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多喜欢（1V1 H）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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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塞西尔这才高兴点，他将床头的灯关掉，爬到蓝侬身边将他的新娘抱住蹭蹭：“小瞎子，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做。” 蓝侬闭上了眼，他在宁静的夜色里摸了摸塞西尔的脸：“就是这些，我已经很喜欢了。” 塞西尔悄悄亲一口蓝侬脸颊：“我也是。” 黑漆漆的夜色笼罩住两人，蓝侬看不见塞西尔红彤彤的耳朵。蓝侬躺在塞西尔身旁，他渐渐染上睡意，想到新搭的花架还没来得及种上葡萄和紫藤萝，迷迷糊糊道：“还没买苗圃呢。” 说着蓝侬靠进塞西尔怀里，睡意朦胧的念叨：“隔壁老爷子的庭院很漂亮，我们可不能输啊。” 塞西尔搂紧怀里的蓝侬，他弄低了这具身躯的温度，免得蓝侬发热，在夜色中笃定道：“放心吧。” 于是夜里刮了好大的风，将隔壁老爷子的花全都吹秃噜只剩下花杆子。第11章第 11 章人鱼小镇第二天蓝侬与塞西尔买了苗圃栽在庭院里，蓝侬睁着眼眸站在一旁：“种好了吗？” 塞西尔用小铲子拍拍土：“放心吧，过几天我们回家就能看到长出的新芽了。” 蓝侬想着以后跟塞西尔在院里乘凉就感到高兴，虽然今年来不及了，不过以后的日子却变得期待起来。昨夜里塞西尔说要出门，两人便一大早收拾行李，买了出海的船票，兴致勃勃的预备出门。蓝侬杵着拐杖，塞西尔提着箱子，出门时蓝侬为他和塞西尔戴上帽子：“好了，出发吧。” 塞西尔将那座巴掌大的雕像塞进上衣口袋，兴高采烈道：“出发！” 港口人不算多，蓝侬遇见了海港工作的唐克礼，蓝侬眼睛不好，还是对方跟他打招呼才听见：“蓝侬。” 蓝侬在港口的海鸥声中停下来，他向着唐克礼的方向转过头，“唐先生。” 唐克礼看着做出行打扮的两人，他仔细看了蓝侬身旁的男人好几眼才发出惊呼：“塞西尔!” 带着帽子提着箱子的塞西尔掀开眼皮看向唐克礼，他没有主神的记忆，不认识蓝侬身旁的人类。蓝侬笑眯眯放下手中的拐杖，他跟唐克礼拥抱：“唐先生，遇见你真高兴。” 唐克礼抬手抱住蓝侬，双眼却看着塞西尔，张开手臂就要去拥抱他：“噢，塞西尔，我真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塞西尔手上提着箱子，他看着这个热情的海员，又看了看旁边笑眯眯的蓝侬，于是跟唐克礼礼节性地拥抱一下，不冷不热地回答：“谢谢。” 蓝侬就像是没感觉到塞西尔的冷淡，他对着自己的爱人说道：“你不在这些日子，多亏了唐先生照顾。” 塞西尔上下打量一眼唐克礼，他扯着嘴角笑笑：“多谢你，唐先生。” 蓝侬知道这个塞西尔没有以往的记忆，也就不要求塞西尔能有多热情，他跟唐克礼简单寒暄后，特意跟对方说道：“我和塞西尔出去游玩一段时间，等我们回来后，一定请你到家里做客。” 蓝侬实在是想将塞西尔回来的消息对全世界宣告，这是属于他的隐秘念头，或许更多人知道塞西尔的存在，他就无法再离开了。唐克礼还沉浸在塞西尔回来的情绪中，他是海员，他了解四年前那样的海难意味着什么，塞西尔能够回来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好的好的，我一定带着礼物来拜访。” 与唐克礼道别后，蓝侬与塞西尔登上了港口的轮船。今天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下，海鸥沿着船帆盘旋，一切都很美好，蓝侬却有些担忧。因为当船舶驶出平静的近海区以后，面对深海时就不在是这样的宁静场景，巨大的海浪将伴随着风暴施虐，每一次出海都是一场冒险。蓝侬在这四年里，寻找塞西尔可能活着的线索中，就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风暴巨浪，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会死在壮阔汹涌的大自然中。但是蓝侬居住的城市是个海岛小城，人鱼小镇偏僻寂静，更是只有海船才能到达，于是蓝侬与塞西尔只能选择乘船出海。巨大的轮船在鸣笛声中破开了深蓝的海水，逐渐驶离人类居住的浅水区，向着深海驶去。蓝侬杵着拐杖与塞西尔站在栏杆边，听着悠扬的鸣笛声，根据他的经验，待会就要下雨了，“走吧，我们进房间。” 塞西尔双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他有些喜欢这个世界的风景，转过头将脑袋抵在蓝侬肩膀：“待会再进去吧。” 于是蓝侬陪着塞西尔站在轮船甲板上，直到轮船进入深海区，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旅客，才与塞西尔进了客房。此时天空已经密布乌云，隐约的雷声从厚重的云层中传来，蓝侬坐在客房里，翻看着盲文书籍。塞西尔将口袋里的石雕摆在窗台，巴掌大的石雕哪怕是在不断起伏的海浪中也稳如磐石，就好像风暴的力量无法动摇它分毫。塞西尔饶有兴致地看着逐渐落在玻璃窗上的雨滴，感受到神灵拉莱耶之主的气息。这位神灵哪怕是在沉睡，也依然肆无忌惮地表现着自己的力量，就像祂散落在世间的青石雕像，毫不遮掩的宣泄恶意。窗外已经完全被乌云笼罩，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变成了水幕一样的瓢泼大雨，一个接一个的浪头将轮船掀起，船只又在起伏的巨浪中落下，狂浪冲击着夹板，眼前一切都像是末日一样可怕。蓝侬走到塞西尔身旁，睁着眼眸一起望着窗外的惊涛骇浪，哪怕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在颠簸起伏的轮船中感受到大海所传达的恐怖力量。将手放在塞西尔肩上，蓝侬说道：“别看了，陪我说说话。” 塞西尔转过头来，发现蓝侬平静面容下隐藏的担忧，他歪着头问道：“你在害怕吗？蓝侬。” 此时一个十几米高的巨浪打过来，整个船体都被掀起又重重落下，蓝侬握住身旁的物品努力站稳：“当然会害怕，这么大的风暴，我们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塞西尔看看蓝侬，又看看外面肆虐的暴风雨，他咬咬指尖：“好吧。” 塞西尔站起来，将蓝侬抱住，“别怕，不会有事的。” 蓝侬这四年来经常出海，他早就习惯了暴虐的大海，只是如今塞西尔在他身旁，蓝侬就有些粘人的软弱。哪怕他知道，这个爱人是个跳脱的少年性格。蓝侬与塞西尔坐在窗边的小桌边，一起望着窗外的大雨风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多时，雨水竟然渐渐停了下来。蓝侬先是感觉雷声停了，然后耳边磅礴的雨声和巨浪拍击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接着就连不断颠簸起伏的船体也平静不少。风平浪静了。有些惊讶地摸向身旁的窗户，蓝侬问道：“风暴停了？” 塞西尔搂着蓝侬，将下巴抵在蓝侬暖融融的发顶，懒洋洋的声音在传来，“是啊，停了。” 蓝侬有些难以置信，深海区的风暴是很难停下的，海船只能自己闯过风暴区。但是随着塞西尔话音落下，天空厚重的云层散开，明亮的金色阳光从云层中倾泻出来，落在了满是水痕的船舱窗户上。蓝侬仰着头，侧过头闭上双眼，他的眼睛是能感受到光线明暗的，骤然落下的阳光让他眼前发白。手指抵在窗户上，蓝侬有些感慨：“这可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塞西尔笑眯眯在一旁附和：“是啊。” 蓝侬拉着塞西尔站起来：“我们出去走走。” 两人走出客房，甲板上陆陆续续出现其他旅客，大家兴高采烈聊着刚刚褪去的风暴，船板上还有海浪褪去后留下的大量海鱼，跳动的海鱼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就像是神灵的馈赠。蓝侬与塞西尔沿着甲板散步，他听着耳边乘客们的欢呼，高兴地挽住塞西尔手臂：“如果后面两天都是这样的天气就好了，我们就不用一直关在屋子里，还能出来晒晒太阳。” 蓝侬感觉塞西尔戳了戳自己脸颊：“当然会啦，放心吧。” 后面两天果然是好天气，不但没有下雨，就连炎热的太阳也有云层遮盖着，不冷不热的天气刚好可以在甲板上吹着海风钓鱼。这简直是蓝侬出海最舒适的一次了，他这么笑眯眯对塞西尔说道。塞西尔也笑眯眯附和着他，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呢。两天后，轮船如期抵达人鱼小镇，蓝侬与塞西尔在汽笛声中登上陆地。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镇的海港却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亮着，几个佝偻着身躯的居民经过，就连街上的小店都要死不活的开着。蓝侬杵着拐杖再一次踏上了这片土地，他在四年前，塞西尔出事的时候就来过这里，那时候的小镇刚刚经历一次异常巨大的海啸，整个小镇满目疮痍废墟满地。塞西尔提着箱子兴致勃勃地打量四周，这里有着大量肮脏的混乱气息，与那海洋中沉睡的拉莱耶之主如出一辙。塞西尔抬头看向满是细小裂痕的天空，笑嘻嘻跟上了蓝侬的脚步。小镇经过四年的修生养息，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机，码头的街道还停着一辆马车。蓝侬与塞西尔走向马车，塞西尔提着箱子，蓝侬对着黑乎乎的驾驶座位置问道：“附近的旅店去吗？” 这是辆复古华丽的马车，却显得有些破旧，车夫坐在前面的驾车位置，连脸都看不清，只在里面传来声音：“上车吧。” 蓝侬听着车夫的声音，他问道：“多少钱？” 车夫冷测测的声音报了个数字，蓝侬有些惊讶：“这么便宜。” 来不及多问，塞西尔已经拉着蓝侬将他推进了马车里，然后兴奋地说道：“快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马车夫似乎在黑暗中看了塞西尔一眼，“放心吧，很快的。” 蓝侬坐在马车里，他听着马车出发的声音，马蹄声哒哒的落在地上，他却没有听见一声马匹嘶鸣的响鼻声，而周围的街道除了掠过的光影，蓝侬也没有听到任何的交谈声。坐在塞西尔身旁，蓝侬握紧了手中的拐杖，他小声问着塞西尔：“周围看起来怎么样？” 塞西尔兴奋地舔着嘴唇，双眼发亮地看着四周：“简直棒极了。” 蓝侬皱起眉头，他是知道这个小镇的，这个小镇很棒吗？哒哒的马蹄声在破旧的街道回荡，天色已经非常暗了，周围的店铺陆陆续续关上门，就连附近的居民楼也将窗户关了起来，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四周的路灯发出暗淡的灯光，落在车夫那一张裂开的巨嘴一闪而过，而周围黑暗的角落中似乎传来黏稠的咀嚼声，黏黏糊糊地在空气里传播。第12章第 12 章别吵醒他马车沿着小镇慢悠悠驾驶，周围渐渐起雾，温度降了下来。蓝侬坐在马车里，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这辆驾驶在黑夜里的马车却像永无尽头一样，沿着雾气行驶没有停歇的意图。黏稠的咀嚼声在雾气里若有若无的传来，蓝侬握紧塞西尔的手向前探身问到：“还有多久？” 马车慢慢停下来，四周街道凋零，连一栋完整的建筑都没有，嶙峋杂乱的灌木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哪有什么旅店。车夫裂开满是利齿的巨口，湿乎乎的舌头舔在鱼鳃般的脸颊，阴恻恻笑起来，向着身后凶猛转头。裂开到耳后的巨口僵住，湿哒哒的血红舌头耷拉在空气里不敢动，发着绿光的眼睛映照出车厢内的庞大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