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哭。 这么多年,她从未在梦里这样哭过。 玉璇玑甚至开始分不清自己所处的地方,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孤月高悬,头顶天窗上那轮镰刀月,恰好与梦中少女那两弯眉毛一模一样。 眼角一滴泪顺着鼻梁一路滑落,最终停留在玉璇玑那两片淡红的唇瓣,缓缓渗入唇缝。 在梦中,玉璇玑又一次尝到了咸涩的眼泪。 苍婪睡不着,在龙潭边上徘徊着,心乱如麻。她试图用冷水让自己狠狠清醒一下,干脆直接只身跳入寒潭之中,用冰冷刺骨的潭水冲刷着身体。 约莫三更时分,苍婪从水中浮出来,她摊开四肢躺在水面上,将寒潭水当做床,注视着头顶上密密麻麻的夜明珠。 很快,苍婪决定做些什么。于是她跑到了岸芷和汀兰睡觉的洞中,所幸的是,岸芷汀兰亦未寝,三人相与步于洞外菩提树下。 岸芷汀兰虽然是鬼仙,可也和普通人一样都是有黑天白日之分的,也需要睡眠。 一下子被苍婪从被窝里捞出来,两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岸芷打了个哈欠,崩溃地问:“祖宗!你到底要干什么!” 苍婪原本想往两人头上泼点凉水,让她们好好清醒清醒,随后她从身后拿出两只漂亮的翡翠镯子,顺手抓过两人的手腕,直接戴了上去。 岸芷原本气急败坏,准备跟这条恶龙决一死战,直到她看见手腕上这只镯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我的亲娘啊!这要是真的,可不得值一座北京四合院啊!” 苍婪负手而立,说:“本王给你的怎么可能是假货,手镯也拿了,现在还困吗?” 岸芷汀兰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一点都不困!悉听大王差遣!” 苍婪围着这棵菩提树直转圈,岸芷和汀兰两人跟在她身后,转了几圈结束,苍婪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托腮,说:“我想问一下,你们那个世界成亲的话应该怎么弄啊?” 岸芷疑惑地说:“你不是说已经在这里成过亲了吗?怎么还要再结一次?” 苍婪当然不可能和她们说,她连娘子都是骗来的。于是她只好顺口扯了个谎,说:“入乡随俗嘛,既然我和娘子已经成亲了,就要入乡随俗,娘子是你们那边的人,我也不知道你们那边成亲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说着说着,苍婪觉得这种问题不太具体,就眨了眨眼睛,换了个说辞:“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或者是重金彩礼一类的。我只知道蛮荒这边娶妻如何,却不知道你们那边的风俗。” 岸芷想了想,转头看向汀兰,说:“我们那边首先应该是订婚吧,然后双方互相戴订婚戒指——” “等等等等!”苍婪打断了岸芷的话,疑惑地问:“订婚戒指?这是何物?” 岸芷指了指自己的左手无名指,说:“戒指就是两个小饰品,象征两个人的爱情和婚姻,通常戴在这根手指上,象征一生一世之类的。” 苍婪一听,眼睛一亮,说:“原来和龙族赠送心爱之人护心鳞是一样的呀。” 岸芷听到护心鳞三个字,问:“既然你们龙族有龙族的习惯,那你就把护心鳞给主人呀,和送戒指都是一样的。” 汀兰脸色突变,她使劲儿朝着岸芷使了好几个眼色,岸芷却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她究竟怎么回事,还关心地问:“汀兰,你是不是眼睑痉挛了?” “……” 苍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说:“我原本是想将护心鳞赠与娘子的,可是我的那枚丢了,找不到了。” 岸芷对此表示同情,说:“唉,那真可惜,还能找到吗?” 苍婪摇摇头:“我也不知,若是能找到,那娘子就可以长生了。” 汀兰听到这番话暗觉不妙,干脆自己转移话题,说:“既然没有,那就做戒指吧,其实很简单的,看你喜欢什么款式,我们可以自己打两枚出来。” 苍婪点点头,说:“我知道戒指该如何做,却不知道你们那个世界的戒指长什么模样,有图纸么?” 汀兰拍拍胸脯,说:“放心吧,我可是留洋归来的美术生,什么款式的戒指我没见过。” 苍婪又问:“你们跟在娘子身边这些年,也知道她的喜好吧,如果让你们看的话,你们觉得娘子应该喜欢什么样子的戒指?” 岸芷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主人平时不戴首饰的,不过她多年来只穿素衣,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一袭白衣裹身,这么多年从未变过,听说是为了祭奠——” 汀兰猛地冲上来捂住岸芷的嘴巴,朝着苍婪笑了笑,说:“岸芷的意思是,我们虽然跟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或者你可以旁敲侧击,偷偷地问一下呢?” 苍婪皱了皱眉,看着两人的模样,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一丝不太好的东西来,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说:“好,到时候我悄悄试探着问一问。” 岸芷呜呜了两声,点点头,对上了汀兰那双审视的眸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东西。她决定将功赎罪,就说:“对了,除了戒指能证明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结婚证。” 苍婪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你们那边的结婚证,是不是就是婚书之类的?” 汀兰点点头,说:“差不多,不过我们那边的结婚证发展多年,已经变样了,具体怎么形容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回去画给你看。” 苍婪笑了笑,说:“那可太好了!” 重新溜回到卧房,苍婪将身上弄得暖呼呼地才敢靠近玉璇玑。她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将放在自己睡觉位置上的那只抱枕放到一边,从背后拥住玉璇玑,抱着她狠狠吸了两口香气。 苍婪摸出一根捆仙绳,顺势摸到玉璇玑的手,将纤细的红色丝线缠绕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悄悄地量了量尺寸。 在量尺寸的时候,苍婪不小心将丝线缠在了她的指甲上,往外一拉的时候,连带着玉璇玑的手一起被扯了出来,吓得苍婪屏住呼吸,差点心跳暂停。 可玉璇玑似乎毫无察觉,苍婪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将玉璇玑的手慢慢放进去,在方才的红丝线上做好标记,藏在了贴身的内衣中。 苍婪抱紧了玉璇玑,两只手贴在她的小腹上,情不自禁地爱抚着,唇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越想越开心,越想越睡不着,苍婪心中紧张又悸动,恨不得把玉璇玑叫起来,载着她飞到天上去,在月球上翩翩起舞。 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苍婪把脸贴在玉璇玑的后颈上,隐隐约约见听到一阵轻声的抽泣,似乎是从玉璇玑的嘴里发出来的。 苍婪愣住了,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刚才不小心弄疼了她,当她从床上爬起来,绕到玉璇玑面前的那一瞬间,却发现她的眼角往外渗出源源不断的泪水,蜷缩着身子正在哭泣。 这一下,苍婪心痛如刀绞,她跪在玉璇玑面前,拿出帕子擦拭着玉璇玑眼角的泪,可此时玉璇玑却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胡乱呢喃道:“我不想再活下去了,你带我走吧……带我走……” 这句话似曾相识,听起来有些耳熟,苍婪愣怔地盯着玉璇玑被泪水浸湿的面孔,跪坐在她面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说:“娘子别怕,不要胡说,我就在你身边呢。” 玉璇玑双目紧闭,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咬着牙似乎在隐忍些什么。苍婪用耳朵贴着玉璇玑的嘴唇,听她喃喃自语:“你说过要生生世世守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走……我找不到你……” “你回来……回来……”玉璇玑蜷缩在苍婪的怀里,连梦中都心如刀绞地喊:“别丢下我!” 这一刻,苍婪似乎明白了什么。 岸芷刚才口误之下说,玉璇玑是为了祭奠某个人才穿的白衣,而此刻她的口中却不停地喃喃着让那个人回到自己身边。 苍婪的眼睛渐渐变成黑金色,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她就这样抱着玉璇玑直挺挺地坐着,两眼无神地看向前方,抱着她低声呢喃:“娘子,我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苍婪吻了吻玉璇玑的额头,又将她眼角的泪水慢慢舔干净,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亲,说:“不管你说的是谁,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现在你只有我了。” 玉璇玑在苍婪的灵力温和作用下,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也不再继续说胡话了。苍婪慢慢地将她放在床上,掀开被子,嘴唇贴在玉璇玑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衣衫吻了吻,发了疯似的低声呢喃道:“璇玑,璇玑,你只能是我的。” 翌日清晨,黄六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回来,正在外面菜园子里摘菜的岸芷见她似乎苍老了好几百岁,问:“昨日苍婪不是说让你去请凤凰前辈过来么,怎么不见她呢?” 黄六拔出一根胡萝卜,在身上随手擦了擦,塞进嘴里嚼了两口,说:“别提了,我找遍大半个蛮荒,都没找到凤凰前辈的踪迹,连魔尊都没找到,也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 岸芷说:“那怎么办啊,凤凰前辈不在家,蛮荒还有别的神医吗?” 黄六笑嘻嘻地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灵芝,说:“你看,这不就是吗?” 岸芷皱了皱眉,靠近一看,见黄六手里拿着一只长得像玉如意的宝贝,问:“这是什么东西啊,能看脉象能治病?” 黄六将它往地上一扔,眨眼间这枚灵芝变成了一位鹤发童颜的女子,睁开眼睛对着黄六的脑袋就是一梭子:“你这个坏心眼的黄皮子,趁我睡觉居然把我从家里偷出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黄六抱着头蹲在地上,说:“谁让你挂牌子说闭门不见客的,我家夫人身子抱恙,一时情急我才把你从树上摘了下来。” 灵芝疑惑地问:“夫人?龙大王娶媳妇了?什么时候的事?” 黄六说:“一看你就信息闭塞,我家大王和夫人已经成亲许久了,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夫人好像怀孕了,大王那是寝食难安,让我找蛮荒最厉害的神医来为夫人调理身体,做得好了大大的有赏。” 一听到“神医”二字,灵芝便负手而立,站在地头上说:“这蛮荒也只有我灵芝才能担得上神医二字了吧,也罢,你带我去见你家夫人,我来为她把脉问诊。” 苍婪抱着玉璇玑,睁着眼睛盯了她一夜,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准备起床将量好的尺寸交给汀兰,结果被玉璇玑抱得紧紧的,根本没办法离开。 怀中是温香软玉,苍婪有无数个办法离开这里,如今也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玉璇玑慢慢睁开眼睛,见苍婪一直把玩着自己的双手,还在她的无名指上捏来捏去,便沙哑着嗓子开口叫她的名字,结果一张嘴嗓子哑得几乎快听不出来自己的声音了。 苍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难耐的神情,眨眼间转瞬即逝,她说:“娘子昨夜估计是着凉了,嗓子听起来有些哑,等会儿我让岸芷汀兰她们煮点药膳,娘子多吃一点就好了。” 玉璇玑的眼睛又红又肿,她昨天夜里做了个梦,在梦中哭嚎个不停,估计是把嗓子哭哑了,眼睛哭肿了。 突然间,苍婪见玉璇玑猛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笑着问:“阿婪,我的眼睛怎么肿了?” 苍婪亲昵地吻了吻玉璇玑的眼皮,说:“嗯,你昨天夜里好像做噩梦了,一直在哭,我不敢叫醒你,就这样抱着你睡了一整夜。” 怀里玉璇玑的身子蓦然一僵,只是那一瞬间的事,苍婪已经察觉出来了,果不其然,她听到玉璇玑问:“那我有说什么吗?会不会吓到你了?” 苍婪抱紧了玉璇玑,摇摇头:“没说什么,你一直在哭,我就抱着你哄了很久,你就像个小孩似的,一直往我怀里钻,怎么撕都撕不开,可爱得很。” 玉璇玑紧盯着苍婪的眸子,追问说:“我真的没有说什么吗?” 苍婪想了想,过了一会儿说:“说了。” 玉璇玑唇角的笑?*? 容渐渐凝固,苍婪却在此刻突然笑吟吟地说:“你说你很爱我,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还有什么来着,对啦,还说让我生生世世都要守着你。” 苍婪的心脏如同被生锈的钝刀一寸寸地磨着,她勾起唇角,做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在玉璇玑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贴着她的嘴唇亲了亲,说:“总之就是这些,娘子究竟梦到什么了,在梦中与我许下海誓山盟,真叫我脸红。” 玉璇玑愣怔地问:“真的吗?” 苍婪勾起唇角,用龙尾将玉璇玑的大腿慢慢缠起来,笑着说:“真的呀,我还能骗娘子吗?” 第61章 娘子水很多呀 灵芝不知什么时候从手里变出来一只专门的医药箱, 她提着这只箱子,白衣翩跹,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黄六催促说:“哎呀, 你走这么慢, 等会儿龙宝宝都生出来了。” 灵芝迈着轻盈的小碎步,听到黄六的催促后,发牢骚说:“你着什么急啊,现在这个时间还早, 万一龙大王和你们夫人还在睡觉, 那我进去岂不是触犯了龙颜, 万一龙大王恼羞成怒一口气把我吃了, 我死了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黄六一听可就来气了, 愤愤道:“你这恶灵芝,我刚才还想着在大王面前替你美言两句,让你做大王的御医, 谁料你这厮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我黄六可是大王跟前的红人,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眼看着两人马上就要撸起袖子打架,岸芷拦在两人面前,好说歹说地劝了下来:“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吵的,那恶龙虽然时常奸懒馋滑,骨子里还是好的,再说你身上又没什么肉, 她吃你作甚,快些去照顾我主人吧, 好处少不了你的。” 玉璇玑穿好衣服准备起身,苍婪便半跪在地上拿出鞋子替她穿好,在穿另一只左脚的时候,一只手托着玉璇玑的脚底,微微弯腰俯身,低头在她白皙柔软的脚背上落下一个吻。 很快,苍婪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玉璇玑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原本是如此温情的一幕,可玉璇玑心里却没底,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苍婪弯了弯唇角,一双淡金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玉璇玑,说:“娘子,我让汀兰熬了一些暖胃的粥,昨天夜里你反胃恶心没怎么吃饭,今天早上吃一点吧,暖暖肚子。” 玉璇玑垂下眸子,脑海中却回想着昨夜的那场梦境,再次对上苍婪的眸子时,蓦然间就酸了鼻子。 苍婪牵着玉璇玑的手,刚出了卧房门,就看见黄六领着一位白发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木箱子。 紧接着,苍婪便挡在玉璇玑身前,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何人?” 灵芝笑道:“我乃东陵山上的一只千年灵芝,名唤云芝,多年来潜心修炼医术,昨日黄六找到我,说大王夫人如今有孕在身,请我过来帮助夫人调理身子的。” 黄六一脸骄傲地昂首挺胸,说:“没错,大王,这云芝神医是我亲自请来的,昨日大王吩咐我说让我请凤凰前辈过来,可我找了大半个蛮荒都没找到人在何处,所以便将云芝神医请了过来,她的医术不在凤凰前辈之下。” 苍婪听到“有孕在身”,不由得红了整张脸颊,她不好意思转头去看身后的玉璇玑,自然也不知道玉璇玑忍俊不禁,一只手捂着嘴偷偷地笑了笑。 玉璇玑的笑声被苍婪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扭扭捏捏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玉璇玑那双笑意吟吟的眸子上,问道:“娘子笑什么啊,如今有了身子,自然是要请一位厉害的神医来照料,我只会打打杀杀,害怕冲撞了娘子。” 见玉璇玑一声不吭,只是一味地抿着嘴唇,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苍婪实在是没脸见人,恨不得捂着脸一头撞在玉璇玑的胸口上。 很快,苍婪便听见玉璇玑说:“阿婪,我没有怀孕啊。” 话音一落,在场另外三人皆是大吃一惊,苍婪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黄六张大嘴巴,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云芝手里的医药箱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心说到嘴的铁饭碗就这么飞了。 定了定神,云芝将医药箱捡起来,使劲儿地挤出一个笑容,说:“夫人,先让我为您把把脉吧。” 玉璇玑弯了弯唇角,拉着苍婪的手坐在大殿之上,黄六连忙搬来一只凳子,让云芝坐在上面为玉璇玑把脉。 云芝余光一瞥,见黄六随手搬来地凳子居然是纯金做的,上面还镶嵌着颜色各异的宝石,在自然光线下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云芝咬紧后槽牙,心想,一定要好好留住这个泼天的富贵,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龙潭。 定了定神,云芝打开医药箱,在玉璇玑的手腕上放了一方雪白的丝帕,两指轻轻搭在她的腕子上,闭上眼睛开始诊脉。 苍婪此刻虽然面无表情,可心中却波涛汹涌,死死抓住龙椅的那只手出卖了她此刻最真实的内心。 云芝稍稍诊脉,便弯了弯唇角,笑着说:“大王,夫人并无身孕,而是食欲不振,脾胃虚和,我会为夫人开一些促进食欲的药膳,稍稍吃一些就好。” 苍婪整个人脱离一般往后倒,玉璇玑紧紧地搂住苍婪的腰,将她往自己身前带,着急地含着她的名字:“阿婪,阿婪,你怎么了?” 苍婪摇摇头,垂头丧气地靠在玉璇玑怀里,小声说:“我以为娘子有身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 黄六也赶紧低垂着脑袋,在苍婪那双凶狠的眸子扫过来的一瞬间,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说:“大王饶命啊!小的昨日也只是猜测而已,您和夫人浓情蜜意如胶似漆这么多天,小的想也应该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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