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的新娘手中。 玉璇玑见她摔倒,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放下酒杯走上前去,将女人扶起来,喊道:“官人,你没事吧,可是喜酒吃多了,不胜酒力。” 苍婪被玉璇玑搀扶着坐在床上,听到少女在情急之下唤她官人,便沙哑着嗓子,笑道:“无妨,只是有点醉,方才你唤我什么?” 玉璇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偏过头小声说:“没……没什么。” 苍婪半醒半醉,一只手撑着下巴,轻笑说:“真的吗?可我方才还听见你……唔。” 一只手贴了上来,捂住苍婪的嘴。 苍婪的目光循了上去,一抬头就看见她的新娘急匆匆地将手缩回去,坐得端端正正,可两只手却紧张地搅在一起。 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苍婪弯了弯唇角,笑着凑了上去:“我叫苍婪,蒹葭苍苍的苍,林下一女便为婪。以后莫要叫我官人,唤我阿婪即可。” 玉璇玑将女人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好几下,却听见对方说:“礼尚往来,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也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玉璇玑疑惑道:“你是龙神,也是你选中我成为你妻子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苍婪笑道:“我是龙神,可娶你为妻的并不是真正的龙神,而是一条修炼千年的恶蛟,它为非作歹兴风作浪,已被我收服,你大可放心。” 见玉璇玑眸中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深,苍婪捧着下巴,问道:“我将我的来历尽数说与你听了,快些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新娘点点头,悄悄地抬眼看了一下苍婪,小声说:“玉璇玑。” 苍婪笑着说:“璇玑指的是天上的星辰,又可指美玉,当真是极好的名字。” 玉璇玑垂下眸子,又是轻轻地点点头。她自幼养在深闺之中,到了年纪便要出嫁,可是未曾想过今日竟会与一位神仙有如此奇缘。 苍婪见她不爱说话,便笑着从身后变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托在掌心中,笑道:“璇玑,你用手点一下它。” 玉璇玑头一次见到如此稀奇漂亮的玩意儿,便好奇地伸出指尖,在上面点了点。 顷刻间,上面闪烁着的亮晶晶如同星星一般的小点点汇聚起来,在这颗水晶球上缓缓地转着圈。 苍婪笑道:“你面前这一片长得如同勺子一般的星座,便是我方才所说的璇玑,是不是很漂亮。” 玉璇玑咬着下唇,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更加相信这个叫做苍婪的女子是从天上来的神仙。 苍婪将冰凉的水晶球放在她的掌心之中,说道:“今夜月明星稀,恐怕是见不到这些星辰了,等到月初月亮变成镰刀之时,我带你去天上看星星好不好?” 玉璇玑睁大眸子,不可置信道:“去天上?” 苍婪笑着点头:“嗯。” 玉璇玑眨眨眼睛,问道:“那岂不是可以去月宫见嫦娥了?” 苍婪唇角的笑容渐渐凝固,随即捂着心口哀伤起来,那可怜模样看得玉璇玑心头一颤:“官……阿婪……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身上不舒服?” 方才两人喝合卺酒的杯子还在桌上放着,只是浅浅一杯酒罢了,怎么还喝着喝着就醉成这样了呢。 苍婪捂着心口,泫然欲泣道:“明明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却在你我新婚之夜提起那月宫中的嫦娥,没得叫我伤心,难道我的模样还比不过那嫦娥么?” 玉璇玑一听,立马慌了,着急解释道:“不,你误会了,我只是小时候听人说起过,我从娘胎里落下身子就不好,从小汤药不离口,一直以来都是个拖累旁人的药罐子,平日里极少出门,也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 苍婪听着这番解释,不由得怜惜起来,转而又见玉璇玑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擦拭着唇上鲜红的胭脂。 胭脂擦干净之后,露出的便是两片毫无血色的苍白唇瓣。玉璇玑说:“前些日子,算命的先生告诉我爹娘,说我短命,活不过十七岁,所以我爹娘才让我代替姐姐嫁给龙神。” 苍婪疑惑道:“姐姐?你是说,今年嫁给那只妖怪的新娘不是你?” 玉璇玑点头:“嗯,姐姐与我是双生姐妹,旁人看起来模样无异。我是个短命人,姐姐却从小到大身强体健,所以我便同意了。” 苍婪皱眉道:“世人生来平等,怎可凭借一些虚妄之事交换双方命格。” 说罢,玉璇玑唇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叹息着摇摇头,便再不说一句话了。 苍婪握紧她的双手,笑道:“别怕,有我在,若是上天真的不给你活路,我便下去阴司地府,将你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勾去。” 玉璇玑弯了弯唇角,笑道:“这种话岂是说能就能的,我命薄福薄,此生……能与你有一面之缘,也算是我这些年吃斋念佛的福报了。” 苍婪握着玉璇玑的手,慢慢地贴在自己的心口上,郑重地说:“娘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定会让你长命百岁,福泽绵延。” 玉璇玑抿着的嘴唇终于缓缓张开,垂下眸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两人以这样一种姿势面对面坐着,燃烧的喜烛突然噼啪地响了一声,苍婪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娘子,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玉璇玑红着脸,就连毫无血色的苍白唇瓣也似乎染上了点绯色。她咬着下唇,低眉顺目,手指却不由自主地蜷缩在喜服中,眸子里满是怯意。 苍婪脱下外面的大红喜服,随手丢在一旁的屏风上,歪头笑着说:“娘子,将外衣脱掉吧,睡着不舒服。” 玉璇玑结结巴巴道:“好……好……” 两只手不受控制地解着腰带,玉璇玑越紧张,手里的动作就越不利索,解着解着,就将腰带系成了死结。 “……” 眼见着玉璇玑又急又臊,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了,苍婪笑着伸出手,迅速地将她的腰带解开,笑着问:“娘子怎么如此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玉璇玑慢吞吞地脱下外衫,梗着脖子闭上眼睛,如同赴死一般坚决道:“我……我不知道如何做这种事情,若是你会,你随意便好,我不会说……” 话还没说完,玉璇玑便听见耳畔传来一阵轻笑,却听见苍婪说:“我说的睡觉是真的睡觉,你年纪尚小,今日又遭受如此惊吓,我一个活了那么多岁的神仙,又怎会对你下手,趁虚而入呢。” 苍婪笑?*? 道:“今夜先在我家睡一觉,明日我送你回去。” 此话一出,苍婪便看见玉璇玑的脸色变了,情急之下竟然还主动抓住了她的手腕,摇摇头说:“我不回去,我已经嫁出去了,现在就是你的人了,你方才还答应我说不休妻不抛弃我的,为何现在又反悔了?” 苍婪顺手握住玉璇玑的手背,疑惑道:“那只恶蛟已死,再也不会有人成为它的盘中餐了,我将你送回家,你爹娘一定会高兴的。” 玉璇玑摇摇头:“不,人间的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你不要把我送回去,让我跟你住在一起吧,我可以帮你打扫庭院,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苍婪笑了笑,嗓音放得又轻又柔:“我不需要打扫什么庭院,也不需要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倘若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会一直护你周全,保你在人间长命百岁,你觉得如何?” 玉璇玑勾起唇角,慢慢地点点头:“我愿意。” 苍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掀开喜被,又一支支拔去玉璇玑发髻上繁琐的钗饰。 黑亮如瀑的发丝尽数散落,遮盖住玉璇玑的半边脸,她斜着眼睛悄悄看了一眼苍婪,却发现对方正极为专注地帮她梳头。 头发梳好,苍婪便拥着玉璇玑躺下,为她掖好被角,自己则穿上鞋子准备离开婚房。 还未走出一步,手腕却被紧紧地握住了,苍婪回头一看,只见玉璇玑蜷缩在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放。 苍婪笑道:“怎么了?” 玉璇玑从被子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苍婪问:“你想让我和你一起睡吗?” 玉璇玑点点头。 苍婪勾起唇角,掀开大红喜被,也一起躺了进去。 两个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的红色床幔,玉璇玑心跳如打鼓,一下又一下,震耳欲聋。 苍婪熄灭喜烛,眼前瞬间陷入一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玉璇玑同样也是如此。 黑暗中,苍婪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胸口处被一阵绵软所挤压,颈窝处也贴上了软软的凉凉的事物。 苍婪想,应该是她的下巴。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的肌肤上,苍婪弯了弯唇角,反客为主搂住玉璇玑的腰,掌心贴在她的后背,源源不断地缓慢朝她输送着灵气。 在灵气的滋养之下,玉璇玑慢慢闭上眼睛,原本即将跳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回去,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白日,玉璇玑是被一阵香味扰醒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揉揉小腹,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却见床边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掀开被子下床,玉璇玑看着布局雅致的庭院,弯了弯唇角。 院内种满了桃树,此刻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一阵香风拂过,玉璇玑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和煦的春风拂在面上。 嘴唇上突然贴了一块热热的香香的东西,玉璇玑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一只绿油油的青团。 苍婪捏着这只青团,贴在玉璇玑的嘴唇上,笑着说:“我出门买了些好吃的,正准备叫醒你一起吃,没想到你竟然起得这么早,那就趁热吃吧。” 饭桌前,苍婪拎着从外面带进来的饭盒,将一大碗糯米粥,还有买的一些油饼和青团放在碗里,另外还有一盘炙熟的青菜。 苍婪笑道:“我知道娘子身体不好,早饭不宜吃荤腥之食,便准备了这些清淡的清粥小菜,等娘子身子好了,我带你去吃大鱼大肉可好?” 玉璇玑笑道:“你做的我都喜欢。” 苍婪愣了愣,缓缓勾起唇角,脸上隐约升起一丝心虚之意:“娘子,这粥和菜都是我从外面买的,我不会做菜。” 玉璇玑喝了一口暖和的糯米粥,笑道:“不会做菜又有什么?既然不会做,那就吃我做的吧,对于烹饪一事,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苍婪笑道:“娘子真好。” 玉璇玑喝粥的时候,苍婪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的脸色,经过昨天一夜的灵气浸润,玉璇玑的脸色从苍白变得红润了许多,就连嘴唇的颜色也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不过下一瞬,苍婪看见玉璇玑的小腿上爬了一只蜘蛛,她屏住呼吸,用手指轻轻将它弹开,却不料这只蜘蛛竟然钻进了玉璇玑的衣服里。 苍婪面露惊恐之色:“娘子!有蜘蛛钻进你衣服里了!” 玉璇玑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汤匙,面不改色地将这只蜘蛛捏了出来,缓缓放在手心里。 这只蜘蛛长得倒是十分漂亮,浑身上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如同丝绸一般柔亮。 苍婪见玉璇玑竟然直接将这只蜘蛛拿在手中,骇得差点跳起来。她堂堂神龙,却被一只小小的蜘蛛吓得两腿发颤,此等丢人之事万不可被玉璇玑知道。 玉璇玑看着掌心这只颜色鲜亮的蜘蛛,笑道:“阿婪,你看,它好漂亮呀。” 说完,手指传来一阵刺痛,疼得玉璇玑心尖一颤。玉璇玑皱眉一看,这只蜘蛛不知什么时候在她的食指上咬了两个小小的血洞。 眨眼间一阵天昏地暗,玉璇玑眼前一黑,她死死咬着下唇,身体慢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牙齿将下嘴唇咬得鲜血斑驳,嘴里也不断溢出鲜血。 苍婪一向对鲜血的味道极为敏感,见到玉璇玑如今的令人心惊的模样,心中再也升不起什么对于蜘蛛的惧怕,直接拂袖将其拍飞,冲上去喊道:“娘子!” 苍婪在玉璇玑倒下前将人抱在怀中,她紧握着玉璇玑被咬伤的那只手,直接张嘴将伤口含了进去,吮吸尽深入肌肤的毒血。 见玉璇玑中毒的症状还未缓解,整条手臂上的筋脉变成了深紫色,苍婪便划破指尖,掐住玉璇玑的下巴,将一滴滴鲜血滴入她的唇舌之中。 苍婪向来对生死之事毫无触动,可今日玉璇玑的模样却吓得她嘴唇发白。人类生死自有定数,可她不想让玉璇玑死,也绝不会让她死。 苍婪催动灵力,将精血顺着指尖倾斜而出,源源不断地喂给玉璇玑。 这也是她头一次诚恳地祈求苍天。 须臾,玉璇玑猛地睁开双眼,眸子变成猩红色,直接将苍婪扑倒在地,张开双唇直接咬住了她的脖颈。 脖颈上一阵刺痛袭来,苍婪的头也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她倒在地上喘息着,一只手还贴着玉璇玑的后背,护着她。 苍婪慢慢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玉璇玑正贴在她耳边呼喊着她的名字:“阿婪……阿婪……” 周围站着一圈前来看热闹的小精灵,苍婪猛地睁大眼睛,使劲儿把脸往玉璇玑怀里塞,眨眼间化成一条龙,卷着玉璇玑迅速地飞走了。 小红蜘蛛抬头看着房顶上的一个大洞,说:“蓝姐姐,她们是私奔了吗?” 蓝胭点点头:“大概是吧。” 重新回到蛮荒,苍婪原本想躲进龙潭的洞中,却看见了吭哧吭哧搬运新玉床的手下们。 玉璇玑坐在黑龙身上,紧紧地握住一对龙角,问道:“阿婪,你要带我去哪儿?” 苍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总之她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回仙境了,回想起做的那个零碎的梦,苍婪说:“娘子,你不是说你想去月宫看嫦娥么?” 玉璇玑随口说:“我什么时候……” 话音戛然而止,玉璇玑的指尖微微抽动,笑着说:“我何时说过要去看嫦娥了?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苍婪回答说:“我也记不太清了,方才晕倒之后,我好像又梦到了你,这个梦还是连续的,但是一时半会儿我竟然想不起来了,难道真是活太久了,可是我才刚成年啊。” 玉璇玑在她的龙角上亲了亲,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忘记明凰说过的话了吗,让你少用些脑子少操些心。” 苍婪笑道:“那好,娘子坐好扶稳了,我带你私奔!” 蛮荒的沙地上,黄六举着小红旗为食铁兽和灰狼妖加油打气,一抬头就看见天上飞着一条庞大的黑龙:“哇,魔尊大人说的不错,大王和夫人真的回来了。” 眨眼间,黑龙消失得无影无踪,黄六挠挠脑袋,疑惑道:“怎么又跑了?” 陆玄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龙脸都丢尽了,十天半个月之内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第41章 嘴馋,吃娘子 苍婪载着玉璇玑在天上飞了大半天, 也没找到适合落脚的地方,情急之下,她看见不远处的悬崖边有一座山洞, 便盘桓着飞了过去。 玉璇玑见到苍婪朝着洞穴飞去, 不由得忧心忡忡地问:“阿婪,你要带我去哪儿?” 苍婪笑道:“娘子,你看,前面有座山洞, 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 玉璇玑担忧道:“好是好, 可若是里面住着其他妖兽, 你这样贸然闯进去, 岂不是不合适, 万一惹恼了它们可如何是好。” 苍婪说:“这蛮荒之中我最大,谁敢惹我。” 玉璇玑无奈地笑了笑:“老毛病又犯了,我之前同你说过什么来着, 你还答应我说全都听进去了。” 苍婪不用思考,直接脱口而出:“让我以和为贵以礼待妖,切勿打打杀杀, 娘子说的这些我都记得。” 玉璇玑笑着说:“那好,随随便便闯进人家的洞府不好,我们还是回家再说吧,阿婪你觉得呢。” 仙境暂时是回不去了,苍婪嫌丢脸,不过昨天夜里在龙潭发生了那样一档子事,苍婪实在是没脸回去, 更不想对上陆玄那张臭脸。 思来想去无处可去,苍婪便灵机一动, 对玉璇玑说:“娘子,坐好扶稳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玉璇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抓紧了苍婪的两只龙角,说:“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涂山白正在书桌前写着最新章节的话本,脚边蹲着一只小白骨,正抬起头眼巴巴地盯着她瞧。 小白骨蹲坐的地方还有一张蒲团,两只骨手捧着下巴,没过一会儿就往涂山白脚边蹭。 涂山白放下手中的毛笔,垂眸看着这只被抓包以后把手缩回去的小白骨,一只手抓起她的天灵盖,说:“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白骨指了指自己的嘴,摇摇头。 涂山白见状叹了一口气:“怎么忘记你不会说话了。”她拿起毛笔,在纸上比划了一下:“那你会写字吗,写给我看看,我总不能整天都叫你‘喂’吧。” 小白骨跳上桌子,涂山白却伸手一挡,将她按下去,说:“不行,虽说你不是人,可也不能失了规矩,这样罢,你去把旁边那只椅子拎过来,坐到上面去。” 话音刚落,涂山白腿上一重,小白骨直接跳到了她的腿上,抱着她的腰分开双腿坐了上去。 “……” 涂山白原本想把她弄下来,可小白骨却抬起头,用两只空洞洞的眼眶盯着她看。 也不知怎的,涂山白竟然从她空旷的大眼洞中看出了些许可怜,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我看着你写。” 涂山白轻轻一抱,便将这只小白骨抱起来,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己怀里。她虽是白骨的形态,却非常的轻巧,一只手都能直接拎起来。 小白骨转头看着那支毛笔,用修长的指骨去抓握,可是毛笔刚到手中,圆润光滑的指骨却怎么也捏不住笔杆,好几次都从手中滑落,墨水也溅落在纸上。 涂山白这些年被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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