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是后来她为了当好谢家主母,不得不丢下画笔。 也是因为她过于沉迷画画,所以也不知道外面有多乱。 画屋就设立在江家府邸的后院,面朝后花园。 每当江枕月倍感疲惫时,她就会到花园的摇椅上边吃点心边赏花。 她这边有多宁静,而江家宅院里就有多热闹。 管家看着面前成堆的礼品,眉头紧蹙:“又是他送的?” 仆人满是为难的开口道: “上次大人说了不准让他任何礼品进来后,我们就没有再收。” “谁知他又借着别人的名义把礼品送了进来,那人和江家在生意上有来往,所以也不好拒绝。但是管家放心,我们没有去打扰小姐。” 管家叹了口气说:“还是全都丢出去,顺便给周围的人打一下招呼,以后不要帮他送了。” 江家府邸外某个拐角的江荫道上停着一辆很低调的马车。 一名侍从从江家出来后,一脸为难的朝马车里的男人开口。 “侯爷,我们找人送去的贺礼又被丢了。” 马车里的谢云舟终于睁开了眼,低沉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继续。” 侍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第十五章 谢家岌岌可危时,是远在乡下养老的谢父赶了回来主持大局。 因为生意上的伙伴和盟友对谢云舟极其不满,所以谢父顺势就把谢云舟踢出了权利中心。 现在的他除了谢家的身份外,什么也没了。 但谢云舟也不在意,直接就飞到水城来找江枕月。 因为他完全见不到江枕月,所以谢云舟只能每天来江家府邸外守着。 但是过去了这么久,他不仅连江枕月的影子也没见着,就连他送进去的礼品也被江家一动不动的丢了出来。 谢云舟也不在意,只觉得时间还长,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挽回她。 反正他回京城也无所事事,不如就直接在这里住下,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见到江枕月。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江家给全水城打了招呼的原因。 凡是谢云舟看中的宅子都莫名其妙的被人买走,最后他只能买到与江家截然相反的北边荒郊里没人要的破败府邸。 不仅是宅子,谢云舟在水城其他事情也步步为难。 本来他想借旧友的帮忙把江枕月约出来见面,但是他们听了江家的招呼后直接闭门不见。 还有谢云舟本来想直接在水城买礼物给江枕月送去,结果每一家珠宝店给他的答案都是不卖。 不得已,谢云舟只能派人每天将礼物从京城送来。 他投入如此大的时间,财力甚至真心,但是江家依旧不理他。 就当他吩咐侍从挑选下一批新的礼物时,谢父的人到了。 谢父想传的话很简单,虽然他认为如今谢云舟废了,但是谢家必须要一个新的,有血脉的继承人,所以让他回去成亲生子。 当初那件事后愿意嫁给他的人也没多少,如今唯一一个愿意的还是某家从乡下找回来的真千金。 虽然那家小门小户,但是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更何况谢父现在也老了,培养新继承人的事情迫在眉睫。 听着谢父让人传的话,他闭上眼睛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烦躁,他现在的权利已经不能和谢父抗衡,他只能尽力温和的拒绝。 他说自己只想让江枕月回心转意,对其他女人毫无兴趣。 而谢父丝毫不留情面,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不回去,就亲自来抓他。 不,他不会任由谢父摆布他的人生! 谢云舟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砸碎,目光重新看向马车外的江家大门,眼底坚决。 他一定要把江枕月重新找回来! 或许是受到谢父的刺激,谢云舟追回江枕月的行动更加的猛烈。 从前只会送礼物四处求人帮忙的谢云舟如今主动去找机会接近江枕月。 为了见到她,谢云舟甚至参加了他从前极其厌恶的闺阁女子宴会。 以前谢云舟一出场就是众星拱月般,如今却无人愿意理会他。 谢云舟也不在意,只是站在角落里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第十六章 在来之前,心腹就把江枕月一定会出现的各种地方告知了谢云舟。 而今天这场宴会,江枕月不仅会来,还会给大家敬酒。 可是—— 距离宴会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时辰了。 全场都没有江枕月的身影。 他甚至有些怀疑心腹给他的那份消息的真实性。 想到这里谢云舟就准备离开宴会,然后全场突然轰动起来—— 江枕月来了。 作为宴会主人特别请来和大家交好的对象,江枕月一出场就被全场瞩目。 宾客们朝她围来,同时举起酒杯朝她示好。 江枕月边微笑点头回应边跟着侍从的指引朝门外走去。 谢云舟一眼就看到人群尽头那抹红色背影,他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话了,他满心满眼只剩下她的身影。 几个月未见,江枕月可谓是大变模样,当初那个温婉乖顺的女人如今变得清冷疏离。 但是那双眼睛,那抹微笑依旧是他记忆里的熟悉模样。 积攒的思念如同洪水一般爆发,溢满谢云舟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喉咙发紧,脑袋里不断叫嚣着冲啊,冲上去抱住她! 他明明已经等了她太久太久,现在不就是一个与她重逢诉情的好机会吗? 可是谢云舟的理智却告诉他,不,不行。 当初他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江枕月失望了,他不确定他该怎么样的开口才能让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的身上。 谢云舟呆呆的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直到江枕月的身影要消失在尽头的大门后时,谢云舟终于放下理智,冲了上去! “阿月!” “轰隆——” 可惜谢云舟终究是迟了一步,厚重的大门在他发出声音的前一刻就重重关上。 他的呼喊没迎来江枕月的回头,反倒叫众人纷纷朝他看来。 他们满是厌恶和嫌弃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看穿,脸上的嫌弃就好像他是什么杂碎一般。 “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把这种人放了进来?” “他怎么还好意思去找江小姐的,要不要脸啊?” “也不知道江小姐当初看中了他什么,竟然愿意和这种人成婚。” 和当初江枕月被围攻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谢云舟的出现像是一根点燃炸药的引线,惹得众人愤慨不已,纷纷朝他指指点点。 即使谢云舟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但是他此刻依旧无法接受。 这些话语就像是一根根利箭将他扎的万箭穿心,让他痛得快要喘不过气。 蓦然的,他想起很久之前,他与狼狈倒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江枕月对视的那一刻。 她是不是要比现在的他还要难受,崩溃。 他们愤怒的看着他,不满的指点着他,将他步步逼到池塘边。 “扑通!” 下一刻踩空的谢云舟就这样掉入池塘中,被冰冷的池水包裹住。 但那些人没有看他,也没有嘲笑他,就像是退潮一样又四处散去。 谢云舟在池塘里挣扎了半天,喝了一肚子水才爬了上来。 他就像是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在岸边大口喘着粗气。 而这时前面的人群又传来一阵轰动。 原来是江枕月又被宴会主人恭恭敬敬的送了过来。 “阿月!” 可惜他虚弱的呼喊声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显得可有可无。 江枕月根本没有听到,她直接就朝大门外走去。 “阿月!”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谢云舟的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和害怕。 他拼命的挣扎从石板上爬起,还没等他追过去,一道劲风就朝他脸冲了过来! “咚!” 第十七章 江怀谦早就警告过谢云舟,叫他不要再靠近自己的妹妹。 但是他没想到谢云舟这么的厚脸皮,居然敢混进私人宴会里来。 差一点他妹妹就见到了他。 江枕月从前已经在谢云舟身边遭受过那么多的磨难,受了那么多的伤害,要是在让江枕月见到谢云舟,那后果江怀谦根本不敢想。 所以在见到谢云舟要追上来时,江怀谦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倒在地上的谢云舟猛地呕出一口血,他吃力的抹去嘴角的血迹想要爬起来。 但是江怀谦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旁边的宾客们见情况不对早就散去,空荡荡的庭院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他们一个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另一个垂着滴血的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谢云舟,我警告你,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不让我见一次揍一次!” 直到江怀谦离开许久,地上的谢云舟终于有了反应,苦笑出了声。 让他不见江枕月吗? 不可能。 江家的马车上,江枕月玩手机玩了好半天才见到自己的哥哥朝这边走来。 “你干什么去了?” 江枕月好奇问道。 江怀谦一愣,随后将染血的帕子悄悄丢到马车外,故作平静的开口。 “没什么,遇到一个熟人,和他聊了几句。” “熟人?”江枕月猛地凑到江怀谦面前,突然怀疑道,“我记得这个宴会全是新客,根本就没有你认识的人,你不会是——” 随着江枕月语调的拉长,江怀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害怕从江枕月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要是她真知道谢云舟来水城找她了,他该怎么把这件事翻过去? 江怀谦心里很慌,但是他面上一点都不显:“是什么?” “你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啊!” 江怀谦狠狠在江枕月头上敲了一下,气呼呼道:“一天到晚你脑子在乱想什么!” 江枕月抱着头瘪了瘪嘴,故作不满:“我这不是无事可做吗?” 说起这个江枕月就来气。 “说来还不是怪你们,我现在是个大人了,你们就成天把我拘在家里,我去哪儿你们都要跟着,我就不明白了,外面是有什么要吃我的猛兽吗?” 江怀谦一顿,心想那谢云舟不就是洪水猛兽吗? 但是他也没说,只是耐心的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耐心哄她。 “乖,你已经快五年没有陪过我们了,就在家多陪我们一段时间不好吗?” 江怀谦已经跟远在京城的谢父打过招呼了,相信不久谢云舟就会被强行绑回京城。 到那时,他的妹妹想去哪里他都不会再拦着她。 而江枕月听到哥哥的这番话后心底也涌上了一丝愧疚。 当初她联姻算是远嫁,因为路途远,加上父母身体不好,他们见面的时间也很少。 而且她和父母都不想对方为自己担心,所以能隐瞒就隐瞒,除了报平安的信件她也从不会多抱怨什么。 但是等江枕月回来后,她才发现父母想要和她说的话还是有那么多。 就连哥哥嫂子也感叹自她回来后,家里都热闹了许多。 第十八章 或许是察觉到江枕月情绪的低落,江怀谦大手一挥,直接把她和父母一同送去了江母的老家散心。 本来他还想把自己妻子也一起送过去的,但是妻子身体有些不舒服,只好在家休养。 至于江怀谦自己自然也留下来照顾妻子,顺便阻拦谢云舟去找江枕月的步伐。 因为消息的延迟,所以谢云舟还是像从前一样去各种场合堵江枕月。 第一次,他在水城的山上吹了一夜冷风,不仅没等来看月亮的江枕月,反而让自己淋了一身雨。 不出意外谢云舟病倒了,可这次他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细心照料他,照顾他一夜的妻子了。 第二次,他去以前最是厌恶的赌场里找人,每一个进去的人要先喝三杯烈酒。 谢云舟不能喝酒,过去他为了拉拢家生意,将胃喝出了血,以至于江枕月气得把府里的酒全扔了,在谢云舟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日,他啼笑皆非,觉得自己的妻子简直可爱极了。 想到这里,谢云舟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更坚定地想要找回江枕月,毫不犹豫的将酒一饮而尽。 他强撑着抽痛的肚子,吃力的挪动脚步朝赌场走去,可里面根本没有江枕月的身影。 第三次,谢云舟去了水城最大的湖边,却差点被卷进深水里。 …… 等谢云舟翻遍全水城都没有找到江枕月的踪迹时,他终于意识到江枕月不在这里。 于是他又动用势力才知道她去了江母的老家。 可他最后还是没有去成,因为水城全部的马车和马匹都被租或卖了出去。 就算他等马匹从京城跑来,也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 谢云舟知道是江家故意戏耍他,但他没有任何办法。 就当谢云舟发愁的时候,远在苏城的江枕月已经和父母玩起来了。 陪江母拜访过苏城里的旧友后,江母就兴冲冲的让江枕月去试特地给她定制的流仙裙。 江枕月本想下次直接穿给母亲看,但没想到江母兴致高涨,立马让她穿上。 她只得背过身去换,也正是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江母看见了她白嫩手臂上的数道疤。 这是当初山匪要谢云舟二选一留下来的,他那时选择了他的小青梅。 然后山匪将她从悬崖上推了下来,这些腿上的伤也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自从回到江家后,江枕月就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是怕父母看到这些伤而难过。 如今是瞒不过了。 江枕月长长叹了一口气。 穿好后,仅仅只是挽了简单的发髻,流仙裙上布满了茉莉花纹,领口、袖口与裙摆处锁着精致的白边,衬得她清新优雅。 她穿完转身后,此时她心里已经想好安慰母亲的话了。 果不其然母亲的眼眶微红,但是她却没提这些伤,只是一个劲的夸她漂亮。 直到晚上江枕月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江母对着手下吩咐: “我不管那两个人是不是在牢狱里,我只想要替我女儿出气!” 即使江母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是江枕月依旧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颤抖和怒气。 “江怀谦,我和你爹再跟你说一遍,一定要好好让人“照顾”他们!” “让他们尝尝我女儿受的苦……” 第十九章 房屋里,江枕月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哭出声。 此后,这件事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 江枕月和父母在苏城玩尽兴后,才坐上了回水城的马车。 而在江枕月回水城的第二天,迎来了她二十六岁的生辰。 作为从小就被江家宠爱的江枕月,她生辰时全城都会放烟花为她庆祝。 这次江枕月的生辰江家举办得比以往更为盛大。 宴会当天,水城名门纷纷到场祝贺。 送来的贺礼更是从江家府内堆到了门口。 熙熙攘攘的人群边笑着闲谈边朝庭院内部走去。 一长排的侍从早已在府外等候多时,每有一个客人进来,侍从就会上前指引着其到对应的宴席上去。 而在后院江枕月的房屋里,换上礼裙的她正被好几个侍女细心打扮。 名贵的珠宝盒子在梳妆台上一字形排列着,敞开了盖子向世人述说着自己的昂贵。 江枕月捻起红纸轻抿,薄唇立马红得娇艳欲滴。 同样也用了珠宝镶嵌的铜镜照出她姣好的面容,比起珠光宝气更明亮的是女人黑黝黝的大眼睛。 她在一排珠宝盒子里挑选了很久后,最后才拿一条镶嵌满红色珠宝的项链。 “就这条吧。” 红色将她衬托得更加白皙,用肤若凝脂来形容也不足未过。 这时江母敲了敲门:“阿月,宴会要开始了。” “马上就来。” 与此同时江家府邸的大门外,尽职尽责的侍卫来来回回的巡视着四周。 一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机作乱,二是怕谢云舟去打扰到江家小姐。 还是那条熟悉的小巷子,谢云舟坐在马车里看着远处热闹非凡的江家。 他知道今天是江枕月的生辰。 从前在京城时,她就总期待自己生辰的到来,而他也为了给妻子相应的尊重,所以也会尽心尽力的给她筹办宴会。 可后来他和任瑶枝多番纠缠后,江枕月就再也没有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过自己的生辰。 就连他送出去的贺礼她也再没有拆开过。 想到这里,谢云舟自嘲一笑,要是他当初就察觉到她的异样,或者是他早点看清任瑶枝的真面目。 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那现在是不是他还会陪在她身边过生辰? 他低头摸了摸手里的生辰贺礼,里面是一条价值三千两黄金的项链,名为真爱之心。 这条项链不是他买的,而是他亲手制作的。 在正式接管谢家之前,谢云舟自学过珠宝类知识,也亲手设计过几条,其中两条还拍卖出了天价。 后来嫁给他的江枕月知道后,就撒娇让他也给自己制作一条项链作为她的生辰贺礼。 只是一条项链而已,也花不了他多少时间,更何况这是江枕月第一次主动朝他要东西。 于是他答应了。 只是这条项链最后却到了任瑶枝手上。 第二十章 江枕月得知后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她还是强忍着笑意跟他说没关系。 心怀愧疚的他连忙抱住她轻哄,说下次她生辰他给她再做一条更好的。 后来他做出来了这条真爱之心,但是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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