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残百倍,更易牵连旁人,历朝大案大多来于此,杀得头颅滚滚、血流成河。天成帝以此为娱乐,你不要再牵扯其中了。”沈质道,像是知晓冷芳携在血书案中对易积石的维护。 冷芳携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神色,顶着沈质忧虑的脸色,未与他辩驳,慢吞吞道:“好,我知道了。师兄。” 他凑到沈质跟前,额头差一点抵着他的鼻尖,嗅到沈质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轻声说:“我会乖乖的。” 沈质的身体一时间僵硬起来,心跳加快,带得血液翻涌,冷芳携看到他耳垂上滚烫的红意,眯起了眼睛。 难道沈质也…… 也是,前两个世界里受到“病毒”影响,发生异变的本来就不止一个人。冷芳携将他们的变化总结为,对他产生莫名其妙的觊觎和占有欲。 不过,无论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变异,也影响不了他的计划。 轻轻的笑自胸前传来,沈质苍白的唇紧紧抿着,后退半步,低头想跟冷芳携说什么,忽然看见他领口之内的情形。 微垂的手指蓦地紧紧内扣,攥着掌心皮肉,连指甲刺破了表皮也没发觉。 沈质死死盯着光影之中的雪白脖颈,那上面玫红的印记红得刺人,令他险些失去理智。 没事,没事。沈质不断告诉自己,牙关却紧紧咬着,素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一瞬即散的狰狞。 明知皇帝与冷芳携同榻而眠,明知他们才行房不久,那么,留下痕迹是理所当然的……他师弟的皮肉本就娇嫩,碰一下都要留下青痕,何况缠绵情浓时的亲吻? 那都是正常的,他为此怒火丛生才是不正常。 “师兄,你怎么了?”冷芳携道。 沈质狠狠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总算把眼底翻滚的怒意压下去,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大理寺里案情繁多,我先走了。芳携,你保重。” 转身的那一刹那,笑容忽然隐没,面上是勃然怒意,眼底凶意狰狞,看得骆希声一愣,差点以为沈质要对冷芳携动手了。 好在他顶头上司似乎还有理智,只是自己生气,没有对同事诉诸武力。 ……就这么气啊。骆希声咋舌。 刚才沈质那表情,那眼神,下一秒杀人都不奇怪。 这让他真是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冷芳携对他说了什么冒犯的话。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只能自己想想,他脸皮还没厚到去冷芳携面前问,尤其是发生了之前的巧取豪夺事件之后,几乎没脸去见他。 躲在连理柏后,站得腿都有些酸。骆希声拍拍衣服上掉落的枝叶,施施然走出来,打算离开,抬头时却发觉冷芳携还未走,与那几名御史一同站着,直直看向骆希声的方向。 “……” 两人对视,骆希声硬着脖子没挪开,从冷芳携眼底瞧出了揶揄之色,尴尬地摸摸鼻子,恨不得脚边有条缝给他钻进去。 虽然他没有偷听,只是担心冷芳携的安危,但在对方眼中,他估计已经是个偷听偷看的猥琐小人了。 骆希声心里连声叹气,踢着脚下的枝叶,有些没走的官员经过他时,还调侃他几句。 “你这小官,是不是想攀附中贵人?” “长得确有几分姿色。” “想必他对你已经印象深刻。” 话里除了调侃之意,酸味更是扑鼻,挤兑之情溢于言表。还好没有大理寺的人,否则回去就要被人穿小鞋了。 骆希声也开自己的玩笑,心想那么漂亮的老婆,要是真能给他,怎么不乐意呢? 那些朝官也只能说说酸话了,他能被冷芳携放在眼里,是他的本事!换作他们,恐怕脱光了衣服裸奔,都引不起冷芳携的注意。 嘴上嫌弃他攀附别人,真要给他攀上了,那些人不得恨得咬碎牙? * 小官之间打嘴仗,那头冷芳携出了金銮殿,却与天成帝走到一起。 金銮殿后有条路直通向太极殿,走过去不过一刻钟,天成帝却要绕路而行,到冷芳携下朝的地方等他,与他一道回太极殿。好像多走这么几步,就能多些乐趣一样。 今日等候的时间长了些,天成帝也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等冷芳携走近,十分自然地牵起他的右手,十指紧扣。道旁宫人皆垂头肃立,不敢看一眼。 “都说了不用等我。”冷芳携道,“陛下先回宫歇息,不好吗?” “朕不觉得劳累。” 冷芳携于是勾唇轻笑,笑里说不出的意味,像是在说陛下年近三十,当真不觉劳累?还是只是嘴硬逞强,不肯服老。 天成帝默然,出口与他理论只会显得他当真在意年岁,虽然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十分可恶,现在却不能教训他。等到了床上,再给这小狐狸颜色看看。 于是说起沈质之事,调侃道:“沈质此人不慕名利,萧萧君子,怎么偏偏看你不顺眼?” 冷芳携被日头照得骨头发软,懒洋洋道:“他可能嫉妒我简在帝心罢。” 天成帝也跟着笑了下。 “你们明明师出同门,从前是互相扶持的师兄弟。据闻沈质此前待你如兄似父,自己家境平平,也要攒钱去翰墨斋给你买珍元墨,怎么现在反而闹成了死敌?” 冷芳携道:“都说虎毒不食子,但父子尚且相残。人心难测,不过可以同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天成帝:“朕不信沈质是那等爱嫉妒的人。” 冷芳携摊摊手:“陛下不信便不信吧。” 在太极殿陪着天成帝用完午膳,又照常在天成帝的教导下处理政务,吏部之事颇为繁杂,他既然占了侍郎的位置,便要尽心尽责。 沉心做事时时间向来飞速,再抬头时已经未时末。 冷芳携伸了个懒腰,将头发披散,垂在龙案之上,遮住天成帝正在看的奏章。 无视天成帝的无奈,他从梁惠手里接过梨花木齿梳,慢条斯理地梳头发。淡淡发香随着他的动作蔓延到天成帝鼻尖,发尾垂落,天成帝伸手便能抓起一捋。 奏章看不了,干脆抓起一捧,夺过梳子。 “诶——!”冷芳携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垂头,让他帮忙梳理头发。 重新梳好后,头皮都放松了些。冷芳携困意上涌,眨眨眼睛,说回揽雀宫看看。 揽雀宫里一般只能看到药奴和十一,冷芳携不在时,药奴照常照顾花草,十一却仿佛丢了主人的小狗,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 冷芳携走到殿门口,就看见他半蹲在地上,将下巴支在凳子上,瞧着椅背上摊开的书页发呆,显然什么都没看进去。 听到脚步声,他耳尖动了动,立刻转过身来,呆呆的脸上瞬间迸发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向冷芳携奔来:“大人!” “你出去了好久!昨天就没有回来!”他半是埋怨半是难过地说,“我认真看书习字,你也不知道。” 十一是个大文盲,一个字都不会写,也不爱看书。冷芳携偏要为难他,要他一天练十个大字,读三页数,言之凿凿地说,他是状元出身,身边没有书童就算了,但若是护卫大字不识,就要惹笑话了。 为了他的名声,十一只能咬牙习字,忍着重重困意瞪着眼睛看书。谁知道冷芳携除了最开始的几天会好好地监督他,之后就再也没过问他的进度。 十一仍然乖乖地学习,心里却满是怨言。 不过,冷芳携只要摸一摸他的脑袋,挠一挠下巴,那些抱怨就全被十一丢之脑后。 他幸福地眯起眼睛,享受主人的爱抚。 “大人,我帮你去杀了那个沈、沈质吧!”十一冷不丁说,“我听说他今天说了你的坏话,而且总说你坏话。我帮你解决掉他,就没人弹劾你了。” 冷芳携失笑:“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十一严肃道:“难道大人要像之前一样,当做没听到过,让他变本加厉?” 冷芳携捏捏他的耳垂,轻声道:“当然会动手。” 十一这才放心似的,安心享受冷芳携温暖的手指。 冷芳携回来,他便生出一身的精力和热情,让冷芳携用布老虎逗他。只是丢出去,他再去捡回来的简单游戏,就乐此不疲,玩了好几轮。 布老虎沾着灰尘变脏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停止游戏,小心地擦干净,珍而重之地放回自己床上。 但凡是冷芳携给他的东西,他都如获至宝。 精力消耗了一半,冷芳携想着,该做些与脑力相关的事,便拾起椅背上的书:“十一,快过来。我给你念书。” 能和冷芳携待在一起,是好的,好的不能再好。可是要念书,那就有些坏了。 十一站在门边,一脸纠结,最后对主人的喜爱胜过一切,跑到冷芳携跟前,极为自然地半跪下来,毛绒绒的脑袋枕着大腿。 他很喜欢这种与冷芳携亲密接触的姿势,冷芳携从前尝试纠正他,奈何十一在这方面堪称固执,只能任他去了。 书上都是些简单短小的诗句和对子,冷芳携轻声念一句,十一便跟着念一句。 光影悠悠,冷芳携摸着十一的头发,长睫微垂。 殿外,药奴除完杂草,起身清理衣服上的脏污,显露出左脸上的红色胎记。他转身时看见了冷芳携的侧脸,和他嘴角渐渐浮现的笑容,黑沉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是笑着的。 …… 隔日朝会,并无新事,但在即将散朝时,数位御史忽然齐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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