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间的每一个环节都跟咱们这边儿一模一样,完全是照搬。”李清照语气里都替高铭打抱不平的意思。 高铭淡笑道:“唉,本来举办活动么,谁都能做,这个流程成熟了,他们喜欢就拿去用吧。” 三缺一,被拉来凑牌局的一个随从哼道:“这百姓啊,真是靠不住,之前朱勔弃城逃跑,一个个恨不得把他鄙视到骨子里,结果呢,现在那边举办花魁比赛,好像什么都忘了,一个个都跑去看。” 高铭一边码牌一边道:“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花魁比赛后面的牵头人是朱勔,他也没站到台前,而是叫手下的人代办,不像咱们,知道内情。” 不过,就算知道比赛是朱家办的,许多人还是会去看,毕竟就是哪有热闹,哪有好玩的,就去哪儿。 朱勔横征暴敛,跟欣赏美人并不冲突。 赵明诚道:“他们喜欢那就去看好了,反正咱们这边的太湖石比赛也到了尾声,面圣的三块石头,其实咱们心里都有数了。” 高铭认同的点头,“另外朱勔答应他出回购太湖石的钱,所以门票没人买就没人买吧。” 李清照叹气,“没想到轰轰烈烈的开始,中间却被人作梗,落得个冷清落幕的下场。这是诚心给高大人找不痛快。” “哈哈,是么?”高铭无所谓的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也省得那么累了。” 众人见高铭好像对朱勔的这一系列举动无动于衷,仿佛没看见一般,心胸宽阔得如同肚里能撑船的宰相。 时迁看着高大人风轻云淡的表情,不解的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心道,高大人什么时候这般菩萨心肠了? —— 赵楷他们到的时候,烈日当空。 高铭和赵明诚等几个重要官员在城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们的车辇慢慢从地平线上出现。 高铭用帕子擦了把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终于他爷爷的来了。 像亲王这种级别的大佬最好少出门,免得折腾人。 既然是来刷经验值的,那么也不能空手来,赵楷和童贯带了不少军马。 这杭州城刚送完一波军队,转身又迎来了郓王的军马。 高铭估摸着,他们在杭州转一圈,就要去跟王禀和花荣他们会合,然后一起攻打方腊,刷出来的经验值,可着劲儿的给赵楷输送。 “臣恭迎郓王殿下,荆王殿下。”高铭毕恭毕敬地对正在下马的两位殿下先问安,然后才对童贯道:“见过童枢密。” 郓王,高铭很熟悉,打交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自己的上司。 但是荆王,高铭却是第一次见,此人只比赵楷小一岁,但据说身体不好,深居简出,不常露面。 荆王赵楫,皮肤缺血一般的惨白,表情也是冷冰冰的,看着高铭道:“怎么不见朱勔?” “回殿下,他有孝在身,前段日子又受了伤,不方便面见二位殿下。”高铭回道。 “你就是高铭?”赵楫上下打量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对一旁的赵楷道:“三哥,你总跟我提他,我还当他是什么出色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一点不避讳,就当着高铭的面如此点评他,看来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高铭装作没听到,否则还能怎么着,对方是皇子,不是朝臣不能随便怼。 赵楷作为上司还是不错的,必要时候很袒护高铭,对弟弟笑道:“你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他出不出色,岂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臣备了酒席给二位殿下接风。”高铭道。 童贯忙顺着高铭的话道:“二位殿下,一路劳累,快些进城休息罢。”他这一路走来,深知荆王的难伺候,赶紧进城赴宴,希望能堵住他的嘴巴,叫他消停一会。 众人各自上马,往城内走。 赵楷觉得街上有点冷清,但也没多想,到了知府衙门,入席坐下,才随口问高铭,“在奏折中,你不是说杭州城没有被敌军攻克么,怎么街上行人如此稀少?” 倒像死了不少百姓,人口减少的感觉。 高铭苦笑道:“殿下觉得街上人少,可能是因为人都去西街那边看热闹了,最近城内在举办花魁大赛。” 赵楷以为是高铭想出来的主意,笑道:“本王听说你给太湖石举办了选美比赛,没想到延伸到了行院人家身上,开始举办花魁大赛了。” 赵楫从鼻子里飘出来一声轻哼,充满了鄙视。 高铭就不明白了,荆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看他不顺眼呢? 这时候童贯笑道:“不如一会筵席后,去那边转转,领略一下杭州的风土人情。” 赵楫就朝童贯微微含笑道:“童枢密如此有雅兴,真是想不到。” 怎么着,谁规定太监就不能去看花魁大赛?我们太监还能娶媳妇呢!但童贯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明面上不敢说什么,打了个哈哈,装出憨憨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 高铭瞬间心里舒坦多了,赵楫不光是看他不顺眼,他应该是看“奸臣”都不顺眼,连童贯这种德高望重的老牌奸臣也不能幸免于他的阴阳怪气,高铭这种后辈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赵楫确实看童贯和高铭不顺眼,父皇昏聩,宠信这些人就罢了,自己那丰神俊逸,聪敏无双,最能给大宋带来希望的三哥赵楷竟然也被这些奸臣哄得“团团转”,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尤其是高铭,他之前就常听三哥说,他如何如何有趣,如何如何机敏。 他仿佛看到了如果三哥登上皇位,高铭这厮就是另一个蔡京的情形。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也不能忍的。 想到这里,他看高铭的眼神就更嫌恶了。 高铭也发现了赵楫的眼神,不过他无所谓,他本来脸皮就厚,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他可没空人人都给眼神。 赵楫前面有太子赵桓,跟郓王赵楷,又轮不到他做皇帝,高铭都懒得搭理他。 他朝赵楷笑道:“童大人这个提议不错,我愿意做向导,在杭州城内浏览一番。” 赵楫先道:“本王累了……”不想赵楷却一口答应,“去看看也好。” 赵楫负气般的唤道:“三哥。” 不知赵楷是不懂弟弟怎么想的,还是故意的,淡笑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别走动了,好好休息罢。” 于是赵楫又不累了,“去转转也没坏处,好不容易来一趟,否则对不起本王这一路吃的苦。” 高铭暗暗挑眉,进一步提议,“二位殿下,那咱们就微服私访?” 赵楷一口答应,“嗯,就微服私访。” 第二天一早,高铭就带着赵楷和赵楫两位殿下出了门,先去了太湖石选拔比赛现场。 赵楷对这些石头都很满意,对高铭另眼相看:“你确实会办事,父皇没看错你。” 只是现场的人稀稀落落,赵楷有点纳闷,人怎么这样少?是石头不好看吗? 从太湖石这里出来,高铭带他们继续在城内走动。 经过一条街,远远就听到前方有欢呼声,而因人太多,道路堵塞,高铭他们根本过不去。 “这里是……”赵楷远远一观,虽然看不太清,但也能感觉到是在举办什么。 “咳,这就是花魁大赛现场了。”高铭介绍道:“不过,并不是我举办的。” 赵楷挑眉,“难怪有这么多人。这里人多眼杂,还是走吧。” 就在赵楷转身的时候,数个刺耳的话传进他的耳中。 “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能当上花魁。” “花魁是不是也要跟那些太湖石一同进京面圣啊,到时候太湖石,送进御花园,花魁嘛,送上龙床。” “嘿嘿嘿,东京有李师师,咱们杭州的姑娘也不差。” 赵楷面色一沉,太湖石可以公开选拔,甚至进京进献,可以说成是百姓自愿的,替花石纲的名声开脱。 因为这仅仅是一些园林石材,说破了天,是皇帝耽于享乐。 但这花魁大赛,而最后选出的美女竟然被认为是献给皇帝的,这简直是往皇帝身上贴无道昏君四个大字。 自己父皇跟李师师那点儿事儿,虽然知道的人多,但也是藏着掖着的。 在江南大张旗鼓的选取美女,听起来他父皇好像已经爱美色到这般疯狂的地步了。 这可不是被骂耽于享乐那么简单,被骂亡国之君都在情理之中。 “这是谁办的?”他语气冰冷的问道。 “据说是朱勔。”高铭立即道。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从朱勔办花魁大赛,同时赵楷要来杭州开始,他就开始等待这一天了。 赵楷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高铭看赵楷那脸色就知道,朱勔这次死定了。 花魁大赛的确吸引眼球,但那又如何呢? 一个活动,最重要的是核心思想。 太湖石选美可以替皇帝洗清横征暴敛的烂名声,所以才受官家支持。 而花魁大赛,看起来再热闹再赚钱,可一旦把它跟毁坏皇帝的名声挂钩,神仙想救朱勔都救不成。 第116章 朱勔只学到了高铭的皮毛, 却没学到高铭的精髓。 那就是办的任何活动,不光自己能从中获利,还得让官家和皇子从中获取利益。 想朱勔这种只顾自己, 反而损害皇帝名声的行为,分明是给自己挖坑找埋。 不光是赵楷,同样听到百姓议论的赵楫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脸色惨白中夹着一丝铁青。 童贯脸上也是青一阵, 白一阵儿的, 活像一块萝卜地,心中暗自埋怨, 朱勔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童贯还以为这花魁比赛是高铭办的, 因为他就爱鼓捣这些, 谁知道背后却是朱勔,简直是东施效颦。 他暗暗看向郓王,众所周知, 赵楷的脾气是相当好的, 每每见到都面带微笑的,所以这会面露不悦,说明他是真的动了怒气了。 高铭心道,这也不能怪百姓乱想, 毕竟同期举办的太湖石大赛的获胜者是要进京面圣的, 很容易叫人产生一种错觉, 花魁大赛的获胜者也进东京见官家。 百姓本身就有这样思想的萌芽, 加上高铭暗中放出消息的推波助澜,结果就是今天展现给赵楷的这样。 两位王爷都动了怒, 这花魁比赛彻底不用逛了,众人沉默的回到了应奉局。 赵楷连口茶都没喝, 气道:“这朱勔真是胆大妄为,为了献媚君主,竟然到了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这样的人,岂能容他继续作威作福。父皇叫本王来杭州问罪朱勔,本王原本还想过几日再擒他,他可好,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高铭一愣,他原本还纳闷为什么他告状的奏折递上去,官家那边怎么都没惩罚的朱勔的苗头。 原来不是不惩罚,而是叫郓王问罪朱勔。 不得不说,官家对郓王是真的太偏爱了,在知道朱勔名声不佳的情况下,叫郓王过来收拾他立威,赚取口碑和好名声。 而朱勔也发挥了佞臣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给皇权的继任者做垫脚石。 这时,高铭就听赵楷道:“你叫赵明诚立即带差役将朱勔拘来,本王要亲自问罪!” 高铭毫不迟疑的回道:“是!” —— 朱勔很崩溃。 他知道郓王赵楷来了杭州,原本还打算最近几日就托童贯的关系进来面见,结果不等他有所动作,自己就被郓王给抓来了。 他脑海里充满了疑惑,他可打点了高铭不少钱,应该已经将他买通了,而他最近只办办花魁大赛,一心赚钱补贴被高铭勒索走的钱,相当安分守己,为什么郓王一到杭州,就对他兴致问罪? 他向童贯眼神求助,童贯眼观鼻鼻观心,已经有入定的趋势,根本不会看朱勔。 赵楷也不跟朱勔废话,冷声道:“你打着给官家进献美女的旗号,举办花魁大赛敛财,此等行径,无异于诽谤君上,你可知罪?” “我……我冤枉啊,我从没说过举办花魁大赛,是为了进献给官家。”朱勔赶紧辩解,“殿下,您请明察啊。” 高铭不慌不忙的道:“可你也没澄清啊,那边举办太湖石比赛,优胜者进京面圣,你在另一边举办花魁大赛,怎么能不叫人进行联想?就算你没有这个心思,但是你出去打听打听,百姓间可都是这么传的。你考虑不周,致使官家威名受污,也该当罚。” 高铭一点不手软,这个石头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朱勔瞠目结舌,他竟然犯了这样大的错误,他一瞬间有些回不过来神儿,但是看到赵楷冰冷的目光,他意识到这次自己真的栽了,忙磕头认罪,“殿下,我怎么会危害官家的名声呢,真的是无心的。” 赵楫哼道:“你要是有心的话,还了得?!我们在街上已经听到了百姓的议论,你犯下的错,虽死不足弥补。” 朱勔涕泪横流地道:“殿下,冤枉啊,我真的冤枉。肯定是有心人故意曲解大赛的意思,陷害我,陷害官家,这个黑手才应该抓起来斩断,我真的冤枉。” 赵楷听罢,便将桌上一摞文章都甩给朱勔,“难道这些也是冤枉你的吗?” 这些文章,便是《我和太湖石的故事》征文中,收集上来的以各种文体形式状告朱勔的文章。 保证真情实感,绝对比干巴巴的诉状更能叫人感同身受。 高铭去叫赵明诚抓朱勔之前,将当初保存的文章都拿给了赵楷看。 朱勔看着满地的文章,随手挑了一张来读,“这些文章都是文学写作,肯定有臆想的成分,做不得真啊。” 高铭马上在一旁道:“殿下,这件事都是可以考证的。比如这里面有一篇文章,看似是杂剧故事,但其实人物和情节都是真实的。微臣在来杭州的路上,就遇到了当事人,还向微臣递上了一件血状,血状跟文章描述是可以相互印证的,这只是其中一件。其他的,也都有据可查。” 其实,朱勔这些年血债累累,赵楷岂能不清楚。 “高铭,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我只是陈述一下事实罢了。”高铭道:“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你了,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这些证据,也都是你一桩一桩做下的。” 朱勔晓得高铭皇城司出身,他如果调查过自己,那么查出来的档案已经摞了很厚了,凭借他现在的一己之力是不能一一反驳的。 所以他不准备,以一己之力反驳,他要拖人下水。 朱勔不禁冷笑了两声,“高铭,你这句话说得好,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然后大声的对赵楷道:“殿下。我这里有一个册子,请您过目。” 他走投无路了,那么大家就干脆一起共覆灭好了,这一份名录里记载的都是他在杭州这些年送给京城大小官员送的礼物。 当然,这份名册的最后一位所记载的便是前几日给高铭送的礼物。 刚才赵明诚来抓他,他就知道可能有祸事降临,于是就将名册带上了。 他以为高铭听说有名册会脸色大变,谁知道高铭泰然自若,丝毫不见任何紧张。 赵楷看了看朱勔拿出的这个册子,又看向高铭,不禁在心里想,难道高铭收受了朱勔的财物?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可不好办了,高铭自己影子歪,如何再指控朱勔? 赵楷有些失望的看着高铭,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在杭州城内还要收猪眼的东西,你就缺这么几个钱花 他凝眉慢慢翻着名册,发现朝中但凡在官家跟前有点脸面的,都册上有名。 如果将这份名单报出来,将掀翻一众朝廷大员,比如此时站在跟前的童贯就榜上有名。 他责备的看了眼童贯,童贯当然明白郓王这一眼什么意思,不禁愤恨的看朱勔,你真是不讲究,你怎么能这么办?想要同归于尽吗?! 朱勔不睬童贯,你不管我,还想我管你吗?! 赵楷翻到最后一页,记载高铭收受贿赂的地方,他不禁多留意了两眼,然后便是一愣。 至少这上面所记载的《牡丹图》,他好像临出发前在父皇那里见到过。他们父子俩还一起鉴赏来着。 赵楷瞬间明白了,原来高铭将朱勔送给他的东西,转手送给了官家,好一招借花献佛。 他就放心了,冷声道:“朱勔,你想清楚,你送给高铭的这些东西,究竟是送给他了,还是另外送给了别人?” “没错!就是送给他的!我清点装箱送到应奉局的时候,不光是我,我弟弟和家人,还有送货的仆人,应奉局接待的人员,全都可以作证。高铭的确收了我的东西!” 这时,朱勔就见高铭挑了挑眉,“我说,你是不是年纪大记性出了问题啊?你这些东西哪里是送给我的?你不是叫我转交给官家吗?你说这江南战火纷飞的,还是东京安全。叫我将这些东西,献给官家,你说在官家那里最安全。我都照办了。” 赵楷冷声道:“朱勔,你这本册子中所记载的送给高铭的《牡丹图》。本王在来杭州之前,在父皇那里见到过,就是由高铭所转送的。” 朱勔如遭雷击,如果东西最后到了官家手里,那么高铭也就没有收受贿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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