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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离开皇宫, 才坐上马车,高俅开始埋怨儿子,“你当江南应奉局的提举, 可你懂花石纲吗?那朱勔号称花园子,他爹朱冲就擅长园林建造,就算你说他眼光单一也好,审美单调, 他还是很懂行的。或者你拜了名师?” 不过, 儿子今日对绘画方面的见解,就看得出来, 他平时肯定有所研究, 是不是拜了有名的师父, 而他不知道? 没想到,儿子挑了挑眉,“嗯……其实吧, 我也不太懂, 对园林什么的,一窍不通。” 高俅头昏脑胀,“你不太懂,你就敢应承下来?现在官家对你寄予重托, 你要怎么办?不是现学吧?” 高铭皱眉, 反问他爹, “没打算现学。”然后叹气地自言自语, “是啊,该怎么办啊?” 高俅想昏死过去, “你怎么敢把这活儿揽下来。不过没关系,幸好官家只是叫你临时兼任, 你只要做得不比朱勔差就好,江南那边懂石头的人很多,你找几个懂行的人帮你,问题不大。” 他现在的心里很奇怪,一方面害怕儿子做不好,受官家责怪,一方面又怕儿子做得太好,叫官家欣赏,就这么留在了江南。 江南应奉局虽然是肥差,但高俅并不想儿子离开自己,留任江南。 在地方就算再呼风唤雨,要掌握真正的权力还得在东京。 面对父亲给出的指点,高铭连连点头,“嗯,我都记住了。”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靠他自己肯定不行,得找外援。 高俅忽然又想起来儿子要离开自己去战火纷飞的江南,情绪一变,“你啊你,你非得去江南,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勾着你?你非得过去?” “能有什么东西勾着我?要说有的话,其实还是江南的百姓,我怕他们被方腊荼毒,还有梁山那些人,上次抓江颜,他们出了不少力,他们虽然有一些人确实该死,但也有无辜的人。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去看看,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满足好奇心。” 高俅听了,却一皱眉,“你不担心花荣吗?” 什么叫做做贼心虚,这就是了,因为避嫌没提花荣,反而引起了怀疑。 高铭表现得很淡定,“当然担心啊,不过他是去建功立业的,又是副统帅之一,周围保护的人多了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高俅却道:“等你见到花荣,你心里就算这么想的,也不能这么说。你若是跟他说,他不用担心,显得你不够情谊,朋友间也是,说好话总是对的。你见到花荣,就说你很牵挂他,他听了也高兴。” 高铭看他爹,有点结巴的道:“我、我会的。” “知道就好,否则显得你太冷情。他救过你那么多次,你不能叫人家心寒。”高俅语重心长的道。 高铭连声答应,只求他爹能换个话题,见他爹不换,就强行自己更换话题,“那我收拾收拾就走了,事不宜迟。” 高俅叮嘱道:“你去了江南应奉局所在杭州城,不要学朱勔那样横征暴敛,你别看他那么搞可以,他在当地有根基,而你没有,强龙难压地头蛇,你万事小心为妙。” 高铭笑嘻嘻的道:“没事,我现在是副枢密使,不行调兵打朱勔。” “没个正经的,你有权力也不能乱用,你要造反啊?” “我就是说说,我能么?” “你现在我面前没个正经可以,去了外地可不许这样!没有官威,别人看轻你。” “我都懂。” 高俅痛心疾首的道:“你懂什么,我不叫你江南,你非得去,你要是在那边再遇到了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办?” “我没事的,我就找几块石头而已,我要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还能干什么?我又不是真的去打仗?” 好好安慰了父亲一番,他的情绪才平稳了些,但还不时用眼睛剜儿子,真是儿大不由爹。 —— 杭州,朱府。 朱勔接到东京来的消息,骂声绕梁三日不绝。 高铭是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呢,凭什么代替他苏州应奉局的官职?! 就算他现在有孝在身,但马上孝期就要结束了,他仍旧可以继续胜任应奉局的职务。 官家怎么能这样对他?帝王一个个果然都如此无情! 他刚把老爹的尸骨从东京运回江南老家,后脚官家让他在官场也受挫。 而且派谁来不好,偏偏骗高铭? 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个人。 一想到高铭那臭显摆的脸,他就胸闷气短,浑身难受。 “哥,这口气咱们不能咽下来!”朱勖之前在高铭那里吃过亏,不说仇恨刻骨铭心吧,但说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可谓十分贴切。 高铭顶替他哥哥的官职,分明是抢东西的。 朱勔咬紧后牙槽,“在东京的时候结下的梁子还没清算,他就自己送上门,咱们在江南数载,岂是他一能动摇的?就说这应奉局谁听他的?就算他来了,连一个看门的都别想调动。” 整个江南都是他的心腹,都晓得高铭只是来走个过场,谁会认真听他的?! 一个口有头衔的提举罢了,没人会听他的,真正的掌控人还是他朱勔。 “哥,可是官家任命他为副枢密使……” “哼,就算是,又如何?难道他真敢调动兵马吗?再说,咱们也不会跟他硬碰硬。” 朱勖眯起眼睛,想到自打遇到高铭,他们老朱家就没好事,真恨得牙痒痒,“哥,说句实话,我不想让高铭走出杭州。他人生地不熟,水土不服,有个头疼脑热,不是很正常吗?” 朱勖在哥哥面前什么都不隐瞒,而且他相信这就是哥哥的真实想法,只是他把它说了出来罢了。 朱勔没有说话,但无声即是默认。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高铭去把那个江颜找回来,自己的父亲或许还不会死。 就算不全是他的错,他的错也要占到六分。 最好叫高铭有来无回,杭州与东京不同,出点意外致死不是很正常么。 —— 高铭的书房内,他正捧着一本书在看,眼神迷离,困倦的频频点头。 忽然他感到跟前多了个人影,一抬头竟然是他爹,他吓了一跳,“爹,什么事?” 高俅叹道:“就快走了,就别临时抱佛脚了,没什么用的,你不如好好休息休息。” 高铭合上手里的《洛阳名园记》,“其实我刚才查了一下,我要打算请的帮手,已经过世了。” 高俅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不过,他的女儿还在世,在我看来,不会比他爹差,可能还更胜一筹。因为他这个女儿,审美情趣十分高雅。”高铭道:“我已经想办法派人去请此人了,直接到杭州等我,至于其他的,我听天由命。” 高俅担心的道:“赶紧告诉爹,这个女人是谁?” “还不一定能请到呢,现在就不透露了。” 但高俅还很担心这个人的性别,倒不是说女人办不好花石纲的筛选,而是一个女人和儿子共事…… 高铭看出父亲的担忧,笑道:“别担心,爹,她已经成婚了,有丈夫。” 所以才更担心好不好?!高俅死死盯着儿子,“你千万记得不要假公济私。” 名声刚好点,老毛病不要犯了。 高铭猛地明白他爹在想什么了,苦着脸道:“我能吗?!” “你最好不要能!”但是作为一个宠儿子的父亲,高俅叹气过后,又道:“只是不要闹得满城风雨就好。” 高铭重申道:“我审美早就变了,我早不喜欢别人老婆了,您就别瞎担心了。” 高俅想了下,儿子这两点的确不对别人老婆出手了,略略宽心,“也是。” 但不禁又想,审美变了,不喜欢别人老婆,那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也不见他表现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等他从江南回来,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了。 高铭整备得差不多了,就身负皇差,踏上了去往江南应奉局杭州的路。 临行前,高铭还不忘他的本职工作。 特意去了寺庙看那些在上课的明教教徒,发现已经有的班级已经有成功转化的,寺庙的人也按照他的吩咐,任命这种转化了的作为班级负责人,积极协助其他的教徒。 高铭看东京的试验点还算成功,心里盘算着,打下方腊的后,在江南的确也如法炮制,毕竟那里可是重灾区。 皇城司的官员们都来送高铭,“大人,您可尽快回来啊。” “我不在,你们也要好好做事,等我回来,要是发现你们偷懒,我可饶不了你们。” 在高铭的带领下,皇城司这一两年的业绩阶级攀升,正经做了许多事,比如杨戬案,还有明教案,“大人,您放心吧!” 辞别皇城司的人,高铭往前走了一段路,又碰到了慕容彦泽。 慕容彦泽二话不说,扔给他一个护身符,说话相当直接,“给你求的,别又死在外面。”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这叫说破,说出来的不会发生了。”慕容彦泽道:“别废话,赶紧戴上。” “好吧,好吧。”高铭就扯开一点衣领,将护身符戴上。 这时候,慕容彦泽发现他脖子上还有一根细绳,就伸手去扯,“你还戴了什么?” 高铭赶紧拍开他的手,“乱动什么?这也是个护身符,我自己求的。” 慕容彦泽接受了这个说法,“这就对了,多戴几个,说不定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哪个神仙碰巧在家,就管你了。” 高铭道:“我也没什么回送你的,等我从江南回来,也给你带两块石头吧。” “得了吧你。”慕容彦泽道:“你囫囵个的回来,能带着我继续发财就好了。” 寒暄得差不多了,高铭踏上了马车,向着江南方向进发。 他一走,京城官员弹冠相庆,这小子终于走了,去祸害朱勔了,叫他留在东京指不定还得踩谁呢,听说前几天连画院的草画中都没逃过他的魔抓。 连蔡京都捧着热茶,舒心的想,走了好,走了好啊。 —— 李清照与丈夫赵明诚才搬到青州不久,以为夫妻终于能够团聚,就接到了丈夫新的任命。 李清照以为这一次又要和丈夫分别,却不想发现除了丈夫调任外,还有一封给她的委任,地点也在杭州。 重金聘请她在女子书院教书,并兼任江南应奉局的顾问。 “江南应奉局?花石纲?还有顾问什么意思?幕僚吗?”李清照与丈夫面面相觑,皇帝劳民伤财装点他的私家园林,设置的衙门。 她心里无疑是抵触的,她如果去了,岂不是她也助纣为虐,跟着挨骂。 但幸好这只是一封邀请,她可以拒绝。 但视线一扫,他看到请她的人自称高某,她纳闷的想,谁都知道负责花石纲的是朱勔,他经营许多年了,这个姓高的是他的副手么? 她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哑然失笑,原来这个姓高的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人,而是太尉之子高衙内。 他成了新的江南应奉局的提举。 官家用高衙内替换朱勔,换汤不要换药,还是想以毒攻毒。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回绝这封邀请,但这并不妨碍她把信看完。 高铭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接着说出了聘请的俸禄数额。 “呀!”连她看到那个数字都是一惊,实在是一笔非常丰厚的报酬。 赵明诚道:“怎么了?” “高衙内出三十二万贯,只要我答应帮他做顾问。”李清照道:“还记得咱们之前看过的那副《牡丹图》么,就是这个价格。” 因为太过昂贵,他们承担不起,于是欣赏了一夜之后,惋惜的将画作还了回去。 那副画的价格就是三十二万贯。 而高衙内恰好出到这个价格,应该不是蒙对的,他调查过自己。 有了这笔丰厚的款项做前提,李清照信剩下的部分都看完了。 信中,高铭表示久仰李清照的才学,且对她的父亲亦是崇拜有加,尤其是她父亲所书的《洛阳名园记》,他读了不止一遍,可惜她的父亲过世,不能协助他到江南应奉局做顾问。 而他也知道她和丈夫赵明诚对字画金石颇有研究,不在任何人之下。 李清照心道,不知是谁向他举荐的自己,但这个人对他们十分了解。 高铭最后在信中表示,他此番奉皇命去杭州,不打算走朱勔横征暴敛的老路,他希望最大限度的减少对民众的伤害,让花石纲不再劳民伤财,而是打算办成一项惠民利民的项目。 所以希望她能出马帮助自己,感激不尽。 “他的语气倒是客气的不像世人对他的印象。”李清照拿着信对丈夫道。 赵明诚道:“梁山不就是他招安的么。” 他们如今身在青州,而青州当地,虽然过去了几年,但还流传着高衙内当年在这里诈死,招安梁山的故事。 从种种方面看,此人都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赵明诚的任命是非去不可的,如果李清照不去杭州,便又面临着夫妻分别的境况。 因为父辈党争的关系,他们分分合合,又能团聚实属不容易。 “不如一起去吧。”赵明诚道。 三十二万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清照看向丈夫,内心也动摇了。 她之所以动摇,除了报酬丰厚外,高衙内所说的给花石纲打开新局面也是个重要原因。 当然,因为父亲的关系,她对园艺金石都颇为研究,对一个爱好者来说,还有什么比亲自能遴选无数名石更叫人心动的呢。 李清照下了决心,“那就回复东京太尉府来的人马,就说这个顾问,我应承下来了,自会去杭州见高大人。” 赵明诚支持妻子的决定,微笑点头。 —— 高铭带了亲信随从,浩浩荡荡也不少人,一路朝杭州进发,没心思游山玩水,基本上只顾赶路。 他不知道花荣他们的大部队到哪里了,但是得等地方军马,就算他们先到了金陵,也得等着。 高铭觉得自己的速度说不定比他们还快一点。 但不管是在金陵,还是在杭州,离得不算远,见面就容易了。 花荣知道自己来了,一定很高兴。 高铭坐在马车内,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过,朱勔看到他,一定非常不高兴。 说到朱勔这么个人,他俩之间的仇恨,早超出了奸臣内部矛盾,朱勔这会肯定恨不得拆了他。 另外,就像他爹高俅说的那样,朱勔在江南地区经营多年,他一个外来的抢食的,既没有地区优势,也没有人力优势。 想到这里,高铭就不能怎么高兴得起来。 “要不然,跟朱勔玩一招贼喊抓贼?” 正此时,突然,马车咯吱一声停下,高铭纳闷,撩开车帘一看,就见前方跪着一个女子,双手呈着一条白布,白布上有红色的斑驳。 “怎么了?”高铭询问周围的随从。 这时有前方的护卫来报,“大人,这女子跪地喊冤,她举着的白布上是用血写的诉状。” “民女冤枉——大人——民女有冤——”这时女人开始大喊。 高铭想了想,“把状纸拿来我看看。” 一个随从担心的道:“大人,这种拦路的诉状不能接,若是接了,一传十十传百,都来拦车,就麻烦了。” 高铭横眼看他,那随从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去将那诉状拿了过来。 的确是用血写的诉状,高铭简单的扫了一遍,见上面主要描述了这样一个案子。 大概就是朱勔要运送花石纲,需要拓宽河道,正好这女子一家住在河道边上,朱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们给赶走了,毁掉房屋,一文钱的补偿都没有。 她父亲和他的两个兄弟去应奉局理论,反被抓了起来,弟弟更是被朱勔手下当场打死。 高铭叹气,这算是朱勔的常规操作了,如果都给补偿,他还怎么捞钱? 花石纲玩的就是无本万利。 “你去告诉她,这状纸我收了,会转交杭州知府。”高铭可没忘了,他现在只是江南应奉局的提举,对外是管石头的,刑事诉讼不归他管。 他探头看那个女子,就见那女子听完,不停的摇头,一脸绝望的朝高铭喊道:“大人,大人,杭州知府跟他们沆瀣一气,我早去了,根本没人管的。如果有用,我也不会拦您的马车——” 高铭总不能现在就下车跟一个陌生拦车的女子许诺什么。 将车帘放下,吩咐道:“走。” 于是车队再次起程,从这告状的女子跟前行走。 女子失声痛哭,之前就有人劝过她,官官相护,就算找新来的提举告状也是一样,她还带着一丝希望,没想到,结果真的这样叫她绝望。 高铭听着马车外女子的哭声,表情凝重的将血状子叠好,收了起来。 很快,就来到了杭州城附近,住到了附近的驿馆内,比起民营的客栈,要宽敞安全许多,能住进来的不是官员,就是准官员。 高铭他们人多,住满了二楼的客房。 高铭临睡前,将时迁叫了过来,“一会,等熄灯了,你先别睡,等三更天的时候,你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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