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无力的哀嚎,“……那真的是茶水啊……” —— 高铭许多日没来国子监,今日一露面,才晓得蹴鞠大赛如此火爆,大家空闲时间,谈论的都是这话题。 而且大家已经看好了几个夺冠的球员。 为了争论谁的脚法更厉害,争得面红耳赤。 高铭躲在一旁偷听,心里美得很,甚至盘算着,要不要在球赛场外,弄个告示栏,先找抢手写几篇引战的文,引真正的粉丝出来应战。 看国子监这帮学生的架势,用不了一晚上就会有雄文出世。 到时候往告示栏一贴。 一时口水横飞,得吸引多少眼球,好愁不火爆。 大宋别的不多,就文人多,知名的文人更多。 要是能把知名的大家卷进来,搞不好,还名留青史了呢。 “想什么呢,跟少女怀春似的。”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高铭眼睛都不用抬一下,就知道是谁,“慕容彦泽,你才怀春呢,老子这个状态叫做构思。” “构思?”慕容彦泽,双手托腮坐到高铭对面,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又有什么好主意?” “你看咱们的同窗一个个都可爱啊,有热情又能舞文弄墨,这些资源不榨取一下太可惜了。所以,你耳朵来……”高铭朝慕容彦泽招招手。 慕容彦泽立刻笑着把耳朵靠过去,仔细听高铭的话。“咱们在球场外树个告示板,贴一些文章,当然都是引起众人议论热情的,给球赛造势。”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笑道:“这主意好,就是一开始的文章,找谁来写。” 高铭指了指他,慕容彦泽摇头,“我可不行。” “所以说,你也不怎么样,文章也拿不出手。”高铭装作嫌弃的道。 慕容彦泽笑眯眯,“正因为这点,咱们才能成为朋友。” 高铭蹙眉,怎么听着像是臭味相投的同义词呢,算了,不要深入的想,友谊这种东西不必追根溯源,合得来最重要。 高铭伸出手,拍了拍慕容彦泽的肩膀,“咱们不会写没关系,找会写的人就好了,你家门客里找个文笔过得去的操刀。” “……好吧,文笔肯定没问题,但内容嘛……使劲夸人?” “非也非也。”高铭笑道:“恰恰相反,要使劲贬低现在最热门的选手,这样大家一看,气得不行,第二天回复量唰唰的。用不了一两天,布告栏就会贴满,而其他人看到这批文章,肯定也不满其中的观点,到时候笔仗不就打起来了么,还愁没人关注么。” 慕容彦泽哪里见过这样的水军引战行径,微张嘴巴吃惊的道:“你真是满肚子坏水啊。” “这不是坏水,这是智慧水。”高铭满面笑容的道。 想到了就去做,一放学,高铭和慕容彦泽立刻变身行动派,先去球场外选择布告栏的地址,叫工匠们拿着高铭的设计草图回去制作布告栏的展板和木桩。 他则和慕容彦泽回了慕容家,找了个门客,由高铭口授大意,由门客润色写成得体的文字。 没多久,一片雄文问世。 总结起来,文章大意:不是我说,你们现在看好的夺冠球员,我觉得都是垃圾。并且不点名的罗列了各种理由:年纪大的,脚法花样变数少的,长得丑的。 这些人都太垃圾,不相信大赛魁首会从这些人中间选出。 还有几组选手没有比试,希望还有球技高超的人在,否则蹴鞠大赛真叫人乏味。 打击范围之广,目前崭露头角的全部中招。 就连门客写完都擦着冷汗道:“千万不要泄露是我写的,我还有老婆孩子啊。” 高铭却很满意,越是腥风血雨越好,文人、尤其是国子监的同窗们闲着也是闲着,为蹴鞠文化事业添砖加瓦不是很好么。 第17章 事不宜迟,当天夜里,告示板就悄悄的立了起来。 趁着月黑风高,一个人拿着浆糊,迅速将文章贴好就跑。 很快,当夜排队买票的人们就发现了这块多出来的告示板,以为是主办方张贴的注意事项,结果走近一看,才上面贴着的是文章。 提起灯笼,一读,直接气翻一大片。 有人气不过刚要上手撕,就被一个守护告示板的护卫握住了手腕,“不能撕,这块板子是给大家发表看法用的,主人家吩咐,任何人都可以在此贴文章。” “那就任由这种狗屁文章展示吗?” “这是你认为的,我却觉得有理有据,你不服气的话,可以反驳他,写好了贴在这篇文章旁边就好了。”大汉按照吩咐如此回答。 “好好,等着,我明天、不,一会就写文章反驳这篇狗屁不通的东西!” 被惹怒的人群中但凡识字的都纷纷举拳,跃跃欲试。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打腹稿,酝酿如何最大限度的回骂这篇文章。 —— 高铭从慕容家出来,刚回到高府,就立刻被送去看大夫。 一个头发花白,一看就经验丰富的大夫,名副其实的老中医。 而诊断的结果也很简单,一个字:虚。一句话:衙内您真的很虚啊。 高铭一点不意外,他大病初愈不虚是不可能的,但显然老中医的虚是另一层更深的意思。 “要节劳啊,衙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直接烧成秃山,以后就没得烧了。” 高铭只能硬着头皮听医生叮嘱,“嗯嗯,以后烧以后烧。” 第二天一早,高铭喝了一碗汤药,嘴里泛苦的出了门,正好在院子里碰到要坐轿子出门的高俅。 高俅知道儿子喝了汤药,一脸的欣慰,正要对儿子说话。 高铭则抬眼瞅了眼他爹,口中道:“以后烧以后烧。”然后便苦着脸飘然而去。 高俅一头雾水愣在原地,“以后烧什么?” —— 国子监的同学,半夜排队买球票者有,熬夜写文章者有,于是上课不是睡倒一片,就是打哈欠一片。 而之前的落后分子高铭则成了少数精神奕奕认真听讲的人。 博士一边讲课,一边怀疑人生。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为什么高衙内比其他人还认真好学? 咱们国子学还能不能好了? —— 下学后,高铭没敢乱跑直接回府,因为几天后有假期,再浪不迟。 一进门,下人便来报,说有个人自称姓时,只听衙内差遣,不敢怠慢,安排在会客厅等着了。 高铭知道是时迁,径直去了会客厅。 时迁显然经过了一番打扮,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衣裳也是成套的了。 高铭很随意的笑道:“穿衣风格变了。” 时迁道:“小人在衙内门下效力,再也不是街上的闲汉,自然不能给衙内丢脸。” 高铭坐到椅子上,叫时迁也坐,但时迁却没动弹,依旧站着,高铭便没再让。 “看来,我叫你查的人有眉目了,否则你也不会前来。” 时迁忙道:“小人已经查清楚了,要不然也不敢来叨扰衙内。大名府燕青,自打进京,居无定所,只在三瓦两舍住,那些个卖唱的卖笑的都愿意出钱养他。” 三瓦两舍是娱乐场所的代称。 “那就好,不瞒你说,我听说河北燕青球踢得好,一直对他期待。但他比赛的时间靠后,一直未露面,又不见他人影,我担心他返回河北大名府了。既然他还在京中,我就放心了。” 时迁见高铭对自己居然有几分坦诚相待的意思,不禁有些感动。 不在乎他小偷的身份,对他大胆启用,这普天之下,怕没有第二个了。 时迁自告奋勇,“衙内还有何吩咐?我这就去办。” “嗯……”高铭思忖了下,“你去查查哪里卖海东青。” 海东青是乃是一种鹰,英姿飒爽,是打猎的好帮手,不过这玩意属于金国特产,不知中原哪里有卖。 他寻海东青自然也不是自己玩,而是打算送给花荣,毕竟花荣这人“爱放海东青,还骑乖劣马。” 送礼得投其所好。 花荣把他从鲁智深手里捞回来,又帮他找回扇子,这个人情,他得还一还。 时迁领命,正要下去,被高铭叫住,“你等一下,上次忘了说,把仓库的猫还回来。” 时迁不由得一脸痛苦,“衙内……” 高铭一看对方这表情,只能叹气,“罢了罢了,你好生养着罢。” “谢衙内。”时迁这才美滋滋的下去了。 —— 终于又到了假日,高铭和慕容彦泽一大早就去了蹴鞠场,挑了好地方坐下。 时候还早,没正式开场,仍旧在歌舞环节。 慕容彦泽摇着扇子,扯了扯领口,“今天可太热了,我看入夏这么多天来就数今天最热。”说完瞄了眼高铭,“你不热吗?怎么还小脸煞白?” 高铭懒洋洋打了个还欠,“因为我虚呗。”枕着椅背,漫步目的的闲看,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花荣,看样子在寻找座位号码。 高铭探起身,朝他招手“诶,我这边有空位置,你来这里坐吧。” 花荣看到高铭他们,径直走到跟前,倒没客气,“多谢,我的票位置太靠后,正想办法找个好位置。” “你想坐哪儿随便坐。” 高铭和慕容彦泽左右都有位置。 花荣自然跟高铭跟更熟,于是就坐到了他旁边。 高铭将自己的扇子打开,递给花荣,“你热不热,没带扇子的话,用我的。我虚,躺着就凉了。”说着,恢复懒洋洋的姿势。 花荣见这次扇面上面画着的不是上次那种半羊半驼的动物了,而是一种黄颜色的肥嘟嘟的动物,模样像老鼠又像兔子,尾巴尤其奇怪,是弯折的。 花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是一种可以放电的东瀛神兽。” “……”花荣默默将扇子推还给高铭,“我不用,衙内你还是收好吧,别叫贼人看到再给偷走了。我进来时候,看到告示板那边吵吵嚷嚷,许多人聚集,人一多,难免人多眼杂。” 告示板那边热度一天比一天高,据说已经催生了一个新职业——朗读师傅。 嗓门大又识字的在前面给众人朗读贴上去的文章,围观的则凭心情打赏,据说每天收入相当丰厚。 而且大家发现只有群众的才是主流的,写得文绉绉的文章,朗读完了,好多人听不懂,于是越来越多的文章半文半白,或者根本就是大白话,文字风趣幽默,堪比天桥说书的。 今天凌晨,高铭悄悄派人贴了一篇文章,大意是:我一个亲戚认识河北大名府的燕青,他也报名参加比赛了,他球踢得非常好,今天他比赛,好期待呢。 旁边还贴了几个短篇幅的文字,大意是:是的是的,他在我们大名府当地可有名了,我们全家特意跑来东京买票看他比赛。 这几天都是骂的,冷不丁跑出来个直白夸人的,围观群众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对这叫燕青的,不由得也期待上了。 这时慕容彦泽问高铭:“对了,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燕青,今天比赛是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一会你就知道了,容貌长相那是一等一的。” 慕容彦泽不屑的道:“比的是球技,又不是选花魁,长得好有什么用。” “你这就短见了,不管哪个行当,长得好看的就是比长得一般的更吸引人注意,赚得也更多。”高铭拿扇子指着前方,“快看快看,选手登场了。哈哈,巧了,今天第一组比赛的就是燕青。” 礼仪喊出他名字:“有请大名府燕青登台。” 就见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子,步伐轻盈的上了高台,身材高挑,细腰阔肩,长相英俊风流,端的是上等容貌。 高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跟你们说,我非常看好他夺冠!” 要是有燕青股,他一定大量买入。 慕容彦泽的表情却是淡淡的,轻哼一声,“听你吹嘘他,我还以为是什么神仙人物,不过如此。” “就这还不过如此,你眼光还真高。” 慕容彦泽大言不惭的道:“我每天都照镜子,所以标准这么高,我也没办法。” 嘁,你不如花荣好不好,高铭咧嘴,看向花荣,希望引起他对慕容彦泽自恋的共鸣,却发现他表情凝重,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 这时就听礼仪报出了燕青对手的名字:“有请东京参赛选手柳茂。” 一个身形瘦长的人踏上了高台,个子不高,但看起来身手灵活。 高铭一见这个叫柳茂的,便不觉得拧紧了眉心,这、这人怎么长得颇像花荣。 慕容彦泽坐直身子,和高铭不约而同的脑袋向右,看向花荣,“这人你认识吗?和你长得着实有几分相似。” 而此时花荣眉心紧簇,和他们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半晌,高铭才听花荣道:“衙内之前不是问过我是不是在找人吗?没错,我的确在找人,而且已经找到了。” 高铭不禁扶额,默默想道,以后一定要在报名的时候验明正身,严禁化名,严禁女扮男装。 第18章 高铭把视线投回高台上,这个叫柳茂的,这身形,这长相,这感觉…… 这特么的绝对是花荣他妹妹! 高铭对花荣这个妹妹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毕竟原著中只活在了宋江的台词中,因为宋江把秦明全家都坑死了,就做顺水人情把花荣她妹妹嫁给了秦明,这是她唯一一次出现。 从功利角度看,花荣妹妹嫁给秦明不算太惨,因为秦明乃一州统制,属于当地的兵马总管,在整个梁山中品级都是相当高的,不管是在梁山上,还是日后招安,作为秦明的妻子,花荣妹妹的生活都有保证。 花荣对这门亲事没反对,八成也是出于日后生计的考虑,花荣了解宋江,宋江日后必走招安之路,一旦招安,他们这些人不敢保证未来,但秦明这种混了大半辈子的武将,多少有些人脉,保住性命还是不愁的。 如果不是后来死在讨伐方腊的路上,秦明肯定跟呼延灼一样,讨伐完方腊接受封赏,继续做他的武官。 宋江也有自己的分寸,他要是把花荣妹妹嫁给王英,你看花荣干不干。 高铭见比赛照常进行,燕青跟柳茂抽签,谁中了红签谁先开球。 高铭希望燕青先开球,没想到却是柳茂,她表情认真,能看出来并不是来玩的,颇有几分专业精神。 她踢球力度虽然不济,但胜在轻盈,姿势灵活。 燕青则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高铭暗暗捏了一把汗,有的观众离得远可能看不清楚,但是燕青跟柳茂离得如此之近,加上他惯常在三瓦两舍出没,对女人可能比女人自己还了解,他能看不出来对方是个女人?! 如果发现了,揭穿她的身份,也太难堪了。 花家乃是将门,现在虽然人丁不兴旺,但名望还在,爆出大小姐跑来踢球?这以后在社交圈怎么混。 柳茂踢完,轮到燕青了,他拿过球的时候,俯身低声道:“小姑娘,你还是回家去吧。”他踢赢一个女人,胜之不武。 音量极小,只有两人能听到。 柳茂千里迢迢从老家过来,冲破了祖父母的阻拦,躲避了家丁的追击,在东京逃掉了哥哥的搜捕,为的就是这一刻,岂能回家去。 她咬牙哼道:“你才是小姑娘!怕了你爷爷我么,比不起现在就认输!” 嘴巴还挺毒,燕青笑了笑,“你不是小姑娘便好。” 柳茂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燕青抬头看了看,天上毒辣太阳,道了一声:“太热了,入夏以来就属今天最热。” 说罢,三下五除二褪掉衣裳,露出一背锦绣般的纹身,白练似的皮肤遍身花绣,真如玉亭柱上铺著阮翠。 场内短暂的静默后,登时爆发出惊呼:“好花绣,漂亮!” 慕容彦泽跟其他观众一样,来了精神,扇子一合,笑道:“哈哈哈,这还有点意思!” 高铭目瞪口呆,“故意的吧,想拉票是不是?”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台上的柳茂,她哪里见过这场面,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脸上发烧一般的红了起来。 燕青不慌不忙的笑道:“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台下的高铭顿感周围气氛不太对,往旁边一瞄,见花荣咬牙启齿的道:“这个登徒子!”伴随着手指节的咯吱声,继而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台上去。 高铭一见事态不好,一把拦住花荣,“冷静!” “我要教训这厮!”花荣怒道,不出意外,应该把燕青往死里打。 燕青虽然也有武艺,尤其相扑厉害,但若是论上战场杀敌那种,还是花荣高得多,花荣又在气头上,想想就可怕。 高铭岂能让自己给予厚望的新星陨落,拼死拦住花荣,“打输了躺病床,打赢了蹲大牢,怎么看都不划算。” 这大庭广众的,动武影响恶劣,弄到腾府尹那里也不好摆平。 花荣愣了下的功夫,台上的柳茂回过神来,听到那边有吵嚷声,循声望去,就看到哥哥站在看台上正和什么人说话。 花荣这时猛地看向她,两人目光接触,就见花荣指着她道:“还有你,给我站住!” 柳茂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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