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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底下分别夹着两只大鹅,正高高地扬起脖子,冲着天上嗷嗷直叫。 涂山白吵得头疼,恨不得拿把刀连人带家禽一起赶出去。 还未付诸行动,涂山白后背一阵疼意袭来,转头一看,黄六夹着的那两只大白鹅,竟然狠狠地啄了她一口,正好啄在她的屁股上。 “……” 涂山白气得话都说不好了,指着苍婪不顾形象地骂骂咧咧:“出去出去!把你的臭鸡臭鸭还有这两只臭鹅一起带走!” 话音刚落,苍婪就看见玉璇玑从卧房推门而出,便直接跳到她面前,一脸委屈地说:“娘子,臭狐狸她骂我!她还让我滚回去!” 涂山白这下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抢过苍婪手里那根赶鸭子的竹棍,冲到结界中把这群鸡鸭鹅都赶了出去,临走前还白了一眼苍婪。 玉璇玑也是被院内这群鸡鸭鹅乱糟糟的叫声吵醒的,她刚走到门口,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看见隔壁卧房的沈秀也出来了。 沈秀见到一群鸡鸭鹅,还有怒发冲冠的涂山白,疑惑地问:“涂山,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生气?” 涂山白把手里赶鸭子的那根竹棍丢给苍婪,走到她面前一脸委屈地说:“秀秀,你看,恶龙和她的手下赶来了一群鸡鸭鹅,还非要说是送给我们的礼物,院子里乱成一片,这群家伙还原地下蛋!” 沈秀和玉璇玑两人对视一眼,笑着说:“没事呀,我们等会儿一起建一个鸡圈,把这群家禽都赶进去,到时候每天都可以吃到鸡蛋了。” 食铁兽点点头,按住怀里那只长得壮硕无比的大鹅,在它即将叫出声的那一瞬间,赶紧用手捏住鹅嘴,防止它大叫出声,震得耳朵疼。 涂山白一听,便喜笑颜开地说:“既然秀秀这么说,那我们就把这群鸡鸭鹅养起来,我去垒个鸡窝,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如此温柔的涂山白,和刚才暴躁炸毛的凶狐狸简直是判若两人。 苍婪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这个没出息的臭狐狸,扭头就对玉璇玑说:“娘子,这群鸡鸭鹅是我赶过来的,娘子昨日跟我说要知恩图报,我心想就算有黄金在蛮荒里也没用,干脆送些实用的,就把黄六养的鸡送来了一些。” 黄六被点到名字,原本还在看着老母鸡流口水,马上站得直挺挺的,说:“大王说得对,这些鸡全部都是我友情赞助的,个个长得又肥又大,还特别会下蛋,拿金币跟我换我都舍不得给!” 苍婪扭头,一脸挑衅地看着涂山白,笑着说:“瞧瞧,本王对你多好。” 涂山白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地说:“那我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了。” 苍婪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多宰几只鸡,晚上我们在你家吃全鸡宴。” “什么全鸡宴!”站在门口扑进来的岸芷拉着汀兰的手,盯着一院子的妖魔鬼怪们,说:“有炸鸡烤鸡口水鸡吗?” 涂山白脸上的笑容眨眼间崩裂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涌进来的一群人,说:“你们是把我家当成托儿所了吗?” 苍婪随手抓了一只鸡,说:“怎么会,我们都是来帮忙的,你这里好东西多,给我们用用又怎么了?” 涂山白气极反笑:“那你们也不能——” 倏地,苍婪往她怀里丢了一样东西。正当涂山白准备看是什么垃圾的时候,眼睛却突然间睁大了:“这这这——这是白泽笔!传说中遗失的世间至宝白泽笔!” 玉璇玑笑着说:“涂山,这支笔是我和阿婪赠与你的,想着你每日写话本不辞辛劳,作者当然要配一支好笔,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会越来越好。” 涂山白捧着手中的白泽笔,笑得合不拢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罢,涂山白将这支笔装进袖子中,朝着众人微微一笑,连这群乱嚎叫随地下蛋大小便的鸡鸭鹅都看顺眼了,热情好客地说:“来者是客,都进来吧,我这狐狸洞大,能容得下不少人呢。” 黄六说着,便准备抱着怀里的两只大鹅进去,却被涂山白用狐狸尾巴一扫,挡在了外面:“不行,它随地大便,必须放到外面去。” 早饭还没吃,涂山白就去外面找了些大石头,和苍婪她们将石头搬运回来,分别垒成三个窝,将这群鸡鸭鹅全部赶了进去。 涂山白从未养过这些东西,还不知道如何养活。 苍婪把黄六拎过来,说:“这是本王的养鸡好手,有黄六在,保证你每天都能吃上又大又肥的鸡。” 涂山白冷笑:“你这恶龙今日怎么这么好心,还帮我垒鸡窝,平日也不见你如此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 苍婪这下可不乐意了,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好心好意帮你,反倒让你觉得本王图谋不轨似的,你再这样诽谤本王,本王就不干了!把你的白泽笔还给本王!” 涂山白一听,将自己的袖口藏得严严实实:“不行,给了我就是我的了,岂有再要回去之理,哪有你这样做妖王的,也太不实诚了。” 苍婪说:“本王平日从不信守承诺,可这白泽笔是我娘子要赠与你的,我与娘子一心,方才也只是说说罢了,你怎么像个守财奴似的,真是好没羞啊。” 说罢,苍婪拎起一只大鹅的脖子,将这几只大鹅掂量了一番,找出来一只最重的,笑着说:“就它了,方才娘子说要吃铁锅炖大鹅,今日就拿你打牙祭。” 苍婪皱了皱眉,看着这只大肥鹅说:“这么多人,一只不够吧。” 说完,她又大手一伸,随即挑选一位幸运食材,两条手臂分别夹住一只大鹅,开开心心地朝着狐狸洞走去。 涂山白看着苍婪这副模样,一边修缮鸡窝,一边小声诅咒着:“等会儿追得你满地找牙!” 一语成谶,苍婪走到门外的溪水边,准备给这两只大鹅好好洗洗澡,刚一松手就被其中一只大鹅啄了一口。 苍婪嗷的一声叫,原地跳起来。 两只大鹅张开双翅蓄势待发,张开大口嘎嘎直叫,冲着苍婪开始猛烈追击。 苍婪还是头一次见到此种情况,她忘记了自己是条龙,便赶忙奔逃回家,边跑边喊:“救命啊!” 凑热闹的陆玄看到此种场景,万年不动的唇角终于忍不住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扭过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玉璇玑在厨房内帮忙做炸鸡,岸芷和汀兰站在一旁围观,忍不住说:“主人,我们好久没吃炸鸡了,甚是想念。” 汀兰说:“我听说炸鸡配啤酒更香更美味哎,可是这里好像没有啤酒。” 玉璇玑说:“啤酒没有,不过我记得阿婪好像在龙潭外那棵菩提树下藏了几罐百年老酒,待会儿我让她去挖出来。” 岸芷又说:“我还想喝可乐,好想好想喝,现在被困在蛮荒里,什么都不成了,我想吃蛋糕冰淇淋臭豆腐螺蛳粉,我还想吃——” 汀兰忍不住说:“行了行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吃。” 黄六坐在灶台前烧火,听到两人这番话后,便忍不住馋得流口水,问:“你们说的都是好吃的吗?” 岸芷回答说:“是啊,都是外面的好吃的。” 黄六擦擦口水,说:“真有那么好吃吗?我还从来没吃过呢。” 汀兰笑着说:“确实都是好吃的,也不知道蛮荒有没有食材能做,要是有一个时空门就好了,我们可以去外面吃好吃的。” 黄六叹息说:“我在蛮荒呆了快一千年,每天吃的最多的还是鸡,我以为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可没想到天外有天,这世间竟然还有比鸡更好吃的,光是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玉璇玑听着她们几个七嘴八舌地聊着美食,笑着说:“我倒是会做不少菜,你们若是喜欢,我便多做些,阿婪一定也喜欢吃。” 一提到苍婪,玉璇玑便笑着继续说:“阿婪她爱吃的很多,从来不挑食,我做什么她都喜欢,好养活的很。” 说这话的时候,玉璇玑的唇角是上扬着的,岸芷和汀兰当然都看得出来,主人这是在趁机炫耀。 岸芷的目光落在玉璇玑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喉管的位置有好几处小红点,看着像是蚊子咬的,便忍不住提出:“主人,你的脖子怎么这么多红点,是不是被蚊子咬了啊,我这次来带了驱虫药,很管用的。” 汀兰一看,原本担忧的表情眨眼间变得无奈起来:“你别说话了,好好洗菜吧。” 玉璇玑唇角弯弯:“这不是蚊子咬的,是阿婪咬的。” 黄六傻乎乎地问:“原来蚊子和大王的名字那么像啊,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玉璇玑忍俊不禁的说:“对,就是蚊子成精了。” 汀兰凑到岸芷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几乎是眨眼之间,岸芷的耳朵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真……真是好毒的蚊子精啊。” 两人凑到一块交头接耳,岸芷清清嗓子,小声说:“汀兰,你说主人和恶龙,她俩谁是1谁是0啊?” 汀兰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切菜的玉璇玑,凑过去说:“感觉主人太温柔了,不太像1,苍婪像峨眉山的泼皮猴子一样,说不定是上面那个呢。” 岸芷皱了皱眉,继续说:“那万一不是呢,你看啊,宠溺温柔1,泼皮绿茶0,这个搭配多么可口美味呀,真是嗑活我了。” 汀兰啧啧两声:“你少说两句吧,当心被主人听见,万一她生气了,有你好果子吃。” 这番话当然是一字不落地全都被玉璇玑听到了,她睨了一两人一眼,上扬的嘴角从未放下过。 院门外一阵鸡飞狗跳。苍婪在前面飞奔,后面跟着两只扑腾翅膀急速追赶的大白鹅,正伸长脖子追在后面嘎嘎直叫。她一个箭步闯进院内,四处寻找玉璇玑的踪影,看着厨房内徐徐升空的炊烟,便奔逃至此。 见到玉璇玑的那一瞬间,苍婪如同抓住了水中的浮木般,直接跳进她怀里,两只手搂住她的脖颈,大喊:“娘子救命!” 众人看着娇弱可怜被公主抱的黑龙大王,正娇滴滴地把脸埋进玉璇玑的脖颈当中,一边哭着一边撒娇:“娘子救我呜呜呜呜呜呜——” 黄六见状,抄起手中烧红的火钳,将两只嘎嘎大叫幸灾乐祸的大鹅赶出去。 玉璇玑抱着被两只大鹅吓得哇哇大哭的苍婪,柔声细语地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大鹅已经被赶出去了。” 苍婪把脸埋进玉璇玑胸口,哽咽着说:“今晚我就要吃了它们!” 玉璇玑哄着说:“好,给你做铁锅炖大鹅。” 苍婪吸了吸鼻子,又说:“我还要吃烤鹅、烧鹅、酱香鹅,炸鹅、煮鹅、糖醋鹅!” 玉璇玑笑着说:“好好好,都做,都做还不行么?” 门口站着一群妖怪,黄六准备上前汇报已经将两只鹅赶出去了,却被陆玄一只手拦在门外:“先别进去。” 黄六愣道:“怎么啦魔尊大人?” 陆玄双臂环抱,哂笑道:“里面有条正在趁机撒娇发嗲没脸没皮的恶龙。” 见到往日里威风凛凛令王妖跪拜的黑龙大王,竟会做出此等娇弱可怜鸵鸟依人的可怕场面,岸芷一只手捂着嘴,贴到汀兰耳边,悄悄地说:“我就说主人是猛1吧。” 第50章 她到过你这里吗 猛1不猛1, 玉璇玑倒是并不在意,在体位上也没什么想法,她怎样都行, 只是有一点, 不能委屈了这条小龙。 如今苍婪整条龙都挂在玉璇玑的身上,缠得密不可分,仿佛一对撕都撕不开的连体婴孩。 屋内一群人纷纷驻足而视,岸芷和汀兰也时不时地用余光偷看两个人。玉璇玑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可上扬的唇角却暴露了她此刻更深层次的内心活动。 眼看着苍婪搂着她不肯松手, 玉璇玑笑着说:“阿婪, 大鹅已经被黄六赶走了, 可以下来了。” 苍婪把脸埋进玉璇玑的脖颈中, 当着一群人的面又蹭蹭,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赶走了吗?” 话虽是这样说,苍婪也知道那只大鹅被赶走了, 可她仍然不想从玉璇玑身上下来。 玉璇玑身上沾染了些许厨房的烟火气,与她平日里身上淡淡的冷香味混合在一起,倒让苍婪心中生出一些奇妙的幻想出来。 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固然令人心驰神往, 可苍婪更喜欢的确实这种浓郁强烈的烟火味,连吸入鼻腔的香味都满怀着玉璇玑的爱意。 想到这里,苍婪的目光飘向远方,正好和站在厨房门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的陆玄四目相对。 “……” 陆玄面无表情地朝着她比了个中指,扭过头慢悠悠地离开了厨房。 涂山白在外面修好鸡窝回来,刚走到厨房准备喝口水,就看见那么一大条龙横在眼前, 就这么直接跳到玉璇玑的怀里了,还揪着她不放。 “……” 涂山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恶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卿卿我我不像样子,也不知道“羞耻”二字到底该怎么写。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没想到在她的厨房里还能看见如此令人齿冷的一幕,涂山白狠狠掐了一把人中,想直接上手把苍婪扒拉下来。 过了片刻,苍婪从玉璇玑身上跳下来,她整理好玉璇玑凌乱的衣领,又不着痕迹地凑上去亲了亲对方的黑发,接着便装模作样地掀开锅盖,问:“这里面炖的是什么?”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感叹,黑龙大王变脸实在是太快了,方才还嘤嘤撒娇啼哭,如今却板着一张脸,仿佛方才一切都是一场云烟。 玉璇玑连忙顺着苍婪的话说:“这是黄六从龙潭抓来的银鱼,正好炖汤喝,美容养颜补气血,还能延年益寿。” 一提到黄六,正在外面宰大鹅的小黄鼠狼,两只手分别提溜着两只拔光毛死翘翘的肥硕大鹅,站在门口说:“夫人说我什么?” 陆玄顺嘴回答:“说你能干吃得多。” 黄六甩着手里的两只大鹅,笑嘻嘻地说:“夫人真会夸,我已经帮大王报仇了,大王您看!这两只大鹅再也不敢欺负您了!” 陆玄勾起半边唇角,说:“万一凶性未泯,化成两只大鹅鬼来复仇呢。” 黄六疑惑着说:“魔尊大人,倘若真的化成厉鬼,活着的时候被我任意拿捏,死了更别提有什么能耐了,您说对不对。” 陆玄笑道:“你说得对。” 目送着陆玄出门后,黄六不禁凑到岸芷和汀兰身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你们最近这几天有没有觉得魔尊大人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岸芷问:“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黄六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有啊,你们和她相处时间不长,魔尊她平日极少说话,也从不在外露出笑脸,只有凤凰才见过她笑。” 汀兰也好奇地问:“该不会是因为凤凰走了,临走前将她嘱托给主人照料,所以才性情大变的?” 黄六点点头:“这倒是十分有可能,我猜一定是这样,魔尊大人被我们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热情所打动,性格也随之慢慢变化。” 话音刚落,黄六的眼前被一片阴影所笼罩,她抬头一看,正好和面无表情的苍婪四目相对。 黄六笑嘻嘻地问:“大王有何吩咐?” 苍婪指着案板上的那两只大鹅,又指了指黄六手中的那把剁骨刀,说:“把刀给本王,本王要亲自将这两只蠢东西剁成肉酱!” 玉璇玑笑着说:“阿婪,不必如此,切成小块就好,剁成肉酱没办法吃了。” 苍婪一听,马上顺着玉璇玑的话说:“娘子说的是,娘子你说切成多大的块合适呢?” 玉璇玑伸出手指比了比:“切成三根手指差不多大小。” 紧接着,厨房内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剁肉声,一下接一下,不绝于耳。 众人看着苍婪发泄一般将这两只大鹅?*? 从中间劈开,又开始进行一系列“分尸”行为,看着看着还以为这把菜刀剁的是自己身上的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苍婪越剁越开心,玉璇玑看着她玩耍一般发泄怒气,原本是想由着她来,可是片刻间,她发现那块厚厚的切菜板已经从中间裂开了。 意识到不对的玉璇玑连忙叫停,结果这块菜板果真裂开成了两半,甚至连板子下的石桌都裂开了。 “……” 苍婪丝毫不觉,回过头一脸无辜地问:“娘子何事?” 玉璇玑指着被殃及的菜板和石桌,无奈扶额,喃喃道:“待会儿让涂山白看见,又要拿出算盘记账赔钱了。” 此刻,涂山白喝完水重新回到岗位开始修缮鸡窝,修着修着就觉得不大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的腰带,扭头一看,几只健硕无比的大公鸡正在用爪子刨她,气得涂山白举起手中的水瓢,对着它的头就是狠狠一击。 苍婪正在欲盖弥彰地修补石桌和菜板,见到涂山白黑着一张脸,手里还拎着一只死掉的大公鸡回来。 涂山白将这只公鸡随手往地上一丢,面无表情地说:“今晚加餐。” 沈秀见她灰头土脸,就知道在外面垒鸡窝一定是累到了,便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额头的汗,说:“辛苦了。” 涂山白眨眼间弯了弯唇角,嗓音都变得软了起来,说:“一点都不辛苦,区区垒个鸡窝罢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能难得倒我涂山白的吗?” 沈秀笑着说:“嗯,你最厉害了。” 苍婪一听,按着石桌的两只手松懈下来,朝着玉璇玑努努嘴,说:“娘子,你说究竟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妖?” 玉璇玑一边做着炸鸡,一边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当然是你。” 眼见着两人又要因为一点小事争吵起来,沈秀挡在涂山白面前,说:“走,我们出去把这只鸡清理干净。” 涂山白一扭头,还未走出厨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轰隆倒塌的声音。她一个箭步折返回去,定睛一看,厨房里那张她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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