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每天都会来看看你老人家的。” 林淑娴摆手:“你不用来看我,我好得很。” “要来要来,我亲娘没了,岳母娘也没了,都没人疼我,大娘你疼疼我。” 顾耀堂很欢乐地跟亲家打了两局牌,为了不让谢文哲输的太难看,他还放了一局水,打了个平局。 临走的时候,顾耀堂非常快乐:“谢大哥,你跟嫂子好好歇着,明儿我还来。” 谢文哲哦一声:“你来就是,反正我不上班。别耽误你上班,小曼扣你工资。” 顾耀堂才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扣我钱我也要来,我跟你家老太太学,没钱花问女婿要。” 说完,顾耀堂一溜烟跑了。 林淑娴跟在后头撵:“你少胡说,我从来不问女婿要钱花!那没脸没皮的人才问女婿要钱花!” 顾耀堂一边跑一边扭头大声回道:“我女婿愿意给我钱花,我女婿就是比你女婿好,你不服气你去问你女婿!” 林淑娴气得拍门:“你别走!” 顾耀堂骑上自己的小摩托就跑了,谁不走谁傻子。 林淑娴气哼哼地返回家中,屋里头,顾小曼正在跟兄嫂说话。 “嫂子,你一个人管那么多店累不累?” 陆青青笑得眼睛明亮:“事情是有些多,好在你哥能把孩子带好,我没什么后顾之忧。” 赵国栋到新安来开疆扩土,陆青青把新安两家店全部关起来,后来又开了家家电城,肯德基店,她还投资了几辆大巴。 陆总每天忙得不见人影,顾主席带着儿子安静地过日子。 顾小曼把侄儿拉进怀里亲一口,菠萝已经八岁,被姑姑亲了一口, 有点害羞。 顾小曼抱着他聊天:“放暑假来姑姑家里住好不好?” 旁边,沈君瑶在和妹妹说话。 沈佩瑶今天有些不大高兴,来了那么多高官太太,姐姐一个没帮她引荐。 谢文哲看出小姨子的不高兴,他假装没看见,跟连襟扯闲篇,说孩子经。 另一边,谢云舟跟弟弟说话,冯裕安和许砚秋说话。 客厅里热热闹闹的,林淑娴气哼哼地坐到两个女儿身边。 “这泥腿子!就会胡说八道!” 冯裕安听到了后小声跟许砚秋道:“谁家往上数八代不是泥腿子!” 许砚秋轻声咳嗽一声。 谢云舟仿佛没听到一样:“你们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冯裕安厚脸皮:“师父,明天我想回新安,把你车借我开啊。” 谢云舟点头:“明天早上你自己来开。” 见冯裕安和许砚秋要走,谢文哲起身:“走什么呀,晚上留这里吃饭。” 冯裕安笑眯眯道:“谢叔,你放心吧,我以后来吃饭的时候还多着呢。” 谢文哲知道这是儿子的左膀右臂,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冯这机灵劲儿真不错!” 说完,他把旁边的酒柜打开,给二人一人找了两瓶酒和两条烟:“以后常来。” 这哥儿两个走了,赵家一家子也告别。 “谢大哥,您别送我,咱隔墙的,又不是外人。” 谢文哲哦一声:“他小舅,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他同样送了赵家父子两瓶酒和两条烟。 到最后,连陆青青都开着带着顾家爷儿两个走了,小姨沈佩瑶还是没走。 看她这样子是想住下来。 沈云清接到了父亲的暗示:“爸,妈,我也要回去了。以后离得近,我经常来看你们。 沈云清和孙小栾刚调到庐州市教育系统。 谢云舟给弟弟装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沈云清悄悄问他哥:“哥,你光给我,怎么不给景元啊?” 谢云舟继续往弟弟车上装东西:“景元已经不需要这些,他舅妈是富婆。” 沈云清懂了,顾景元两口子从小到大总是在接受别人的施舍,下意识有些抗拒再伸手要别人的东西。 “哥,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妹夫。” 谢云舟看了看屋里,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给弟弟:“你嫂子让我给你拿的,她怕你不好意思,就没出来给你拿。” 沈云清感动的差点掉泪:“哥,还是你和嫂子对我好。你知道吗,今年教育系统太难了,发不出工资啊! 学校教职工们的工资一拖再拖,好多人吃饭都困难。” 他又不想总问父母要钱。 谢云舟听到这话后返回屋里,从厨房扛出两袋米和好多菜塞到弟弟的车上,用家里的备用汽油给弟弟的车加满油。 谢文哲看到后一言不发。 林淑娴看到后十分心疼,想起身给小孙子拿钱,被谢文哲叫住:“妈你干什么去?” 林淑娴直接道:“云清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我存了些钱,我去拿给他。” 谢文哲看她一眼:“云清没有,让他哥给。你要是有钱,要么自己拿着,要么给云舟,别忘了你住谁家的。” 林淑娴不服气:“我两个平分不行?” 谢文哲哼一声:“你不听我的,到时候惹得他们兄弟不和,你可别来找我。你以为人人都喜欢你这管天管地的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沈佩瑶忙拉住老母亲:“妈你听我姐夫的。” 27-赌鬼爹和林姥姥2 旁边坐着的顾小曼一言不发,这几年教育系统日子难过,她特意嘱咐谢云舟给弟弟多拿些东西。 沈君瑶看着大儿媳妇:“小曼啊,谢谢你。” 顾小曼笑了笑:“妈,不用客气,以前云舟也经常从我爸那里拿东西送去我家给我吃。” 姚国忠哈哈笑:“都说云舟憨,其实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屋外头,孙小栾有些不好意思:“哥,我们这来一趟,又吃又拿的。” 谢云舟笑着摸摸侄女的头:“自家人不要说客气话。荔枝啊,等放暑假的时候来大伯家里住。” 他又看向弟弟:“缺什么来问我要,我们电力系统日子还比较好过。 不要乱伸手拿公家的,也不要让弟妹回娘家讨吃的,更不要坑那些基层老师。 问我要,是咱兄弟的事儿。要是伸手了,纪委的脸可没我的脸好看。” 沈云清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的哥,你和嫂子对我真好。” 谢云舟把弟弟车后备箱盖上:“少啰嗦,现在离得近,以后常来。晚上下班不想做饭,随时来我家里吃饭。” 送走了弟弟一家三口,谢云舟返回屋里。 顾小曼见没自己事儿了,跟公婆打个招呼:“妈,我上去整理些资料,麻烦你陪小姨说说话。” 沈君瑶点头:“你忙你的,我陪你小姨。” 谢云舟也跟着上楼。 顾小曼累了,漱个口后倒头就睡,等一觉醒来,看到身边人正单手支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顾小曼吓一跳:“你怎么不睡觉,瞪着两个大眼睛吓唬人。” 谢云舟笑着将她揽进怀里:“我睡好了。” 顾小曼打了个哈欠:“我等会儿要去找小关。” 谢云舟等了半天,人终于醒了,立刻翻身而上:“我陪你一起去,我们庐州总厂今年一共有4台机组要检修,还想从关总那里买点便宜的好设备。” 顾小曼伸手推他:“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谢云舟低下头在她脖子里拱:“咱俩的交情,还不能给我便宜点吗。” 顾小曼笑着往一边躲:“咱俩没交情。” 谢云舟听到她这话,伸手将她的衣服扯掉,长驱直入:“咱俩的交情这么深厚,你怎么能不认。” 顾小曼狠狠咬他一口,咬得他闷哼一声。 …… 话转两头,顾小曼上楼后,客厅里只剩下老太太和女儿女婿们。 老太太热情挽留:“佩瑶晚上别走了,在这里住几天。” 沈佩瑶正要答应,姚国忠的脚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鞋头。 沈佩瑶立刻去看姐姐,然后发现姐姐正拉着大孙女说话,仿佛没听到一样。 沈佩瑶懂了,姐姐并没有开口留她。 她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立刻对母亲道:“妈,我姐刚回来,什么都没安顿好,我就不留在这里添乱了。” 林淑娴不高兴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不住两天怎么能行。” 姚国忠打圆场:“妈,我们还要回家接送孙子上学呢。” 林淑娴又抱怨:“怎么不把孩子们带过来。” 姚国忠赶紧道:“妈,回头等过节的时候再带过来。” 谢文哲终于开口:“国忠,等我把这边安顿好,我去新安找你,咱们一起去孙家。” 沈佩瑶的脸色这才好看点:“姐夫随时能去我家里。” 林淑娴留不住小女儿,要把家里很多东西给小女儿带走。 沈佩瑶见外甥和外甥媳妇一直没下楼,心里没滋没味,也没要东西,带着姚国忠走了。 顾小曼下午起来后就进了书房忙活,谢云舟下楼跟父母说了很多家里的日常安排,还把保姆叫过来,让她以后听母亲的话。 保姆有些不高兴:“谢书记,你们家老太太要求太多了,刚才我准备晚饭,她提了十几个要求,这活儿我没法干。” 平常顾小曼就说想吃什么,从来不过分干涉保姆。不像林淑娴,寸步不离地跟着保姆。 谢云舟想了想之后道:“我姥姥刚来,还不清楚,可能有点啰嗦,过一阵子就好了。你先别吱声,这个月我给你涨20%的工资。” 保姆这才高兴起来,家里活儿变多,再不涨工资她就要走了。 安抚好了保姆,谢云舟上楼喊老婆下楼吃饭,去隔壁赵家喊两个孩子回家吃饭。 谢文哲调侃他:“谢书记真忙。” 谢云舟笑着给父母摆碗筷:“以后我是家里地位最低的。” 谢文哲哈哈笑:“那不会,还有狗呢。” 顾小曼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今天吃饭好早呀。” 谢云舟对她招手:“来吃饭,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忙活。” 这一句话帮顾小曼解了围,点明她一个下午没下楼是在书房工作。 顾小曼抱怨:“书房里的灯光线有点暗,明儿你给我换个亮的。爸,妈,你们需要什么,只管跟云舟说。” 沈君瑶笑了笑:“都很好,不缺什么。” 顾小曼接过谢云舟手里的勺子,给公婆和姥姥盛稀饭:“云舟,家里一个保姆不够,再请一个吧。一个做饭,一个搞卫生。” 林淑娴忙道:“不用请不用请,有我和你妈呢。” 顾小曼笑道:“姥姥,请吧,我真没时间管家里。保姆来了,我可以指挥她干活儿。您和我妈再勤快,我也不能指挥你们干活啊。” 她这样直来直去,给老太太干沉默了。 顾小曼没事儿人一样招呼她们:“姥姥,妈,吃饭。我平时随意惯了,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们千万要跟我说,咱们要多沟通。” 谢文哲在一边看热闹,谢云舟给老父亲夹菜:“爸,以后你帮我送两个孩子去学校吧。” 谢文哲迂回:“我不会开车。” 他其实退休后还是有专门的司机和秘书,但他没带过来。 “我明儿找个专门的司机。” 谢文哲哦一声:“那行,正好我早上睡不着。” 一家子就这样磕磕绊绊地凑在了一起。 沈君瑶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她跟谁都能过到一起去,她对儿子媳妇没有任何要求,每天只管照看家里的事情。 谢文哲喜欢出去逛,他最多偶尔骂骂儿子,也不管儿媳妇。 顾小曼想咋过咋过,老太太倒是想管大孙媳妇,但是不敢管,只能憋着。 而且,顾耀堂得空就要来女儿家里。 赶住谢文哲在家里,两人一起打牌、吹牛。 谢文哲如果带着沈君瑶访友去了,他就在女儿家里翻箱倒柜,不管找到什么,他都埋怨林淑娴:“大娘,有这好东西你怎么不拿出来给我吃?真小气!你是不是刻薄我女儿了?” 林淑娴气得要死:“吃吃吃,你就晓得吃!让你女儿买头猪给你吃!” “那当然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让我女儿给我买头猪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不想折腾我女儿。 我可跟你说清楚啊,你别折腾我女儿,你是沈家老太太,不是谢家老太太。 谢家老太太也不中用,我女儿招的上门女婿。” 林淑娴哼一声:“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没心肝的老背晦。” 顾耀堂哈一声:“你有心肝,你有心肝以前你女婿见到你就跑。我女婿见到我可亲热了。” 林淑娴翻他个白眼:“你要是敢对我云舟不好,我把你皮揭了!” 顾耀堂笑嘻嘻地把自己的秃头凑了过去:“大娘要揭我的皮?我怕你揭不动,我的皮可厚了。” 顾小曼下班回来就看到赌鬼爹在气老太太,赶忙制止他:“爸,你别逗她,她都八十多了,昨儿都被你气得血压上来了。” 顾耀堂收回自己的秃头:“我逗她玩呢,人老了不逗一逗,会变傻的。” 林淑娴气结,看到孙媳妇后,她忍下了剩下的话,转脸笑眯眯地看着孙媳妇:“小曼啊,我上午泡了黄豆,中午我给你做黄豆猪蹄吃,带点辣的,丫头也喜欢。” 顾小曼诶一声:“谢谢姥姥。” 老太太起身:“谢什么,你工作那么忙,我在家闲着没事。我还做了云舟爱吃的鳊鱼,两个孩子最近爱吃山药,我用山药炒肉片。” 顾小曼嘱咐了一句:“姥姥,鳊鱼别放荆芥啊。” 老太太诶一声:“不放不放,云舟不喜欢那个。” 顾耀堂撇嘴:“马后炮,以前就是你逼着孩子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孩子饿的瘦成那样。 自从到我家里,云舟才算过上好日子,我们吃什么都依着他的口味。” 28-一辈子的恨 林淑娴见孙媳妇转身喝水,立刻悄悄翻了顾耀堂一个白眼,顾耀堂立刻翻回去。 这个白眼正好被刚进门的谢云舟看到。 他假装没看到:“岳父来了。” 因着老父亲跟自己住一起,他怕叫混了,现在又开始叫岳父。 顾耀堂才不在意他叫什么:“云舟下班了,今儿什么好日子,你们怎么中午也回来了。” 谢云舟笑了笑:“今天是小曼的生日。” 顾耀堂哎呀一声,一拍大腿:“我都忘了,对对对,今天小满,小曼和景元过生日。” 林淑娴讥讽道:“说你是个没心肝的老背晦你还不相信,就这两个孩子,还是双胞胎,你还记不住他们的生日!” 顾耀堂哼一声:“你有本事你记得家里的狗过生日不?”他顾不得跟老太太吵嘴,骑上自己心爱的小摩托一溜烟跑了,回来时给女儿带了个大金镯子,给儿子买了块手表。 “小曼,小曼,来看看喜欢不?” 顾小曼笑着从楼上走了下来:“爸你破费了。” 顾耀堂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还好女婿提醒:“你试试。可惜你哥在新安,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我刚给我哥打过电话,我嫂子中午在新安最好的酒店给我哥开了桌酒席,请了志豪两口子,还有金燕姐一家子,大春哥一家子,也热闹的很。” 顾耀堂心里酸唧唧的,儿子才33岁,过生日这么隆重,他都五十多了,还没正儿八经过一次大寿呢。 谢云舟瞟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岳父,等你六十大寿的时候,我们给你办一场。” 顾耀堂咧嘴:“还早呢还早呢,今天先给小曼过。” 顾小曼接过赌鬼爹给的金镯子,啧啧,赌鬼爹真是下了血本,就这个镯子,抵得上他两个月工资,再加上那块手表,小半年工资没了。 “爸,谢谢你的镯子。”她戴在了手腕上。 她光金镯子都有二三十个,全部堆在保险柜里。顾耀堂讨好一样对女儿笑笑:“你喜欢就好。” 谢文哲很快带着沈君瑶归来。 “耀堂回来了,今儿小曼过生日,我们这群老东西跟着凑凑热闹。” 顾耀堂不满意道:“我小曼给你家生两个多好的孩子,你们都没给她买过生日礼物。” 谢文哲才不怕他的激将法:“什么叫给我家生两个好孩子,我当初说让孩子姓顾你不干!” 顾小曼见两个老头斗嘴,插了句话:“妈,明儿我要出差两天。” 沈君瑶问道:“去哪里?安全吗?” “去外地考察,就在本省。” 沈君瑶点头:“好,你去,家里有我们呢。” 自从公婆回来,顾小曼感觉轻松了好多。家里的内务她再也不用管了,想吃什么只管说一声就好。 连孩子们的学习都是婆婆在抓,公婆一起送两个孙子去上兴趣班。 老太太在家里闲着没事,带着保姆打理家里,后花园里的花养得水灵灵的。 沈君瑶以自己膝盖不好为由,很少上二楼和三楼。 老太太倒是想去二楼三楼,但是她膝盖真不好,爬楼就疼,一天也去不了一趟。 谢文哲就更不会上楼,他喜欢去后院。 儿子家的后院好大,亭台楼阁、花园假山喷泉什么都有,还有小竹林,他真在小竹林里养了鸡。 儿子媳妇倒没反对,老太太天天嫌弃鸡拉屎太脏了。 顾小曼无所谓,她想单独待着的时候就坐在二楼客厅或者二楼书房里。想跟孩子和老人相处的时候就下一楼。 她每个月给婆婆一些钱,婆婆像个高级管家,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别墅虽然大,家里人多,并不显得空旷,一家四代人相处的还算和谐。 沈君瑶每个月把她和老谢同志的退休金拿出大半来补贴家用,剩下的一小部分悄悄补贴给小儿子。 退休后的日子过得飞快,一家八口过得倒是热闹。 没过几年,顾景元和陆青青搬到庐州来,三家人比邻而居,越发热闹。 顾耀堂回来的次数变多,每次回来都要来气一气老太太。 老太太战斗力越发旺盛,很有往一百上头奔的势头。 这样过了十几年,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在某天早上无疾而终。 要说谁哭的声音最大,居然是顾耀堂。 他一边拍大腿一边哭:“大娘诶,你怎么走我前头去了啊!你还说要比我活得久呢!你走了,以后我再来你这边,我跟谁扯嘴皮子哟!” 众人都劝:“老太太都九十多了,喜丧。” 葬礼上,谢云舟让弟弟主持大局。 沈云清不干:“哥,我是姓沈不假,可这么多年老太太都是你和嫂子在奉养,爸妈也是你们在孝顺,我怎么有脸这个时候来充大孙子。 哥,你来吧,你是长孙。你放心,谁敢啰嗦,我把他牙敲掉。” 谢云舟以长孙的身份出头办老太太的丧事,沈家大舅、舅妈和几个老表都来送老太太。 为了老太太的后事,两家人在老太太的灵前吵了起来。 沈大舅说自己的妈是原配,二妈也生了两个妹妹,要让父亲、母亲和二妈三个人葬在一起。 父亲和母亲并排,二妈在后头。 沈佩瑶当然不干,你妈当年都带着你改嫁去别人家了,为什么还要葬回沈家? 我妈当年是军中老领导介绍给老头子的,正大光明结的婚,又不是小老婆,凭什么要排在人家的后面? 就在众人争吵的时候,顾小曼在老太太的屋里找到一封信:“别吵了,姥姥留下了一封信。” 顾小曼当众拆开老太太的信,让儿子念给大家听。 信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 “君瑶,我死后葬在本地,让云澜来陪我,让你父亲和原配葬在一起。从今往后,凡我子孙,嫁娶皆需原配,万不可给人当后爹后妈。” 老太太一辈子的心结就是被老爷子骗婚。 当年她一个二十岁水灵灵的大姑娘,嫁给了三十多岁的沈师长。都说沈师长因为打仗耽误了婚事,没想到他在老家居然有原配和儿子。 虽然他们结婚的时候老家的原配已经改嫁了,但他隐瞒了自己还有个儿子的事实。 这是老太太心里一辈子过不去的坎儿,她成了后妈,因为只生了两个女儿,被继子的老婆骂了好多年绝户头。 她后半生所有的偏执大多都是因为此事。 她崇拜自己的丈夫,敬佩他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但她也恨他,恨他在这件事情上骗了自己。 顾小曼听儿子读完信后有些吃惊,她万万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不想和老爷子合葬。 七十多岁的沈君瑶听完母亲的遗言后泪如雨下,沈佩瑶听完后也跟着姐姐一起哭:“姐,妈她心里委屈,她委屈啊。” 说完,她起身冲向旁边的沈大舅妈:“都是你这个不贤惠的东西,那时候天天欺负我妈!” 沈大舅妈儿孙不成器,现在也不敢像年轻时那样恶言恶语对两个小姑子。 她吓得往一边躲:“他二姑,你别赖我啊,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我都是听别人挑唆的。” 沈佩瑶把沈大舅妈撕扯了一顿。 沈君瑶哭完后对儿子道:“云舟,在庐州买墓地,你姥姥葬在这里,择日把你姐姐挪过来。以后我和你爸死了,也葬在一起。” 谢云舟点头:“好。” 谢文哲不反对,反正他父母在老家跟大哥大嫂葬在一起的,他以后也能跟老婆和女儿葬在一起。 多个老太太也挺好,不然死后好寂寥啊,老婆和女儿都是不爱说话的性子。 就这样,林淑娴葬在了省城,与沈老爷子隔了好几百公里。 谢云舟带着弟弟和儿子一起把姐姐沈云澜迁移到省城,说是迁移,其实也就是把坟墓里的泥土装在新的骨灰盒里,运到省城与老太太合葬。 沈老爷子的原配并没来跟他合葬,因为原配改嫁后又生了好几个儿子,人家那边男的是头婚,几个儿子当然不肯放。 据说,沈云澜迁走后,沈老爷子的坟塌了一角。 后来,沈家大舅死后和老父亲葬在了一起。 29-我的父亲母亲 陈志泽在拍第三部电影的时候,很果断地办了留职停薪。 闵学东并未干涉她,他了解陈志泽,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是一份工作而已。 区别是当大明星成就感更高一些。 他不在意,他哥有点在意,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 “东东,他二婶真要离职?” 闵学东笑起来:“哥,她总是请长假,一请几个月,不合适。” 闵学东在组织部干那么久,他能摸到底线。 闵学中有些犹豫:“东东,你真的准备让他二婶以后一直当明星吗?” 闵学东嗯一声:“哥,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闵学中很委婉道:“他二婶现在名气大,招人眼。” 闵学东继续笑:“哥,我懂你的意思,但你反过来想一想。她的钱来的干净,每一笔都经得住查,正好也可以支援我。 哥,我可算过上好日子了。以前天天羡慕云舟,现在我也当上了阔少。” 闵学中笑骂弟弟:“放屁,不一样。小谢官位一直不高,而且只在电力系统里头打转。 再说了,小顾只是投资,她并不直接参与经营。 你们不一样。” “哥,别担心。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一份职业而已。我就盯小志一件事情,按规定纳税,为此还特意找省里税务局打听了很多细节。 我们是守法公民,纪委总不能不让我家属工作吧?” 闵学东安抚兄长两句后挂了电话,然后去卧室找娘儿两个。 陈志泽不工作的时候就在家里吃吃喝喝,带儿子练武。家里白天有保姆,保姆做完晚饭就走了。 晚上的碗还是闵学东洗的,她说她要保养手,经纪人不允许她再洗碗。 闵学东进房间时,娘儿两个一起趴在床上看连环画,陈志泽一边看一边给儿子讲。 闵君山笑得非常开怀。 闵学东靠在门框上看着娘儿两个玩耍。 陈志泽讲完故事后抬头:“大哥说什么了?” “没什么大事,交流交流信息。” 陈志泽继续陪孩子玩。 闵学东走过去,跟他们一起玩:“小志,你什么时候出发?” 陈志泽侧首看着他,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下周出发。” “君山放哪里?”他工作忙到飞起,压根没时间看小孩。 “我跟小曼说好了,放小曼家里,正好暑假,他跟明煦能玩到一起去,隔壁还有个牛牛。两个哥哥带他,你去庐州时就去看看他。我争取每个星期会回来一趟。” 闵学东也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又长长了。” “这次拍女角色,导演说要留长一点。” 闵学东看着她的耳垂,心里微微一动,起身将旁边的梳妆台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对珍珠耳钉。 他将耳钉取出来:“小志,这是我买的,你要不要试试?” 陈志泽惊讶:“你还会买这东西?” 闵学东笑着把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当然会,我只是穷,又不傻。人穷才不买东西,现在我不穷了,花钱谁不会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耳钉戴在她耳朵上,配上她略微有点长的头发,他竟然从她身上体会到一股温婉的美感。 她的温婉不是那种顺从温顺,而是淡然中带出的从容。 他极少看到她生气,哪怕天塌了,她也是不紧不慢,从容稳定。 他凑过去轻声喊道:“小志。” 陈志泽嗯一声,将稍微长长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珍珠耳钉和洁白的耳垂。 “你拍戏要多长时间?” “可能两个多月吧。” “你中途如果回来的话,能提前告诉我吗,我去云舟家里找你。” 陈志泽抬头看着他,眼神清亮,片刻后吐出一句含糊的话:“在别人家里,不可。” 闵学东差点被口水呛到,咳嗽两声后道:“我就是想跟你们两个一起团聚一下,没别的意思。” 陈志泽哦一声,低下头继续翻连环画。 闵学东凑过去,跟她一起翻书:“小志,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 陈志泽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我在抽屉里放了点现金,烟买过了,酒少喝。有空锻炼身体,你生疏了好多,力气也不如以前。” 闵学东用头碰碰她的头:“谢谢小志给我零花钱。” 闵君山看到父母靠在一起,赶紧凑过去,强行挤在中间,让父母一起给他讲故事。 陈志泽五天后带着儿子离开新安,将孩子寄放在顾小曼家中。 恰逢暑假,顾小曼家里小孩好多。双胞胎、苹果、梨子、牛牛兄妹、石墩、小霞家两个儿子、许昭阳…… 小孩们玩到饭点也不走,就在这里吃饭。 每天蒸馒头都要蒸一大筐,煮饭煮一大锅,吃西瓜得三个起步。 陈志泽回来过两趟,闵学东只去过一次,一家三口住在顾小曼家里最大的客房里。 到了晚上,闵学东规规矩矩地躺好。 他来看老婆儿子,但是儿子一点不稀罕他,晚上非要跟小哥哥睡。 芒果卧室里的床大,能睡下好几个人。他屋里有游戏机、电脑、打印机、传真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商务精英,其实是个小学鸡。 有时候小哥儿两个一起睡,有时候弟弟们都跟他睡。 话转回去,闵学东躺的非常老实,陈志泽躺的比较随意。 “小志,你明天就走吗?” “明天下午走。” “明天上午我要去开会,中午我们去我妈家里吃饭好不好?” “好。” “我看君山比较喜欢这里。” “有哥哥弟弟一起陪着玩,小曼和谢师兄对他很好。” 闵学东伸手将老婆搂进怀里,然后闻到一股香味,这香味虽然不浓烈,却幽幽沉沉,直入心底。 “小志,明天中午一定要去我妈家里找我。”闵学东再次嘱咐。 陈志泽又嗯一声。 想起这是在顾小曼家里,闵学东开始在心里想明天开会的内容,转移注意力。 四十多岁的闵同志把持得住。 第二天到了自家,他把儿子丢给老父母,拉着老婆进自己的房间午休。 陈志泽的名气越来越大,挣的钱越来越多。她在顾小曼家不远的地方也弄了栋小楼,把自己的父母接了过来,帮她带孩子。 她一直很神秘,从来不参加任何明星之间的活动,在圈里也没朋友。 只要她接戏,必定是演重要角色,演完就走,从不停留。 很多人想打听她的来历,只知道她姓陈,演员表里叫陈娇,其余一无所知。 而且她拍戏有个条件,她不拍过分亲密的戏。 她对工作也不是特别热心,有活儿就干,没活儿的时候,要么在新安陪丈夫,要么在庐州陪父母,或者带着孩子一起出去瞎溜达。 风华娱乐的版图越来越大,旗下艺人越来越多。要不是顾小曼在方莫平那里帮她要资源,就她这态度,怕是很快要凉。 作为第三股东,顾小曼要捧一个陈志泽还是能做到的。 虽然她低调,最后还是被人扒了出来。 就在闵学东有希望升市委副书记的关键时候,有人举报闵学东利用妻子敛财,说陈志泽有大量非法收入,存在洗钱嫌疑。 不光闵学东,连他兄长也被牵连。 当时,陈志泽如日中天,刚刚演了一部爆火的电影,片酬非常可观。 听说丈夫被举报,她主动去省纪委投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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