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芷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她两腿一软,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似的,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两行清泪唰的一下就落下来了:“主人……主人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苍婪的哭声慢慢停了下来,她看着跟自己并排坐着,比自己哭得还伤心的岸芷,忍不住踹了她一脚:“你胡说什么呢?本王的娘子好好的,你给本王住嘴,不准哭!” 岸芷吸了吸鼻子,哭得比苍婪还狼狈:“我哭我主人,你哭什么?” 苍婪倔强桀骜地把头扭到一边,没出息地说:“我哭我自己。” 岸芷从地上爬起来,疑惑地问:“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有什么好哭的,方才见你哭得那么伤心,我还以为主人她……” 苍婪狠狠地吸吸鼻子,说:“娘子她心里一直装着其他人,还把我当成那个人的替身,难道我就不能哭哭自己么?” 岸芷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不得了的话,她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啊?你说什么?替身?什么替身?” 苍婪眼神一凛,抓着岸芷一个闪现来到洞外,把她丢在菩提树底下,居高临下地问:“你话真多,本王问你,你跟了璇玑这些年来,有没有听她说过什么白月光心上人之类的话,从实招来。” 岸芷摇摇头,不知道这条笨龙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莫名其妙的,还自己把自己当成替身了,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些什么药。 苍婪见岸芷不说话,恐吓说:“倘若不说实话,本王便将你身上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敲碎,你招还是不招?” 岸芷赶紧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啊,主人她平时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她找过什么伴侣,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倘若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问汀兰,她从不说谎。” 苍婪冷哼一声:“哼,谅你这只小鬼也不敢欺骗本王。” 可如果岸芷说的是对的,玉璇玑在自己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人,那她为什么要说出这种梦话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恶化成梦魇了,说明这是玉璇玑的执念。倘若不是爱之极深,又怎会变成执念呢。 苍婪郁闷地用手捶打菩提树的树干,准备等玉璇玑睡醒之后,再问问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一转头,对上了气势汹汹找过来的涂山白,而涂山白的小腿上还拖着一具骨头架子。 涂山白一见到苍婪便怒火中烧地问:“苍婪,这个小妖怪是你抓来丢在我家报复我的吧?我不就是在话本里写了你跟你那金屋藏娇宝贝娘子的风流轶事么,你就找了只粘人的骨头报复我,你好狠毒的心啊。” 苍婪莫名其妙遭了涂山白一顿臭骂,本来就浑身不舒坦,一肚子的火气没法发泄。见涂山白化成一座山丘大小的狐狸,苍婪变成龙身迎了上去,一龙一狐在天上大战。 苍婪虽是神龙,可千年九尾狐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不过涂山白如今只剩下一条尾巴,实力远不如从前,几个回合下来,她落在地上,被这只白骨从身后抱住。 涂山白这几天被它烦得不行,却没办法挣脱对方的桎梏。 苍婪站在她们面前活动活动筋骨,说:“哼,本王才不会耍这种阴招欺负你呢,再说了,这白骨精前段时间被我抓起来封进陶罐,交给了老凤凰,说不定是从老凤凰家里逃出来的。你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诋毁本王,本王心胸大度,这件事暂且就不追究了。” 涂山白无奈地把这只小白骨推开,对方却黏糊糊地又凑了上来,烦得她火冒三丈,却不知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苍婪见小白骨似乎非常喜欢涂山白,眼珠子轻轻一转,笑着说:“既然相遇便是缘分,你瞧它多喜欢你呀,粘着你撕都撕不开,你就从了它吧,别那么小气。” 涂山白郁闷道:“你说的好听,它不分时刻地缠着我,洗漱吃饭,就连睡觉都想偷偷爬上床,被我逮到好几次了。” 话音刚落,涂山白嚎了一嗓子差点跳起来,恶狠狠地指着小白骨说:“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竟然还摸我屁股!我要把你一块块拆下来做书签!” 涂山白咆哮着发泄完怨气,却看见小白骨的头慢慢低了下来,两只空洞漆黑的眼眶似乎能看得出些许失落。 紧接着,涂山白就看见它把自己的一只手拆了下来,献殷勤一般递给自己,像一只做错了事想方设法讨主人欢心的小动物。 涂山白愣住了,她结接过那只骨手,重新帮小白骨接上去,然后一言不发地握着它的手腕,转身就走。 经过苍婪身边时,涂山白一脸歉意地说:“这件事是我一时气急,做得不对请多包涵,过两日我亲自送上我的新修版话本,你娘子一定喜欢。” 说完,涂山白拎着这只粘人的小白骨走了。 苍婪目送着一狐一骨离开,转头回到洞府之中。 玉璇玑被梦魇困住,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苍婪无事可做,便守在她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苍婪侧身抱着玉璇玑,嘴唇贴着她的额头。 原本以为有了龙息的抚慰,玉璇玑能睡得更加安稳,可谁料半刻过后,玉璇玑竟然又说起了胡话。 玉璇玑的嘴唇张张合合,断断续续地说:“我信你……带我走吧……” 方才还说要带那个混蛋走,现在又让那个混蛋带她走。 苍婪怒火中烧,妒意滔天,恨不得钻进玉璇玑的心里,把那个混蛋赶走,让它不要再占有玉璇玑的心。 如此这样下去不行,玉璇玑迟迟不能苏醒,苍婪也万万不敢叫醒她。 眸色一深,苍婪想出一个妙招。既然无法叫醒玉璇玑,那她便潜入玉璇玑的识海当中窥探一番,说不准还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混蛋。 可是苍婪转念一想,倘若被玉璇玑发现她偷偷潜入自己的识海,万一她生气该如何是好。 办法是好,可是也太缺德了,苍婪乃堂堂蛮荒大王,自然不会做出此种亏心事,万一以后被人诟病,说她满腹心机心眼比针尖小,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蛮荒混,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不好不好! 苍婪狠狠摇摇头,抱着玉璇玑这亲亲那亲亲,亲完耳朵亲嘴角,黏糊糊地缠着她,还把尾巴露了出来,熟稔自然地缠住了玉璇玑的腰。 这样抱着亲了一会儿,苍婪觉得不够过瘾,便把脸埋进玉璇玑的胸口,狠狠地吸了吸她身上的香气,却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唉。 苍婪将缠在玉璇玑腰间的尾巴收回去,尾巴尖轻轻地拍了拍对方脆弱的小腹,将掌心缓缓加热,贴在玉璇玑的小腹上。 这几天来,玉璇玑总是嚷嚷着肚子不舒服,又酸又涨难受得紧,连睡觉都睡不好。于是她便想出了个法子,用温热的东西贴在玉璇玑的小腹上。 纵观整个蛮荒,最舒服柔软温暖的东西,大概就是她的手掌了吧。 抱着玉璇玑,苍婪的手贴在她小腹上暖了一会儿,这时汀兰端着一只小碗,里面装着一个大鸡腿:“苍婪,吃鸡腿了,给你留的。” 苍婪嗅了嗅,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你吃吧,娘子还未醒,我没胃口,等她醒了我再吃。” 汀兰见状,轻轻地摇摇头叹口气,心说还真是个恋爱脑。不过转念一想,苍婪也确实会心疼人。 龙性本淫,到了发情期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可苍婪竟然生生地抗住了发情期的诱惑,除了精神不太正常之外,对玉璇玑好的更是没话说。 汀兰心想,也难怪主人找了这么多年,并对其念念不忘。 此生若得一知己,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有一线希望,穷极一生也要找下去。 汀兰心中正感叹着两人之间绝美的爱情故事,结果却发现玉璇玑又开始不停地说着胡话。 苍婪一脸焦急,也不知玉璇玑究竟是怎么了,方才梦魇已经解除,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变成这样了呢。 苍婪急忙掀开被子,准备去找明凰,请她过来看看玉璇玑的状况,可是还未转身,手腕就被紧紧地攥住了。 玉璇玑的手指如同精钢般死死地箍住苍婪的手腕,捏得她手腕生疼,甚至连骨头都在疼。 苍婪皱眉:“娘子……” 汀兰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大声喊:“苍婪!别看主人的眼睛!” 为时已晚,玉璇玑猛地睁开眼睛,两只手紧紧地攥住苍婪的手腕,双目发出淡淡金光。和苍婪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两人瞳孔中的金光牵引成一条金线。 汀兰站在原地,把来不及制止的那只手缩回来,嘴里喃喃道:“完蛋了。” 岸芷正啃着胡萝卜走进来,见玉璇玑和苍婪都躺在床上,汀兰一副天塌了即将赴死的惨状,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汀兰懊恼地摇摇头:“主人刚才被梦魇困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何触发了记忆共享,苍婪现在估计已经和主人共梦了,这该怎么办啊。” 岸芷嘴里的胡萝卜掉在地上,她抓着汀兰的手腕狠狠晃荡,着急地说:“那如果主人做的梦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岂不是再也瞒不住了。” 汀兰皱眉道:“主人说让我们务必要保守秘密,可是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叫醒她们了,共梦双方是叫不醒的,除非另一方从梦境中苏醒。” 人参娃娃听不懂她们说什么,不过还是灵机一动,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去坠云山找凤凰前来相助,凤凰姐姐和龙龙交情匪浅,一定有办法将她拉回现实的。” 汀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岸芷,你和娃娃去坠云山,我在这里守着她们二人。” 岸芷和人参娃娃离开后,汀兰盘腿坐在角落里,看着两人并排躺在石床上,使劲儿抓了抓头发。 苍婪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前的淡色光线越来越小,合成一道丝线般亮堂的小缝。 记忆穿插交错,仿佛是铜板中间那一枚方形空隙,随着光影交错缩小放大。不过须臾一瞬,缝隙猛地张开拉大,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三月春盛,漫山遍野桃林盛开,远远望去,山野上桃林层层叠叠,弥漫如天边烟霞。 一名黑衣女子矫健地落入其中一棵桃树上,轻轻一压,无数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簌簌而下,化作一阵香风散去。 苍婪懒洋洋地躺在树上,一只手枕头在脑后,一条腿耷拉在半空中晃悠着,嘴里还叼着一根细长的狗尾巴草。 这是她从东海蓬莱来到人界的第三个月,人界果然好玩,到处都是鲜花野果,人多的地方还能吃到不少美味佳肴。 苍婪叹了一口气,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一枚青色的野果,张嘴咬下去,酸得眉头紧皱,随手一扔丢的远远的。 舔舔嘴唇,苍婪哀嚎一声,转了个身趴在树上:“到哪去找我的真命天子呢。” 苍婪是这三界中最后一条龙,为了龙族的繁衍生息,未来族群的发扬光大,她不得不只身离开蓬莱仙山,寻找传说中那位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真命天子。 这几百年来,苍婪为了找寻自己那位所谓的“真命天子”,足迹遍布妖魔两界,三月前误打误撞被人界的热闹所吸引,于是便暂时留了下来,享受了一番人间美食。 和妖魔界的糟糠之食比起来,人间美食简直是世上最好吃的美味珍馐。苍婪原本打算待个两三天就离开,谁料这一来二去竟然住了三个多月,连找寻“真命天子”的想法都被抛之脑后。 今天是三月初三,苍婪飞在天上,远远地看着人群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就知道下面一定有好吃的,于是便迫不及待地俯冲下去。 来到县内最繁华熙攘的一条街,苍婪见县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似乎是有什么大喜事。 随便找了个卖糕饼的小摊,苍婪指着之前从未吃过的青色糕点,便买了一枚尝尝鲜,顺嘴问道:“大娘,你们这儿办什么喜事吗?为何每家每户都挂红布红灯笼,总不可能家家户户都结亲吧。” 卖糕饼的农妇抬头一看,是位身着黑衣的高挑姑娘,李大娘活了那么久,还是头一次见这么齐整漂亮的女子。 趋于美色乃是人之常情,李大娘见苍婪长得好看,便多说了几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青羊县每年的三月初三都要祭拜河里的龙神,挑选县中年满十六岁尚未出阁的姑娘,献给龙神为妻,保佑这一年风调雨顺。姑娘是外地人吧,不懂我们县里的风俗。” 苍婪听到这番话后愣了片刻,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世上当真有龙神的存在,你们见过龙神长什么样子吗?” 李大娘环顾四周,凑近之后小声说:“见过啊,龙神来的时候刮风下雨电闪雷鸣的,有人说它长得像座小山,两只眼睛比灯笼还大。” 苍婪吃了一口青团,嗤笑道:“说不准是妖怪装神弄鬼吓唬人呢,倘若真是龙神,为何要强娶民女,行如此不轨之事,只怕不是什么神灵吧。” 李大娘皱眉,再一次警惕地看着四周,说道:“你这姑娘可不准胡言乱语,我是看你买我家的青团才与你说这些,你怎敢如此污蔑龙神,当心龙神降灾。” 苍婪淡淡一笑:“心诚则灵,我不信什么龙神造福百姓,它自然也管不到我头上。倘若真是造福百姓的神灵,必定不会如此小心眼,随口说说便要降灾,可见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话音刚落,一支送亲队伍敲锣打鼓地朝着这边赶来,镇上的小孩儿围在花轿前拍手呐喊讨福气。 苍婪也转头看去,却听见李大娘说:“姑娘你瞧,这便是送亲的队伍,今年龙神选中了玉员外家的二小姐,她是我们青羊县最漂亮的姑娘了,也是真有福气啊。” 苍婪心道,什么福气,怕不是晦气。 不知怎的,苍婪倒是觉得,这送亲队伍红得刺眼,唢呐声响震得耳疼。 苍婪眉头紧皱,给了李大娘一粒珍珠,继续打听道:“这新娘送到什么地方?你们可知龙神的住所?” 李大娘说:“龙神自然是住在水里了,出嫁的新娘来到码头,坐在一艘凿了眼的木船上,顺水越飘越远,最后沉入青羊湖中央,被龙神带走。” 苍婪听到这番草菅人命的无稽之谈,冷笑一声。 李大娘神叨叨地说:“听说这些被龙神眷顾的新娘,最后都羽化当神仙去了,有些没被选上的姑娘只能眼巴巴地瞧着。” 接着,苍婪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向花轿,看着这一方狭小的木板,如此便草草困住了十六岁少女的一生。 苍婪本欲化成花轿上那一颗东珠,跟在新娘身边看看这龙神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阵狂风袭来,吹开花轿帘子。影影重重间,苍婪只看见了被风掀上去的红盖头,还有少女那半截未被盖头遮住的白皙下巴。 第36章 娘子亲亲就不疼了 “阿婪……阿婪……” 苍婪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玉璇玑那半截雪白的下巴,她沙哑着嗓子喃喃道:“娘子,我方才做梦梦到你嫁给我了。” 玉璇玑的脸色苍白, 还未张口说话, 便被苍婪一把拥住,撒娇似的在她怀中不停地蹭着:“娘子娘子娘子,虽然我还未看清你的脸,但是我知道, 花轿中的人一定是你, 你是来嫁给我的对吗?” 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 苍婪唇角溢出的幸福微笑渐渐凝固, 她僵硬地转过头, 只见明凰微笑着站在角落里,陆玄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一脸鄙夷不屑。 苍婪:“……” 苍婪转头看着玉璇玑, 又扭头看了一眼这两人,猛地把头扎进玉璇玑的小腹上,藏起来整张脸, 鼻子里哼出嘤嘤嘤的委屈声。 玉璇玑没法,只得由着苍婪抱,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说:“没事了,已经醒过来了,方才多亏明凰出手相助,才救了你和我。” 苍婪委屈的不是这个, 而是一觉醒来边上被那么多人围观,自己还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 更要命的是这些话都还被老凤凰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凤凰见苍婪仿佛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便把目光转移到别处,笑着说:“梦魇已经解除,幸好岸芷她们来得及时,否则你们二人就要永远陷入梦魇之中了。” 苍婪露出半只眼睛,不解地问:“梦魇不是很可怕的梦境么,可是我为什么看到的不是可怕的东西呢?” 明凰摇摇头:“阿婪,你谨记,切勿记起任何与梦境有关的事情,也不准回忆梦境,记住了吗?” 苍婪眼神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为什么啊?” 玉璇玑没说话,只是将目光静静地投向明凰。 明凰注视着玉璇玑的眸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笑道:“倘若时间长了,你就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甚至还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苍婪抬头望着玉璇玑,见玉璇玑原本淡淡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点点头笑着说:“是啊,明凰说得对,今日在梦境中看到的事情,姑且都忘了吧,有我在你身边一直陪着,想那些莫须有的幻境做什么。” 苍婪听话地点点头:“嗯,我听娘子的话,不想了。” 明凰从乾坤袋内拿出一只天青色的小瓷瓶,放在玉璇玑的掌心,叮嘱说:“这是安神丸,倘若再有梦魇出现,吃一颗就好了。” 玉璇玑轻轻颔首:“多谢。” 明凰站在卧房门口,回过头注视低头哄着苍婪的玉璇玑,说:“如同梦魇一样,有些自然发生的事情不得进行人为干预,璇玑姑娘,好好照顾阿婪。” 苍婪听着明凰这番云里雾里的话,刚苏醒大脑还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就抬头盯着玉璇玑问:“娘子,老凤凰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玉璇玑轻笑说:“让你好好休息,先闭上眼睛,睡一觉就没事了。” 苍婪翻了个身,抱住玉璇玑的腰,在她腰间蹭了蹭,说:“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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