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徐子恺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这小姑娘是诚心诚意,他膝下没有女儿,见到这样粉雕玉琢又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不免心生喜爱,柔声道:“能为好友仗义执言,也是你的好处。阿翡有你这样的好友,我很高兴。” 卢照雪也乐了,她对这个伯父也很有好感:“徐翡有你这样的阿爹,我也很高兴。”要是个个小伙伴的阿爹都能向她阿爹、徐翡阿爹看齐,该有多好啊! 徐子恺一愣,忽然笑得更大声。 卢行溪(中途插入)(试图打断):“徐大人,忠勤伯府此事你准备如何料理?” 徐子恺沉声道:“不怕国公笑话,我对阿翡的母族可谓仁至义尽,他舅舅考了许多年不得中,也是我托关系给他找了个清闲去处。我将阿翡托在张家,吃喝住行一应只有多给,没有少给的。如今他们却这样对待阿翡,我便是尊佛,也要生气。”他神色仍然平静,但紧握着的手显示出他的真实心情。 徐翡听了这一番话,心下涌出暖流。他阿爹平日里对外祖母家有礼有节,他只当他是看在阿娘的面子上,没想到也有自己的原因。阿爹这样生气,是为了我诶。 卢行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岂会笑你。我也是为了问清楚你家的打算,我也好添上一笔。” 徐子恺:…… 他好像明白英国公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之前康文在朝堂上说的其实也半真半假的,卢行溪说不定真的是为了女儿才把罪证捅给了都察院的御史,只是当时康家恶行败露,随着官家下旨论罪,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那边去了。 可现在看来,卢行溪倒像为了给女儿报仇,什么都干得出来。今日也一样,他说的好听是“添上一笔”,实则是说“踹上一脚”,痛打落水狗。 忠勤伯府行事不厚道,不仅得罪了自家,还得罪了英国公府。他都要在心里同情(笑话)一下自己的岳家了。 “国公放心。”不能明说,徐子恺只能这样暗示。毕竟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呢。 卢行溪眨了眨眼,表示收到。 徐子恺带着只吃到一半的徐翡回家,留下卢行溪和卢照雪父女两人。 卢照雪好奇道:“阿爹,你们刚才打什么哑谜呢。” 卢行溪笑道:“我们要教训一下忠勤伯府,你觉得好不好?” 教训坏人?那当然好哇!卢照雪双眼一亮,一提到这种惩恶扬善的事她就比谁都来劲,坏人这么坏,必得得到了教训,下次才不会生出害人之心。若是没有约束和惩戒,只会变得越来越坏。 晚上长孙质回来,卢行溪将女儿今日的“波澜壮阔”都说给她听,长孙质听了也是皱眉:“张家实在太不像话了。欺负一个没娘的孩子。”尤其这还是你们张家的外孙呢。 卢行溪冷笑道:“平日里再是一视同仁,都是做戏,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才知道亲疏远近。” 哎,这话说的冷情,却也是实话。长孙质只说:“他们家还敢欺负萤萤,咱们可不能够放过他们。” “那当然。”卢行溪心里想了一通,“敢让我闺女逃得那么可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半夜,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被萤萤那丫头哄过去了! 他从床上直起身,坐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长孙质睡得迷糊,却被他动作吵醒:“?” 卢行溪转过脸来,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萤萤本来可以不逃的啊,人家忠勤伯府哪里是来抓她的!她倒好,跟着徐翡那小子一起逃!” 好好好,都怪你徐翡,撺掇我闺女逃跑!不然我乖崽绝对不会跑的!也就是我乖崽没事,要真在忠勤伯府磕了碰了,我和你没完! 今日的国公爷,也是个气鼓鼓的国公爷呢。 第 29 章(捉虫) 却说徐子恺带了儿子回府路上。 徐子恺欲言又止。徐翡也是。他们父子俩, 天生都不是性情开朗之人,又没有阿娘这根纽带,说起话来总是差了些意思。 徐子恺想和儿子道歉的, 他不应该将儿子送去忠勤伯府这个狼窝。原以为那是儿子的外祖家, 再怎么样,看在妻子的面子上,忠勤伯府都会好好待他的。谁曾想, 不仅没有好好待他,反而还下毒害他。这次是误打误撞让徐先生挡了一次, 若还有下一次呢? 他想一想都后怕不已。徐先生是真的倒霉, 他到时候定要好好感谢徐先生。先生是大人,吃了玉露团尚且发作成那样, 儿子这么小,若真的吃了那巴豆粉,说不定一命呜呼了。不同人体质不同, 可见那张轲是下了不少剂量的。 他又瞅了瞅儿子, 心下懊恼:我怎么这么嘴笨, 若我和英国公一样能说会道, 性情开朗,早就和儿子说开了。哎, 想到刚才英国公父女俩的说说笑笑,他心里生出了一丝羡慕。 一时又想到:连他这个大人尚且有羡慕之心, 那阿翡呢?他待在英国公府有快一个时辰了, 岂不是见多了他们父女相处,他肯定也羡慕吧。 到底张了嘴:“阿翡, 是阿爹的错。阿爹不该把你送去忠勤伯府。” 徐翡有些哑然,盯了盯亲爹才道:“怎么是阿爹送的呢?分明是外祖母说想我。”他知道是怪不了徐子恺的。 徐子恺更觉愧疚:“是因为阿爹忙于公务, 不能亲自照顾你,你外家说一声,我也就答应了。” “阿爹。”徐翡今日见了萤萤与她阿爹的相处,心下也很有些感触,他决定直白一点,“把我送去张家照料,难道你没有给张家好处么?” 他刚才都听到了,他那个舅舅不中用,这么多年连个进士都考不上,还是阿爹帮忙安置的一个官员。不然堂堂忠勤伯连个官职都没有,只有虚爵。 徐子恺:“给了的。” 他才不是那种甩手掌柜阿爹。 “那不就行了。”徐翡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责怪阿爹。 徐子恺被孩子的深明大义给震了一下,半晌才说:“阿翡,外家如此卑劣,不如还是回家来吧。阿爹也尽量多回来陪你。” 他还怕儿子对外祖家到底有感情呢。 徐翡早就已经打算好要回家了:“嗯嗯。” 父子二人好不容易说通了一件事,徐子恺心下也有些高兴。只是等回了定远侯府,见到tຊ一些人后,他的好心情就没了。 原来忠勤伯府的人真的追到了定远侯府来,还哄骗侯府下人说,表少爷和外家表兄弟之间闹脾气,老夫人不放心,来请他回去。只是徐翡那时候正在卢家,他们没用这法子等到,回去禀报了老夫人。 老夫人见势不妙,一边使人到处去找徐翡,免得他真的出事了与女婿不好交代,一边自己亲自带着儿子赶来了定远侯府坐镇。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定远侯府的下人们又不知晓自家少爷在她家受的委屈,只当是侯爷的岳母、少爷的外祖母上门,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子恺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场景,心里先冷笑一声:还敢上他家门来当老祖宗呢。也就是他母亲也走得早,不然哪轮得到忠勤伯老夫人来这作威作福的。 老夫人一见女婿领着外孙一道回来,就心道坏了。阿翡那小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定然是什么都和他阿爹说完了。 忙慈笑道:“女婿回来了?” 忠勤伯也恭敬道:“妹夫。” 他听说家中出了事,回家听母亲一说,心里直往下坠,恨不得扇死自己那个倒霉儿子。他知道徐子恺是什么人么?就该这么害他儿子?平日里朝堂上,枢密使是个什么狠角色,谁不知道?你以为你忠勤伯府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人家叫你一声忠勤伯,也不过是看你妹夫的面子罢了。忠勤伯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可惜自家老太太看不明白,自家儿子也是个窝里横的废物。 他已经想好了,这次伏地认错,不管如何,要叫妹夫消气。 徐子恺应了,脸上云淡风轻的:“不知岳母与舅兄到我家中,是有何事?”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忠勤伯心里发苦,但还是得收拾烂摊子:“小儿无知,心也坏了,竟做出此等无情无理之事,我回家之后已将他捆了,我说,你且等着你姑父来与你算账!你姑父说个不字,你也就不要活了。” 徐子恺轻笑一声:“舅兄说的是哪里话。” 忠勤伯和忠勤伯老夫人对视一眼,到底是姑爷心胸宽广,看来只要再说两句好话,让轲儿负荆请罪,这事只怕就能过去了。往后亲戚情分虽少了点,但日积月累的,伤疤也就过去了,亲戚之间呢,哪能一点磕磕碰碰都没有的呢。迟早还能续上这亲戚情。 母亲还说呢,女婿家中就两个人,上无父母,中无妻子,可不就只能倚仗自己这个岳家帮他带孩子么。 “妹夫真是……”忠勤伯喜得不行,只差没把“宰相肚里能撑船”说出口,就听他的妹夫道:“我并非大周律,能置人于死地,这事也不用急,告到大理寺去,一查便知。” 忠勤伯:??? 这事要告到大理寺,那可就是闹大了,到时候定远侯府有没有人笑他不知道,但忠勤伯府的名声必然是要烂透了的。 而且张轲这个儿子肯定也会彻底没了前程!他毒害自家表弟,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事态仅仅发生在他们两家之中,内部处理,那还一切好说。 不是,妹夫也是侯府出身,两家都是勋贵,最应该明白大家族行事的道理的呀!哪有这样丢丑丢到外人面前的! 忠勤伯老夫人必然也知道这事不能闹大,更不能让女婿将自家告上公堂。“女婿!不可如此啊!” 她站起了身,老态龙钟的模样加上苦苦哀求的神态,真是能让见者落泪。可惜无论是在朝堂上见过众生百态的徐子恺,还是今天才被外祖母伤透了心再也不会爱了的徐翡,都对此毫无感触。 忠勤伯老夫人见打动不了徐子恺,就拉着徐翡道:“外祖母素日可有亏待你半分?你阿娘自幼身体就不好,我还担心她将来为人母亲生育困难。结果她生了个你,我又是喜,又是忧。你阿娘在世时,最是不放心你,每次见我都要提你。我对你怎能不爱啊!” 徐翡听了,默默无言。他当然也知道,外祖母对阿娘有感情,对自己也有感情,可这感情也要被比较,张轲是被绝对偏爱的,他是可以在比较后被舍弃的那个。 不是完全不爱,也不是绝对的爱,这样的爱最让人痛苦,最让人窒息。但他不会内耗的,这是外祖母自己的事情,是她做不好他的长辈,那他也就不要强求了! 徐子恺冷笑着打断了忠勤伯老夫人的感情牌:“既然岳母也知道,娉娘这么辛苦才得了一个阿翡,今日阿翡差点出事,来日岳母又该以何面目去见娉娘?” 张娉,就是徐翡的母亲。是啊,你真的这么爱女儿,爱外孙,今天为何能无视外孙身上所受的苦? 忠勤伯老夫人被女婿这段话打断了,一时间老脸被臊得通红,一时间口不择言:“阿翡这不是没事么?” 如果说徐子恺方才还能看在已逝妻子的面子上克制住,此时听了这话,便是一点情面都不想给了。他恢复了在朝会上的威重,目光冰冷地看向岳母:“老夫人的意思是,就因为阿翡躲过一劫,所以现在皆大欢喜了是么?” 忠勤伯老夫人心下一凉,她自知说错了话,可不也是话赶话么。女婿却半点也不容错,刚才还叫“岳母”呢,现在就是“老夫人”了。她只能无力地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忠勤伯见势不妙,也上来帮腔:“母亲当然不会是这个意思,这些小辈里,她最疼的就是阿翡了,有时候连轲儿他们几个都要吃味呢。” “呵。吃味到都要下毒谋害了。”徐子恺冷冷道。 这事是绕不过去了。忠勤伯母子二人都在搜肠刮肚,想着如何劝徐子恺不要告上公堂,不要闹大。 徐子恺却懒得再与他们说:“你们要庆幸这次阿翡没事。若真是阿翡出了事,我就算这个官不做了,也要你们全家赔命!” 他这话的狠厉不容小觑,听得忠勤伯老夫人脊上生寒,密密麻麻的恐怖之意蔓延开来。 “你,你怎么敢?我是娉娘的亲娘!没有我,就没有娉娘,又哪里来的阿翡?”她到底被捧了一辈子,素日徐子恺对她也恭敬有加,现在居然被一个晚辈这么威胁,还成功吓到她了。 “娉娘若知道自己的阿娘是这样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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