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要好感度刷满,她就可以跟男人完成初次和谐,那之后这些男人就会跟我一样变成完全被支配的木偶。 眼里除了这个外来人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本以为他们也是中了道具才会这样,但是我渐渐发现不是的,他们更像是游戏的默认设置。 后来我懂了,这大概是系统动的手脚。 因为这样男人就能成为充电桩,源源不断的为外来人提供积分,积分就能源源不断的供给系统。 这些男人到最后像闻到肉味的饥饿野狗一样围绕在外来人身边。 没有伦理道德,没有骄傲尊严,甘愿共享一个妻子。 我还看到顾泽言跟我向来矜贵的哥哥与外来人躺在一张床上。 不,他们不是顾泽言,也不是我的哥哥,他们都是金楚涵的傀儡。 至于我,不过是他们脚下一颗硌脚的石头罢了。 在她们来到这个世界前。 我是顾泽言的未婚妻,我是金成一最宠爱的妹妹,我是金家的掌上明珠。 她们要顶替我的位置,就必须要将我踢走。 但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代替呢? 我会挣扎我会反抗,可她们要的就是这个。 只是简单的代替怎么能行呢?那样无法抹除掉我曾存在的痕迹。 她们要的是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独一无二。 所以她们要我破碎,要我疯癫,要我从红玫瑰变成蚊子血。 要所有人心里那些曾经美好的痕迹变成一想起就觉得厌烦的伤疤。 她们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因为她们自觉高我一等。 上位者是不会在意下位者的喜怒哀乐。 哪怕施下的是雷霆之怒,下位者也要当成布施甘露,有一点不满就是不识好歹,被乱棍打死都是应该。 …… 我从长久获得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我离开后的故事。 金楚涵是万人追捧的豪门贵女,在跟顾泽言订婚宴上,半推半就被亲哥哥金成一强拥。 她绞尽脑汁地勾引了金成一年半,在道具迷魂香的帮助下成了好事。 却又做出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痛苦模样,对两个人都是若即若离,惹得这两个男人为她发疯发狂,最后妥协愿意共同拥有她,只要她不离开。 我那对知书达理的父母发现这件事后的痛心疾首,也变成了金楚涵拉扯男人用的虐心桥段。 最后我的父母远走海外再没有回来。 而我的名字也变成一个早已模糊在大家的世界中的失踪女人,甚至无人知晓我早早就死了。 这样也好,最起码对我最后的记忆,我还像个人的模样。 不知道又过了几年,我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很多时候都浑浑噩噩,偶尔才会清醒。 当我再一次听到声音,睁开眼的时候,是在落星园。 只不过它现在叫摘星台,是金楚涵跟金成一最喜欢厮混的地方。 大概是看厌了这里的景色,金楚涵找人来把花园推了重建。 在推倒那颗樱花树时,一个盒子露了出来。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那个盒子是什么。 金楚涵打开盒子,拿出那两根项链,拖长声音念着项链上的名字,带着怪异的笑容。 我早已模糊的记忆突然鲜亮了起来。 我看见金楚涵拿着项链在金成一面前晃着,嘟着嘴撒娇:「金宝珠的王子哥哥 ~ 金成一的公主妹妹 ~ 你们感情还真好哦,她不是喜欢顾泽言么?难道对你也有想法?哼,我不高兴了。」 我看见金成一宠溺地笑着,捏了捏金楚涵的脸,说:「提她干什么,我都不知道有这两个项链,一会我让人扔了它,别吃醋了。」 真奇怪。我以为鬼是不会疼的。 我的魂魄就在那一刻突然散了。 据我想起一切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我借口生病闭门不出。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屋子里的阳光,也隔绝了我的活力。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我以为我已经领略到了系统的神奇,却万万没想到它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们所有人都像是他手中的一盘棋。 我以为他们的出现是我人生中的一次意外。 却没想到会是我人生中的常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坐以待毙的下场是什么。 那些痛苦屈辱的日日夜夜我不愿再回忆起,更不愿再试一次。 我没有想到仅仅是做一个普通人平凡地度过一生都成为了奢望。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我疲惫地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 厚重的羊毛地毯踩上去听不见脚步声,但我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 我不知道是谁,我只感觉有人久久的在注视着我。 「系统,你让我来看金宝珠干嘛,她有什么问题么?我下午还要跟泽言出去呢。」 「…前几天在落星园我感觉到金宝珠身上出现了能量波动…我有点不放心过来看一眼」 「能量波动?那是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毕竟不是小世界的人,我们属于强行进入了这个世界,当我们靠近小世界的主要角色时,有时候就会引起小世界的一些能量波动,我刚刚扫描了她一下没什么异常。」 「这样啊,那这些东西会影响我做任务吗?」 「影响?当然不会!宿主请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也影响不了你,好啦既然检查没什么问题,我们就走吧,宿主不是还约了顾泽言么,今天要努力将他拿下哦 ~」 关门声响起,屋里安静了好一会。 我才敢睁开了眼睛。 一身的虚汗。 「我就是神,操纵你们的神」 系统刚才那轻蔑高傲的语气又让我想起之前脑海中响起的这句话。 可翻遍前世记忆我都不记得曾听到系统说过这句话。 但是这句话却那么真实,真实的像是镌刻在我的灵魂中。 每一个字裹挟的不屑傲慢都让我浑身发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还没等被她们折磨疯,我自己就要疯了。 我坐起身,在床上躺了几天,手脚都发软。 在床边呆坐了片刻,我走到阳台,拉开窗帘推开窗户。 突然亮起的光让我忍不住眯了眼睛,窗外新鲜空气涌进来。 我缓缓吐出一口压抑的浊气。 吹来的风中裹着花园的芬芳,阳光带着久违的暖意驱散了隔世的阴寒。 活着的感觉真好,好的让我想落泪。 我真的好想活下去,哪怕只是每天晒一晒太阳。 有一股冲动突然升起。 逃吧,逃的远远地,隐姓埋名也许还能活下去。 像是泄洪的大坝,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被这突然涌起的冲动吞没了。 我恨不得现在从窗口一跃而下,有多远跑多远。 可不过一瞬,这个念头便被风吹散了。 这一次逃了,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我放眼望去,这天这地好像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狠狠困住了我。 花园传来了说话声。 是哥哥送金楚涵出门。 金楚涵叽叽喳喳的欢悦姿态像是枝头的雀鸟,在阳光下跳跃着鲜活气息。 我听见系统的通报。 「金成一对宿主的好感上升两点,现在是百分之八十一哦!请宿主再接再厉!」 我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二人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有一些东西也随着他们的离开从我身体中剥离出来。 我关上窗户,从梳妆台找到了修眉刀,捏着它来到浴室。 小小的刀片薄的像张纸,落下的时候也像羽毛,却无比的锋利。 我用它在大臂内侧割了七八下才停手,随便扯了条毛巾摁上去。 柔软的毛巾像婴儿的嘴,吸吮着我体内的鲜血,直到伤口不再畅快的吐露,才恋恋不舍的罢休。 我又在伤口附近割了一刀,这一次我没有去管淋漓的鲜血,随便抹了几把,换了件黑色的长袖上衣。 把沾血的毛巾团了团塞进手提包里,又扯出沾血的一角夹在拉链里,远远看去好像黑色的包包吐出了一小截舌头。 我收拾好戴上墨镜出了卧室,姿态匆忙。 却又恰好在客厅遇到了送完金楚涵回来的哥哥。 「宝珠?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怎么出来了?这是要去哪?」 慌张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欲盖弥彰的半捂住手提包,还有强作平静却带着哭过痕迹的声音。 「没,没什么……我有点事情要出去。」 做完这一套动作我低头绕开哥哥,往外跑去。 我听见哥哥在身后喊我的声音,跟响起的脚步声。 我把完好的那个胳膊紧紧收在胸前,受伤那只胳膊不经意的落在后面,像是等待被采摘的花。 下一秒,这朵花被人握住了,娇嫩的花茎被攥出鲜红的汁液。 「嘶……」我浑身颤了一下,却又立马僵住身子不敢再动。 濡湿感透过薄且吸水力强的纯棉布料透了出来。 「你怎么了?你胳膊怎么了?」哥哥一把松开我,我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忧心。 我抬脸望了他一眼,又迅速别过头去,借着身体转动的幅度正好让包里露出的那一角毛巾彻底落到他的视线里。 「没什么,我有点事要出去。」 「没事?你是不是受伤了,你这包里是什么?」 他往前想靠近我,我就连连后退,如同拉扯的风筝线。 「真的没什么,我先出去了。」 我像在舞会上落跑的灰姑娘,匆忙地甩脱王子的纠缠,找到了带我离开的马车。 后视镜里哥哥的身影渐渐模糊,握着方向盘的胳膊传来阵阵疼痛,我却笑了起来。 外来人以为我不过是个被惯坏的蠢货,以为我真的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 可别忘了,身在上流社会,我见惯了那些莺莺燕燕削尖了脑袋也想钻进来的模样。 我怎么会不懂,我只是不甘示弱。 哪怕心里疼得要流血,我也要昂起头绝对不流一滴泪。 哪怕心里根本接受不了被抛弃,我也不会趴在地上苦苦挽留。 被逼到极点我也只会声嘶力竭地质问。 就连这一世,哪怕已经知道了金楚涵不对劲,我还是宁愿维持着体面苦苦周旋,寻找金楚涵的弱点,也绝不会哭着流泪诉说我心里的苦楚。 但现在的我不同了,我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只要能杀死我的仇人,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一路开车,随便在路边找了家小诊所,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又找了几家心理诊所,不看病,只要名片。 我在车上用签字笔把每张名片的地址电话都划烂,狰狞的痕迹写满了主人的纠结。 我把这叠名片都收到包里,开车回家。 一进了门,保姆迎了上来,我没有理她,呆呆在客厅站了好一会,才机械般地把包摘下来递给保姆,让她把我的包扔掉。 做完这一切我才缓慢地走回了房间。 关上门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在赌,赌我对哥哥的了解, 他发现我的不对劲后一定会询问家里的保姆发生了什么事,会嘱咐保姆留意我的动向。 这个包,还有我刚才的模样,保姆一定会告诉哥哥。 包白色内衬上的血迹,一沓被划掉地址电话的心理医生名片。 主动提出去落星园,却一回来就病了好几天。 我突遭横变却不闹不问,乖巧听话的这段日子。 我过去二十年的骄傲在这一刻放下,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的痛苦,我的隐忍。 我不能再当这场戏里的配角了,我必须要跟金楚涵去争。 我只有先站在聚光灯下,才有告诉众人另一束光有多不堪的资格。 …… 当哥哥带着一个新朋友约我去喝咖啡的时候。 我知道,鱼上钩了。 新朋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长相普通,浑身却散发着一股亲和力。 哥哥借口离开,留下时间让我们两个独处。 这几天我没日没夜的浏览心理学的书籍视频,就是在等这一刻。 在哥哥找来假扮普通人的心理医生面前,扮演一个明明心里已经出现严重问题却不肯面对,一心为家人着想的抑郁症患者。 这场会话结束后的第二天的黄昏,我孤身一人在花园里,等来了端着牛奶跟甜品的哥哥。 「宝珠,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开心?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哥哥说的。」 迎着哥哥试探的目光,我一如往常的笑着,胳膊肘顶着桌子,伸手去拿牛奶,动作间衣袖被扯下来一块,露出了两道刀痕,还散发着新鲜的味道。 「宝珠!」 这一次再被他抓住手我没有逃。 「宝珠,你……你这是干什么……到底怎么了?」 他的神情看起来很痛心,声音很急切,但我始终忘不了那句「提她干什么」。 我垂下眼睛,在玻璃桌子上看到了苍白悲哀的倒影。 这一刻我四溢的悲伤是真的。 哥哥开始低声安慰着我,试图让我敞开心扉。 我本已经想好了每一句每一个姿态该怎么做,可张开嘴的时候,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 「哥哥,当初你知道了金楚涵真正身份的时候,我能理解你一时无法面对,但是为什么你要那么防范我?」 他的脸上闪过了尴尬,紧接着涌上来沉默。 好一会他才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我对我说:「你也知道,那时候你很不喜欢楚涵,处处跟她作对,又突然一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担心你因为不能接受跟她产生矛盾。」 「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难道不了解我么,你见我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去针对一个人了,我当初跟她作对,是因为顾泽言,我跟顾泽言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啊!她横刀夺爱难道我不该有情绪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个垃圾场。 下雨的时候,雨点落到铁皮屋顶会有密密麻麻跺脚的声音。
相关推荐:
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将军宠夫
铁血兵王都市纵横
狂野总统
我以力服仙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老师,喘给我听
沦陷的蓝调[SP 1V1]
心情小雨(1v1强制)
将军夫夫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