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置。 银岚山起着大雾,雾气缓缓流动,在林间织就一张若隐若现的银网。 之前没细想的问题又浮了出来。 几只春情虫,几个驱蚊虫的果子……真的值得他这么放血喂养么? 芸司遥舌尖抵了抵糖块。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摆处,绣线凸起的纹路。 他去银岚山,是为了抓几只春情虫? “……” 一年一度的赶秋节马上来临。 周围的寨民正在准备道具,芸司遥看到他们在抬一个八人秋形似纺车,还有人拿着舞龙灯。 “阿姐。” 身后传来一道清亮女声。 阿朵站在一老媪身后,有些战战兢兢地缩了缩脖子,“这是我们族长,塔莎拉。” 塔莎拉就是当时下令放了封德海他们三人的族长。 她笑了笑,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难得的和蔼可亲,用汉语磕绊道:“阿娅,我想请你,帮个忙。” 阿娅是苗族里长辈对小辈表达亲近的一种叫法。 塔莎拉道:“不用你做什么,赶秋节快到了,我们缺个,扮演七娘的,年轻人。” 阿朵在一边解释“七娘”的意思。 相传苗寨青年巴贵达惹,在打猎时捡到一只花鞋,为了寻找花鞋主人,他在立秋时邀约众人打秋,因缘际会找到花鞋主人七娘。 二人结为夫妻,此后年年举行此活动,演变成赶秋节。 塔莎拉道:“扮演巴贵达惹的,是我们的巴代雄……可七娘的人选,寨中只有你,最合适。” 以现在的情况看,芸司遥确实是最合适的。 寨中的人都知道她和白银嵘走得近,更不会安排其它未婚苗女来演七娘,这是亵渎。 芸司遥听了他们这番话,眉头微皱。 塔莎拉道:“你只需要配合,我们,换衣服,进花轿,就可以。” 芸司遥:“白银嵘也在?” “他当然在,”塔莎拉浑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道:“他是巴代雄,是银岚山的守护神,当然得在。” 芸司遥:“你等我和封叔他们商量一下。” 塔莎拉抓住她的手腕,道:“他们,已经去了墟场,准备迎接赶秋节。时间紧迫,阿娅,误了时间,就不吉利了。” 她转头,命令道:“阿朵,阿扎尔,你们带她去,换衣服。” 身后的寨民围了上来,他们态度虽然温和恭敬,但动作却不含一丝商量的余地,直接将人领去了一栋吊脚楼。 那里专门腾了一间屋子放各种鲜亮的嫁衣,入目便是一片鲜红,仿佛陷入红海。 几个寨民坐在门口,似乎早已等候多时了。 她们看见人来,迅速站起,笑盈盈的围上来。 阿朵低着头,说:“扮演七娘,要先净身,梳洗,打扮之后,才能穿嫁衣。” 芸司遥被强行赶鸭子上架,脸色微冷。 她正要开口拒绝,视线扫了一圈屋内,发现桌上摆着一个很小的果篮。 篮子里只放了两颗果子,核桃大小,颜色呈现浓郁的黑红色。 是银岚山那颗古树上结的果子。 阿朵注意到她的视线,小声解释道:“那是赶秋节的奖品,蛇丹果。” 芸司遥:“蛇丹果?” “蛇丹果每年只能成熟十颗,是长在金蚕……”阿朵话音顿了一下,“是巴代雄给的。” “这果子有什么用?” 阿朵含糊道:“我也不清楚,这东西很珍贵,我没有吃过……” 芸司遥看了看那果子,临时又变了主意。 她不再抗拒那几个苗女,任由她们将她领进屋。 换装前的几个步骤非常熬人。 芸司遥第一次被四五个女人围着洗澡,她们摸着她的皮肤,头发,嘴上兴奋的讨论着什么。 “农梁溜!”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苗女笑着凑近她,「阿娅,你皮肤可真好,发质也好,汉人都像你这样吗?」 芸司遥听不懂,她不管别人说什么,只一味点头。 苗女:「哈哈……阿娅真可爱。」 洗完澡之后,还要熏香,还要扎头发。 芸司遥头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她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阿朵在她身后道:“还要很久,你要是累了可以先睡一会儿。” 她的脸隐匿在黑暗中,声音低低地,让人看不真切。 芸司遥眯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时,天都快黑了。 面前的镜子映照出她艳丽的脸,微施粉黛,肌肤吹弹可破,火红鲜亮的嫁衣灼人靡丽。 妖异得有些陌生。 芸司遥站起身,发现脚踝有些刺痛,掀开裙子一看,发现双腿竟被“画”了银蛇图! 那蛇栩栩如生,蛇身一圈圈缠住脚踝,鳞片在灯光下流淌着淡淡的光,连鳞片的纹理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秩序感。 芸司遥心头微惊,蹲下身去摸那画,不像刺青,用手擦也擦不掉。 这是用什么画上去的,居然这么牢固。 “阿娅!” 苗女推开门,看到她在擦腿上的画,连忙道:「擦不得擦不得!」 芸司遥听她语气紧迫,问:“这是什么?” 苗女冲她摆手,示意不要擦。 语言不通就是麻烦。 芸司遥站起身,苗女指着门外的轿子。 「赶秋节快开始了!上轿子吧!」 芸司遥被扶着上了轿子,嫁衣沉重,头顶的饰品叮当作响,压得她脖子疼。 “阿朵呢?” 轿子抬起,周围响起敲锣打鼓声,喜庆热闹,就像真的送嫁一样。 苗女笑着道:「巴代雄就在前面,你很快就能见到他!」 「起轿!」 轿子被抬起,芸司遥掀开帘子,发现墟场中央还有三个眼熟的人。 封德海他们三人,围在篝火边,似是在讨论什么。 他们表情严肃极了,许知远甚至站起身想走,却被一个身材高壮的苗人拉住。 几人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论,距离太远,芸司遥并不能看清。 「阿娅,不能掀开帘子。」 给她沐浴的苗女扯了扯帘子,示意她要拉上。 「等到了地方,你就能出来了。」 芸司遥眉头蹙起,将帘子放下。 这真的是扮演吗? 他们到底是以赶秋节为主体,还是以这送花轿为主体? 赶秋节有很多表演活动,例如上刀梯、舞龙灯、舞狮子、打花鼓、打猴儿鼓等表演。 墟场也确实有这些表演。 但围观表演的寨民,居然还没有来送嫁的寨民多? 芸司遥心底的不安猛地涌了上来,她屏住呼吸,将藏在袖子里刀片握紧。 那刀片是洗澡沐浴时,苗女们给她刮毛留下的,她拿了一片出来。 大概五分钟,轿子摇摇晃晃地停住了。 「巴、巴代雄……」 「您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在墟场主持……」 “让开。” 白银嵘的声音仿佛淬了山涧寒冰的刀刃,骤然在耳边响起。 花轿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撩开。 光线从外照入。 白银嵘今天换了身装扮,他没有戴华丽精美的银饰,只穿了身靛青对襟短衣,衣摆与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飞鹰图腾。 耳朵上的银饰也换成了玛瑙石,红色艳丽,更为惹眼。 芸司遥心下一沉。 ……他并未身着婚服。 白银嵘目光落在她身上火红的嫁衣,停顿片刻,朝她伸出手,“出来吧。” 芸司遥冷冷道:“扮演巴贵达惹?” 周围一片死寂。 寨民们大气都不敢喘,白银嵘道:“他们是这样和你说的吗?” 芸司遥没有接他的手。 苗女声音颤抖,「巴、巴代雄……外族人是不能进生寨的,我们以为她是您……」 白银嵘侧过脸,冷冷道:「是塔莎拉的主意?」 外族人不能进生寨,除非和族内通婚。 封德海他们几人,要么被苗女看中,永远留在寨内,要么被蛊虫寄生,吃掉关于进寨的全部记忆,才能出去。 但蛊虫寄生是有风险的,稍有不慎他们就会变成智力残缺的傻子。 丢出生寨后,连银岚山都走不出去,毫无生存的可能。 塔莎拉拄着拐杖走过来,「巴代雄,留他们活到赶秋节,已经是破例,你不该违背祖宗留下的规矩!」 许知远和林叙白或许还有机会,但封德海年纪大了,真变成傻子,那只有死路一条。 白银嵘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塔莎拉浑浊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毒,「你是我们两寨的祭司,是唯一的巴代雄,你更要坚守本心,做规则的拥护者。」 白银嵘不是个善良的人,他能在刚成年就坐上祭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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