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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无人不知晓他的名字。 冷芳携随口道:“他难道不好用吗?” 确实是好用的。 能力虽然还不如沈质,但经过一番历练,走到沈质的程度指日可待。为人处世却比沈质好很多,懂得和光同尘的道理。 即便冷芳携没有掺和其中,天成帝也会发觉他的能力,重用他。 只是冷芳携对他过于关注,就让天成帝心绪有些微妙了。 “但汤霄之案,他查不出来。”天成帝说。 冷芳携:“陛下太过笃定了。” 这话的意思…… “哦?”天成帝挑眉,“你竟然对他费心至此。沈质哪里比不上他?你偏要弃了沈质而用他。” 关键一子落下,黑子无力回天。 冷芳携含笑不语。 * 阖宫上下都知道,梁惠是天成帝跟前第一得脸的人,日日侍候在陛下身边,虽然睡不够、吃不好,但没根的人主子就是根,没了主子的看重还有什么活头,那些个小太监都羡慕他,总想着若自个儿能被陛下看重是何等风光。 梁惠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不是个擅权的人,偶尔也会歇一歇,叫底下的人露一露脸。 他回到屋子里,收在身边教养的徒弟正打扫屋子,见他回来,立刻扶他坐下,给他端茶送水,捏肩敲背。 徒弟长相端正,有憨厚之态,行事作风却不怎么光明正大,就梁惠知道的,与宫外朝臣来往的不在少数。但太监么,不心思蠢动、野心勃勃还做什么太监?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罢了。 徒弟殷勤地捏肩,小声地问:“爹啊,汤阁老和易阁老那边的人最近总要我们拿消息呢,想看陛下的心情,小的们不敢乱答,我也马不准,您瞧呢?” 梁惠道:“此事不要掺和了。” 只这一句,徒弟立刻明白了,再不开口,又给梁惠按摩起脑袋。 在御前伺候久了,一身都是病,头也痛、肩也痛,今天跪久了,膝盖也像给人那针扎了一般,细密地泛着隐痛。 梁惠却已经习惯了,并不把膝盖上的动静放在心上。 他闭目养神,呼吸渐渐平缓,徒弟见他好似睡着了,慢慢地撤开手,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了屋子。 他刚离开,梁惠便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捡了块桌上放的饴糖,默不作声地吃,转着手里的象牙扳指,心头想着。 汤易两党本来就只有死路,陛下留着他们,一是为了令其相互制衡,不至一家独大,危害朝政;二是其中亦有不少好用得力的人,杀之可惜;三来,若要出手整治,必得一击必中、连根斩断,不留遗害,而从前没那么多有用的人替代,才留他们到现在。 好不容易等到新科进士成才,怎么会轻轻放过? 再说,他心头的中贵人已经出手,就算没那么多人提拔、用以填补缺漏,陛下也会纵容他。 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梁惠自认还算了解他的真面目。 天成帝勤政,这在民间是出了名的,在权术一道上又手段高超,文武百官在他面前老实得像个鹌鹑,他用起人来如臂指使,少有阳奉阴违的。 政令通达,无外敌侵扰,自然国泰民安。因此在百姓中博得一个明君的名声。 但旁人若以为他心系社稷,那却是大错特错。 天成帝勤政,完全出于一种梁惠无法理解的爱好。但再喜欢的东西,钻研透了,盘玩了近十年,渐渐也要厌倦了。 当时陛下令他与路慎思暗中观察宗室子弟,就是已经心生厌烦,打算培养下一代早日脱手的表现。结果就恰恰地遇到了冷芳携,只不过见了一面,就跟饮了毒药一般,神思不属,前一夜尚在犹豫,第二日便决意要将其纳入掌中。 得了冷芳携,就如同猛兽终于寻到了归处,心口那股萦绕不散的恶气沉到底下,完全地安心了。不管冷芳携如何冷眼看他,如何无视他,如何斥骂他,皆十分受用。仿佛余生的意义就是和他纠缠到底,直到冷芳携死去。 有了更心爱之物,原来的自然弃之如敝履。还在朝政一事上勤奋,除了为给冷芳携率性而为、恣肆不羁的权力,还有如同普通雄性夸耀武力般不可言说的心思。 有时梁惠看着天成帝在无情斥骂之下,还有心思给冷芳携梳发,都觉得生杀予夺、说一不二的陛下比那南风馆里头的人还不如,颇有种上赶着的下贱意味。 如果时局动荡,恐怕早就成了昏君,丢了江山,与妖妃一同祸乱天下,名流青史,为人唾骂。 他二人看似截然相反,完全一对怨侣,其实在梁惠看来有颇多相似之处,都是偏执疯癫之人,自有自己一套与众不同的想法,只要认定了一事,即便搅得天翻地覆也要办到。 天成帝少年时肚中饥饿,为了获取食物饱腹,当着数位宫人的面,给御膳房的小太监打滚学狗叫。那太监要他笑,他便笑;要他哭,他就哭。好似完全没有羞耻心,更没有身为天家子弟源自骨血的骄傲。 抚养他的嬷嬷看了都捏紧梁惠的手,心揪不已,回到房间里默默抹眼泪。他拿着小太监丢过来的脏馒头,却吃得很开心,若无其事地离开。 他认为自己凭本事从小太监那里换来吃食,完全不觉得那是应当卧薪尝胆、予以还报的折辱。 日后御极,那名小太监已成了老太监,为了从前对皇帝的羞辱日夜心惊胆战,不能安寝,他却从没有处置的意思,反倒是老太监自个儿给吓死了。 后来遇到了冷芳携,什么明君英主的称赞统统不要了,恨不得把一颗通红的心捧到他面前,哪怕被他丢到泥地里玩耍也心甘情愿。庞大的大乾帝国,在天成帝心中更是化为一个讨人欢心的工具。 而冷芳携为了抬举一名小官,不惜亲手解决昔年亲如父兄的师兄,不惜以两党数千人为养料,为骆听铺出通天之路。 何等奢侈,疯狂的手笔。 忍着翻涌的妒意,梁惠自嘲一笑。 不像他,在冷芳携眼中,自始至终都是天成帝身边的奴婢,一个无关紧要、替人传话的影子。 * 药奴呈上来一筐雪梨,用干净的藤筐装着,一眼望去有二十多个,个个皮薄,表皮澄黄,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他说,说冷芳携不在时,飞羽宫那边送过来的。 越云岚总以为他受天成帝折磨,过得并不顺心,时常关切他,有什么好东西自己还没用,就送过来给他。这回也是,恰好冬季干冷,或许是因为吹了过多凉风,冷芳携的嗓子近来有些干痒,正好吃些梨润润喉咙。 很及时。 及时地过了头了。 思及前日里药奴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茶方,泡出来的茶水味微甜,极为润喉咙,很得冷芳携的心意。 冷芳携合上书页扔到一边,抬眸凉凉地看了药奴一眼,问道:“药奴,你说,为何汤党横行这么多年,陛下却没有处置他呢?” “当今不是个好脾性的人,控制欲十足,事事都要过手。应当无法容忍手底下有这种人存在。” 药奴咽了咽口水,缓缓跪下,答:“因为汤阁老有分寸,始终在陛下的底线之内行事,至多卖官鬻爵、贪腐受贿,在兵事、民事等重要事项上没有伸手过。且但凡陛下吩咐的事情,从未面从后言。” 冷芳携居高临下地看他,淡淡道:“看来你很清楚这一点。” 上首之人声音冷淡,泛着凉意,不似平时偶尔唇边挂笑,脸上没什么表情,灯火之下,显得极为不可亲近。 药奴伏跪于地,额头死死贴着暖融融的地砖:“奴,有罪。” 温热还带着点湿意的脚趾抵着他额头的乌发,脚尖踢了踢,迫使药奴抬起头来。 “哦?你有何罪?” 忍着伸手抓住他赤/裸脚背的冲动,药奴垂睫,默不作声。 他心想,冷芳携大概是已经知晓他做的事,此次兴师问罪,他并无借口可以辩解,也不想编造些谎言欺瞒他,便只能沉默不语。 忽然,冷芳携弯腰凑近,雪白的侧脸上,灯火的光影腾跃,眉梢落在阴影之中,衬得黑亮如漆、蒙着温热光影的眼瞳,挺拔的鼻梁,和薄艳冷淡的唇极为深刻。 药奴下意识回避他的视线,冷芳携的手指落在他的侧脸上,指腹擦过红色的印记,掀起一阵淡淡的痒,和随之而来的幻痛。 药奴忍不住后退。 他听见冷芳携说:“宫中选奴,一看身材,矮小猥琐者皆黜落;二看相貌,面有疾者黜落;三看品性,心思不端正者黜落。选来侍候,要样样都好,一样有缺,便不能留下,更不用说分到揽雀宫中。” “可我还是留下你,明明你不断将与我有关的消息递给其他人,也未将你赶走,你说为何?” 药奴的声音听着有些颤抖:“奴不知。”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手指在印记之上蓦地压实了,“你或是天成帝的眼线,或者为云娘关心我的情况,或为远在宫外的沈质传递消息。那都无所谓。你总能把握一个度,就像汤沃那样,传出去的消息并不重要,又能让他们开心。” “我不关心你的来历,你这样做的因由,只是——”冷芳携忽然勾了勾唇角,不见暖意,面容反而更冷,他踢了踢药奴的心口,一个羞辱意味十足的动作,又用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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