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柳娘子,外面传遍了流言蜚语,说……说您和将军未婚私通,罔顾人伦!” 丫鬟咬牙艰难吐出了后八个字。 “哐”地一声。 柳柔手中步摇摔落在地,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不出一日,这则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人人都会唾弃一口:“我说柳霄珩怎么放着好好的妹妹不宠着,非得护着这个养女,原来是因为有染。” “啧啧啧,柳霄珩真是糊涂!好兄弟将妹妹托付给他,他竟然带到了床榻上,一世英名沦为了臭狗屎!悲哀啊!” “而且,听说柳柔还和小侯爷定了亲,这顶绿帽子可真绿!” “活该!谁让他欺辱贵妃娘娘!” “你们说,当今皇贵妃可是柳霄珩的妹妹,她竟然完全不管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柳霄珩为了这个养女,不仅把亲妹妹的嫁妆给了柳柔,还将人赶出柳府,断绝了关系。” “这事做的太绝了,你觉得,贵妃娘娘会保他吗?” 民间说什么的都有,什么难听的说什么。 就连朝堂上,都有不少官员弹劾柳霄珩,而他本人,告假几日未来上朝,估计是没有脸面出现了。 柳澜瑶也没想到,柳霄珩竟然还会来找她。 为了避险,柳澜瑶特意去了天子的御书房会面。 案几前,两人面对而坐,相顾无言。 柳澜瑶静静地看着柳霄珩。 周身的麻烦事令面前的男人神思憔悴劳累。 “贵妃娘娘……” 他先开了口。 柳澜瑶瞬间想起他和季悦的事,就觉得一阵反胃。 “柳霄珩,本宫曾以为你是被柳柔蒙蔽了双眼,但本宫还真想不到,你们居然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事。” “真是贻笑大方!” 面前的柳霄珩看着她,眼底猩红一片。 柳澜瑶嗤笑一声:“从始至终,你便知晓她做的事对吗?可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偏袒她?就因为,你们有那层关系吗?” “你可曾想过,我什么都没有,独自出府会遭遇何种磨难?” 柳霄珩通红的双眼沁出泪来,声音低哑:“澜瑶……是兄长对不住你,但我和她是出征才开始的,我喝醉了酒……” 柳澜瑶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对他竖起一座高墙。 她不想听他们之间腌臜事,怕是要污了自己的耳朵:“不必说了,陛下说了,让你出征边塞,永不回京!” 边塞寒苦,比之海域更加难捱。 他永远不能回京,而柳柔也有自己牢狱之灾等着。 她面前的柳霄珩泣不成声,愧疚终于压垮了他。 那些他一直逃避的,终于明明白白地摊在他面前。 柳澜瑶情绪依然平静,叹了口气:“以前,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待我很好的兄长,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明明,你在爹娘墓前发过誓,要护我周全的。” “柳霄珩,那时候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柳澜瑶仰起头,双手交掌,罩住了鼻尖,嗅到了一口手中的檀香味。 是陛下的。 这味道莫名让她心定一瞬,柳澜瑶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唯一的亲人。” 她不愿再说什么了,眼眶里的泪也迟迟没落下来。 “这些都是你的伤害,带给我的余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柳澜瑶站起身,垂下眼看着这座曾经在自己眼里无比高大的山,轻声说:“永远。” “今后,爹娘的墓碑我来清扫,柳府的祖祠,我会命人移到别处,省得污了祖宗们的眼。” “你也别回来了。” 说完这些,柳澜瑶不再理会他,移步出了御书房。。 长廊尽头,萧靖煜屹立在橙光之下,黄袍加身,气度威严无比。 他上前牵着柳澜瑶的手:“哭了?” 柳澜瑶眼一颤,眼眶红红地摇头:“无事,只是有些伤怀。” “我在想,若是那时没有遇见陛下,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萧靖煜捏了捏她的指尖:“别乱说话,你好好的站在这呢。” 说着,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 柳澜瑶闭目,心想着:真好,是陛下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 自柳柔和柳霄珩的事情暴出来后。 永安府也丢了好大的脸,这段日子,都成了京城的笑柄。 祁衡连门都不敢出,他们的眼神同情又奚落,让他感觉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他恼怒极了,朝母亲嘶吼道:“我要退婚!我才不会娶柳柔!” 永安府也自然不可能让这样名声败坏的女子进门。 风声过了后,便立马到了柳府要求退婚。 永安侯夫人说的也格外难听:“我们永安侯府不敢高攀你们家,柳将军风声可真是瞒得好紧,差点就让这破鞋进了我侯府的门。” “今日这婚事必须得退!” 柳霄珩高大的身形好似矮了许多,他面色难看,被骂了也无力回嘴。 只喃喃一句:“好,退婚了。” 自那事以后,柳柔便被柳霄珩关了起来。 得知了被退了婚,哭成了泪人。 她名声臭了,这样的结局她能预料到,但就是不甘心。 柳霄珩说会保下她不受牢狱之灾。 但她受不了,两年的海域之行她已经受够了,她不想再去边塞吃苦,她舍不得京城的繁华。 某一天,柳柔扮作丫鬟的装扮,偷偷出了府。 她一路往京郊去。 柳柔知道,付瑾住在京郊的外祖家中。 如今只有他,才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敲开了大门,很快,一人身形欣长的人从里而出。 柳柔垂着泪抬眸:“付哥哥……” 待看清眼前之人的装饰,她陡然愣住了。 因为,付瑾居然身着一身朴素的僧衣,光秃的头顶昭告着他已出家的事实。 柳柔哽住了,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付哥哥,你这是?” 付瑾双手合十,面容悲怜:“哦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请回吧!” 这两年,付瑾一直将自己关在祖父宅院。 日日读书写字,只望能够考取功名,可等他好不容易考上状元,却只被陛下安排了一个贫苦的县令。 他这一生,幼年失恃,皆因继母继母设计陷害母亲,而母亲死后,都无法葬入付家墓地。 唯一夙愿便是考取功名,为母亲争一个诰命回来。 因此,他日日读书,继母不让读,他便偷偷出府去书店抄书。 也是这个时候,他遇到了柳澜瑶。 他的整个少年期,都是柳澜瑶陪伴他左右,可他却忘了,是谁一心一意对他好。 因为心中的一丝偏执,用错了方法,也导致永远地失去了柳澜瑶。 她嫁给了帝王,那么,自己也永远没有了出头之路 他郁郁寡欢不得志,最终,决定削发为僧。 她为他日日抄书,如今,也是他该为她日日诵经了。 红尘往事,纷纷扰扰,他都不在追究,只盼望能伴佛祖左右。 柳柔哑然失声。 她不甘心地说道:“付哥哥,我是柔儿啊,你为了我还将柳澜瑶推下了水。” 付瑾目光淡漠地盯着她:“阿弥陀佛,这是我的罪,我会向佛祖请罪。” “而你的罪,也在等着你。” 疯了! 这人疯了! 柳柔被他的目光摄住,只觉得有些害怕,忙不迭退后两步。 她不敢再待下去,转身离开了。 柳柔是走路来的京郊,也只能走路回京。 等她到了城门,已是黄昏。 今日的城门搜查格外的严,官兵们手持画像,在对着每一个进城的人比划着。 柳柔心中不安,但她无处可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临到跟前。 官兵多看了她两眼,柳柔的心霎时提起,下一瞬,一阵刀影闪了下她的眼。 她被刺到闭目。 只听到几声刀鞘相加的声音,柳柔便感觉脖子上沉甸甸的,她颤巍巍睁开眼,就见锋利的刀身架在她的肩上。 柳柔一动不敢动,颤声问道:“官爷,我是良民,为何要抓我?” 此时,她还报着最后一丝希冀,希望是认错了人。 官兵笑了:“柳柔,你私放印子钱,利滚利,息加息,导致田家一口人走投无路寻死了。” “人命在身,你还敢逃?” “来人,将她压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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