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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人受害,不管这人是谁,要出手救人。哪怕这人是仇人呢,也?要先救人、再算账。” 说到?这,福婆笑了笑:“你这孩子,也?很运气,受了伤,是怎么想?要开车往回?跑的?一般人都会先去医院,这一去,可?就耽误了。” 医院会先清创,包扎,或者验血,很少第?一时间做毒物检测查筛,即便做了,一套鉴定做完,人早疯得?满地乱爬了。 陈琮止不住后怕,后背直冒凉气,嗫嚅着说了句:“谢谢。” 福婆又摆了摆手,似乎受之有愧:“我已经尽我所能了,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蜡烛香雾?那都是药烛,跟艾灸似的,引气入体,能帮你补气安神……但有件事,我得?跟你明说。影视剧里中了毒、吃了解药就没事了,点香不一样,救得?再及时,也?会有后遗症。” 陈琮没听明白,他看福婆,又看禄爷和?梁世龙,禄爷原本面色凝重地在?听他们说话,忽见陈琮看他,赶紧把脸转向窗外?,极力避免和?他目光接触,梁世龙没来得?及转脸,表情一秒僵硬。 陈琮轻声问了句:“什么叫后遗症?” 福婆斟酌了一下:“不好说,这个要看个人体质,有轻有重。有时候,可?能看着没事,生了场小病就诱发了;有时候,年轻时没事,年纪一大,就熬不住了。这毒是攻脑子的,你可?能会知?觉混乱,会突然疯癫……” 陈琮脑子里嗡响,福婆的声音好像已经飘去了天外?,他茫然地看向室内,忽然觉得?这里每个人,睡着的站着的坐着的,都既荒唐又可?笑…… 下一秒,他浑身一震,身子猛得?往后顿挫,失声叫了出来。 除了“阿欢”和?瞎子——这两人对屋内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其他的人,福婆、禄爷、梁世龙,都被陈琮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陈琮牙关?格格打颤,哆嗦着抬起手,指向床上。 寿爷还在?睡,且睡得?很安稳,但有一团看不出形状的臃肿黑影,正蠕蠕而动、在?他盖着的被子上爬,准确地说,正经由?寿爷的腹部、爬往胸口。 而荒谬的是,这三个人,福婆坐的位置正对着床,禄爷和?梁世龙也?侧向对着床,明明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反而来问他怎么了t?。 梁世龙甚至还皱了下眉头,问他:“你鬼叫什么?” 陈琮一颗心在?胸腔里乱撞乱窜,几乎喘不上气来:“那团黑的,在?床上!在?爬!爬在?他身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床上。 明明床上只躺了一个何天寿,哪来的什么东西?在?爬? 福婆打了个寒噤:“孩子,你在?说什么?” 陈琮耳膜处震响,那团黑影还在?爬,快到?寿爷的喉口了,随着“它”动作的起伏,能隐约看出是个人形。 “那个人!在?爬,你们看不到?吗?” 梁世龙突然反应过来,低声说了句:“不是‘点香’的后遗症吧,这么快就发病了?” 陈琮听见了,他脑子简直是要爆开,但是太清晰了,真?会是幻象吗?是他在?发疯吗? 他赤红着眼,抬手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那个人影爬到?寿爷的头上了,后背拱起,两手自左右掐进他的头,像是要把头颅硬生生拔起。 陈琮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从轮椅上猛然起身,跌撞着直扑砸到?床上,拼命去推那个黑影。 他的手如同穿透空气,推了个空。 陈琮愕然看向自己的手,黑影还在?,就在?自己的视线下方,他大汗淋漓,转身看福婆和?禄爷他们,几乎站不住:“真?的……是有。” 梁世龙看向他的眼神里,有怜悯,也?有躁烦,他忍着气上来,伸手就想?把他揪开:“你少在?这给我发……” 禄爷突然喝了一声:“慢着!” 他看向陈琮,面颊潮红微颤,连声音都有些异样了:“快,老五,去把锥盒抱来。” 第021章 020 福禄寿三老, 分属5、6、9号,005刘五福,006田进禄,009何天寿, 彼此间习惯互叫“老五”、“老六”、“老九”。 福婆被禄爷这?么一点, 也反应过来, 小?跑着开门出去。 她房间就在对门, 回来得也快, 抱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红缎底织金纹锦盒。福婆人不高,抱着走有点吃力, 梁世龙忙迎上去, 和她分抬两头, 把锦盒抬到床边。 锦盒是双开门的, 像古代?深宅大户的大门,每扇上有个青铜兽头的铺首衔环,开启应该是有暗格机关,禄爷两手拽起?衔环, 左旋右拧地操作了几次,手上用劲,闷哼一声, 大力向外拉开。 这?盒子估计已经太久没打开过了,拉开时,居然还扬起?了飞尘,陈琮下一秒就被晃花了眼?:盒底铺着明黄锦锻,里头一排排、一列列, 放满了锃亮的钢锥。 难怪叫“锥盒”。 再一看,钢锥的形制相同, 但?锥尖处的材质有异,陈琮只粗略一扫,就看出有金尖、银尖、黄铜尖、玉尖、松石尖、碧玺尖…… 禄爷抓出打头的那根金尖钢锥,塞进陈琮手中:“那个黑影,能看到头吗?” 陈琮:“能……吧。” “照着它?头,扎,扎头,快!” 陈琮发懵:怎么照着它?头扎?那是一团虚幻的空气、根本没实体啊。 禄爷没空跟他解释,推着他向前,语气又急又紧:“赶快,能不能救老九,就看你了!” 陈琮被他推得几乎要陷进那玩意,眸底映入一团涌动着的邪诡黑雾:这?东西?还有“头”,居然真是个“人”吗? 禄爷一迭声的催促像是催命,陈琮搞不清状况,但?又被他催得没法,心一横,抬手就扎。 没反应,跟之前用手去推一样,毫无反应。 禄爷和福婆几乎是同时问出来:“怎么样?” “没反应啊。” 禄爷一秒都没耽搁,抽了金尖的那根扔下,又抓了一根塞给陈琮,恨不能代?他上阵:“赶快,再来,没时间了!” 陈琮觉得自己像个被操控的工具人,但?人已经上了场,又不能停下来。 再扎,没反应,换一根。又扎,还是没反应,再换…… 忘记是第几次时,他扎得都有点麻痹了,那个“头”猛然一偏,紧接着迅速缩手,像是痛苦回抱,接下来发生的事很难形容,仿佛有一台看不见的吸尘器,马力强劲,先把那团黑影吸得变了形,再然后?,瞬间纳入,无影无踪。 世界都清净了。 房间里也随之安静下来,除了那位“阿欢”还不时嘿笑一声、打个酒嗝。 禄爷他们也看出这?次不太一样,互相对视了一眼?,居然有点不太敢问。 过了好一会儿,福婆才?小?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陈琮喃喃:“没了。” 他低头看手里的那根钢锥,这?一次的,有什么不同吗? 锥尖是无色透明的,乍看像玻璃,但?指尖移上去,有天然石的凉感,略略晃动,能看到灯光流转时,颜色有轻微色变。 这?一根锥尖的材质,是天然白水晶。 陈琮回过头。 被面上,已经横七竖八扔了十来根试过但?“不行”的钢锥。 梁世龙的表情僵硬,似乎情绪还没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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