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 白银嵘喉头一甜,腥热的血不受控地涌上口腔。 他松开拽住芸司遥的手,猛地捂住嘴,指缝间却渗出蜿蜒的血线。 芸司遥一怔,正要蹲下身检查他的伤,脑海中却传来冷冰冰的机械音。 系统: 白银嵘身体晃了晃,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他弯腰吐出一口黑血,抬手抹了嘴角,沉着脸,朝她一步步走过来。 “司遥……” 系统: 芸司遥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逃跑两次被抓,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白银嵘整个人宛如从血海爬出的厉鬼,带着将人拖入深渊的森冷气息。 “司遥……” 他还很虚弱。 芸司遥不想和他多拉扯,转身要走,左手的银镯连着手掌都被攥住! 白银嵘脸色苍白,紧抿着唇,漆黑的眼球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不要走……” 他艰难的喘息着,指尖的银镯被攥得变形,“不要走……” “白银嵘,”芸司遥垂眸看他染血的手掌,理智和情感拉扯片刻,她抬起眼,轻声道:“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她有亏欠、有不忍,甚至想过从别的地方弥补。 可最终还是坚定了自己。 白银嵘捂着腹部,因为疼痛,脖颈青筋凸起。 他的偏执,他的疯狂,在临别的这一刻,似乎都化为了无力。 “别走……”白银嵘固执地低喃,“我不许你走……” 他的力气越来越弱,却仍旧执拗得想将人留下。 “我不许……” 芸司遥将自己的手扯回来,银镯脱手而出,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住。 白银嵘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芸司遥背影消失在连绵的雨幕中,细雨冲刷着他苍白的脸庞,混着嘴角溢出的黑血蜿蜒而下。 “如果我愿意跟你走呢?” 芸司遥脚步微顿。 白银嵘声音沙哑,低声道:“……如果我愿意呢?” 周围的吊脚楼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追出来了。 芸司遥唇瓣微动,似乎是说了两个字,声音极轻,消散在雨中。 白银嵘低垂的眼睑猛地颤动,他抬起眼睛,薄唇微张,漆黑的瞳仁瞬间燃起滚烫的光。 芸司遥转过头,雨水浇透单薄的苗绣短衫,鞋尖踏过潮湿的青石板路,她头也不回的朝着寨门口的方向奔去! 含着雨水的风浇在脸上,刺骨的冷。 “呵呵呵……” 白银嵘闷闷地笑起来,声音刺耳而尖锐。 金蚕蛊从他肚子里爬了出来,还没走几步,就被白银嵘掐住,捏在指尖。 “芸司遥!”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宛如匕首划开厚重的灰幕。 白银嵘的声音像是从喉管深处剜出来,震得吊脚楼的木梁都发出吱呀哀鸣。 “我会去找你的。” 那道声音嘶哑震撼,似是要抓住她最后一缕衣袂。 芸司遥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腥甜的空气,迎着风,奔向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银岚山的最后。 芸司遥回过头,看着被朦胧雨雾笼罩的生寨,指尖抚过左手微红的印记。 那对银镯,也永远的留在了生寨。 她转身向前,潮湿的裙摆扬起,擦过小腿,义无反顾地奔向地平线尽头,那片灼目的光亮。 “……” 细雨如雾,在苗寨的吊脚楼间织就一张半透明的网。 白银嵘抬手擦去唇边泛黑的血。 他仰头望着被雨丝笼罩的天空,忽然低笑出声。 「巴代雄……」 阿朵从身后走出来,想扶他,却又被吓得不敢上前,小心地缩了一下脖子。 「我都按照您的吩咐,让阿姐走了……」 白银嵘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数不清的银蝶飞到了他身边。 他的眼睛重新变为了冰蓝色,诡谲的蛇纹亮起。「把这个,交给梁图索。」 白银嵘整只手都是血,他将两个金蚕蛊拿出来,交给了阿朵,淡声道:「他弟弟天赋尚可,不比上一任祭司差。」 「您是说伽多?他的天赋是不差,可比起您来说……」 阿朵话还没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 银蝶化为一支长簪,径直插进了白银嵘的眼眶! 「巴代雄!」 鲜血顺着白银嵘脸颊蜿蜒而下,流淌到下巴,剧烈的刺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眼眶下方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 阿朵惊恐地捂住嘴,「您这是做什么!」 白银嵘捂着眼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与血水混在一起,他扬唇笑得疯魔。 只要有这双眼睛,有这层身份,他就永远踏不出这座寨子,永远被困在族规与山神的牢笼里。 “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了……” 白银嵘闭着眼睛,低声喃喃,偏执又顽固。 “我说过,你跑不掉的……” 渣了苗疆少年后,他疯了(35) 消毒水的气味充盈鼻腔。 芸司遥睫毛颤动着,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 “司遥……” 声音像是隔着水幕传来,忽远忽近。 “司遥。” 那道声音急切,拉扯着她的神经。 “芸司遥!” 那道声音从遥远飘来,穿透了时间和空间,将她的意识从昏沉中拉了过来。 芸司遥心脏骤然收缩,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司遥,”中年男人拧着眉头,紧张道:“你可算是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芸司遥听到声音,迟钝的转过头。 中年男人:“你怎么能一个人去栖禾寨?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要不是有导游,你差点回都回不来!” 芸司遥看着他的脸,许久这才反应过来。 面前的人是她这个世界的父亲,芸向南。A大生物学教授,也是封德海的老友。 “爸……” 芸司遥头痛欲裂,喉间干涸得发疼,连吞咽都泛着钝痛。 芸向南连忙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芸司遥声音沙哑艰涩,“这是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医院!” 芸向南没什么好气,“你差点命都没了,昏倒在栖禾寨门口,被那个叫普洛卡的苗人发现。幸好你给他留了我的电话,我还能开车去接你。” 普洛卡是谁? 芸司遥皱着眉。 “他说他是栖禾寨人,是你找的导游阿松……阿松他的弟弟。”芸向南揉了揉眉心,“他说只要跟你提阿松,你就知道他是谁了。” 芸司遥想起来了。 普洛卡,是那个熟寨里看她“抽烟”都能脸红的苗人。 芸司遥闭了闭眼,记忆的最后,是自己跑出了寨子,然后…… 然后她昏过去了吗? 芸向南:“我把你接走的时候还想多给他点钱,结果人家根本不收,说已经收过一万块钱了。你不记得人家了?” 芸司遥应了声,“有点印象。” 芸向南:“医生说你贫血,有点营养不良,又剧烈运动过,情绪起伏大才导致的晕倒,你在寨子里做什么了?” 芸司遥睁开眼睛,声音沙哑道:“我看了你的日记本。” “日记本?” “苗疆蛊虫,可治百病。”芸司遥看着他,道:“这是你写的。” 芸向南脸色微变,“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去栖禾寨的?” “嗯。” 芸向南脸上表情严肃起来,“这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的,哪能当真。” “你也知道,为了你这病,我和你妈各种办法都想过了,”芸向南坐到床边,继续道:“栖禾寨……栖禾寨是去年才开发的寨子,里面的苗人和其他少数民族不一样,他们分为生苗熟苗,有些苗人是很抗拒我们的,还有什么神乎其神的蛊术,很危险。” 芸司遥在心里叹了口气。 ……确实危险。 她看着现代化的VIP病房,空调在不远处静音运作,超大的液晶电视装在墙壁上,各类营养餐摆在桌上。 芸向南:“你身体弱成这样,怎么会想不开一个人跑到寨子里去?你封叔他们还是民俗文化的专家,他不比你有经验?非得死犟,一个人去,要不是这回命大……” “封叔?” 从刚开始到现在,芸向南一直说的是“一个人”去栖禾寨。 可她是和封德海他们一起去的,怎么变成了一个人去的了? 芸司遥看着他,突然问道:“封叔他呢?他在A市?” “当然了,不在A市他去哪儿?”芸向南表情狐疑,“你找他干什么?他还在A大给那些学生上课,没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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