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 来到先农坛之后,朱祁镇率先换上常服,撸起袖子裤管,手扶梨。 因为还没有立太子,所以赶黄牛的任务就落在了朱祁钰身上,这自然与礼不合,让一些大臣看的心火上涌。 一种新科进士则是人人领到了一把锄头,皇上的一亩三分地自然不能让他们来耕。 不过旁边的勋臣贵戚家的田地就跑不了了,也幸好每年都有这个节目,要不然提前耕好了岂不是落了朱祁镇的面子。 这边朱祁镇扶着梨,记忆又回到了模糊的小时候。 那时他还有父母,自己跟着下地,不过不用干活,收麦子的时候就躺在麦场里,看着自己的老爹干活,在麦秆上滚来滚去的好不痛快。 “唉!”想到这里朱祁镇幽幽叹了一口气。 朱祁钰赶忙回头看了一眼,斟酌着开口问:“皇兄何事忧愁?” “你说,有没有一种种子,不挑地区,不挑天气,还能亩产千金以上。”朱祁镇没有说实话。 朱祁钰一愣,倒也真的仔细想了想,还是说:“臣弟见识浅薄,不过以目前大明所有作物来看,臣弟还没听说过如皇兄描述的这种作物,皇兄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今天脚一下地,朕就突然想起好像是在哪看过有类似的记载。”朱祁镇嘴里说着,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朱祁钰不疑有他,惊诧追问:“皇兄若是想起来在哪看到的,那可真立下不世之功,纵使三皇五帝,唐宗宋祖恐怕也不能与您比肩了。” 朱祁镇半开玩笑问:“若是远隔万里,祁钰可敢为朕,为这天下万民将那物取来?” “若是真有此物,不要说万里,就是十万、百万,臣弟肝脑涂地也要为皇兄带回来!”朱祁钰没有当真,可依旧认真的答应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你就是发现新大陆的人,祁钰,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朱祁镇不厚道的笑了笑。 进士老爷们看着既是君臣又是兄弟的朱祁镇二人,解释面露憧憬之色,都在幻想何时能为皇上牵马坠蹬,以成一段君臣佳话。 按照礼制,皇帝要耕地三个来回才能结束。 虽然一亩三分地不大,可对于朱祁镇两兄弟来说,还是太多了点。 为了不影响进度,只是耕了一遍,朱祁镇就停下了脚步,指着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勋贵田产。 对进士老爷们说:“去吧,让朕看看你们事农的本事。” “臣等遵旨!”千名进士齐齐应道,声音响彻云霄,朝气蓬勃。 作为从下干活的耿应,在接下来的耕地活动中,光彩夺目,不仅有许多同年再学着他干活,甚至朱祁镇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皇上!” “皇上!” …… 耿应闻言赶紧停下行礼,朱祁镇手一摆,纳闷的说:“朕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你?” 第245章 朱祁镇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个学子。 曹鼐闻言赶紧凑上前说:“这个是青州府的进士耿应,许是皇上看过他的考卷,确实写的不错,不光有文采,还很有烟火气,是个做官的好苗子。” “哦?是吗?嗯,不错,青州离京师也不近了,赶来花不少时间吧?”朱祁镇点点头,然后问耿应。 耿应双手紧紧握着锄头,头点的着急说:“回皇上的话,臣自上一科落榜之后,就一直在京师半工半读,本就欲回乡读书,蒙皇上恩典开恩科,臣才能有此次机会。” “半工半读?”朱祁镇嘴里念叨一声,然后眼睛猛地一亮,开始哈哈哈大笑。 经这耿应一提醒,朱祁镇终于想起来是在那见过他,原是出京第二天一大早的三个蟊贼其中之一,怪不得有些眼熟。 也没想到,经过恩科,这位还抓住机会考上了,也不知道自己给的银子是不是也起了点作用。 “这,皇上……是臣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耿应心中忐忑。 “没有没有,原来是你啊,哈哈哈。” 朱祁镇说着,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身边的新进士老爷手下没几块像样的好地,明显是士绅子弟居多,如耿应这般的寒门学子属实没有几个。 其实不管是什么时候,掌控资源的人或团体,总能更接近社会运行的规律,也就更容易因势利导做出更符合自身利益的决定。 至于说才能,天才总是少数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所以只要关键的时候,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就能超越其他的普通人。 更不要说原本家中就有了物质基础,就以读书为例,哪怕两个人的理解能力,学习能力一模一样。 可一个人家中贫寒,连温饱都成问题,另一个人家中富庶,还有书童丫鬟辅助。 那两个孩子即使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只要用心不差太多,富人家的孩子天生就比寒门学子学习的时间多了几倍,自然也就更有条件在学业上胜出了。 公平吗?当然不公平,可你要说为什么不公平,按老子的话说就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人性就是这样,不管谁当家做主,维护自身就是第一要务。 即使自己大公无私,可你总有亲人,总有朋友,总有不得已,改变自己吧,世界改变要靠无数个改变自己的人共同努力。 朱祁镇边走边想,不觉已经走过了进士老爷的耕地范围,猛然发觉后,身边的人都等着皇帝的训话。 “今天将你们分好的地耕完了,明天礼部安排承天门前,朕最后再考一考诸位。”朱祁镇说完便走,留朱祁钰一个人拉着黄牛风中凌乱。 “耿兄!耿兄你锄地的功夫,连皇上都亲自认可的,求耿兄救救在下,我实在是不会啊!”那人说着露出手上满手的泡。 有人带头,身边其余的进士都开始围着为数不多的寒门学子求教,一时间数个小圈子形成,在冬日的暖阳下挥汗如雨。 回去的路上,朱祁镇特意让于谦同行,君臣再龙辇中相对而坐。 “于谦,你明白朕的意思吗?”朱祁镇问。 于谦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皇上天纵之才,恕臣愚钝,实在想不出来您是有什么计划。” 朱祁镇没着急说话,静静的看着于谦,等到于谦也开始坐立不安后,才缓缓开口。 “朱瑛在外怎么样了?”朱祁镇问。 于谦一愣,似乎是不明白朱祁镇这话的意思。 “朱瑛已经协助王骥将叛苗圈死在山上,只不过由于地势险要,至今未能全歼,还请皇上在给他们一段时日,定能功成凯旋。” 朱祁镇点点头说:“这样啊,朕还想着过去半个月应该能回来了,既然已经将叛苗围困,那也不需要这么多的兵马了,朕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想交给他,爱卿觉得如何?” “皇上的意思臣不太明白,难道是让朱瑛前去彻底消灭了瓦剌?”于谦不解的问。 朱祁镇自然摇了摇头,不过这次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朕要让朱瑛护法,统查查鱼鳞册与黄册。” 于谦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似乎是不敢相信听到的话,然后又快速扭头,瞠目结舌的看着远处劳作的进士们。 “所以皇上才将所有恩科进士拉到这,为的就是引出清查全国户口田亩之事?”于谦满脸是汗。 朱祁镇点点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于谦问:“于谦啊于谦,你连权倾朝野的王振都不怕,怎么清查户口田亩给你吓住了? 太祖时这事多是交给国子监,当时他们人多嘛,又着急拉着做官,必须要让他们快速成熟,跟今天的恩科如出一辙。 而且百姓之苦,苦在赋役,办好了这件事,天下定可太平。” 于谦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说:“皇上,臣一人性命无足挂齿,可这不是死一个人,或者说死一个内阁首辅就能够的。 您要是登基之初,或者是三杨老去时行此大事,那臣无论如何也会助皇上办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四海咸服,天下归心,朝局稳固,若是像着寺庙宫观兼并土地之事还可做的。 之事如此大规模的清查户口田亩,若是做做样子,杀几个冒头的还好,真是您所说以新军开道,势必要发生冲突,实在是没有大势可借了。 这天下两京一十三省,数千万百姓,又有多少豪强盘踞,广东之事、贵州湖广之事就是前例,怀柔好过用强啊皇上!” “哦?什么大势?改朝换代吗?”朱祁镇嗤笑一声。 于谦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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