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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发现场也在那里,那把人押到大理寺还有个屁用? 靠打吗? 然而案子还得接,她只得命人去通知女监:收拾好牢房,要开张了。 两个小吏拿着她写的条子,让女监准备出两种囚室。诰命单间,侍女通铺。 ———————————— 女丞女卒们头一回收容囚犯,大家都很紧张。 武相与与崔佳成商议,等到囚犯住进来,二人就排个班轮流带队值夜。武相道:“我家中没有子女,我先值夜吧。”崔佳成道:“他们也都大了,你家中还有母亲,别叫她惦记,我先值吧。” 二人互相谦让,冷不丁吴氏脸上带点笑的说:“二位大人不必争执的,小人问过了,大理寺的监里,只要不是重犯,并不需要二位大人值夜。小人们排个番就可以了。这样的案子,在大理寺不算重案。” 武、崔二人道:“是这样么?” 她们都没有经验,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崔佳成道:“虽如此,我们毕竟第一次办这样的案子,再小,也是大事。宁愿上心些,累一点,这件事不能出纰漏呢。” 武相也说:“正是。借着这件不大的案子,先试一试,免得以后有大案子的时候手忙脚乱。” 吴氏有点小尴尬,崔佳成道:“小吴用心了。这里的事情你更熟些,以后有什么事儿还要多问问你哩。只因咱们都是妇人,比他们更艰难些,必得更谨慎,你可一定要多打听些消息啊!” 吴氏受到了一点安抚,道:“小人明白的。” 排了班,又安排人洒扫。也没个杂役,就是女卒们自己动手。武、崔二人有心将事做好,又下令把囚犯的被褥从库里搬出来晒了。忙了个底朝天,直到落衙才算忙完了。 这一天,囚犯还没住进来,她们依旧是各自回家。回家后都跟家人说了:“要来囚犯,要值夜了。” 家人也有担心的,也有问安全的,也有问要不要多带条被子的。车小娘子这等没家人的,就跟谁也不用交代。付小娘子则把儿子托付给相熟的尼姑,约定到时候帮她看看孩子,她给尼姑带点糖回来吃。 唯有周娓的父亲说:“是李老大人的继室夫人吗?” 周娓本来没有看着他,话是对母亲说的。闻言转身:“你怎么知道的?” 周母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周父道:“她什么时候住进来,你叫丫头到那边宅子告诉我一声。有事要你做。” 周娓一声冷笑:“我就知道,有好事的时候是从来不会想到来这里的!” 周母心中也不痛快,还要说女儿:“不许跟你爹瞪眼。” 周父道:“是你求着说‘考上女卒,万一用得着也可为府里、为家里打听些消息,愿做颗闲棋冷子’,我才为你找的保人!现在是要过河拆桥吗?不孝的东西!” “孝的东西在您那外宅呢?”周娓冷冷地说。 “那你兄弟!”周父大怒,“果然是骗我!别以为你进了大理寺,我就管不得你了!正经的官员忤逆不孝也要罢官!何况你个奴才丫头!” 周娓道:“什么兄弟?不用总提醒我你是奴才!自己还是奴才呢,倒姘上外宅养上崽子了!” “那是二房!你跟她说!” 周母气苦,她也是个精明的妇人,然而不幸的是没有养住儿子。丈夫要儿子,她倒想抱养个侄子,架不住丈夫想要“亲生”的。丈夫要她教训女儿,她只好低声对女儿说:“别在这个上头说这个话!快答应下来,咱们回头细商量!” 周父不耐烦了,说:“你跟她说,说得通时老实做事。不为府里办事,要她做甚?趁早回来说个人家,免得在家里兴风作浪!” 说完,拂袖而去。 周母在他背后啐了一口,却仍然劝女儿:“光棍不吃眼前亏!你就应下来。不为这个杀千刀的,咱们也不能不听府里的话呀。如今说是放良,仍是要靠着府里才能过得好些哩。那个、那个贱人不算什么,你也确实得要个娘家兄弟……” “呸!” 周母骂一回丈夫,骂一回贱人,一边说孽种“不得好死”,一头又劝女儿听话,劝不动时又骂女儿:“翅膀硬了,再硬也不是个儿子,不顶用。你要是个儿子,你爹也不会养小贱人,你现在还摆脸子给我看了?” 周娓气得饭也没吃好,觉也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到了大理寺来应卯。 武、崔二人又检查一回囚室,看来是打算在囚犯抵达之前每天都监督打扫一次了。女卒们被支使得团团转,车小娘子倒不在乎,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她家房子已经修好了,也租出去了几间,铜钱落袋,心情美得很。 大理寺里,男吏们现在冷着她们,车小娘子也是不在乎的,吃得也好、睡得也好。心中更是十分感念祝缨,武、崔二人要求严格,她想着是为大理寺争脸,干得分外卖力。看着周娓在一旁打盹儿,忍不住说:“别睡啦!咱们能有这份差可不容易哩!没有祝大人咱们也得不到这样的差事,可别辜负了祝大人!祝大人说,咱们头回监看女囚,一定要仔细再仔细,不能叫人挑出错儿来……” 周娓冷冷地道:“我凭本事考进来了!干别人什么事?!你们为什么就这么巴结一个男人?拿他的话当圣旨了吗?” 女监顿时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qg789.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www.biquzw789.org) 笔趣阁789提供下载(biquzw789.org) 第104章 人心 武相与崔佳成两个正在四处走走看看地检查, 猛听到这一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人一左一右,都往这边赶过来。 两人赶到的时候,八个女卒已经分成了几团了, 车小娘子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怒是尬,被好友甘小娘子拉到一边安慰:“咱不跟她说话!” 吴氏跳了起来, 接了她的班骂周娓:“什么男人女人的?我就知道说男女之前, 你得先做个人!” 武、崔二人听到这一句,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凡有事, 如果只是单方面的问题倒好解决, 如果有双方或者更多的人反复纠缠过招,事情就容易打成死结。 霍二娘、付小娘子几个拦在中间,说:“都少说两句。” 徐大娘则对周娓说:“你也别瞪眼, 先顺顺气儿再说话。” 崔、武两人一看这情形,脑子里一时也有点乱,对望一眼, 都把心中那一点点争竞之心暂时压下,她们很快达成了共识——这才是她们上任以头遇到的头一件大事呢!什么女囚, 先放到一边吧。 交换眼色的功夫, 那边的女卒们已经又吵了好几句了。 车小娘子啐了一口,吴氏也跟着啐了一口, 她二人心里都跟对方更亲近了一点。周娓话脱口之后, 就知道自己这时候说这个话惹着人怒了,她偏不肯认这个错:“是呢!可千万别放着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去当狗!” 车小娘子也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她的嘴显然不是特别的利索, 想回嘴还回不过来。吴氏就没这么好相与了, 拨开了付小娘子的手, 指着周娓骂:“白眼儿狼!” 武相和崔佳成家境不是大富大贵,也都管过家的,但是管八个人这样的“大活”,对二人都是一项挑战。刺儿头终于炸刺了,好在两人也都果断。武相心道:我与崔大娘两个还未定正副,眼下却不是与她争竞的好时机,须得联手把这个事给平下去。 崔佳成也是这么想的。 她们两个并不摆谱等女卒发现她们,而是先故意发出响动,让女卒们注意到她们,安静之后,崔佳成先说:“各人分派的活都干完了么?竟有闲暇拌嘴了?快些干吧!” 武相则说:“不要聚在一处了,散了吧。干完了活我有话说。” 长官发话了,女卒们终于骂骂咧咧地散开了。周娓是一肚子的委屈,不过被徐大娘给按住了。徐大娘不赞同周娓,却知道这事不能闹大。这丫头一看就是个脾气不怎么样的人,这会儿如果没有人安抚她,叫她跳起来骂街再被人听到,那女监就成笑话了! 她低声哄着周娓:“你既说是自己凭本事考来的,就得凭本事留下来,把活计干好不是?活儿干好了,才有底气说话,来,咱俩把那间屋子再扫一遍,万一又有旁的女囚犯来呢?” 她是个年长的妇人,家里人口也多,还有孩子,说几句慈祥话的时候还是挺能让人消气的,周娓吸吸鼻子,提着扫帚跟她走了。 那边车、甘两个姑娘又小声叽喳在一处了,吴氏也被付小娘子说:“你说的都有道理,看她年纪小还不懂事儿,别跟她怄气了。别气坏了自己。” 吴氏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装小姐的样儿!凭本事进来的?她有什么本事?我家三代都在这大理寺里当差,可从来没听说大理寺会招个女卒女丞,再发一份饷的!别说大理寺还另发了好些东西,就算是朝廷给的俸禄,叫你领这个俸禄的人,不是你的恩人吗? 扫地、擦桌子罢了,是个人都能干的活儿,就非得是你?” 付小娘子又忙劝她,霍二娘胳膊一拐,勾着吴氏的脖子说:“来来来,别气啦!没听大娘子说么?先干活儿。” 那一边,两个女丞回到自己的房里也商议上了。 崔佳成道:“小武,这事儿你怎么看?” 武相道:“阿姐,这事儿可大可小,咱们就不必再叫它宣扬出去叫别人看笑话了吧?” 崔佳成道:“这个周娓气性也太大了,我看她小孩子家这脑子还没长好,也不知道是听了哪里的混账话就自满了起来,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了!笨不打紧,心不能邪呀!得好好调-教!” 武相道:“阿姐说的是。据阿姐看,眼下要怎么做呢?” 崔佳成道:“咱们两个在这间屋子里,又没有外人,咱们就直说了吧。这事儿不值得叫上头知道再费心的。既然派了我们两人,就是信任我们。” “是,遇点小事就上报,也显得咱们太无能了。不但要平息风波还要快,不然等女囚来了,又要提审,又要巡视,上头肯定能看出来。” 两人小算盘也有一些的,现在为处置这一件事便又合作了起来。 崔佳成道:“周娓那个样子,现在就算咱们罚了,她也未必就服,万一到了要紧的时候她当着上官的面发起疯来就不好了。先安抚下来,再徐徐图之吧。” 武相道:“也只好如此了。” 武相走出去,抓着路过的付小娘子,先问付小娘子:“我们到的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付小娘子左右为难,武相道:“记不得了?你当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记性吗?” 付小娘子小声把自己听到的说了:“不敢说一字不差,大概就是这样了。” 武相叫她把车小娘子叫过来。 车小娘子由好朋友甘小娘子陪同,甘小娘子就站在门口:“我等你出来。”车小娘子跟朋友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到了上官面前又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心里仍然是觉得自己没错的。 崔佳成问她:“你怎么与周娓争吵起来的?” 车小娘子突然就来话了:“是她!不好好干活儿,还那样说祝大人!” 崔、武二人都觉得奇怪,甚至有点疑心车小娘子对祝大人的好感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崔佳成道:“你从头讲起。” 车小娘子跟周娓就搭了那两句话,说的与付小娘子相差无几。崔、武点头,车小娘子受到了鼓舞,说:“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祝大人多好呀!” 崔佳成故意套话,道:“怎么说?” 车小娘子不好意思说自己“吃饭肚皮大”被人嘲笑,而是说:“大人,咱们每月还有额外的钱,您道是怎么来的?” 武相道:“这还有什么来历么?” 车小娘子就含糊地说:“头天大家一块儿吃饭,他们男的嘴贱,我们理论时祝大人来了。我正好身上来了事儿,他看到了什么都没说。就说,女的吃不了男的那么多,省下这点钱就发了……” 崔佳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说:“周娓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车小娘子说:“就是!” 武相道:“万没想到……” 武、崔二人让车小娘子:“你不要再与她起争执了,交给我们来办。你去把吴大娘叫来吧。” “是。” 吴氏很快到了女丞的屋子,这里比她们的屋子强不少,日常也是她们在打扫。她进了屋子就站在一边,崔佳成让她坐,她也不马上就坐了。武相道:“坐吧,正有事要问你。”吴氏才坐了。 崔佳成问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氏低下头,眼珠子一转,道:“姓周的想拿捏人呗!小车也没说错她,她就是打瞌睡了。她就不想听别人的说,好窝里横着走!辖制完同僚再撩惹上官。” 武相道:“你家在大理寺三代当差,又代我们掌过钥匙,大理寺的事儿,你想必是极熟的?” 吴氏道:“是。”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武、崔二人要责怪她今天吵架,那她就要吵个大的!再不济,也得回家跟丈夫、父亲念叨念叨,使他们同小祝大人说说,好让小祝大人提防一下这些白眼狼! 崔佳成道:“据你所知,大理寺里有人说了混账话,又有这样的冲突,该怎么办?” “赶出去。”吴氏脱口而出,又泄气了,赶人这件事,得看什么人想办。她的腰一松,不再坐直了,闷闷地说:“要是郑大人或者是冷、裴几位,一句话。小祝大人也能。旁人就要费些周折。咱们这儿就没这样的好事了,不能随意撵人,得上报。” 崔佳成道:“唉,那就是要看咱们自己的本事啦。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她与武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吴氏说的与她们想的一样。杀鸡儆猴,辣手立威,是最快的树立权威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她们用不了。报给祝缨处理,把人弄走,又显她们无能。且祝缨也不一定就会听她们的。 吴氏起身要走,想想还是不甘心,又回头说道:“二位大人,这样的小东西不能惯着的!忘恩负义的东西,今天能一嘴抹了小祝大人的功劳,明天就能一嘴抹了咱们呀!您二位不会以为,咱们能有今天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崔佳成道:“怎么说?” 这就是她与武相比较防着吴氏的地方。吴氏严格上不能说是“刺儿头”,但是她只要戳在那里,就必有存在感。别人都是生手,只有她是了解这个地方的。但崔、武二人再无一个更合适的人请教,许多事情又只能问她。 吴氏道:“咱们这官职粮饷是他争来的,这您二位想来不会跟小白眼儿狼一样的见识吧?就说说旁的好处。您可一定得把这儿给小祝大人看好了!不能叫小白眼狼坏事儿。不然……整个大理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您出去,随便问一个人,他们都是不愿意小祝大人有闪失的!咱们都是受他好处的!那是个顶顶的好人!” 她的心里总是过不去周娓骂她是“狗”,太气人了!她哪里是狗了?但她不是个笨人,知道自己如果说“我才不是狗”,一准儿又是另一个笑话了!她真不是狗!她只是知道感恩! 她爹、她丈夫、她,婆家娘家两头统共领着大理寺三份钱,除了饷还有补贴,她都不敢说是凭自己本事拿到手的。 “大理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才从六品呢,同阶的就有十来个,上头还有那么些上司,能管成这个样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人得知道好歹!”吴氏努力地鼓动上官,“女监是他老人家起的头儿,出了纰漏,必有人说他的不是,万一把他调走了。大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她一如当初的左、王二位需要祝缨好好干活一般,也给崔、武二位提供了更多的情报:“大理寺不是穷地方,可也没那么富裕!这是谁的功劳呀?是郑大人把咱们小祝大人放这儿来管事的。” 她知道的好些事情比武相这个官眷还要详细,拣着与今天的事有关的都给说了。大理寺有哪些是祝缨主事之后给添的好处,祝缨要不在了,她们得有多么大的损失之类。说得多了,猛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说钱,又说:“上情下达,与各部也处得好,多方便呐!下头有什么纰漏的,他看着的都会提醒,教人做好些。有干得好的,也给报功。” 武相道:“好,我们知道了,你也去吧。不要怄气。” 吴氏走后,崔佳成道:“吴大娘嘴是利了点,事情倒是说得明白,道理也讲得清楚。”武相道:“得叫周娓知道好歹。” 两人略一议,就把周娓又给叫了来。 经徐大娘之安抚,周娓本来气已经顺了一点,心想:什么狗屁主家府里的吩咐?我就不干!我已在这里了,他们还有本事到大理寺拿人? 到了女丞的屋子,她倒也是站着,但是离武、崔的桌子很远。崔佳成也让她坐下,她谢了座儿,坐得笔直,两只拳头紧紧地捏着放在膝盖上。 崔佳成问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娓咬住了下唇,过了一阵儿说:“就那样,吵起来了。” 武相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娓道:“她说我打瞌睡么!您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呢?” 崔佳成道:“为什么打瞌睡?你们选拔的时候也号过脉,不该是身子不好呀?难道是家里有什么事耽误了?” 周娓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崔佳成道:“要有难处不妨说出来,这大理寺你们来得比我们还要早些,该知道在祝大人手里,大理寺一向体恤人。” 周娓咬紧了牙关,只管摇头。崔佳成道:“也罢,不想说就不说吧。从来家丑不可外扬,家里的事没有总对外人讲的。既然家里有事不肯说出来求助,就不能把家里的难事带到大理寺来寻人出气。” 武相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也不许再与她们拌嘴,我也叫她们不许再提起。 我看你也识几个字,只是不太懂道理,不教而杀谓之虐,我现在就先告诉你一些道理。既然出来当差,就与在家里撒娇使泼不一样。当差有当差的道理,否则你为何要出来?在家里同父母顶嘴不是挺好? 提什么男女?女监的这些规矩比别处多了好几条,为的是什么?女子当差本就不易,要防着种种口舌!千难万难之中,你自己先提了!是生怕女监太长久没个理由裁撤了? 什么是巴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领了这份饷,就要干好这份差。把自己当个人,就得干人事!别弄那些内宅妇人拿捏人的话出来!当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听不得的。” 周娓低头不说话,心里半服半不服。 武、崔二人也不要她马上就痛哭流涕,真要那样,她们倒要怀疑周娓是假装的了。 二人又命八个女卒集合。 由崔佳成道:“今天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也都知道了。各人有理没理,我们心里有数,你们心里也有一杆称。周娓今天干事不走心,罚她将屋子打扫干净!今天还有人拌嘴了,嚷得很大声,也一并罚打扫!都记着,在这里,只有咱们这十个人与别人是不一样的!说话干事前先过过脑子走走心!” 武相道:“今天的事儿,谁都不许再提了!对父母家人也不能提!外头总说,女人不能成事,再传出去,就更要受闲话了!我们现今是该把差使做好!要叫我知道谁把这里的事传出去了,看我饶过哪个!” 崔佳成道:“散了。” 一场风波,就在两人有志压制之下闷住了,并不让它传出去。 武相训话的时候颇有点威严的样子,人一散,她就坐在椅子上不想说话了。她想:祝大人也不比我大两岁,怎么就能把大理寺都管得很好呢?如果让他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办呢?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 祝缨正在往政事堂送公文。 各部各衙送公文并不都得官员去,也有一些是由书吏搬着的,但今天郑熹却特意打发祝缨去政事堂:“若相公们问起,你见机行事,认真作答。” “是。” 祝缨捧着公文,胡琏凑了过来说:“小祝,不错呀!” 祝缨道:“这又从何说起?” “郑大人栽培你越发的用心了。” “这是什么话?” 胡琏道:“别说你看不出来啊!这都变着法儿的把你往政事堂几位相公眼前送了!尤其陈相公,还会过问吏部的事。日后要升你,你又在他面前有个影儿,一准儿顺顺当当的。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贫贱之交呀!” 祝缨道:“什么贫贱之交?咱们不得共富贵么?” “嗯!对!你的气运一向好,我得蹭点儿!哎,见着了施相公的时候,千万别跟他说太多公事。施相公这个人呐,就怕事多。” “好。”祝缨心想,我要真跟他说事时,先把如何解决想好了不就行了? 祝缨在政事堂外面就遇到了陈相,陈相刚见完皇帝回来,看到祝缨手里的东西就问:“今天怎么是你过来的?” 祝缨道:“郑大人说,这份东西请您看一看,我候着。” “过来吧。” 祝缨跟着他进了政事堂,把公文拿给他。陈相皱皱眉,骂道:“这老东西!” 施相道:“怎么又骂上了?咦?你不是上回那个?大理寺的?你怎么又来啦?又有什么事了?” 陈相道:“不干他的事!是老李,李藏。” “嗯?” 陈相道:“你不知道他,他曾是我上司,早两年休致了。” “他与大理寺有什么瓜葛?有案子?都休致了……” “不但休致,还死了呢!” 施相吃了一惊,直接问祝缨:“怎么回事?” 祝缨道:“李老大人死了,子女疑心是他继室谋害的。当地判了斩刑,现正押往京城。大理寺接了这个案子。牢房已打扫好了,连她加四名侍女,都要关押再审的。” 陈相一声冷哼,道:“老夫少妻,自取其辱。” 施相道:“哦,我想起来,大理寺如今的女监。你要让她们盯好。” “是。” 施相与这李藏并不熟,说两句也就过了,在不需要他费心的事上他倒不在意祝缨跟陈相多聊两句了。陈相看完了卷宗,道:“告诉你们郑大理,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人都走了,且还闹出来了,就要问个真相!啧啧!” 祝缨一躬身:“是。”想了一下,索性仗着跟陈相也略熟,就问:“陈相,下官有一事请教。就一句话。不知?” 陈相翻起眼皮看着她,祝缨道:“这位死者的为人,您给个评价,行吗?” 陈相笑道:“你跟我来。” 祝缨跟着他去了另一间屋子,陈相道:“李藏这个人,面上的仁义道德,都是懂的。” 祝缨老实道谢。 陈相道:“案子,能做得漂亮些还是要做得漂亮些。老夫少妻,说出来又是谈资了。” “是。” “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与其叫你把那些东西都翻出来,不如我来告诉你。他这位新夫人,是他故友之女,故人因龚案受到牵连自杀了。他对我说,同情故人,要保全人家。” “请问,这位岳父的名字……可是毕罗?” “不错。”陈相看了她一眼。 祝缨道:“那下官就知道了。”龚案是大理寺办的,皇帝把这事儿交给外甥而不是让三法司一同来办,现在想来必是有些不能说的考量的。具体是什么不好说,但确实方便了很多人在律法之外讲点“人情”。毕典这个人,官夺了,家也抄了,家里的人倒是没罚入贱籍。看来陈相受这请托虽然答应了,仍是有分寸的。 不过案卷上写着,这个继室乃是元配临终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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