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甘心。 难道他就这么不堪,不值得她留恋吗? 婆子站得远远的看着,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见两人隔得挺长的距离,说了几句话后,江楚婵便转身离开,心底有了谱。 她回去后,如实说了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幕。 得知江楚婵十分安分,并没有什么过线的举止后,老夫人更加放心了。 “看来真是一场误会啊,儿媳啊,你有空便去关心关心她,但也不要让她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儿媳知道了,婆母放心,楚婵她不是那种不安分的姑娘。” 武宁侯夫人说道。 明娇玉见她们轻易的就被说服,生气的红了脸,“娘!你们怎么能相信她?她肯定是故意落水的!” “娇玉!” 武宁侯夫人沉下脸,呵斥道:“不得胡言乱语!” 明娇玉被斥责得红了眼眶,咬了咬嘴唇,便冷哼一声也跑了出去。 见她如此不知礼数,武宁侯夫人也有些头疼,但老夫人却笑呵呵的,“无妨,年轻人就是活泼些才好,娇玉这是直率,可比某些人讨喜得多。” 武宁侯夫人不想去深思那个‘某些人’是谁,只觉得两个年纪比较小的儿女都不太省心。 …… 远在边关的护国大将军收到京城来信后,并没有马上启程往回赶,而是递了封信回京城。 得到准许回京的回信后,他才带上古兰国皇子公主和使者,启程赶往京城。 数十日后,一支由铁骑护送的队伍终于赶到了京城脚下。 向守门将士出示了令牌后,城门便大开,长长的一串队伍走了进去。 京城百姓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见高头大马中间,夹道行走的马车造型不似京中流行款式,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马车金色纱帐掀开,头戴华丽金饰的女子探出头来,一双明媚的眼眸扫向京城街道。 “好热闹啊。” “公主,快坐好,待会就到了。” 旁边的护卫提醒道。 女子微微一笑,乖顺的坐了回去。 队伍一直到了使馆,公主和皇子入住后,护国大将军才去皇宫复命。 韩烈身上的盔甲都没有脱下,只将佩刀除下,便进了勤政殿。 他没有屈膝跪下,只微微抱拳便算是行了礼。 “陛下,臣已将古兰国使臣护送回京。” “好,辛苦将军了。” 安皇摆了摆手,便让他不必多礼。 韩烈站直身体,目光轻扫安皇,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疑惑。 安皇怎么,看上去变年轻了? 不等他细想,安皇旁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惊呼声,“师父?!” 沈青渊满眼诧异的看着韩烈,激动得站了起身,“师傅!您不是死了么?”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沈青渊依旧清晰的记得师傅的脸。 韩烈看着更为老态,不复壮年时的威猛,但脸还是这张脸啊! “师傅?” 安皇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亲崽,“渊儿,你为何叫将军师傅?” “将军?他长得与我师傅一模一样,不过我师傅早已经葬身猛兽腹中,想必是认错人了。” 沈青渊苦笑了一声,除了一开始激动之下叫了两声后,便再没有开口叫对方师傅了。 韩将军怎么会是他师父呢? “韩将军,对不住,您长得与我师傅太像,我一时之间认错人了。” 知道他不是后,沈青渊很快便认了错。 韩烈微微点头,将眼里的诧异掩去,淡淡的应了一声。 第1106章 安皇眯了眯眼,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吗?韩将军可没有后代! 他不禁开口试探道,“说起来将军曾退隐过,该不会刚好与我儿在同一个地方吧?” 安皇虽笑着,眼底却全是探究。 韩烈是认得渊儿的,若他真是渊儿的师父,却故意隐瞒,那便是故意不想让他与渊儿相认了! “自然不是。” 韩烈毫不犹豫的否认了,目光也没有落在沈青渊身上。 沈青渊又坐了回去,刚刚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师父活过来了呢!吓他一跳。 “是吗?” 安皇笑了笑,又看向有些走神的沈青渊,“玄渊,你那民间师父姓甚名谁?” “不知,师父只说他姓韩,不过韩将军百战百胜的事迹,我在民间时便常常听人说过。” 沈青渊如实答道。 虽然这不是他师父,但沈青渊对韩烈也是佩服的,要不是有韩将军镇守边关,怕是要战火连天了。 “哦,竟也姓韩么?倒是巧合得很呐。” 安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有继续揪着不放,而是问起了边关之事。 得知粮草充足,他放心的颔首,赏赐了韩烈一堆东西,便允了他几天假期。 韩烈冷淡的道谢,便转身离去。 沈青渊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开口说道:“将军这脾气,与我师父真像啊!” 安皇眼眸微深,只是像而已吗? 世上或许会有人脾性像、长相相似,但不可能所有的相似点都集中在一人身上! …… 向安皇复命后,韩烈才回了将军府,一进府,管家便事无巨细的向他报备了沈家之事。 韩烈安静听着,待管家说完,才淡声开口问道:“近来京城发生了何事?” “将军你离京后,京城倒是发生了几件大事,那君玄葳被披露是假冒的,真太子上位后君玄葳便被贬为庶民……” “而后,假太子谋害陛下,被判了死刑,太后也被判了刖刑幽居冷宫,假太子一家则判了流放……” 管家尽量精简的述说完毕,便恭敬的垂首立于一旁等待指示。 韩烈沉默了许久,“太子可是名唤沈青渊?” “太子民间名讳是此。” 管家不敢直呼太子名讳,便点头应是。 韩烈目光幽深,没想到他还是回京来了。 罢了,回来就回来了吧,沈青渊本来也没有什么错,是他的私心,才导致沈青渊和安皇父子分离几十年。 “将军?” 管家轻声唤道:“可要去见见沈小公子?” 韩烈回神,微微点头,“见一见吧,他不方便,我亲自去见他,带路。” “是,将军。” 管家领命,便在前带路,引着将军到了客院,轻轻叩响院门。 客院的奴仆前来开门,看见穿着一身冰冷盔甲的将军,顿时惊喜的拜了拜,“将军回来啦!” 韩烈没有理会奴仆的惊呼,踏步跨过门槛,扫了一眼客院,“沈从疆住何处?” “将军,沈小公子住这里!” 奴仆殷勤的带路,推门进去,看向靠坐着的沈从疆道:“沈小公子,将军来看您了!” 沈从疆浑身一震,仰起头来,“师傅……” 短短几个月未见,他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成了不良于行的残废,这其中的落差与辛酸,无法与外人道也。 “从疆。” 韩烈走了进来,站定在床榻边上,目光扫过消瘦了一大圈的沈从疆,眼里闪过一丝惋惜。 “你带着玉佩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沈从疆咬了咬下唇,犹豫一瞬间后,便坚定了起来,“是!我来找将军兑现三个承诺来了。” 韩烈幽幽叹息了一声,看见他阴鸷的眉眼,有些怜悯,“你说罢。” “第一个条件,我要将军请人治好我,神医不肯为我治疗。” 韩烈迟疑了一下,“可是据我所知,神医并不在京城。” “他在!” 沈从疆迫不及待的喊道,“神医一直跟着我大伯一家,他们进了京城,神医便跟着一起来了,他一定在!” 韩烈点了点头,“好,只要神医在,我一定求他治好你。” 沈从疆松了口气,“第二……我要将军认我为义子。” 韩烈皱了皱眉,“义子?” “对,义子。” 沈从疆本来想让韩烈认自己的父亲为义子,毕竟将军已经五十多了,而他才十二三,当将军的孙儿都绰绰有余了。 但转念一想,父亲见他残废了后的冷淡,母亲越来越不耐烦的对待,都让沈从疆打消了那个念头。 既然他们对他不好,那他凭什么要回报他们? “这……好吧,我答应你。” 韩烈思索了片刻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是他没保护好沈从疆,才让对方变成了这样。 也是他亲口允诺的三个条件,哪怕有些不符合他的风格,韩烈依旧没有拒绝的想法。 反正他也没几年好活了,无妻无子,认个义子也没什么。 “第三个要求呢?” 从沈从疆的前面两个要求,韩烈就猜测,他的第三个要求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但当沈从疆说出口后,韩烈还是觉得诧异。 “第三个要求……” “我要我大伯退下太子之位!” 沈从疆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道。 他之前求助了那么多次,明明神医就在大伯家住着,明明只需要大伯开口说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大伯一家冷血无情,连帮他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凭什么当太子最后当皇帝?就算他成为将军义子,也还是要低大伯家一头,他不愿意向那个虚伪的大伯低头。 韩烈脸上的淡定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眼里露出惊讶之色,“为什么?据我所知,你大伯一家,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在他还在小河村隐居,以猎户身份行走的时候,便知道沈青渊在沈家过的什么日子。 说一句猪狗不如都不为过。 至少猪只需要吃,狗只需要看家,牛只需要耕田…… 大概是一时恻隐之心,他当了沈青渊的师父,几年后却又假死离开,带走了对方唯一的温暖。 离开了小河村后,他依旧时不时的会去小河村看看,当发现沈从疆有武学天赋后,便将他给带走了。 至于沈青渊,他却再也没有去见过一面,只知道对方越来越像一匹合格的牛马。 第1107章 “他们都是装的!” 沈从疆愤怒不已,“明明神医就在大伯家,只需要他一句话,神医便会为我救治!” “可是大伯一家却冷眼旁观,我无论怎么求,他们都不肯帮忙!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照顾我的侍卫死了,我怀疑就是大伯杀的,可惜没有证据!那官员还惧怕我大伯,也不知道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沈从疆忿忿不平的说了一大堆,却见韩烈面色淡淡,连眼里的诧异都消失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废话,沈从疆努力平复情绪,冷静了下来,问道:“将军,您还没说可不可以呢?”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为难,但依旧抱着侥幸之心。 万一呢? 将军可是护国大将军啊,在民间声望极高,他要是出言训斥沈青渊德不配位,那些大臣也会上折子弹劾沈青渊的吧? 反对的人多了,皇帝应该也不能一味的镇压吧? 沈从疆正不切实际的幻想之际,韩烈却摇了摇头,打破了他的妄想。 “别想了!我不可能将唯一的储君拉下位。” 韩烈都不知道……沈从疆怎么会有这么痴心妄想的想法? 如果安皇有好几个儿子,倒是可以寻到对方的错处,将人拉下来。 但也得寻到错处才行,实在不行自己捏造几个也好。 可是皇帝就一根独苗,哪怕犯错了,都舍不得处置,更何况现在沈青渊并没有犯什么错。 至于孙子?孙子跟儿子能一样嘛? 被韩烈拒绝后,沈从疆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多说无益,呼了口气后说道:“我暂时想不到有什么想要的,就先记着吧。” “也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让管家准备认亲宴事宜。” 韩烈没什么话要和沈从疆说的,安抚了他几句,便出去了。 沈从疆心底的郁气还是散不去,望着韩烈冷漠高大的背影,握了握唯一能动的左手拳头。 等着吧! 等他治好了,重新习武继承韩烈衣钵,他定要将大伯一家从那高位上拉下来! 待他在民间威名赫赫之际,他就不信没办法换一个人当皇帝! 皇室宗亲那么多,他要挑一个顺眼听话的去继位。 沈从疆正幻想着日后的风光无限,便听见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他以为是奴仆,有些不满的看了过去。 “你干什么?” 却见打开的门后,是沈青曜。 沈从疆愣了一下,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爹了。 从他被猛兽袭击,残废了被送回小河村后,沈青曜只来看了他一眼。 见他伤势极重,又从大夫口中得知,没有恢复的可能后,便很少踏足他的房间。 如今再见到,竟有种陌生之感。 他那温文尔雅满身书生气的爹,现在看着也多了一些郁郁不得志的消沉与颓丧。 沈青曜走了进来,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看了他一眼,勉强挤出点笑容。 “从疆啊,刚刚那位就是将军吧?你可跟将军提了条件?” 那将军声如洪钟,隔得远远的便听见了声音,沈青曜却不敢直面对方,只好等人走了再过来。 沈从疆勾了勾嘴角,“父亲想说什么?” “我……” 沈青曜搓了搓手,“可否用这承诺……向将军要一个爵位?我被沈青渊害得没了功名,这辈子是没办法靠自己出人头地了……” 除非有人起义,改朝换代,倒是还有可能。 可现在的百姓生活还算可以,并没有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就算有人想起义,又拿什么当借口呢? 若是去其他国,那就更难以出头了。 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去了其他国,不是本国人,别人只会防备你,想混出头,难上加难! 沈从疆嘲讽的笑了一下,“爹啊,您不怕儿子提了这种要求后,将军一怒之下直接不帮儿子治腿了吗?” 当然,沈从疆只是吓唬自己这个父亲而已。 韩烈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他说了三个条件,便是三个,不管他提的要求多么离谱。 哪怕无法答应,也只会让他换一个,而不是直接翻脸不认人。 “这……但有了爵位,我们也能过得更好,就算你的腿治不好,也没有关系,爹会养你一辈子的。” 沈青曜厚着脸皮说道。 从可以当小官的举人,到又恢复白身,沈青曜感觉天都塌了! 他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才考上的举人,却因为别人权势更高,就轻而易举的被剥夺了。 沈青曜现在迫切的想登上高位,至少要成为沈青渊不能轻易得罪的人! 沈从疆被气笑了,“养我一辈子?呵呵,不用了,我已经将要求都提了,将军也已经答应我了,就不必劳烦父亲了!” “什么?!” 沈青曜大惊失色,脸上的笑容都撑不住了,不顾会不会被人听见,愤怒的大声质问道:“你怎么能轻易的提要求?你、你提的什么要求?” 听沈青曜说话像要打人的模样,在门口守着的奴仆急忙进来,伸手拦住了他。 “疆少爷以后可是将军的义子,沈老爷,就算你是疆少爷的亲生父亲,也不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了。” 沈青曜闻言一怔,顿时冷笑连连,“好啊!看来你全是为自己谋福利了啊?那我们呢?你只为自己想,怎么不替我们想想?” “你这岁数当将军的孙儿都绰绰有余了,为什么不干脆让将军收我为义子呢?” 沈青曜想想便觉得可惜,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躲着不过来阻止?越想,便越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虽然不及爵位香,但将军义子,说出去也比他这白身要威风啊! 沈从疆看着懊恼算计落空的沈青曜,只觉得可笑至极。 亏他还思念家人,在将军府这几年一直时不时给他们寄东西回去。 结果呢?他残废了,所有人都只嫌弃他是累赘! 他娘倒是一副伤心的模样,但没多久还不是逐渐对他不耐烦起来? 尤其是他那好妹妹,来探望时他正好在上药,只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便被吓得跑了,再也没有来过。 他辛苦采摘给她的那朵花,终是没了送出去的机会。 第1108章 韩烈应下了沈从疆的两个要求后,便出了门,边走边吩咐管家准备认亲宴。 他不打算大办,只请了一些同僚,同时给沈从疆赐了另一个院落,离他居住的主院最近,也是除主院外最好的院落。 既然已经认了沈从疆为义子,他便会好好对沈从疆,哪怕治不好了,他也会养对方一辈子。 管家有些诧异,但没有多问,尽职尽责的去完成主家的吩咐,按照韩烈的命令,将请柬送了出去。 因为不需要大办,日期便定在第二日。 安皇听闻了韩烈收义子之事后,叹息了一声,便送了一份丰厚的贺礼过去。 这韩烈将军有心伤,这些年便一直不愿意娶妻纳妾,哪怕他逼迫也无用。 安皇对韩烈是有愧的,对他比旁人多几分纵容。 哪怕猜出了韩烈可能早就认出渊儿,却一直隐瞒不报的事情,安皇也没有发怒惩戒对方。 来赴宴的其他将士看见由奴仆扶着,才勉强能坐起来的沈从疆,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韩烈将军……怎么认一个不良于行的小少年当义子呢? 他们也知道这沈从疆从前有几分天赋,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可他现在已经废了呀,连太医都治不好呢—— 不过受了这般重的伤,哪怕治好了,也会有后遗症,想如从前那般是不可能的了。 但想到韩将军的为人,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 将军一向义薄云天,手底下残了的将士,若缺衣少食的,韩将军都不会不管。 每年都要拿出大比自己的俸禄,和所赚银钱,去分给那些将士。 正因为将军为人处事,才会让许多人甘心追随他。 认亲宴一切从简,韩烈介绍了沈从疆后,便直接开口说道,“从今日起,沈从疆便是我的义子了,若我韩某出事,希望诸位能对他照拂一二。” “好!将军且放心,有我李某一口饭,便会分将军的义子半口,绝不让他饿死!” “我陈某亦是!” “我王某……” 被韩烈邀请的都是交情十分不错的,闻言纷纷开口承诺道。 韩烈脸上露出笑容,扬起酒坛打开,便直接一饮而尽,酒洒衣襟! “我韩某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看着他们热闹的喝酒,前来观礼的沈青曜有些不太适应。 他是文人,与其他同窗喝酒时,都是拿杯盏细品,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苏氏则在一出场看见满院男子后,便吓得退了回去。 韩烈喝完了一坛子酒后,便看向了沈从疆,缓了面色说道: “从疆,你有名有姓,虽然我认你做义子,也不好更改你的姓名,如此……便为你赐字好了。” “为父希望你不要因为身体的残缺便消沉,便为你赐字:不屈。” 不屈…… 不因为对命运的不公而屈从。 沈从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应答,“多谢义父赐字。” 这时,奴仆将茶水奉上。 沈从疆接过后,恭敬的抬起手。 “义父,请喝茶。” 韩烈接过茶一饮而尽,封了他一个红封,两人便算是认了干亲了。 因为沈从疆身体不方便,一些磕头跪拜之类的礼仪,便只能取消掉了。 韩烈接过管家递来的细荆条,在沈从疆周身抽了几下。 “你既成了我的义子,便要正直做人做事,不得仗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可知?” 沈从疆忍着疼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义父。” 韩烈也只是象征性的抽了两下,便停了手,这是一种警示,也是代表了他为人父可任意教训义子。 沈青曜在旁边坐着,虽然位置靠前,但却显得格格不入,整个人如坐针毡一般。 看着仪式结束,他松了口气,有些郁闷的喝了一口酒。 虽然小儿子被将军认作义子,但对于他来说,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除了……他能更理直气壮在将军府蹭吃蹭喝。 沈青曜一开始十分气愤,觉得还不如让自己做将军义子,但回去想了半宿后,又想通了。 他是文人,护国大将军是武将,他定然是受不了武将那一套的,还不如就这样沾点光。 就是可恨从疆居然将条件全提了,竟不为家人谋一点前程! 见认亲宴办得如此寒酸,沈青曜心底不太舒服,但他本就是寄住在将军府的,也不好指手画脚。 认亲宴办完后,所有人便大口吃肉大口饮酒,笑声骂声都十分外显,沈青曜愈发觉得痛苦了。 这些武将怎能如此粗俗?! 有其他将士上前说话,他眉目间的皱褶痕迹尤在,语气也透着敷衍,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过来找他说话了。 独留沈青曜坐立难安,恨不得夺门而出。 认亲宴办完的第二日,韩烈便出门去神医府拜会。 决明子对韩烈有几分欣赏,难得没有将人拒之门外,将人请了进去。 “将军来此,想请老夫救治何人?” 决明子看了一眼韩烈,看出他身体虽有沉珂,却并不怎么严重,不需要他出手,因此推断韩烈要他救治的另有其人。 韩烈没立刻说话,低眸看了一眼坐在大厅里嚼着糕点的沈沅沅,有些拧眉。 据他所知,神医并没有后代。 这小女娃娃哪来的? 韩烈一身冰冷肃杀之气,往常其他的小孩子看了他都会吓哭,他还真怕这小娃娃也吓哭,神医一气之下不肯跟他走了。 “决老,我们换处地方说话吧。” 决明子坐了回去,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为何?” 韩烈不好说原因,但却看了沈沅沅一眼,正好对方也抬起头,眼睛对上了他的脸。 韩烈脸绷得紧紧的,来了!她肯定要哭出来了! 沈沅沅只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嚼嚼嚼,边嚼边喂了旁边的大白一块糕点。 嗯?!没哭?! 这怎么还有只大鹅? 韩烈眼神里露出一丝诧异,这还是第一个看见他没有哭的小孩子。 哪怕是沈从疆,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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