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死了么(无三观,慎看)_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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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侍卫看守，还有数个太医在等候。湘雅帝眼睁睁看着两个侍卫进来，又端来了一杯毒酒，捏住他的下颌如数灌入。毒酒穿喉，湘雅帝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又气又不甘心，正要诅咒，却被侍卫死死地捂住了喉，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片刻后太医进来诊断。 “废帝已亡。” 第829章废帝亡故，湘雅那些还有些忌惮的人这下没了顾忌，全都乖乖顺从了陵颐，心甘情愿地对楚玄知俯首称臣。听着外头传来了钟鸣声，姜云絮站在廊下：“这是......” “主子，这是废帝亡故，湘雅正式改朝换代，文武百官恭贺新帝登基的好兆头。” 红俏笑着恭贺：“主子，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姜云絮微微笑。这一路走来的确艰辛。连续几日她都没见着楚玄知，湘雅京城还有很多事牵绊着他，姜云絮闲来没事儿就坐在殿内哪也不去，只偶尔站在廊下眺望外头。这日她忽听见了墙外传来了一片女子哭声，立即蹙眉：“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皇上在清理后宫。”红俏道。姜云絮了然，本不多在意，却看见殿外闯入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鬓间还戴着白色牡丹花，被两个婆子拉扯着，她拼死趴在了门槛上，目光盯着里面。恰好四目相对。对方眼神中既是祈求，又是怨恨，相互交织。 “玉贵人您这又是何必呢，新帝并没有下旨杀了你们，你们若是惊扰了里面休养的主子，就是死路一条！”嬷嬷紧紧拽着玉贵人的胳膊，力道极大，语气尽是不耐烦。玉贵人的一双手到底还是被两个嬷嬷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其中一个生怕她叫唤，随手拿来了一团布塞入了玉贵人口中，硬是将人给拖下去。很快玉贵人消失不见。红俏松了口气，附身上前：“主子，奴婢这就去叮嘱外头严加看管，不能让任何人惊扰您的休息。” “嗯！”她轻轻颔首。她自认不是什么善良圣母，看见可怜之人就会动了心软心思，殊不知这世上最难以估摸的便是人心叵测。很快耳边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来，耳根子清净不少。 “主子，午膳您想吃什么？”红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如既往的陪着她聊。姜云絮却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劲：“外头是不是有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很多？” 她摒弃了筠瑾皇后那张脸，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加上有传言她并没有死。这事儿总该要有个交代。红俏一愣，摇摇头：“主子多虑了，外头一切都好。” “你跟了我身边这么久，岂能瞒住我？”姜云絮从刚才玉贵人的眼神中，她明显就察觉了怨愤。无缘无故恨自己做什么？还不是因为这张脸。 “主子英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红俏无奈，只好实话实说，现在外头的确对姜云絮褒贬众多，有人说她是祸国妖女，起死回生，还有人说姜云絮是神女降世，是陵颐的福星。但更多的还是说她罪孽深重，狡猾多端，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上沾染了太多太多的鲜血。姜云絮一脸平静的听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诋毁了，人言可畏，她早就不在乎了。 “主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皇上对您的心思，这些年奴婢是亲眼看着的，谁也不会越过您。”红俏生怕她多想，会影响腹中孩子。她微笑，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无妨，不过是一些人将怒火和怨气撒在了无辜之人身上罢了。” 他们不敢去攻击楚玄知，也只能在背后动动嘴皮子罢了。 “外头是不是还有很多人在劝诫皇上选秀纳妃？”她仰起头看向了湛蓝的天空，语气听不出喜怒。红俏抿了抿唇。 “湘雅百官是个难缠的，辛苦皇上这些日子应付了。”姜云絮满眼都是心疼。刚收服了一个国家，正是拉拢人心的时候，若是将人拒之门外，那名声就更难听了。自古以来，帝王收买大臣最好的法子，便是选秀册封，延续对方家族的荣耀。 “皇上是不会答应的。”红俏一口咬定。第830章事实也的确如此楚玄知已经被百官包围了，御史接连上奏要求皇上选秀，充盈后宫。 “皇上后位空悬，为陵颐江山社稷根基着想，还请皇上早日立后。” “求皇上早日立后！” 乌泱泱一群人跪在地上。个个脸上的心思都很明显，趁着楚玄知膝下无子时，谁都想分一杯羹。哪怕是自家女儿入宫之后生了个女儿，至少都能让家族延保荣华富贵几年。所以，大家在选秀这件事上出奇的齐心。为了此事，楚玄知和文武百官已经足足僵持了整整一日，他身穿龙袍独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的翻阅奏折。一旁小太监低声劝：“皇上，午时了，可要用膳？” “不必！” 楚玄知声音低沉，连眼皮都没抬起，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架势，小太监见状也识趣的后退两步。底下还有百官在自顾自的说些什么，可楚玄知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任其说。渐渐的有些人就要熬不住了，抬起手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强忍着饥饿。 “早就听闻战神传闻，谁知道堂堂一国之君竟这般抵触选秀。”有大臣私底下悄悄嘀咕。隔壁大臣也是一脸苦相：“谁家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就算是不喜，娶回去安置在后宫也行啊。” 不过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至于宠幸谁，那就是各凭本事了。 “会不会是那位主子娘娘......”有人插嘴，压低声音说：“那位主子娘娘就住在建章宫，殿外无数人看守着，吃喝拉撒都是专门送进去的，经过层层筛选，保护的极好。” “你说的是姜......云絮？”有人惊疑。 “可不就是她么。” 私底下几人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姜云絮最擅长蛊惑人心，就没有人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湘雅废帝之所以会栽，不就是被人迷惑了，传闻那人长了和姜云絮一模一样的脸。 “这样的祸国妖女，怎配一国之后？” 湘雅原先的旧臣还是十分抵触姜云絮的，认为若不是她蛊惑人心，湘雅也未必会战败。是谁都可以做皇后，唯独她不行。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人加入其中，楚玄知依旧当做没听见。直到两个时辰后，大家从一开始的愤怒，情绪渐渐被冷落之后的冷静，有些话说多了也就没意思了。傍晚有些年迈大臣早就熬不住了，跪了一日，没吃没喝，腰杆子都要断了，他们紧咬着牙关都撑不住。 “砰！” 胡尚书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呻吟。动静之大，让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胡尚书和上首楚玄知身上徘徊。 “带胡尚书下去洗漱，用些斋饭，什么时候休息好了，什么时候再过来。”楚玄知冷声吩咐。 “是！” 胡尚书很快就被两个侍卫给拖了下去。有了前车之鉴，很快就有不少人效仿，一个两个的倒下，不用楚玄知吩咐，这些人和胡尚书一样被拖走。还有些人骨子里有些傲气，死咬着牙关硬挺着，和上位者比的就是耐心。隔壁胡尚书等人看着满桌子的膳食，眼皮跳了跳，大都是一些粗粮，甚至连糙糠都给搬上来了，还有麻薯，蒸熟了就放在盘子里，冒着热乎气。几人饿的头晕眼花也顾不了许多，拿起了麻薯就开始啃咬，入嘴之后便苦涩难以下咽。 “呸！这都是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人吃的。” 几人气愤不已的将手中的麻薯扔回桌子上。殷磊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诸位大人是享福惯了，这些膳食可都是充饥的好东西，当年湘雅洪涝，多少百姓就是靠着这些艰难度日，才活到今日，在前线征战时，多少士兵连树皮都吃不着，能有这些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这......”胡尚书等人脸色涨红，嘴里的麻薯硬是咽了下去。 “皇上出门在外也没少吃这些，难道诸位大臣比皇上还要金贵？”殷磊道。此话一出，谁也不敢再抱怨了。他们看了眼源源不断送上来的麻薯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玩意，都是难以下咽的。硬是啃了半个时辰才勉强填饱肚子，之后的再也吃不进去了，满嘴的苦涩根本去不掉。 “几位诸位大臣已经吃饱喝足了，就该回大殿了，皇上还在等你们呢。”殷磊提醒刚要坐下歇息的大臣。有人精似的大臣哪会不明白楚玄知的意思，就是敲打他们呢，用软法子逼着他们妥协。 “皇上为了维护那个妖女，也太能折腾人了。”有人抱怨。可有些人却放弃挣扎了，立即站在了楚玄知这边：“此事本就是咱们不对，皇上刚刚收服湘雅，咱们就迫不及待的要挟，实在不妥。” 这一次妥协了，还会有下一次。如今楚玄知没有喊打喊杀，只用一招折腾人，叫人有苦说不出，外面的人也挑不出毛病来。这才是高手。第831章有人却仍旧是不服气，扭头就回了大殿继续跪着。这一跪便又是一夜。楚玄知奏折批阅完了，便开始翻阅起了史书，津津有味地看着，面色沉着，根本就没有妥协的迹象。连续三日后有大臣终是忍不住，惨白着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皇上，自古忠言逆耳，诸位大臣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楚玄知抬起头斜睨了眼此人：“诸位大臣想说什么便说，不过朕有言在先，倘若有人敢在金銮殿以死明志，朕即刻下令诛杀九族，绝不宽恕！” 此话一出，刚才还要说话的大臣宛若被人掐住了嗓子，他的确是做好了准备触柱，打算给楚玄知一个警醒。可现在，他腿软了。 “怎么，没话了？”楚玄知慢悠悠地质问。刚才起身的人又倏然跪下，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儿滚落，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裳。见无人开口，楚玄知又低着头看起了史书。期间，还有太医不断地送来提神醒脑的汤药，可让百官无限畅饮。甚至还开放了如厕，但凡是谁身子不适随时都可以起身离开一会儿，有侍卫随时跟着，等解决完了就要回来。连续几日下来，这些大臣的精神都快被折磨崩溃了。又过了两日。终于有人熬不住了，朝着楚玄知磕头：“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不该自恃身份冒失谏言，您才是天下之主，岂能轻易被人拿捏，您的骨气是微臣自叹不如......” 此人将楚玄知一顿吹捧之后，便朝着地上砰砰磕头：“都是微臣不自量力，恳求皇上降罪。” “齐大人你......”有人鄙夷的看着齐大人，懊恼对方怎么会这么快就妥协了。齐大人浑身都在颤抖，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只要楚玄知不想娶，这帮人再跪一个月也是一样的结果，倒不如痛痛快快断绝了某些心思。只要想通了，谁做皇后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要皇上乐意，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该睁只眼闭只眼。一这么想，齐大人忽然就懊悔白白跪了五日，险些折腾一条命进去。 “齐大人这些年在湘雅没少做贡献，即刻起，擢升齐爱卿为正二品工部尚书。”楚玄知沉声道。齐大人猛然一愣，工部尚书这个位置他可是谋划了十几年都没挤上去。没想到因为一番话竟就成了？ “微臣叩谢隆恩！”齐大人重重磕头。 “齐大人您快回去吧，齐夫人还在府上等着您呢。”总管太监亲自上前将齐大人给扶了起来，还不忘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灰尘。齐大人受宠若惊，赶紧道：“微臣领旨。” 送走了齐大人，其余人就不淡定了，有人开始倒戈，无一例外都得到了封赏，还得到了赦免，被人用软轿抬着送回去。半天功夫就剩下一半的大臣还在继续煎熬着。有人心思动摇却咬着牙硬挺着，实在是落不下面子，他们铁了心要和楚玄知比耐心。殊不知外头早已经安置妥当了，家中适龄嫡女早早就被敲打安排了婚事。直到京城最后一个嫡女也被定下婚事后，消息才传到了大殿，这些大臣又气又怒，懊恼自家夫人是个糊涂的。第832章 “皇上，微臣有罪。” 有些大臣不得不开窍了，朝着龙椅上的楚玄知重重磕头，嘴里还不忘喊着：“是微臣不该自持身份，求皇上降罪。” 楚玄知看着对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次却并没有像前两日那般心软，而是继续默默听着。对方说到了动情之处，还哽咽几下，打了个嗝儿。楚玄知收回视线，抬起了手边儿上的茶盏，一杯千年人参茶，他含在嘴里，整个人清醒不少。一旁的殷磊又再搬来了一摞厚厚的书籍。众人见状，这皇上是打算耗到底了。 “皇上？” 大臣哭着喊着求饶，连声音都沙哑着，看上去十分可怜。又过了一日姜云絮算算日子已经有十天没看见楚玄知了，她实在担心就悄悄来了一趟大殿外。外头的侍卫见着她，立即俯身行礼：“属下拜见皇后娘娘。” 姜云絮指了指里面：“如何了？” “回娘娘话，皇上叮嘱过，一定要所有大臣都认错不可，此局方能破解。”侍卫如实回答。姜云絮闻言轻叹口气，眺望了眼里面，莫约还跪着七八个人，这些人已经东倒西歪了。 “娘娘，皇上定是有分寸。”红俏安慰。她知道这事儿要是不解决，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威胁她，在背后贬低她。最后这一批人就是为了杀鸡儆猴用的，让其他人知道，并不是你认错了，就一定会得到原谅。识时务者为俊杰。倚老卖老者的下场必定是连累家人。 “微臣......微臣拜见主子娘娘。”偏殿外走出来一名大臣，大老远就看见了姜云絮的身影，见她的穿着打扮便猜测此人就是谁，立即跪地磕头请安。姜云絮回头看向来人，身穿湛蓝色官服，看架势应该是个二品以上的官员。 “大人不必多礼。”姜云絮隔空抬手叫起。 “微臣多谢娘娘。” 此人起身后便躲在了一旁，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姜云絮也觉得没意思，扶着红俏正要转身离开。 “娘娘！”此人忽然喊住她。姜云絮回过头看他。 “娘娘，皇上这几日为了您日夜和大臣对峙，虽有很多人已经服从皇上，可还有一部分人并未妥协，尤其是里面还有三朝元老，百官之首。” “所以，这位大臣究竟想说什么呢？” 此人赶紧道：“双方继续僵持不下对谁也没有好处，也对龙体有损害，娘娘不如进去劝一劝？” 姜云絮勾起红唇浅笑：“依照大人的意思，是本宫该劝皇上大度一些呢，还是要劝双方各退一步？” 或许是被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他面露汗颜，激动的身子有些颤抖：“皇后之位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如今皇上后宫只有您一人，您就算不是皇后也形同皇后，又何必计较那些所谓的虚实呢，皇上待您心意，天地可鉴，也无人能撼动您在皇上心中地位，倒不如给皇上一个台阶下。” 看着对方一副我都是为了你着想的样子，姜云絮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楚玄知为了自己已经在努力了，她却在背后拖后腿？再说，除了皇后之外任何身份都是妾。姜云絮深吸口气，她要一个妾的身份做什么？ “放肆，谁准许你这样和娘娘说话的？”红俏没好气地站出来训斥道：“皇上怎么做，轮不着旁人来插手，皇后娘娘怎么做更轮不着你来指指点点。” 眼前的大臣许是没有想到姜云絮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都这般泼辣，愣了愣。 “敢问这位大臣如何称呼？”姜云絮心平气和地问。 “微臣是颍川侯......” 姜云絮点点头：“颍川侯是吧，本宫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你了，更不知怎么得罪了身后那些大臣，今日本宫大可告诉你，属于本宫的，一寸一毫都不会相让，至于本宫怎么做，你们没有资格评判。” 颍川侯被训斥的脸色火辣辣，正要辩解：“娘娘，微臣只是......” “只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姜云絮再次打断对方的话，一语点破：“不论是谁坐上皇后，都不可能是湘雅贵女，侯爷就死了这条心吧。” “娘娘这是何意？”颍川侯心虚地望着对方。姜云絮冷笑：“百官统一心思求皇上立后，不过是想让湘雅的贵女上位，祈求多一点点保护罢了。” 被人戳穿了心思，颍川侯羞愧的无地自容。第833章 “侯爷与其在这和本宫说教，倒不如想一想怎么将家中财产变卖去救济湘雅灾民。” 此话一出，颍川侯满脸懵：“微臣财产和灾民有什么关系？” 姜云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