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饰和胭脂。 苍婪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她不受控制一般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少女走去。铜镜映出来少女的容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清晰,苍婪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须臾,苍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她看见少女的容貌和玉璇玑别无二致,她就是玉璇玑。 苍婪轻轻地喊了一声:“娘子,你不是在睡觉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冷,快跟我回家吧。” 右手刚握住少女的手腕,手心的肌肤在挨着少女肌肤的那一瞬间,苍婪顿时一阵心惊肉跳。少女的手腕比寒冰还冷上几分,似乎将她的手连同手腕和胳膊都冻住了。 苍婪的目光紧盯着铜镜中少女的脸颊,发现对方的面容虽然和玉璇玑一模一样,可她却的脸却青涩稚嫩许多,根本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苍婪心乱如麻,想松开握住少女手腕的手,手掌却不听使唤似的,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是何方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 少女终于缓缓地转过头,和苍婪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那张脸重合,她不由得愣怔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璇玑,你是谁?” 任凭苍婪知道她不是玉璇玑,却还是舍不得下手将其打散,举起来的左手又慢慢地放了下去,无助地看着她,不知道究竟是进还是退。 听到这番话的少女弯了弯唇角,她踮起脚尖,张开双臂搂住苍婪的脖颈,熟练地依偎在她怀中,呢喃道:“阿婪,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千多年。” 第69章 阿婪,抓到你了 耳畔是少女逐渐清晰的哭声, 苍婪听着无比熟悉的嗓音,垂眸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少女,不由得心头一颤。 此情此景, 倒和苍婪做梦梦到的那些场景一模一样, 她愣怔在原地,注视着少女通红的眼睛和她眼梢晶莹剔透的点点泪珠,愣愣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眼前的少女和她梦境中那个年少的玉璇玑简直是一模一样,苍婪还以为自己又陷入了之前的梦境, 趁着少女不注意,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腰, 察觉到有丝丝的疼痛之后, 这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少女依偎在她的怀中, 双臂紧紧地缠住她的腰,勒得苍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 苍婪问:“你是玉璇玑吗?” 少女仰头,愣怔地看着苍婪,呆呆地说:“阿婪, 你叫我什么?我们之间从来不互唤对方姓名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苍婪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少女的脸上,轻轻地说:“你不是璇玑。” 少女睁大眼睛,瞬间就急了起来:“我是!我是璇玑!我是你爱的那个璇玑啊!” 苍婪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对此表示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妖怪变的,可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样的梦, 又梦到什么样的人脸呢?” 说罢,苍婪轻轻地松开少女, 笑着说:“若是按照我以前的性格,凡是敢假冒娘子的人,都会被我亲自挫骨扬灰,可我总觉得你——” 苍婪欲言又止,少女虽然看起来不对劲,可苍婪用火眼金睛却也看不出她究竟是什么变的,只好说:“你说你是璇玑,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回家找我娘子对峙。” 少女眼巴巴地看着她,摸着自己的心口说:“我就是你娘子啊,除了我,你哪来的其他娘子?” 苍婪不语,顺手用身上的捆仙索将少女捆起来,她原本是想将少女收进乾坤袋里,带到龙潭去给玉璇玑瞧瞧,却觉得这样做不大妥当。 可若是真的像方才那样一点都不避嫌,苍婪做不到,除了玉璇玑以外,她不想和任何人有紧密的接触。 思来想去,苍婪还是决定把她收进乾坤袋中,带回去给玉璇玑看看,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苍婪刚拿出乾坤袋,少女身上的捆仙索重新回到了苍婪的手里,她转头一看,方才的少女已经消失了,梳妆台面前只剩下残余的胭脂水粉。苍婪走过去用手拿过一盒放在掌心中,却发现里面的胭脂已经发黑了,看样子放在这里许多年没人用过。 前些日子苍婪和玉璇玑曾经来过一次这里,住了几天,可她从未来到这个梳妆台前,也从未打开过里面的盒子查看。 想到此处,苍婪便一个接一个打开抽屉,想找找里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却都是徒劳无功。 正当苍婪觉得无功而返的时候,手指突然摸到了一处凹陷,指尖轻轻地一按,却发现梳妆台最下面的那层抽屉底下还有一个暗格。 苍婪皱了皱眉,心里咯噔一下,将那只落满灰尘的小盒子拿出来放在手心里。 小盒子圆圆的,似乎是用纯金打造的,上面雕刻着镂空的龙凤花纹,下面使用彩色的牡丹花做托底。 苍婪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外壳,擦干净之后放在掌心中,用手轻轻一拧,这只镂空的金圆盒便打开了,里面装着一只红色香囊。 香囊的颜色变的有些暗红,苍婪轻轻用手指碰了碰,也不知这东西在这里究竟放了多少年,生怕轻轻一扯就碰坏了。 苍婪点起油灯,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将这枚香囊捧在手中,见上面绣着两只嬉水鸳鸯,总觉得这是成亲时候用的香囊,而且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忘记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香囊打开之后,竟然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苍婪凑近嗅了嗅,觉得这股幽香的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心中那个名字呼之欲出,苍婪使劲儿摇摇头,将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都清除掉,慢慢地展开香囊,查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香囊打开之后,苍婪愣住了。里面是被红绳缠绕在一起的两绺黑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原因而变得枯槁,反而还异常的黑亮。 苍婪慢慢地将黑发放进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瘫软了一样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在自己来到邓林之前,这里住着一对恩爱异常的夫妻,而玉璇玑就是其中一个。 苍婪的心差点被冻住了,她试图闭上眼睛慢慢捋清楚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可是越想越心乱如麻,甚至连清明的神志都快消失了。 如果玉璇玑真的和那个人隐居在这里,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从未发现过,难不成,玉璇玑也是活在千年前的人? 苍婪心乱如麻,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香囊,试图让自己慢慢清醒过来,不要胡思乱想。 玉璇玑是她的娘子,而且还是个凡人,倘若真的是千年前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时代呢。 苍婪咬着下唇,决定回去查探查探玉璇玑究竟是不是凡人。 等苍婪走后,梳妆台前出现了一抹白影。 年少时的玉璇玑站在镜子前,背对着身后的白衣女人,摇摇头说:“我不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衣女人正是玉璇玑,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稚嫩的面孔,慢慢地闭上眼睛:“阿婪已经生疑了,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少女转过头,紧盯着玉璇玑,笑道:“我是你的执念,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难道不知执念也会随着宿主的强大而幻化成型么?” 玉璇玑牙关紧咬,问道:“你对她说什么了?” 少女笑了笑,嗓音在空旷的房间内似乎像是银铃一般悦耳,她说:“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诉说这些年来我对她的思念。” 玉璇玑掌心凝结出灵力,试图将眼前笑吟吟地少女打散,可少女却看出了她的意图,笑着说:“璇玑,我是你的心魔,你杀不掉我的。” 少女见玉璇玑的右手悄无声息地蜷缩在一起,弯了弯唇角,靠近她,抱住她:“是你成就了我,我也是你的一部分。” 玉璇玑睁大眼睛,摇摇头:“我不是这样的,阿婪说我很温柔体贴,我怎么会变成变成和你一样的恶魔呢?” “温柔体贴?”少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璇玑,别自欺欺人了,你的所有想法我都了解,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玉琳琅说的不错,你果然疯了。” 少女的掌心温柔地贴着玉璇玑的小腹,她怜爱地用掌心轻轻抚摸着,笑意盈盈地说:“璇玑,难道你想一直这样藏一辈子么?其实要我说啊,倒不如直接把人抓起来,将所有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她。” 玉璇玑动了动嘴唇,摇摇头:“我们说过两人之间不会有所隐瞒,可我骗了她那么久,万一她——” “嘘!”少女用染着豆蔻的指尖抚摸着玉璇玑的嘴唇,莞尔一笑:“这有什么,若是她接受不了,或者是恨死你了,那就把她抓住锁起来,慢慢消磨。” 玉璇玑还是摇头:“不,我不能这么做。” 少女却用指尖点了点她的心口,笑着说:“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是你的心魔,我自然知道你心中所想,你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啊,心里早就想这么干了吧。” 玉璇玑又惊又恼,不由得厉声斥责:“你住嘴!” 少女还是微微一笑,唇角慢慢勾起,站直身体和她四目相对:“你骗得了其他人却骗不了我,璇玑,去做吧,你已经骗了她那么久,再骗骗又有何妨。你不用在我面前讲什么道德感,我就是你,难道你还不了解你自己么?” 玉璇玑慢慢闭上眼睛,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少女头顶,少女慢慢消散,化成一道淡淡的黑雾。将玉璇玑整个人笼罩包裹。 踏着朦胧的月色,苍婪回到了龙潭,蹑手蹑脚地来到卧房,苍婪发现玉璇玑正背对着她熟睡,于是松了一口气,将分.身藏起来,从身后拥住她。 刚一抱紧玉璇玑,对方却似乎有所察觉似的,转过身往她怀里靠拢,紧紧地拥着她的腰肢,把连贴在苍婪的胸口。 苍婪毫无困意,方才的香囊此刻还在她的口袋里装着,苍婪抱紧玉璇玑,嗅着她脖颈的味道,与方才那枚香囊的味道似乎一模一样。 趁着玉璇玑熟睡没注意,苍婪便轻轻地将怀里的香囊拿出来,放在鼻尖下方嗅了嗅,又闻闻玉璇玑身上的味道,果然是一模一样。 苍婪不知道为什么过了那么久,香囊的味道还未消散,她摇了摇头,劝自己这并不是玉璇玑的东西,而是制作香囊的香料恰好和玉璇玑身上的味道一样罢了。这世上一模一样味道的香料有很多种,说不定这个恰好就是这样呢。 骗了一会儿自己,苍婪将香囊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抱紧玉璇玑,贴着她的脸颊,缓缓闭上双眼。 翌日。 苍婪趁着玉璇玑还没醒,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给她做早饭,结果却被对方手臂紧紧地缠住腰肢,根本就无法动弹。 “……” 苍婪又不动声色地将被子慢慢往上一拉,正好对上玉璇玑那双清亮的眸子,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娘子。” 玉璇玑弯弯唇角,贴着苍婪的颈窝,笑着说:“阿婪,昨夜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回家了,甚是想念,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这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苍婪愣了愣,问道:“娘子所说的回家,指的可是你那个世界的家?” 玉璇玑点了点头:“嗯,其实我记不太清了,可是梦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回去了呢。” 听着玉璇玑这番带着点空落的话,脸上那份淡淡的愁容,苍婪咬着嘴唇,过了片刻,问:“娘子是想离开蛮荒了吧?” 玉璇玑垂下眸子,欲言又止:“阿婪,其实我在这里挺开心的。” “娘子不必说了,我都知道。”苍婪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笑着说:“我知道这里并不是娘子真正的家,若是娘子想出去,我一定会找到出去的法子,带着娘子离开这里。” “可是。”玉璇玑顿了顿,说:“我听黄六说,蛮荒有进无出,不可能有人活着出去。” 苍婪笑道:“娘子不必忧心,区区一个蛮荒,若是凭我的力量强行攻破,也不是不可以。” 玉璇玑摇摇头:“万万不可,若是强行攻破蛮荒结界,那些穷凶极恶的妖兽都会趁机逃出,万一为祸人间,那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苍婪勾起唇角:“娘子,若说穷凶极恶,这蛮荒还没有妖兽能比得上我呢。” 见苍婪一副骄傲的模样,玉璇玑无奈地笑了笑:“好啦好啦,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攀比的,既然你说有办法,究竟是什么办法?” 苍婪思索片刻,说:“蛮荒的结界需要用外力才能打开,不过若是以极为强悍的灵力强行打开也不是不行,不过耗费的灵力太大了,若是被有心之人盯上,趁虚而入,那我只能变成一只瓮中之鳖,任由对方宰割。” 玉璇玑皱了皱眉,问:“除了强行打开,可还有其他法子?” 苍婪摇摇头:“不知道,前些日子老凤凰曾经出去过,我忘记问她究竟是怎么打开的结界,如今我找不到她的下落,唉。” 听着苍婪唉声叹气,玉璇玑眼皮轻轻一跳,说:“若是不行,那就不出去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就算是穷山恶水又怎样呢。” 苍婪想起玉璇玑给自己看的那些照片,与自己的地盘相比,显得就像是鸟不拉屎的蛮夷之地。她轻柔地抚摸着玉璇玑的小腹,说:“娘子,我听岸芷说你们那个世界很先进,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是不是真的呀?” 玉璇玑点头,弯了弯唇角:“是啊,她们没有骗你,确实是高楼林立,美食遍地。而且那里还有专门为孩子提供念书的地方,叫做学校。后来人妖两界合并在一起,妖怪们便藏起自己的身份,和人类孩子一起读书学习,一直发展到现在。” 苍婪的手在玉璇玑小腹上贴了贴,感受着里面那颗龙蛋的动静,察觉到它好像变得大了一些,而玉璇玑的小腹似乎变得稍微鼓起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苍婪有些别扭地垂下眸子,说:“娘子,你方才说的学校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我在蛮荒为何从来没见过?” 玉璇玑思索片刻,解释说:“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教孩子写字念书画画,培养一些兴趣。” 苍婪想了想,说:“是像娘子一样厉害吗?不仅会念书讲故事,还会写字画画,什么都会,是这样吗?” 玉璇玑笑了笑,说:“就是你说的这样。” 苍婪咬着下唇,很快就笃定地说:“娘子,我们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玉璇玑愣住了,问:“为什么啊?这里挺好的,有那么多可爱的妖怪,若是崽崽出生了,岂不是很热闹?” 苍婪摇摇头:“娘子,此事不妥。” 玉璇玑疑惑地问:“为何?” 苍婪一只手垂在身侧,欲言又止:“娘子知道我没什么文化,只会打打杀杀,若是未来崽崽降生,我希望她能和娘子一样,博学多识安静沉稳。若是真的随了我的性子,那整个蛮荒就要天翻地覆了。” 苍婪其实很有自知之明,自从和玉璇玑在一起之后,她一直都收敛着性子。龙虽是神兽,可她却天性好斗,喜欢征战沙场,将途径的范围全部划分为自己的领地。 正如玉璇玑说所,如今已是和平年代,打打杀杀确实不好。苍婪做了这么多年的蛮荒妖王,其实也知道玉璇玑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自己好。 玉璇玑听着苍婪这番话,伸手在她鼻尖上点了点,笑着说:“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我倒是觉得可爱得很。” 苍婪咬着下唇,喃喃道:“这世上也只有娘子会说我可爱了,其实娘子不在的时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这里的妖怪一开始并不服我,后来我将它们打怕了,从此便对我俯首称臣,其实这种感觉我还挺享受的。” 说罢,苍婪注视着玉璇玑的表情,还以为她会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感到不悦,结果对方却说:“阿婪,这世间一直都是弱肉强食,你做的很好,将蛮荒治理的井井有条。” 苍婪问:“娘子不会觉得我很残暴么?我杀了那么多的妖怪,只是为了能登上妖王的宝座,与你们传说中的龙神相比,似乎有些不堪。” 玉璇玑贴上去,轻轻地吻着苍婪的鼻尖,笑了笑,说:“阿婪,你没有任何的错处,其实你想象中的也只不过都是自己的美化,若是旁的妖怪做了妖王,说不准还不如你呢,一切都是虚的。” 苍婪把脸埋进玉璇玑的颈窝,说:“我就知道娘子博学多才能说会道,只是随便几句话就把我哄得高高兴兴的,所以我决定了,跟你一起回家。” “真的要回去吗?”玉璇玑动了动嘴唇,抬头紧盯着苍婪的眼睛,又问了一句:“阿婪,若是跟我出了蛮荒,以后再进来可就难如登天了,你舍得自己打下的江山么?” 苍婪勾起唇角:“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这么多年只有你来了我才像现在这么开心过。”她握紧玉璇玑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说:“娘子便是我的天,做大王有什么好,还不如跟着娘子一起出去逍遥快活。” 玉璇玑的手垂在身侧,听到苍婪的话后,指尖慢慢地蜷缩在一起,她抚摸着苍婪的脸颊说:“真是个傻瓜,也是个恋爱脑。” 苍婪知道傻瓜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这个恋爱脑究竟是什么,便询问说:“娘子,恋爱脑是什么呀?” 玉璇玑勾起唇角,笑着说:“往后你就知道了。” 自从有了离开蛮荒的这个想法后,苍婪便再也耐不住寂寞,跑到涂山白的狐狸洞,问她有没有出去的万全之策。 “什么?你要出去?”涂山白愣住了,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定了定心神,说:“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需要你这个妖王的力量协助打开,否则会遭到烈火的反噬,秀秀就是这个例子。”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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