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对啊,所以我留着你就是找乐子的,你不给我找乐子,我就杀了你。」 嗯,我上次听到类似的话,是从两个小孩嘴里听到的。 你不给我玩具我就打你。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沈牧是不是被困在了十四岁那一年,他没办法长大,就只能发疯。 「沈牧,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想要人陪你吃饭么,想要人陪你散步么? 很多东西只要说出口,就没那么难得到。 脖子上的冰冷贴得更近,沈牧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沈牧会明白我的意思。 那天在地窖,我从他的眼睛里看清了一切,他也从我的眼睛里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挑衅试探我。 如果是外来人的话,大概早就打着救赎的名头,把爱跟怜惜浇灌了下去。 好像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滥杀残暴的变态。 而是一个因为缺少关爱,遭遇不幸躲在床底撕扯小熊耳朵发泄的小孩子。 但我不会这么做。 不仅仅是因为我跟沈牧之间都对彼此心知肚明,无法跟外来人一样蒙眼去演戏。 而是因为即使没有陈仇旧怨,我也绝无法接纳沈牧这种人。 我虽向来睚眦必报,但是我不会拿感情创伤为借口去为非作歹,伤害无辜。 那样做的人都是懦夫。 无法承受心中的痛苦,被情绪支配扭曲,选择将苦痛发泄在无辜人身上,期望以他人的血肉填补内心的空虚,但血肉只会越堆积越消融。 所以我不会像外来人一样捧着沈牧的脸诉说心疼。 那是驯狗的法子。 我要驯的是狼。 「沈牧。」 我睁开眼叫了他一声。 沈牧弯着腰,一只胳膊撑着,张开的臂膀将我困在沙发上,如果不是他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割皮刀抵在我的脖子上,这会是一个亲密的信号。 「今晚吃羊肉吧,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让人弄好一点。」 「金宝珠,你还真敢对我指手画脚,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是吗?」 「我没有这样以为,我只是不怕死,所以我来接近你了。」 沈牧的脸离得我很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唇侧,在他的绿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笑着的模样。 「你应该早就调查清楚了吧,我来美国前收集了很多你的消息,还特意搜集了小月牙的信息,作为接近你的踏板,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功夫来接近你么?」 「你这样的女人以为我以前没遇到过么?怎么下一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这样告诉你。」 我抬起手指,指甲刮在沈牧的喉咙上,刮出了一道道的红痕。 沈牧抵在我脖子上的刀一动不动。 「沈牧,把刀放下,小孩子才会靠武器来吓唬别人,你把羊肉烤得嫩一点,我会告诉你我到底想干什么。」 …… 「吱……吱……」 沈牧手中的叉子一下下划过盘子,那声音就像指甲刮在黑板上,听得我起鸡皮疙瘩。 「沈牧,不要用刀叉去划盘子,很吵,如果不习惯用刀叉,你也可以用筷子,你也是半个中国人应该会用。」 「金大小姐,你们这些名媛不是最注重餐桌礼仪么?居然叫我吃西餐用筷子啊?」 沈牧拿着刀叉在盘子上打圈,斜着眼睛看我。 我是真的受够他幼稚又神经质地德行了。 「首先,餐桌礼仪是对共同用餐对象表示尊重的行为,我认为这东西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好好地把一顿饭吃完,不要做出不礼貌的举止也是一种尊重,但显然你刚才的行为不是。其次,食物是服务于人,而不是人去服务于食物,只要自己用着顺手方便,用什么器皿去吃东西都是个人自由。」 说到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很饿,所以我想先填饱肚子再跟你聊正事,如果你等不及,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用这些举动去打扰我好吗?」 沈牧笑眯眯地不说话,把刀叉放下了。 可惜了这盘上好的羊排。 我放下刀叉,摘下餐巾,结束了这顿晚餐。 「好吧,那我们现在开始说正事,我来找你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我的妹妹金楚涵她想接近你,我虽然不知道她接近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总要搅她的局。」 「哦?你是想除掉她,然后把那个顾什么东西抢回来。」 「他叫顾泽言,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不要把我们扯到一起去。我做事是为了我自己考虑,总之我知道金楚涵是打算顶替小月牙的身份来接近你,所以我便先一步来找你,打算装作认识小月牙还欠她一份恩情,为了报恩所以来将她的死讯告诉你。」 沈牧交叉着两只手垫在下巴处,像是听童话故事一样听得津津,说出的话却难听得很。 「哦 ~ 我知道了,你们两姐妹都想利用我,还是拿我的小月牙利用我,你们是在找死么?我最讨厌别人利用我了,而且你们凭什么觉得能骗得过我,以为我是傻子么?」 沈牧这句话让我有点难堪。 因为能听到系统的对话,有了过去的记忆,使我不知不觉中也生出了能算得先机的自得,所以才会冲动地定下这个计划。 沈牧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只有狠辣是不可能的,是我想得太理所当然了,甚至觉得外来人都能骗过他,我怎么不能。 我这几天已经深深反省过了。 「这个是我自己草率了,所以我也受到了惩罚不是么?」 「你告诉我这些,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对付你那个妹妹吧,凭什么?」 「我没有让你对付她,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你不是无聊嘛,我给你找点乐子,而且你既然讨厌欺骗,也没道理只惩罚我一个人吧。」 沈牧没接话,他转了转眼睛,拿起盘子边的餐叉,捅到一旁的酒杯里,叉子搅动着里面的冰球把杯子撞得叮当响。 搅了两下,他又把叉子狠狠戳在冰球上,硬是把有些融化的冰球戳成了几块,飞溅出些许冰屑。 他扔掉叉子,把手指伸进杯子抓了几块碎冰,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沾湿了酒液在灯光下像在发亮。 他捏着冰块扔进嘴里,嚼得嘎吱嘎吱响。 很多时候我根本看不懂沈牧在干什么。 但这不重要,他这种变态,我看不懂很正常,我只需要他能听懂我的话就可以了。 「乐子啊……」沈牧用湿淋淋的手指擦揉着嘴唇,绿眼睛微眯着,笑了两声:「我看你是给自己找方便吧,让我去对付你的麻烦,我偏不。」 「可她一定会来接近你的,虽然我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想你应该不能容忍别有二心的人在身边吧?」 「那我就杀了她。」沈牧拉长了声音:「你想让我这么说么?还是想激起我的叛逆心,你越让我去对付她,我越不搭理她?」 「我没有这么想,我跟你说这些不过是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把我调查的那么清楚,金楚涵接近你的时候,你很难不联想到我,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提前跟你把话讲清楚而已。」 「哦,我看你妹妹长得挺不错的,她既然跟我投怀送抱,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跟那个女人会发生什么是你的自由,我已经说了这只是我给你找的一个乐子,会怎么办是你的事,我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些,既然晚餐用完了,我就先上楼休息了。」 我还没走出饭厅,就听见身后盘碟摔碎的声音,估计是沈牧扯着桌布在发脾气。 我没有理会他,上楼回了房间。 我对沈牧说的话是真心的,今天在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把外来人跟沈牧之间会发生的可能性都梳理了一番。 我突然发现沈牧远比哥哥还有顾泽言那些男人好处理。 他会喜欢上外来人的很大原因,是因为巧。 他正需要一个新的小月牙来拯救他日渐空虚的灵魂。 外来人就出现了。 并且在系统的帮助下清楚沈牧所有的喜好跟过去,投其所好地编织了一场金色的幻梦网住了沈牧,让他沉溺于其中。 我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拆散外来人跟沈牧。 我只需要让沈牧只看着我,让沈牧知道我处处都比那个女人强就够了。 哭闹得孩子有些需要糖果才能安静,有些需要严厉的目光。 躲在暗处捕猎 ? 我本以为我是女主角 查看详情 这顿晚餐后的第五天,金楚涵找上了沈牧。 要说疯,沈牧是真疯。 我说完那些话以后,沈牧找了个项链样式的摄像头天天挂脖子上,它录下的画面会通过一个带着手机转换头,类似读卡器的东西连接投放到我的手机上。 他说好戏不能他一个人看,要大家一起分享才有意思。 然后我就一连好几天看着沈牧跟个疯狗一样打这个,踹那个。 他去公司不是上班,简直是去练自由搏击的。 他连上厕所跟洗澡都不会把项链摘下来。 我毫不怀疑,如果他跟金楚涵上床,他可能会把这个项链挑一个最好的角度摆在床头。 当金楚涵终于出现在沈牧面前时,我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穿了件黄色的丝绸裙,裙摆用暗线绣着一朵莲花。 黄色的丝绸裙是沈牧喜欢。 因为他的妈妈年轻时很喜欢穿这样的裙子,不提后来如何,童年的记忆总是会深刻。 特别是男人。 从某种意义来说男人对于女性的憧憬都是建立在母亲的模样上的。 莲花则是越南的国花,也是小月牙曾经一直念叨着想有机会去看一看的花。 她是有备而来的。 我眼看着她坐在沈牧对面的桌子上。 素白的脸,圆又亮的眼睛欲言又止的一直望着沈牧,睫毛像是惶恐不安的蝴蝶翅膀颤动着。 粉色肉唇被她咬来咬去,手中的咖啡更是被搅得一塌糊涂,几乎把有猫腻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金楚涵在我们的注视下,将惊讶,惊喜,犹豫,又失落又激动的情绪挨个演了一遍,才深呼吸着像是下定了决心,起身朝着沈牧走了过来。 她的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贴在胯前侧,小步挪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沈牧,瞪得溜圆,声音甜腻。 「你……你是不是金童?」 金童是那段昏暗日子里独属于小月牙的称呼,因为白净漂亮的沈牧总让小月牙想起曾见过一次的供奉菩萨的金童子。 虽然我看不到沈牧的脸,但从他的声音中我能听出,他做出了十分配合的情绪反应。 「真的是你!」 金楚涵惊喜得红了眼眶,紧紧地咬着嘴,歪着脑袋看向沈牧的神情中带着些委屈,一双手不知所措,似乎想给沈牧一个拥抱却又怕这只是一场幻梦。 像雪一样洁白滑腻的肌肤,流淌着丰盈的曲线,拢着暗香。 巴掌大的圆脸上,圆圆的鼻头,肉嘟嘟的嘴唇,浑身上下都是腻人的肉欲。 偏偏有一双微微下垂的大眼睛,瞳仁又黑又大,亮晶晶的。 当她垂下眼睛时,好像整个人变成一对毫无羞耻感,赤裸袒露着的洁白、丰满、有些垂坠的巨大乳房。 可她抬起眼睛时,又纯真的像是山坳处的一捧雪,多呼口气都怕玷污了这份洁白。 这个女人虽然虚荣贪婪,但她从活着时候就是游走在各个男人中讨饭吃的,所以她最清楚什么样的女人最难以让男人拒绝。 在一件件的道具改造下,明明还是一样的脸,如今再作出倔强的表情都是懵懂的半推半就,哪还有属于金楚涵的那股子傲气了。 她顶着这幅娇憨天真的身躯,在沈牧面前抒发着多年来的思念,编造着半真半假的过去。 被墨西哥男人买走,半路找机会逃跑,流浪了很久吃了很多苦,最后被一对好心的华人夫妇收养,但是他们已经不幸去世了。 她处理完后事,无处可去,就来到了纽约想要寻找新的机会,却跟儿时念念不忘的男孩在咖啡厅偶遇。 是一个浪漫爱情故事的开端。 只可惜隔着摄像头我听不到系统跟金楚涵的心声,总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 沈牧听了她的遭遇十分的心疼,在知道她刚到纽约都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时候,立刻表示要将她带回家安置。 这点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本以为金楚涵是跟顾泽言一起来的美国,虽然会想尽办法接近沈牧,但应该不会直接把顾泽言抛开。 结果却直接暗示沈牧她需要一个落脚的依靠。 至于沈牧直接要把她带回别墅,肯定是故意想看我着急,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一边留神着蓝牙耳机里俩人的对话,一边去找保姆。 这栋庄园里的佣人个个怕沈牧怕得不得了,听说花坛里还埋着一个不听话的园丁。 只要一牵扯到沈牧两个字,她们会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趁着沈牧还没到家的空档,我让下人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到了地下室里面,把我留下的生活痕迹统统打扫干净,给沈牧的新欢腾位置。 地下室是被机关藏在不起眼的一堵墙里,不知道是怎么建造出来的,只要呆在这间屋子里就听到所有房间里的声音。 我刚住进来的时候,借着熟悉环境为由早就把这座庄园仔仔细细摸了个遍。 在发现这座地下室以后,我找机会配了把钥匙,今天就用上了。 当我听见金楚涵的声音在房子里响起时,一股躲在暗处窥伺敌人的快感让我浑身发麻。 ……… 像是在捕猎,要先躲在暗处观察猎物,找到最好的时机才能一击致命。 我藏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听着金楚涵清脆的声音带着点失真在耳边响起时,脑子里全是这句话。 金楚涵对付男人很有一套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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