不不，朕也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做事就要做到无懈可击，穿着官服跟不穿官服震慑力自然不同，好！真好！”朱祁镇说着已经开始哈哈哈大笑。金齐与郭懋只能跟着傻笑，也不知道朱祁镇最近的笑点为什么这么低…… 君臣间的谈话轻松愉快，朱祁镇也很快就来到了这次的目的地：醉风楼。作为京城最好的酒楼，即使是现在这个时候的醉风楼依旧是人满为患，站在大门处向里望去，店内伙计不停穿梭其中，仿佛一个白色飘带成精。 “上回来这李贤跟商辂他俩还没离京呢，一转眼就快一年过去了，走吧再尝尝味道，也不知道户部接手之后，有没有退步。”朱祁镇心中感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醉风楼一个酒楼门口现在竟多了许多护卫模样的人。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朱祁镇对着迎来的小二问。 “嗨，客官您是不是有阵子没来咱这了？”小二反问一句。见朱祁镇点头小二接着说：“那您不知道就对了，这不是因为夏粮减产，太多买不起粮食的出来打我们这种大店的秋风了。我们倒是不当紧，毕竟也是朝廷的买卖，可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那怎么能让他们影响客人吃饭的心情？就多加了些护卫，也对您们贵人的安全有一个保障。哎，当心脚下台阶，哎好嘞！您看您坐哪？我们这的雅间您也知道，最是别致，您看？” 店小二耐心等了好大一会，朱祁镇也没说话，金齐赶紧接过话茬道：“爷！咱坐雅间吧？” “不，大厅！”朱祁镇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冷。 “好嘞，大厅三位客官，里边请！”小二特意安排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好让这位公子也散散心。坐下之后，朱祁镇除了说少点菜外，再没有别的话了，小二有些不满的抱着菜单回去，似是嫌弃三人小气，只要了两个菜。 “公子，您怎么了？觉着门口的人碍眼？奴婢这就去找户部的人过来，给他们撤了。”金齐小心问道。朱祁镇摇摇头，依旧是看着异常热闹的大酒楼，即使是外面满是吃不饱的百姓，这种地方依旧还是人满为患，也可以说粮食之所以贵，是因为这些人享受的太多了。至于门口的那几条看门狗？不过是最低级的形式而已，朱祁镇虽然不喜，可也犯不着因为这个生气。说句闲话，朱祁镇这也是自找的，明知道什么样，还非要计较什么？来都来了再这样多少有些矫情了。一顿饭来的时候兴致勃勃，吃的时候味同嚼蜡，上次吃的香喷喷的大米，爽口的小菜，调味一绝的葱烧海参，现在一个个在朱祁镇面前都没了味道。 “来了来了……”外边嘈杂声突起。第302章朱祁镇向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临着的巷子中，几个伙计提着一个个木桶出门。早就等在哪里的是一群百姓，不光有破烂衣服的乞丐，还有衣服素白的寻常百姓。只见所有人都围着那几个伙计，门口的护卫这里也有，不时厉声喝骂几句，让人离得远一点。随着桶中的剩菜剩饭被倾倒进一个石槽中，所有人一拥而上，用手里的碗、盆、甚至是布袋争抢别人吃剩不要的粮食。朱祁镇喉头动了动，再看碗中的大米，眼前的好菜，竟是再也咽不下去了。郭懋和金齐一看，也赶紧放下碗筷，忐忑的看着朱祁镇。 “公子！要不我们多买些，给门外的百姓发一发？”郭懋试探着问道。原本以为朱祁镇一定会同意的金齐，已经起身准备去叫小二。哪想到朱祁镇却说不用，指着桌上的饭菜让二人全部吃干净，而他也将碗中所有的米粒扒拉干净。一顿饭吃的点滴不剩，就连那些菜汤也就着馒头吃了干净。出了醉风楼的大门，朱祁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条巷子。已经有“抢”够了的人回家去了，剩下的人依旧在翘首以盼别人从牙缝中剩下的，或者说是扔掉的不合口味的剩菜剩饭。 “皇宫是不是更多？”朱祁镇突然发问。金齐头上渗出细密汗珠，也只能说：“皇上圣明，宫中人比这醉风楼的客人只多不少，自然剩饭剩菜也是只多不少的。” “嗯！太后跟太妃们除外，各宫以后都让尚膳监按现在的标准减半，不，减七成，留三成就够了。” “是！奴婢回宫就知会他们。”金齐哪敢有二话。君臣三人行走在京城大街上，少了刚才的那股子轻松，也没了惩治恶人的畅快，只剩下一股巨大的压抑充斥在三人左右。一直转悠到夜深时分，朱祁镇方才带着二人回宫。一路上见到的排队买粮，或者是眼巴巴站在顺天府门前等赈济的百姓排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长队，眼中只剩四个字：望眼欲穿。这个时候，朱祁镇都会问自己一句，够了吗？然后自己回答说：不够，现在对不起那些忍饥挨饿的百姓，一定要让那些以百姓为牛马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要让其他那些观望甚至推波助澜的人再也不敢有这个心思。今天的晚饭，一碗白米粥，一碟酱菜，虽然依旧有着宫廷的精致，但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已经极尽简朴了。朱祁镇同样一点没有剩的吃完之后，开始翻看早上存起来的那封信，一字一句都看得很认真，仿佛要将自己挤进信纸里。桌上的其余奏疏就那样放在那里，这些日子早已经看明白了，除了借机攻击自己的。就是请求以大局为重，将赈灾放在前面，所有其余的例如黄册等事都暂停下来。一直到后半夜，朱祁镇方才将郭懋叫过来说：“以最快的速度给祁钰送过去，记住，要快！” 等郭懋走了之后，朱祁镇又将金英叫了过来说：“司礼监的秉笔是不是缺人了？” “是，皇上，打从王诚被处死之后，就少一个了。”金英恭敬答应一声。 “那就让金齐顶上来吧，也好让你的干儿子多锻炼锻炼，你也趁着这时候多带带他。” 金英身子一震，低垂的脸上满是惊慌之色，略有些颤抖的答应了一声后转身出了暖阁。若是朱祁镇也写日记，恐怕他今天会写：正统十五年六月初一，天气如何忘了，做了什么事忘了，只记得那些用力挣扎的百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打在我的脸上，那种痛是我没办法忘掉的。从这之后，朱祁镇每天都会在早朝结束之后上街。初七这天来皇宫扔剩菜剩饭的地方看了看，竟出乎意料的干净。原来跟醉风楼一样，所有扔出去的饭菜，早有人等着捡了，区别就是比那醉风楼门外的人多多了。就是有些让朱祁镇脸红的是，几乎所有来这等的人，都在抱怨说皇宫的伙食变差了。甚至有人因此推测，说粮荒是真的，就连皇上家也没有余粮了。这事不知道又给造势奸商提供了多少便利，朱祁镇只知道，粮价已经涨到了原先十倍。从这天起，大街上排队买粮的人更多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典当家中财务换取粮食。原本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