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友人所传。 此法的核心原理便是以水雾折射与蜃气拟态为基,通过特殊行炁方式将身体折射率调整至与空气一致,从而达到隐匿身形的效果。 若是配合其独门的“幻形符”,甚至就连自身气息都可以完美隐匿。 时至今日赵真都还记得那友人自吹,说他这门秘术若是修练有成,其隐匿效果甚至完全不输蜀中唐门的幻身障! 只可惜,那位友人后来因为突遇一场军阀混战,最终猝不及防之下被流弹误伤,最终失血过多而亡。 也正是因为身边种种血的教训,这才养成了赵真即便是如今修为已然算是异人界年轻一辈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他仍旧保持谨小慎微的性格。 片刻后,赵真已悄无声息的立在一株枯槐枝头。 抬眼遥遥望去,只见远处百米外有一村落,村落内火光冲天,近百具尸体横陈道旁,喉间血洞汩汩冒着黑血。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血腥味就是从这些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 此刻,三个黑袍人正在拖动尸体,为首者手持青铜铃铛,铃舌竟是半截人指骨。 “血河车要成了!”沙哑嗓音刺破夜幕。 正躲在暗处的观察的赵真瞳孔猛地一缩。 因为他惊讶的发现,那尸体被拖行的轨迹暗合北斗方位,分明是《阴符七术》中记载的“活人祭星”邪法! 村口槐树上倒吊着个少女,手腕割开的口子正往铜鼎滴血。 在槐树下方,一众年纪尚且不满十岁的小孩正满脸惊恐的大声哭喊着。 按照《阴符七术》中记载,“活人祭星”之法需要以豆蔻少女之血为引,搭配数名童男童女活祭,从而完成此仪式。 此邪术有点类似于后世赵归真所修炼的“七煞攒身”,都属于野茅山邪术,献祭七名身穿红衣、脚坠铁秤的男童,使其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以此获取力量。 虽然手段极其残忍,但修成此术获得的力量却让赵归真仅修炼半年便击败苦修二十年的师兄。 这也是为什么野茅山在民间名声极臭的原因,因为很大一部分野茅山并无正统修行法门,所以就会一门心思的去通过这些旁门左道来获取力量。 和平年代的赵归真尚且为了修炼“七煞攒身”可以杀害七名孩童,又何况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年代? 如果赵真猜的没错的话,这伙人应该是为了抓走那些小孩,索性直接选择了屠村! 想到这里,赵真的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 他从身上取出那位友人所赠的最后一枚幻形符,将其贴在自己身上,确认彻底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和气息之后,赵真这才缓步朝着村口走去。 此时,其中一名黑衣人刚把最后一具尸体丢到火里,随后便把目光看向了一旁正在哭闹的孩童。 “臭小鬼,再哭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嗤!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从黑衣人的胸口穿出。 “什么人!”持铃者暴喝转身,铃铛摇出摄魂魔音。 赵真靴底踏碎青砖,身形在音浪中化作残影,出手狠辣果决,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第二个黑袍人脖颈突然凹陷,喉骨碎裂声与铃音混成诡异和弦。 就在这时,那装满鲜血的铜鼎忽然一阵剧烈震动,鼎中血水竟然化作三丈巨蟒朝着赵真扑来。 赵真冷笑一声,周身真炁翻涌,一拳将那血色巨蟒重新轰散为血水的同时,指尖纵地金光符完全不假思索的催动。 金光亮起的瞬间,那持铃的黑衣人下一瞬便被赵真割下了头颅。 从赵真解除海市遁到击杀三人,整个过程流水行云,完美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甚至连两秒钟的时间都未曾用到! 至于纵地金光符的珍贵,那根本就不在赵真的思考当中。 留着一枚纵地金光符以备不时之需可以随时跑路即可,若是因为符箓珍贵就一直藏着不用,那学这金遁流光又有何用处?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况他现在还远远算不上是个“狮子”。 就在赵真擦去匕首上的血迹,刚准备再确认一下这三具尸体到底有没有死透之时,他手中的头颅却是突然开口道: “刚刚那是金遁流光?你是金光上人的弟子?” 赵真瞳孔猛地一缩,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头颅。 只见那头颅虽然早已身首异处,但眼睛却仍旧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虽然他早就知道修炼野茅山邪术的这些人各个手段都极其诡异难测,但眼前这一幕还是令赵真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第19章 再遇无根生 几乎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赵真直接将手中的头颅丢在了地上。 这究竟是什么邪法?头都被砍掉了居然还活着,就算是三一门的逆生三重在没修炼到三重也没这么夸张吧? 就在赵真内心惊讶不已之时,地上那头颅在一阵滚动之后也是再次开口道: “我认得你,你是金光上人的那个徒弟,叫什么赵真对吧?” 赵真皱了皱眉,没有回话,只是隔空把自己手里的匕首当作飞刀丢了出去。 嗤! 匕首精准无误的插入那头颅眉心,顿时溅起一阵血液。 这下总应该死了吧? “小东西,别白费功夫了,这只不过是我用尸体炼制的一具傀儡罢了。” 傀儡?尸体? 赵真挑了挑眉,如果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倒的确能解释对方为何如此难杀的原因,毕竟本就是一个死人。 但问题是,如果这个家伙真的只是一具尸体,为何自己方才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你究竟是谁?” “全性,柳万山。”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赵真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了然。 柳万山,原本是湘西赶尸一脉传人,后来因为奸淫掳掠被湘西赶尸一脉追杀,最终走投无路之下加入全性。 “原来是你,难怪我会察觉不出来这是具尸体。” “你为何要出手偷袭于我?难不成是因为看到我屠了这一整个村子? 哈哈哈哈,没想到金光上人教出来的徒弟,竟然还是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 在确认对方的确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之后,赵真这才逐渐放下心,重新踩着头颅将匕首取出。 “正人君子谈不上,只不过纯粹看你有些不爽。” “这该死的世道,每天到处都在死人,怎么,其他人杀的了,我就杀不了了? 虽然你不是我全性门人,但也应该懂得我全性的理念——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吧? 这世道既然本就已经彻底乱了,那又何必去压抑自己的天性,随心所欲的活着不好吗?” 赵真扭头瞥了柳万山一眼。 “取一毫而损天下,不为也,拔一毛而利天下,亦不为也。 不拔一毛,不取一毫,如我辈的寻常修者能放下这大千世界的诸多诱惑就算有成了。 而你们先祖杨朱的目标,是整个世界都放下了,这才是杨朱的全性。 所以,什么狗屁全性保真,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说罢,赵真也是突然踢出一脚,直接将那颗头颅精准的踢向那团正在焚烧尸体的火堆里。 “臭小鬼,你给我记住!今天这笔帐,老子早晚会找你算的!” 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终落在火堆里,彻底被火焰吞没。 做完这一切后,赵真也是如法炮制,又将另外两具黑衣人的尸体同样丢进了火堆里,以免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而就在他刚刚忙活完打扫“战场”,正在头疼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些已经变成孤儿的小孩们时,一阵鼓掌声却是突然响起。 赵真闻言心头顿时一紧,下意识地便伸指夹住了怀中的纵地金光符。 “是谁?!!” “赵兄弟,别紧张,是我。” 随着话音落下,村外小道上,无根生正朝着村子缓缓走来,而在其身后,一个梳着大背头,衣着打扮看着极为精致的男人紧随其后。 “是你,无根生……” 赵真眯了眯眼睛,这一瞬间心中顿时涌现出无数念头。 自己明明都已经改变了几次行进方向了,这无根生究竟是怎么追上自己的? 还有,这家伙为什么要追自己? 难不成就因为自己之前在迎鹤楼摆了他一道? 总感觉这个“祸害”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保险起见,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 可就在赵真刚打算立刻发动金遁流光遁走之时,无根生却是突然开口道:“赵兄弟,你先别急着遁走,我此行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此话一出,赵真手里的动作也是突然顿了顿,随后便是有些疑惑地将目光看向眼前的无根生。 “那你们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赵兄弟你认识认识。”无根生微微一笑。 “迎鹤楼那天,我们不已经认识了吗?” “诶!那天那种情况,要来结识朋友的话那可确实有点太过糟糕了。” “朋友?在下只是一介无名小卒,实在是无福和全性掌门做朋友。” “哈哈哈,既然赵兄弟不想和全性掌门做朋友,那单单和无根生这个人交朋友,不知赵兄弟你有没有兴趣?” 说话间,无根生也是微笑着迈步朝着赵真靠近。 “别靠近我。” 赵真见状当即皱眉警告道。 “迎鹤楼那天,赵兄不是说自己有龙阳之好,尤其喜欢我这全性掌门的躯体吗?如今我自己送上门来,赵兄怎得反而又变得十分抗拒呢?” 无根生一边调侃着一边继续迈步,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赵真皱眉逐渐紧锁,若是再被无根生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的话,他真的就不敢保证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发动金遁流光跑路了。 想到这里,赵真也是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 而在看到赵真后退这一步的瞬间,无根生那原本无害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 “果然,赵兄弟你清楚我的手段,对吗?”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赵真,就连无根生身后的男人瞳孔都均是猛地一缩。 “那天在迎鹤楼之后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若是你想凭借金遁流光遁走,根本无需假装自己有龙阳之好故意诈我,骗我与你拉开距离。 而今日我只是略微靠近,你便又开始了主动后撤,对我如此警惕,想来应该是早就对我的手段有所了解了吧?” 赵真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无根生此人看似随性,但其实心细如针,仅仅是通过对自己举止行为的异常便猜测出了自己了解他神明灵的可能。 如此心性,也难怪后来他能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异人界闹得天翻地覆。 “你的手段名为神明灵,能够把一切以炁为基础构成的术法、功法或异能破坏并还原为原始状态,我说的对吗?” 赵真此话一出,原本还笑容满面的无根生此刻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 第20章 我不问,他不说 “赵兄弟对我,了解的还真够清楚的。” 好半天之后,无根生这才艰难的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 可虽然表面上他已经很努力地在保持平静了,但此刻无根生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有关神明灵的事情,自己虽然此前在迎鹤楼当众施展过,但神明灵这个名字他可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 就算是跟他时间最久的谷畸亭,那也只是知道他的能力,但也从来没问过这个招数到底叫什么名字。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赵真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 慢慢的,无根生看向赵真的眼神逐渐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此前是因为赵真是金光上人的弟子,他只是单纯对金遁流光这门秘法好奇的话,那么现在无根生可就是愈发对赵真这个人开始好奇了。 “谈不上,只不过我也有着我自己的手段罢了。” 赵真微微一笑,尽可能的维持着自己神秘的人设。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明白,点到为止即可。 你越是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你的形象便会在那人的脑海当中不断通过自我脑补而愈发神秘、高大。 这便是为什么一些假扮道士的骗子喜欢说话说一半的原因。 “那赵兄弟这手段,比起我这神明灵也丝毫不逞多让啊……” 无根生深深的看了赵真一眼,但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无根生自然也不例外。 可即便是关系再亲密的人,一味的去挖掘朋友的秘密,最终也大都免不了落得个朋友之间反目成仇的下场,更何况他和赵真此前也仅仅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 “过奖。” 赵真微笑着点了点头,扭头将目光看向无根生身后的男人。 “这位是?” “在下全性,谷畸亭。” 刚刚从震惊的情绪当中回过神来的谷畸亭连忙抱拳回答道。 “谷畸亭……” 赵真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谷畸亭,后世八奇技之一大罗洞观的领悟者,家传术士,无根生最忠实的跟班,甚至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跟随无根生才入的全性。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甚至直到穿越前赵真都不能完全确定他所领悟的大罗洞观究竟有什么怎样神奇的能力。 不过从他人生的修行目标——看清世间万物的全貌来看,这大罗洞观能力的核心应该主要还在于一个“观”字。 至于谷畸亭究竟能通过大罗洞观“观”到什么,那就不是赵真可以猜到的了。 “赵兄认识我?” 在注意到赵真的脸色有些异常之后,谷畸亭也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他加入全性的时间并不长,平日里也大都只是跟在无根生身后,从不抛头露面,就算是同为全性门人都很少有人认得他,更何况赵真这个门外之人? 不过很快,谷畸亭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释然。 也是,能一语道破自家掌门能力秘密的人,仅仅说出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方才看赵兄一语就能道破神明灵这个掌门从未对外人提起的名字,莫非赵兄也是一个术士?” 谷畸亭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术士可以通过在内景中询问来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比如说赵真的下落,就是谷畸亭此前在内景当中询问得知。 如果赵真是个术士的话,那他知晓自家掌门秘密这件事倒也能够解释的通。 “虽说老头此前的确教过我一些最基本的遁甲奇门,我这些年多少也学过一些,但若是因此就敢妄称术士的话,那着实有些过于自命不凡了。” “哦,是这样……” 谷畸亭点了点头,并没有相信赵真的话,只当他是在自谦。 毕竟如果对方不是通过内景占卜出来的这些信息,那难不成他还能有全知全能、未卜先知的能力?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这赵真又和神仙有什么区别? “赵兄弟,你此行可是要前往陆家参加陆老太爷的寿宴?”无根生突然开口问道。 “嗯。”赵真点了点头。 “虽说赵兄弟你并未入我全性,但迎鹤楼那晚经过那苑金贵这么一闹,整个异人界都知晓了你的跟脚。 若是你以全性门人弟子的身份前去赴宴,怕是免不了要被在场的那些正道人士刁难了。” “我知道,不过既然是友人相邀,我也答应了别人,那除非我那友人亲自赶我,否则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赴宴? 至于跟脚之事,随他们议论便是,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那么单单以出身针对我发难的,大抵也只不过些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而已,又有什么可怕的?”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那老哥我就在此预祝赵兄弟此行一路顺风了。 至于这些孩童,我和小谷正好顺路,就帮赵兄弟把他们带去附近城镇的收容所吧。” 听到这句话后,赵真也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无根生。 他倒不是怀疑无根生能不能做到,而是有些惊讶无根生对此地发生的惨状竟然选择什么都不问。 他难道都不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吗? 还是说因为他是全性掌门,早已看惯了全性门人无恶不作,所以自动选择了无视? 亦或者说,他和谷畸亭其实早就追上了自己,并且刚才全程目睹了自己出手击杀那三个黑衣人?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既然无根生没有主动询问此事,那赵真自然也不会多费口舌去跟他这个全性掌门过多解释什么。 “既如此,那就麻烦无门长了。” “无门长……” 无根生微微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对自己这么奇奇怪怪的叫法。 毕竟此前全性那帮人都是直接称呼自己掌门,至于那些正道人士,要么直接喊他无根生,更甚者直接称呼他大魔头。 像赵真这样的,倒还真是头一遭。 望着赵真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谷畸亭也是皱着眉头上前问道:“掌门,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杀光了,而看地上的仪式,有点像是野茅山的邪术,你方才为什么不问问他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谷,你觉得这一切会是他干的吗?” “应该不是他,虽然刚才他身上也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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