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臣不知,家中财权都在夫人手里,臣平时几乎没怎么带过钱。” 朱祁镇一愣,视线挪到郭懋的下摆上,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引得小金齐好奇的看了看皇上跟锦衣卫的头头,还以为有什么不该自己知道的龙阳秘事。 朱祁镇没注意到金齐的表情,他还沉浸在方才的疑问中,那个问题既是问郭懋,更是问自己。 对于有些人来说,钱早已经不是问题,他们的家族甚至拥有政坛更迭依旧不衰的能力。 或许那些小人物是为了给自己的后代积攒一份家业,可那些大人物呢? 他们坐拥的土地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稀缺资源,为什么他们还要去如此费尽心机的捞钱?仅仅是因为贪心? 朱祁镇想不明白,时间一长他就烦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放下,能改多少就先改多少,不是卫所不成吗?那就改! 朱祁镇正在思量改革方案,远处传来的大地整动扰乱了他的心绪。 抬头一看,北方烟尘四起,看不真切是敌是友。 “戒备!”郭懋勒住缰绳大吼一声。 这种时候就很容易看出来军队战力的差别了,所有锦衣卫自觉挡在马车周围做警戒状,双手握紧改良后的短铳。 这就是刚才一击将吉川未来毙命的大杀器,稳定性和射程想必原来都大大增加。 只不过由于基础工业薄弱只能手工,手工精造的缺点是目前还不能量产,只能优先装备天子亲军。 剩下崖州千户所的将士则逊色多了,一看锦衣卫停下,一个个如眉头的苍蝇一般乱窜,在葛星文的喝骂声中才渐渐摆出一个迎战阵势。 看的朱祁镇不住摇头,人少就算了,纪律差、战术素养更差,怪不得没有战斗力,让倭寇给杀到家里兴风作浪。 随着双方距离接近,锦衣卫手中短铳已做好击发准备,手边的火折子已经靠近引信,只等郭懋一声令下便可在百步之外让对方胆寒。 可距离越近朱祁镇看着越不像倭寇,不说服饰差别,来的人头上皆顶发髻,万万不是倭寇那种奇丑发型。 郭懋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紧张的表情慢慢放松,只是火折子始终没有收回,枪头抬高一寸以防误伤。 “何人在此拦路!”对方队伍中一个斥候驱马而来。 郭懋挡在车前已经认出是卫所官兵,压下心头疑惑拿出身上腰牌,冷声道:“皇上在此,还不速速下马叩见,安敢冒犯天颜?” 那斥候也是胆小的,一看是锦衣卫的衣服,没有多想,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刚爬起来就开始磕头。 紧随其后的大部队远远的停在路上,时间不长一骑越众而出,来到朱祁镇近前。 “皇上!果真是您!臣见驾来迟罪该万死!”来人正是梁文。 “梁知府好久不见了,不知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朱祁镇的不满不是一个小小的千户可以浇灭的,作为一地知府,梁文责无旁贷。 一听梁知府,马车内的杨采薇便探出了头:“梁伯伯!” 梁文一见杨采薇,一张脸老泪纵横,激动的哭道:“臣便是来应惠民药局大使杨浩之请,来寻采薇姑娘的。” 一说杨浩杨采薇口呼一声“爹爹”,眼泪止不住的流。 朱祁镇叹口气问:“杨先生临终前可还有什么话交代吗?” 梁文惊讶抬头,脸上眼泪鼻涕一大堆:“杨浩就在儋州千户所中,怎么……” 儋州千户所,杨浩心情紧张,不住的房间中踱步。 张松虽然心烦,可面对未来国丈,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劝慰:“杨先生,您别急,倭寇已经不成气候,杨姑娘有李剑保护,还有梁知府寻找,肯定无碍的。” 杨浩原本柔和的性子遇见自己的闺女,直接成了暴脾气,一听这话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张松:“早说我要一起去,你们一个个都拦着我,闺女生死未卜,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急?” “张、张头,回来了!”一个锦衣卫打扮男子气喘吁吁来到院中,嘴里不停大喊。 “谁!谁来了!”杨浩风风火火冲了出去,还没等抱住锦衣卫,杨采薇一身血污就冲进了大门。 “爹?爹!”杨采薇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了许多的杨浩,眼泪跟着就下来了,脚下一软,跪倒在杨浩眼前。 “闺女,你受苦了。”杨浩眼中也是泪水满溢,抚摸杨采薇身上衣衫,心里的酸楚又多了一分,“都怪爹,早知道就不让你跑了。” (祝大家六一快乐,永远年轻。) 第283章 父女重聚其中心酸喜悦不必多说,既然人已经没有大碍,对朱祁镇来说当前最重要的当然是如何全歼倭寇。 鉴于琼州寇绝,朱祁镇便没有多留,匆匆了解过琼州情况后便起航广州,至于所带大军,则是继续待在船上,隐藏在琼州海岸。 海口港 万里晴空冲淡了曾经发生的血腥暴行,数艘倭船依旧停靠在港口,其中空空荡荡没有一个活人,不管留守还是骚扰琼州的倭寇,都已经尽数葬身大明山河中。 本来按照梁文的意思是倭船不祥,要尽数沉海。 还是朱祁镇知道心疼自然资源,以探查倭寇造船能力为由,将倭船留下。 只等战后将其拖回,让大明最好的工匠来解剖,不过有些可惜的事广东并没有特别大的造船厂,最近也要拖到福建才行。 朱祁镇动身前往广州,还未成为一家人的杨浩父女只得留在琼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打仗毕竟 是打仗,即使对手是倭寇这等人,也有危险在其中。 朱祁镇自然不想让杨采薇父女牵涉过深,正好舰队要停驻琼州,以配合当地锦衣卫传递消息,此时已无倭患,说得上是一个安全的所在。 不过原本朱祁镇是准备处理梁文的,有琼州的锦衣卫在,他自然知道梁文起先面对倭寇的坚守策略。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梁文这种功利做法,一地父母官,首要就是要对得起一地的百姓。 平日里为政如何可能在一些小事上看不真切,可一旦面对这样动辄就要掉乌沙掉脑袋的事,就能展现出一个官员最真实的一面。 不是说梁文的处置不对,保住卫所的军队建制自然是重要的事,可任何一个有血性有抱负的父母官,都不会坐视百姓受倭寇残害而不顾。 若是他能早些出兵救援,倭寇或许就不至于这么猖狂,不止杨家父女不会遭逢此难,许多百姓的身家性命也能保全。 只是风险也很明显,万一战败,则倭寇在琼州府内再无威胁。 朱祁镇自然倾向主动出击,哪怕远远的观望骚扰,让倭寇不敢肆无忌惮的劫掠百姓就可。 虽然不是什么大将,但也不至于完全龟缩不出,与之相比毫无保留的与倭寇摆开大战一场的失败可能,已经是可以忽略了。 最后朱祁镇也只能给梁文一个太会做官的评价,至于说杀了,有后来的援救儋州跟追杀倭寇余孽的事在,杀人就不会如此顺利成章。 朱祁镇自然不会这么就放过他,既然喜欢做官,就让他好好做,以后自然有他出力的时候。 想到这里,朱祁镇转而问向一帮随船保护的郭懋:“这梁文老家是什么地方?” “禀皇上,是江西泰和。”郭懋几乎没有思索答道。 “江西是个好地方啊,文气足多出才子,我大明开国至今,数江西的状元最多。 朕记得陈循与王直都是江西泰和的吧?那陈循还是太宗十三年的状元。”朱祁镇赞叹道。 郭懋不知朱祁镇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只能应是,君臣间这一路上再没有这类对话,多是谈论倭寇为主了。 因为海上有倭寇出没,此次朱祁镇并没有直接乘船前往广州,而是先乘船到雷州,再走陆路通过肇庆到达广州,相应的所需时间也要更长了。 倭寇大本营中,昆田涼介坐在偌大船舱中,身前是鲜红的鱼生配上一碗米饭,一股清酒被川崎奏捧在手里,随时准备给大人添满酒杯。 而在船舱正中间,正有一群身着和服的女子在跳着别扭的舞姿,从身高上来看,应该是昆田涼介抓来的良家妇女。 “八嘎!你们的,明人真是不会跳舞,将我们美丽的舞蹈跳的这样难看。”昆田涼介一抽酒杯骂骂咧咧的说道。 几个被俘民女听见骂声,慌忙停下别扭的动作,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日语)“将军说的是,这些普通人家的女子,肯定不能展示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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