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好像今晚那个男人,就算没有他陆时聿在,也绝不会安然无恙地走出酒吧,哪怕没有碰到她,哪怕只是逞了口舌的便宜,也会为自己的无礼受到教训。 所以,刚刚被他手‘摸’到的腰,到现在还在大衣下隐隐发烫。 可却烫不过他的鼻息,更烫不过从他皮肤里沁出的热度,明明还隔着一件衬衫,一件西装马甲...... 但是她鼻心一酸,被裹在大衣和毯子里的手拿不出来,以至于来不及掩嘴。 “阿嚏——” 额头和鼻尖就这么磕在了他的心口。 他身上的西装马甲是冷黑色的布料,能清楚看见沾到因喷嚏声带出的一些细密的...... 总之不是鼻涕,绝不是鼻涕! 可即便如此的自我安慰,也止不住江棠梨脸上的羞窘。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迅速发烫。 好在冷风扑在她脸上,很快就将她脸上的热度降了下去。 很轻地吸了下鼻子后,江棠梨才抬头。 就这么撞进了自上而下笼罩下来的目光里。 他瞳孔颜色很黑,黑过了这浓稠的夜,也衬得他虹视光圈尤其得亮,比盛夏夜的星子还要亮。 “不是说不冷的吗?” 江棠梨:“......” “不冷还不想下车,还冻得膝盖直抖,还打喷嚏。” 一连三个事实被他说了出来,恼得江棠梨眉心一卷。 “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 她负气地怼回去,人也往后挣,可裹在她腰上的毯子两边被陆时聿捏在手里,以至于往后退半步的脚被他纹丝不动的力道又往前带了一步。 这下好了,挨着他的距离更近了,如果不是他捏着毯子的手挡着,江棠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扑他怀里去。 再次抬头看他,江棠梨褪去了刚刚的羞窘,只剩恼意。 “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说的「故意」是指他手上的力道。 但陆时聿的理解却是故意把她晾在这冷风刺骨的夜。 对,他就是故意。 以此来惩戒她今天的衣着。 不是她说不冷的吗,那就多感受一下这「不冷」的夜。 多感受一下嘴硬带来的后果。 外人眼里的陆时聿翩翩风度,温润清隽,对待异性更是绅士礼貌。 这些都不假,可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也有不容越拒的锋芒。 即便面前这个人是未来要和他共度一生的。 可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非他所意,非他所喜......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婚姻从来都不是他人生中重要的一项。 说来也奇怪,但凡她是知书达理、循规蹈矩,陆时聿都会多思量一番,可她偏偏不是,一身的桀骜气,一身的难驯脾。 明明对他如此排斥,却还兴冲冲地答应了这桩婚事。 想来,应该是和他一样,对婚姻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既然都无所谓,那这桩婚事就可以抛开他陆时聿和她江棠梨本人,只当陆盛集团和江腾实业的强强联合。 说白了,就是一场毫无感情的商业联姻。 陆时聿敛下眼底情绪,捏着毯子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自己能拿着吗?” 江棠梨气呼呼地把嘴一噘:“你自己看,我拿得出来吗?” 陆时聿低头看一眼后才意识到,“抱歉。” 他松了几分力道:“可以了吗?” 如果不是谨记大哥对她的叮嘱要嘴下留情,江棠梨都想回他一句:可以个屁。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眉眼一弯,嘴角一提:“陆先生,您把大衣都裹在毯子里了,请问我要怎么把手拿出来呢?” 「您」这个字,除了长辈之外,江棠梨很少用。 只要用了,就足以说明她有脾气但忍着没有发作。 江棠梨以为他能听出来,就算听不明显,但她上一秒本着脸,下一秒笑,他也足以能感受得到。 可是她听到了什么? “哦。” 他说“哦”,他就只说了一个“哦”! 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了些许的自由,可她的心却被他的不解风情牢牢禁锢住了。 江棠梨直接气笑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生平最讨厌别人说“哦”,不管语言还是文字。 陆时聿这才感觉到她语气的不对劲,视线落到她眼睛里。 很漂亮的一双杏眼,却含着几分凶色。 准确来说,是奶凶奶凶的。 他是又哪一句说得不对她心思了? 「哦」吗? 很费解,陆时聿不想去细想。 他岔开话题:“还冷吗,刚刚去餐厅借毯子的时候,已经先给你点了热红酒。” 江棠梨:“......” 这人功课怎么做的这么足? 竟然连她在冷的时候喜欢喝热红酒都知道! 一定是爸爸出卖了情报。 肯定是。 视线停在她一不高兴就爱噘起的唇瓣上,陆时聿被她的小公主脾气弄得无奈。 他将手里的毯子拿了下来:“抬手。” 明明是命令的两个字,偏偏他生了一把温润的嗓音。 江棠梨不想照做,但她被伺候惯了,知道他是要帮她把毯子围进她大衣里。 两条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抬起来后,陆时聿把手里的毯子伸进了大衣里,双臂以环抱她的姿势,将毯子围在了她腰上。 不知是毯子太宽还是她的腰太细,捏着毯子的右手足足环了她的腰三次。 把边角给她掖好的时候,食指感受到的柔弱无骨传进了他的大脑皮层。 让他心跳有一些加速。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又随着收回手的动作,很快被他摒到了一边。 他后退一步:“好了。” 江棠梨低头看了眼。 竟出乎意料的好看,配着他的黑色大衣,显得她里面像是穿了一条驼色的长裙。 就是走起路来不太方便,一步一挪的。 倒是旁边的人,没有走快,像是有意在迁就他。 江棠梨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余光瞥一眼旁边的人,刚想说一声谢,又突然想起另一茬。 “我东西忘车里了。” 陆时聿随着她站定而停住脚:“现在就要?” 当然,那可是要给他的东西。 选了好几个小时呢!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 “不用,”陆时聿打断她的同时掏出手机:“我让陈敬带过来。” 很简短的一个电话。 绕过门前的跌水池到了台阶前,陆时聿把胳膊伸近她:“慢点。” 很绅士的一个动作,但江棠梨受之惯了,被冻得冰凉的手扶在他胳膊上:“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很抗冻?” 不然他说话怎么都听不出一丁点的颤音呢? 陆时聿无声失笑:“没有你抗冻。” 看着挺温和一人,怼起人来真要命。 江棠梨剜他一眼:“谁让你找这么一家不能把车停在门口的餐厅?” 又成他的错了。 陆时聿也不辩,毕竟今天这顿晚餐是因一场意外而来,不然有些话,他就在酒吧里说了。 进了餐厅,暖意扑面而来。 江棠梨解了毯子,理所应当似的往他身前一递。 陆时聿也顺手借下,抖开折叠成四方形后,带她去往临窗的位置。 “等一下,”江棠梨轻声叫住他后,手往最里面指:“坐那吧。” 落座后没一会儿,陈敬走过来:“江小姐,您的东西。” “谢谢。” 陈敬取走陆时聿叠好放置一边的毯子,无声离开。 江棠梨不经意地一瞥,见老板娘拿着两份菜单走过来。 这是要亲自服务她对面这位? 两年前,江棠梨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的时候就听二哥说过,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无论是家境还是她老公的背景。 可是细问,二哥却只说她一个小姑娘别打听这么细。 后来还是从方以柠口中打听了点皮毛,说她老公有□□背景。 不过江棠梨不会法语,除了几道菜名外,两人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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