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千多年前的唐朝。 苍婪皱了皱眉,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两个字,很快,她想起来今天玉璇玑说的那番话,历史中曾经有一次很清晰地记载过龙的存在,而且许多人都见到了龙,于是这段历史也就流传了下来。 龙。 既然她是天底下最后一条龙,那这个出现在人间,还被那么多人见过的龙究竟是什么东西? 苍婪知道这条龙绝对不是自己,因为她刚破壳没多久,就被歹人打入了蛮荒,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怎么可能被人看见呢? 思来想去,苍婪的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着急,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两只手捂着脑袋一言不发,咬着唇,做出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来。 很快,苍婪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它的双眼紧闭,眼角渗出一滴滴晶莹的泪水,咬着牙不停地哽咽着。 当她知道玉璇玑对自己的感情,只不过是对方心中的一种代替后,整条龙都通透了不少。 苍婪猜测,玉璇玑喜欢的那条龙长得应该很漂亮,肯定比她有文化有才学,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才会令人念念不忘。 寂静的深夜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猫叫,苍婪梗着脖子趴在桌子上,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戳了戳,心里空落落的。 玉璇玑好像骗了她,她也明明知道自己是那个上当受骗的人,却还是舍不得离开她。 苍婪回想起玉璇玑对她的笑脸,越想越觉得对方是在透过自己这张熟悉的脸看着别人。 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苍婪终于发现玉璇玑为什么看着自己的样子,经常看着看着就愣住了,原来她得透过自己的脸看自己消失的爱人啊。 苍婪不知道玉璇玑爱的那条龙究竟是什么身份,可是她知道,那条龙已经消失不见了,她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只要她不出现,玉璇玑爱的仍然只有她一个人。 把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中渐渐地想通了,苍婪之前总是说人有几个前任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喜欢谁,和谁在一起。 嘴上虽然怎么说,可是心里却总是不自在,时不时地泛着一股酸味儿。若是再偶尔提起那个人的名字,或者是和她有关的一些事情,心里更加不舒服。 苍婪觉得,玉璇玑心中那个爱到死去活来的人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既然她死了,那就万事大吉了。可要是她没死的话,倘若玉璇玑再一次看到她,会不会对方招招手,她马上就跟着这个混蛋一起走了。 不行。绝对不行。 苍婪要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她决定自己私底下偷偷调查,凡是碰到和自己长相相似,或者是蛟龙一类的妖怪,全部都要杀光光,宁可错杀,不可留一个祸害在世上。 想明白了以后,苍婪放下手机,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卧室。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玉璇玑端正地坐在床上,手里握着鲜红刺眼的捆仙绳,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门口的苍婪,眼睛里亮亮的。 苍婪被眼前这样一幕看得毛骨悚然,原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玉璇玑坐在卧室里,朝着她笑盈盈地招招手。 若是放在以前,苍婪早就开开心心地朝着玉璇玑跑过去了,可是今天却总觉得玉璇玑有几分不对劲,她的眼睛太亮了,浑身上下似乎散发着一种“病娇被发现”的味道。 苍婪觉得这段时间应该是自己看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于是笑着朝玉璇玑走过来,小声地问:“娘子,你怎么醒了?” 玉璇玑笑着问:“阿婪,你刚才去哪儿了?” 苍婪一对上玉璇玑的眼睛就不会说谎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我……我刚才出去透透气,是我的动静吵醒娘子了吗?” 玉璇玑弯弯,一双深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在头顶水晶灯的倒影之下,似乎闪烁着令人不易察觉的另一道眼神。 这道眼神不像是玉璇玑的,却像是其她人的,可是苍婪却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气息,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刚才太过伤心,出现了幻觉。 玉璇玑继续笑着问:“是吗?你真的是出去透气了吗?” 苍婪小心翼翼地说:“是啊,难道娘子不相信我吗?我只是出去透透气,散散步而已,我没有做什么让娘子不高兴的事情。” 走到床边,苍婪轻轻地握着玉璇玑的手腕,看着自己腕子上的百达翡丽腕表,勉强看到了时间,是凌晨的三点半。 这只腕表还是玉璇玑送给她的,说很符合她的帝王之气,苍婪也喜欢,就一直戴在手腕上,不曾取下来。 玉璇玑轻轻地歪了歪头,仿佛是一只正在对眼前的猎物作出判断的野兽,似乎下一秒就张开嘴,咬住猎物的喉管,进行最后的狩猎。 苍婪察觉到隐隐约约的不对劲,这么多年来征战沙场的经验告诉她,玉璇玑不对劲。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苍婪猛地把手缩了回去,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陌生的女人,慢慢站起来,动了动嘴唇:“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玉璇玑手里的捆仙索在她有所动作之前猛地炸开,这些密密麻麻的红线,找到了目标似的,涌动着朝着苍婪冲来。 苍婪来不及躲避,整个人都被这团密密麻麻的红线缠绕起来。 脚踝、手腕、腰.肢、大腿,甚至是她的脖颈,都被这群活过来的红线紧紧地包裹住,仿佛抽长出来的红色菌丝,将猎物紧紧缠绕。 苍婪试图挣扎,却发现她体内的灵力随着这些红线的缠绕渐渐消失,龙神的力量消失了,甚至连连力气都变成了普通人。 完了。 苍婪害怕得睁大眼睛,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欺负别人用的捆仙索会用在自己的身上,而那个绑着自己的人,却是她最信任最亲密的爱人。 捆仙索停止了缠绕,苍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脏仿佛被鞭子狠狠地鞭笞着,她不明白玉璇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呆呆地站在她面前,用一种委屈不解的目光静静地盯着对方看。 苍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玉璇玑勾起唇角站在她面前,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笑着说:“阿婪,你跑什么呀?” 第81章 阿婪乖,听话 苍婪一开始确实以为玉璇玑是在和她开玩笑,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原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红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起来,它们似乎只听从玉璇玑的调遣, 无论苍婪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苍婪心跳加速, 整个人似乎坠入冰窟,连心脏都被冻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玉璇玑的脸颊,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意味,结果心脏沉得更深了。 玉璇玑弯弯唇角, 迈着步子走到苍婪身边, 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巴, 笑着说:“阿婪, 你怎么这么怕我, 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而已。” 苍婪摇摇头:“不,娘子,你……你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不成你被什么鬼怪上身了?可是我却从未察觉到有任何陌生的气息,娘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娘子你说句话啊!” 玉璇玑用一种无比怜爱的目光注视着苍婪的眼睛, 眼神复杂却夹杂着一些令对方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她歪了歪头,仿佛一只机警的花豹,在捕猎之前做出的一些盯紧猎物的动作。 苍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吞了吞口水,试图和玉璇玑表明自己的心迹,却不料被对方只手拎起, 然后轻轻地丢在床上。 “……” 这一下把苍婪整个人都砸蒙了,在玉璇玑压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间, 苍婪这才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她的心里闪过无数次对方不是玉璇玑的想法,但是每一次的想象都被她否决。 眼前这个人就是玉璇玑,是原形毕露的玉璇玑。 苍婪如今被捆仙索封住了全部的灵力,甚至连超出旁人的力量也被封住了,她甚至挣脱不开玉璇玑的桎梏,甚至连床都下不了。 玉璇玑的眼神在苍婪看来似乎有些陌生,原本温柔的眼神此刻变得热情偏执,光是从眼神看来就似乎要把她整个人蚕食殆尽。 当苍婪准备开口呼唤玉璇玑,试图唤醒她的最后一点“良知”,她的嘴唇却被对方狠狠地堵住,对方拼尽全力用牙齿撕咬她的下唇唇瓣。 “疼!”苍婪一阵吃痛,压在身上的玉璇玑听到她的声音猛地停了下来,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轻柔地用手捧着苍婪的脸颊,亲昵地用鼻尖蹭蹭:“阿婪乖。” 苍婪的眼睛仍然睁得老大,她咽了咽喉咙,试探着说:“娘子,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啊,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就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啊。” 玉璇玑弯弯唇角,用嘴唇去触碰苍婪的额头、鼻尖、嘴唇,乃至下巴,摇摇头说:“没有,阿婪,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 苍婪愣住了,赶紧解释说:“娘子,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哪儿都没去啊,你为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玉璇玑仿佛如获至宝一般抱着苍婪,仿佛抱着一个精致的等身手办,她脱去鞋子和外衣,和苍婪睡在一起,然后慢慢把被子拉上来,盖在两人身上,轻轻地呢喃说:“阿婪,听话,睡觉。” 苍婪两只眼睛僵硬到几乎合不上,她吞了吞口水,不敢继续看玉璇玑的眼睛,只好闭上双目,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玉璇玑什么也没说,她关掉床头的台灯,紧紧地拥着苍婪,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嘴里念叨着一些轻快的旋律,似乎是一首年代久远的童谣。 耳畔传来玉璇玑轻轻的呢喃声,苍婪在万分恐惧之下,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硬了,大脑也极度亢奋,可是在玉璇玑轻柔的歌喉声中,她竟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绵长,玉璇玑那双明亮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紧接着由之前的炙热转为平淡如春水般的温柔,轻轻地呢喃说:“阿婪,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苍婪睡得迷迷糊糊,眼前闪过一道道玉璇玑的脸颊,从幼年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再转到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的小女童,然后是十几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脑子似乎要炸裂开来,苍婪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玉璇玑那双疑惑担忧的眸子。 此刻,苍婪正躺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当中,眼前是手里拈着一朵花的玉璇玑,正用手中的人面花轻轻地蹭着苍婪的鼻子。 苍婪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此刻玉璇玑的计谋得逞了,她笑着拿出手帕擦拭着苍婪的额头,笑着说:“已经秋天了,你睡个觉怎么还满头大汗的,刚才我一直听着你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是在说什么梦话,就没敢叫醒你。” “好像是做了一些噩梦,但我记不得了。”苍婪握着玉璇玑的手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顺嘴在她微微凸起的细腻腕骨上亲了亲,说:“娘子的手腕好冰啊,刚才是不是碰过冷水了?” 玉璇玑笑着说:“只是清洗了一下砚台和毛笔,对啦,前些日子你教我念的那些古籍医术我都细细地查看了一遍,以后说不定还能开个医馆呢。” 苍婪轻轻地用手刮了刮玉璇玑的鼻梁,说:“酒楼都要忙不过来了,你还要开医馆,开医馆可是很累人的。” “这有什么。”玉璇玑抬起头,说:“我碰到的那些大夫们个个都活得长命百岁,年过九旬身体还硬朗着。” 其实玉璇玑怀有私心,她想学医术为人看病,其实也是想为自己积点福报,若是以后真的能长命百岁,那她就可以再多陪苍婪走一段时间了。 苍婪弯弯唇角,说:“好,既然你想学,那我教你,其实我知道的那些医术和现在的不一样,现在人都是望闻问切,我只需要用一下火眼金睛,就能查看出病灶。” 玉璇玑扯了扯苍婪的袖子,说:“你是神龙,她们只不过都是普通的凡人,若说神医也不能一下子就看出病人的病灶,也不知我要学多少年才能有你一半功力。” 苍婪捏捏玉璇玑的鼻子,说:“娘子如此聪慧,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我敢说一定是天赋异禀。” 玉璇玑笑了笑:“你就别夸我了,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日子过得特别快,仿佛昨天还在盛夏,今天就入秋了,过完秋天又到了冬天,冬天过去又是新的一年。” 苍婪说:“娘子何必如此哀伤呢?时节更替无法改变的事情,我知道娘子心里不开心,可是这毕竟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啊。其实我觉得人在这个世上活多久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 玉璇玑微微一愣,转过头轻轻的将苍婪抱在怀里,说:“阿婪,还是你好,每次你说的话都能精准地敲在我的心坎上,我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如何,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有时候我在想,万一某一天我出了事,或者是生一场大病,我——” 话音戛然而止,苍婪直接伸出手捂住了玉璇玑的嘴唇,朝着她摇摇头:“娘子,一语成谶,你不要说这种话,有我在,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不会骗你。” 眨眼间又过了几日,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苍婪喜欢过节,她喜欢热闹,所以也喜欢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走一走,凑凑热闹。 玉璇玑的性子比较安静,她年少的时候几乎没有接触过外人,长大之后就算有苍婪陪着,她也总觉得在人堆里有些不大自然。 苍婪知道玉璇玑的性格,也知道她不怎么喜欢热闹,所以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带着她一起出门游玩,有自己在身边,玉璇玑的胆子就渐渐变得大了起来,和人交流也渐渐得心应手了。 今日是中秋节,街上走方叫卖的都是一些团圆饼,还有许多刚酿的桂花酒,是每到中秋节人人都喜欢的传统食物。 苍婪原本想着自己做,可是玉璇玑说每年的团圆饼都是自己做的,如今也想去外面尝尝别人做的味道究竟如何。 玉璇玑喜欢吃甜食,每一年中秋节苍婪做的团圆饼都是甜的,做成比张开的巴掌要稍微大一些的圆饼子,里面是桂花蜜糖馅儿的,出炉之后趁热切开吃。 可今日两人走到街上,玉璇玑却发现那些小贩们卖的团圆饼除了甜味的,竟然还有肉馅的,闻起来香喷喷的,看着就非常好吃。 中秋节的时候,胡饼是卖得最好的,里面夹着牛肉羊肉之类的喷香美食,吃一个就非常顶饱,吃完以后一整天都不用吃饭了。 苍婪见玉璇玑对这些口味的团圆饼非常感兴趣,便挑选了一家排队排得很长的铺子,牵着她的手跟在后面一起排着,笑着说:“娘子,我看这家人还挺多的,卖出去的也多,味道肯定不差,我们买些回去尝尝味道如何。” 玉璇玑点点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酒馆,上面写着最新出窖的桂花酒,卖得不贵,而且还能免费品尝一下味道,于是便和苍婪商量说:“阿婪,那边有卖桂花酒的,你在这里排着,我过去瞧瞧,顺便尝尝味道,若是味道还不错,我便买一坛带回去一起喝。” 苍婪轻轻地捏了捏玉璇玑的后颈,说:“好,娘子过去吧,我这里估计还要再排半个时辰呢,若是结束了我去找你,你不要往人太多的地方走,要是有人跟你搭话你也要保持警惕,不要跟她走,是男是女都不行,小孩也不行!” 听到苍婪如此郑重其事地叮嘱自己,玉璇玑笑了笑,说:“难不成这京城里出了什么拐卖人口的贩子?” 话音刚落,苍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面站着的那个女人说:“这位姑娘,你还不知道最近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玉璇玑愣了愣:“发生了什么?” 女人解释说:“最近这城里不太平,出现了妖怪,专门抓一些长得年轻貌美的女人,有好几户人家的女儿都遭老罪了,这么多天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玉璇玑和苍婪对视了一眼,继续问:“真的是妖怪吗?该不会是什么专门拐卖人口的团伙,故意借妖怪的名头掩人耳目。” 女人小声地说:“咱们这长安城里出过的妖怪难道还少吗?前些年的狐妖和猫妖到现在还没抓到呢。最近这段时间上面派了钦差过来查案,查着查着发现是无头案,根本找不到那些失踪女人的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吃了。” 苍婪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长城内最近总是有卫士巡逻,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说话的女人看着两人的脸,叮嘱说:“这妖怪只抓脸蛋漂亮的女人,你们两个可要小心了。” 玉璇玑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多谢,我们会注意的。” 说罢,玉璇玑就要离开苍婪去买桂花酒,可这个时候苍婪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叮嘱说:“娘子,一切小心。” 玉璇玑笑着说:“你瞧,那个酒馆距你我之间不过几十尺,你从这边就能看到我,甚至还能听到我说话呢,有你在我安心。” 苍婪目送着玉璇玑去了隔壁的酒馆,身后的女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姑娘,你们两个是姐妹吗?我看你们长得挺像的,瞧着倒是尚未婚配,如今正是好年纪,没有个如意郎君可怎么办?” 瞧着身后的女人似乎是个说媒的,苍婪便笑着说:“哦,刚才走过去的那个是我娘子,我们已成亲多年,其实啊,我已经快四十岁了呢。” 媒婆震惊的不是两名女子成亲的关系,而是惊讶于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的脸,不可置信地问:“你已经快四十岁了?可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连二十岁都没有啊,你这也太显年轻了吧,有没有什么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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