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系统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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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不敢想象，沅沅要是被丢到河里，都过去多久了，她还能有命在吗？沈青渊眼眶泛红，弯腰在河里打捞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捞了半个时辰，沈青渊越来越心凉，悲哀到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沅沅…… 爹的沅沅啊！呜呜，是爹没有看好你，你要是能吱声，就告诉爹一声你在哪里！恍然间，耳边似乎响起了婴儿的哭声。声音很奶，软绵绵的，听着就十分的可怜。沈青渊觉得自己幻听了，附近根本就没有小孩子。难道是他的沅沅？他恍恍惚惚的抬起头，辨别了一下方向，从河里爬了上去。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太久，手脚都几乎僵硬了，爬上来还摔了几跤，才跌跌撞撞的往山上爬。可以说，沈青渊是一路摔着爬上去的。山不算太高，但树木茂盛，也有一些大型野兽。沈青渊怕得不行，一刻都不敢停留，跑得身体恢复了些热气后，又加快了速度。循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沈青渊一路奔跑，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头发也散了，浑身还湿嗒嗒冒水。一路跑，一路滴水。因为手脚冻僵了，跑的姿势还无比的怪异扭曲。谁大半夜看见了，估计都得吓疯！李嬷嬷刚扔完人，也不敢太深入山里，怕遇见狼。觉得距离差不多了，走到村民们不太会靠近的地方，李嬷嬷便把人放下了。又告了几声罪，念了几句佛。看着黑漆漆的树林，仿佛张大了口的怪兽般择人而噬。李嬷嬷顿时头皮发麻，不敢再多待了，最后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婴儿，扭头便往回走。走了一多半，忽然迎面看见了一个怪人！那怪人衣衫褴褛，浑身淌水，头发也乱糟糟湿漉漉的。阴暗、扭曲、诡异的在地上爬行！李嬷嬷人都快炸了，汗毛倒立，如坠冰窟。这莫不是水鬼索命来了吧！ “鬼、鬼呀——” 实际上只是又摔了一跤手脚冻得不灵活，挣扎了好几下没能爬起来的沈青渊:？他抬起手，扭曲的蠕动着，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把……还给我……” 你不要过来啊！李嬷嬷感觉一股凉意在后脑勺炸开，心跳如擂鼓。直面这恐怖的一幕，看着人越来越爬近，吓得一口气上不来。 “嘎”的一声，翻着白眼，直挺挺的倒地了。第9章刚爬起来的沈青渊:¿ 李嬷嬷你晕归晕，能不能先将沅沅的位置先告诉我一声再晕？大半夜看见李嬷嬷在山上，还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用脚趾头想都能发现李嬷嬷不对劲。然而李嬷嬷看见他就晕了，他都来不及问。沈青渊晃了晃李嬷嬷，没晃醒，只能放弃问，继续朝着哭声的方向跑。山上枯叶枯枝很多，踩上去嘎吱响，哭声时强时弱，有时候又消失了。沈青渊走了好几次歪路，僵硬的脑子渐渐的又恢复运转了。这声音真的是他家沅沅的吗？沅沅刚出生，怎么可能说话如此清晰？但来都来了，哪怕不是沅沅，沈青渊也做不到置之不理。万一呢？万一是沅沅呢？如果错过了，他会悔恨终生的！不知道为什么，沈青渊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直觉那发出声音的就是他的沅沅。虽然不解为何，但沈青渊却并不害怕。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襁褓被放在树下，沈青渊几乎喜极而泣！这个包裹着婴儿的布，就是他家的布！这布从他大儿一直传到了现在，那有些褪色不甚明朗的红，是那么的熟悉。沈青渊听到沈沅沅的声音，一紧张，顿时一个踉跄，滑铲跪倒，一下子扑到了树前。看见襁褓上爬满了蚂蚁，甚至有些都爬到了脸上，沈青渊连忙挥手将蚂蚁都拍了下来。抱起婴儿，却闻到了一丝丝甜甜的味道。沈青渊摸了摸小包被，摸到了一片黏黏的，一开始还以为孩子尿了，仔细闻了闻却是糖的甜味。布上被撒了蜂蜜！难怪会有那么多蚂蚁在上面爬！沈青渊沉下脸，母亲这是有多不希望他的沅沅活着？冬日里大半夜丢到山上，故意给他错误的信息，甚至还在布上撒了蜂蜜，吸引野兽来啃食沅沅。蜂蜜能吸引的，可不只是蚂蚁，还有蜜蜂，甚至是……熊瞎子。沈青渊想到这，感到一阵后怕，幸好熊瞎子还没有被吸引来。沈沅沅感觉有人抱起了自己，刚睁开眼，一只手在自己脸上、身上、胡乱的一通拍。沈沅沅:…… 麻了，真的。就这力道，她脸明天高低得肿起来。蚂蚁造成的伤害:百分之零点一。便宜老爹这一顿拍造成的伤害:百分之一千。沈沅沅刚想吐槽，突然感觉有雨滴在自己脸上。哦，不是雨，是她老爹的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爹这是又打雷又下雨呀！眼泪哗哗的流。唉，算了，原谅他叭~ 沈沅沅努力抬手，碰了碰近在咫尺的脸。老爹的脸脏兮兮的，眼泪泥土糊一脸，还有不知道哪里擦出的血，埋汰得不行。沈沅沅心底却暖暖的。刚醒过来的李嬷嬷听见远处的鬼哭狼嚎，顿时吓得一哆嗦，险些又晕了过去。她赶紧猛掐自己人中，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去。要找替死鬼就找三小姐吧！第10章 “沅沅，爹对不起你呀！” 埋头痛哭完，沈青渊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哽咽不已。沈沅沅叹气。沈青渊一腔父爱顿时哽住，他低头瞅了瞅怀中白白嫩嫩的婴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家闺女才刚出生，怎么就能说话呢？嘴巴没动，好像也不是说的…… 山林危险，沈青渊顾不得多想，转身往回走。走到之前李嬷嬷晕倒的地方，发现除了杂草被压塌的痕迹还在，李嬷嬷已经不见了身影。大概是自己回去了吧。一阵风刮过，树林里一阵呜咽声响起，气氛莫名恐怖。沈青渊打了个冷颤，拢紧了怀里的襁褓，加快了下山的步伐。不过怕摔跤摔到沈沅沅，沈青渊的速度比起上山时，还是慢了许多。李嬷嬷先一步回到沈家，慌慌张张的仿佛身后有鬼在追。沈张氏盘膝坐在蒲团上，手上捻着檀木打磨的佛珠。门被推开，冷风一下子吹了进来，将屋内的温度降得更低。沈张氏不悦的睁开眼，“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沈张氏嫁的是秀才，儿子是秀才，孙子眼看着也要考上秀才了。一门三秀才，沈张氏虽然还住在乡下，却自带一股傲气，不屑于与普通村妇来往，更是时刻保持着所谓的“规矩”。沈家在乡下，确实也算是最富裕的人家，有三进大庄子，奴仆数十多，还有良田百顷。在镇上有开了几间铺子，吃穿不愁，上无婆母压着，沈张氏过得可谓是舒适。家业大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也有一些是最近几十年攒下的。 “老夫人……” 李嬷嬷眼珠子恐惧的乱转，凑近了沈张氏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有、有鬼！” 沈张氏被吓了一跳，抬手将佛珠砸在李嬷嬷身上。串着佛珠的绳突然断裂，盘得圆润的珠子崩开，一颗颗散落一地。李嬷嬷也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张开手去摸滚落满地的佛珠。 “老夫人恕罪！” 沈张氏定了定神，内心惴惴不安得厉害。 “胡言乱语什么，世上哪有鬼神？” 李嬷嬷边捡珠子边腹诽: 你不信鬼神，又为何念佛？不过她一个下人，自然是不敢反驳主家的，只能赔着笑脸称是。将佛珠全部拾起，放在了桌上的小篮子里，李嬷嬷还跪着不敢起来。沈张氏念了几遍清心普善咒，心情平复了许多，才有空询问李嬷嬷。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老夫人的话，老奴将人丢在了人迹罕至的深山了，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只是……” “只是什么？”沈张氏皱眉，“有话便说！” “只是老奴下山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怪人！” “那怪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在地上扭曲的爬行。” “一路爬，身上一路淌着水，这怕不是水鬼爬上来索命呐！” 李嬷嬷回想起三更半夜的这一幕，依旧瑟瑟发抖。今晚，怕是要做噩梦了！第11章沈张氏听着李嬷嬷的描述，也打了个冷颤，不住的念着佛号。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哭声，主仆俩吓得抱在一起！仔细倾听，却是大房那边宋昭灵的声音，沈张氏面色尴尬的松开抱着李嬷嬷的手，暗道一声晦气。李嬷嬷也松开手，尴尬的低头找针线，“老奴替您将佛珠重新串起来。” 院外，宋昭灵扶着绿意的手站着，身上披着厚实的衣裳，依旧觉得手脚冰凉。远远的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路上走来，宋昭灵顿时哭出了声。 “渊哥——” 虽然身形狼狈，但两人夫妻多年，宋昭灵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夫君呢？看见他怀里抱着什么，宋昭灵连忙往前跑去，眼眶噙着泪，几乎不敢伸手去碰，生怕女儿已遭遇不测。 “沅沅……” 宋昭灵眨了眨眼，破涕为笑，伸手接过了女儿。幸好。沅沅没事。确定女儿还活着，宋昭灵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爱怜的想用手摸摸女儿的脸蛋，又想起自己的手冷冰冰的。嗯？小包被怎么也湿湿的？还一股甜味？宋昭灵这才有心思注意其他的，不光注意到了沈沅沅身上的襁褓湿漉漉的，也注意到沈青渊的异样。她心都抖了起来，“沅沅不是被扔河里去了吧？” 沈青渊摇摇头，“没有，但是沅沅身上被抹了蜂蜜，让绿意给沅沅洗洗换个包被吧。” 抹蜂蜜？宋昭灵咬了咬唇，真是好歹毒的手段！看着宋昭灵煞白的脸色，沈青渊一阵心疼，连忙催她进去房间里躺着。刚经历生产不久，怎么能出来吹冷风呢！宋昭灵没有反抗，抱着孩子回了房，绿意要抱，她才松了手。她本没有丫鬟，某次遇到乞讨的绿意，见她可怜便买了些吃的给她，还给了一点钱。钱不多，吃的也不多，当绿意这丫头傻的可怜，非要为奴为婢报答她。如今也几年过去了，绿意看着她，真是吃了不少苦，两个人情同姐妹，宋昭灵常觉亏欠了绿意许多。因此对于绿意，她也是十二分的信任。房内掌了灯，宋昭灵坐在榻边，看着失而复得的沈沅沅，眼神温柔。 “娘的沅沅，幸好你没事，要不然娘真的会发疯的。” 沈沅沅睁着眼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第12章沈沅沅有些怀疑人生，宋昭灵却越听越心惊胆颤。对照组？那是什么？女主光环？这又是什么什么？一家六口，不得善终！说的是她们一家子？宋昭灵迷茫又恐惧，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恶事，怎么会如此呢？让她死她心甘情愿，但是为什么要让她的孩子也不得善终？沈青渊梳洗完，随意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又进来房间里了。看到宋昭灵怔怔的看着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昭昭？” 宋昭灵回过神，眼底还有几分迷茫。 “渊哥，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算了吗？” “我……”沈青渊犹豫了一会，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之前去找沅沅的时候，也听见了沅沅的声音了。” “那你要怎么做？” 宋昭灵愣了一下，语气有些冰冷。不得不说，宋昭灵这一刻，对沈青渊是有些失望的。她不在乎他老实，懦弱，但如果他还是不做出改变，那她们要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然后像沅沅说的那样，全家人惨死吗？！宋昭灵以前不争不抢，因为她来历不明，因为夫君只是养子，没资格争什么。所以哪怕住最破的屋子，身上的钱财都被沈张氏拿走，吃的最差，她也没有什么怨言。沈张氏能养大沈青渊，本就是沈青渊欠了她的养恩。多付出些，又有什么关系呢？但如果要她的儿女付出生命，那宋昭灵是绝不会愿意的。 “我……明日，我会请母亲分家，将我们分出去。” 沈青渊顿了顿，也下定了决心。哪怕是老实人，也不是就不会难过没有怨言的。三十年的压榨，他欠沈张氏的养恩，也还得差不多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女，也像他一样，想读书不能读，怎么当牛做马的报答沈家。 “好，听你的。” 宋昭灵心底一松，分出去也好。以后只需要照顾小家，她绣的帕子，渊哥打猎种田，赚的钱不止能养活几个儿女，也能送孩子去读书了。想到未来美好的生活，宋昭灵嘴角多了一丝笑容。明明她的长子晏云，读书天份不比二房的沈从文差。五岁时，晏云便已经过目不忘，背一首诗只需要看一遍就能记住。但是沈从文却故意推晏云到河里，冬日的河水啊！晏云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怎么承受的住？虽然被救了上来，却因为寒气入体，冻坏了双腿，从此不良于行，还落下了体虚咳嗽的病根。身有残疾者，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她的晏云一身天份，就此荒废了！他还能读书，还有写诗，却只能缩在房间里默默颓废。每每想到这，宋昭灵便觉得心痛难忍。她恨，但沈张氏护着沈从文，她连骂都不能骂。沈沅沅有些不解。大房一家被打压了几十年，早就将听话、顺从，刻印在了骨子里，反抗的念头一起，很快又被强势镇压了下去。所以小说里，一直到大房全家死得就剩下最小的男丁，依旧是没有分家的。第13章沈沅沅觉得有些困，睡了过去。沈青渊和宋昭灵却睡不着，宋昭灵守着沈沅沅，沈青渊则走了出去，敲了敲旁边房间的门。一道少年有些稚嫩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进。” 沈青渊推开门，又很快关上防止冷风吹进来。榻上睡着两个人，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呼呼大睡，仿佛天塌了都不会醒过来一样。另一个，是个模样清峻的少年，由于很少晒太阳，肤色极白，大概是因为双腿不良于行，面色有些阴郁。他手撑起上半身，侧头看向沈青渊，有些担忧的问道: “爹，小妹找回来了？” “嗯，别担心，没事。” 沈晏云点了点头，有些沉默。房间里的气味不太好闻，毕竟沈晏云双腿不能动，他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样需要人照顾，是家里的拖累。沈晏云记忆力很好，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可惜，哪怕他想跟沈从文同归于尽，拖着这副破败的身体，也没有办法报仇。五岁前，沈从文看他的眼神，带着嫉妒和不甘。五岁后，沈从文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因为他成了残废，再怎么会读书，对沈从文也没有威胁了。沈青渊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沈晏云的肩膀。 “等我们分家了，爹好好赚钱，想办法把你的腿治好。” 沈晏云眼神微微一亮，真的能分家吗？但很快，他的瞳孔又黯淡下去，嘴角轻轻扯出一丝惨淡的笑容。 “治不好的，爹……不用管我了。” 就这样吧…… 他的人生从五岁之后，就像是陷入了烂泥里。不断的沉沦……最后，终有一天，彻底腐烂。对于治好自己的腿，沈晏云并不抱任何希望。不希望，就不会失望，不会崩溃。挺好的。沈青渊欲言又止，最后只丢下一句:“治不好，也要治！” 说着，他弯腰拿起放在床边的夜壶，拿出去倒了之后，又刷洗干净，放回了原位。沈晏云已经蒙头躺下，被子下，少年双眼含泪，痛苦的咬着被角。整整十二年，不能走不能跳，拉撒都只能在床上，这样毫无尊严的活着，他怎能不怨恨？沈从文……沈从文！你真该死啊！沈青渊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替沈晏云掖了掖被子，感受到少年颤动的肩膀，他喉咙也跟着一哽。他默默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赚钱！他不信这天下之大，没有一个人能治好沈晏云的腿。门被默默关上，沈晏云才小声的呜咽着。而旁边隔了一道帘子的地方，沈晏景依旧在呼呼大睡。沈青渊站在门口，仰头将泪意逼退，抹了一把脸，努力翘起嘴角，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宋昭灵身边。 “晏云怎么样了？” 宋昭灵撇了他一眼，见他眼眶红红的，也没拆穿他。 “睡下了，他问了沅沅的事，我跟他说沅沅没事。” “哦，睡下了便好，晏云总是失眠，能睡着是好事。” 宋昭灵说着，目光落在了沈沅沅脸上。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恶毒，还打了沅沅的脸几巴掌，瞧着都有些肿起来了。” 第14章 “没有吧？我找到沅沅的时候，她的脸好好的啊，就是脸上有几只蚂蚁我拍了几下……” 沈青渊眨了眨眼，仔细一看，沅沅脸上的巴掌印，怎么那么眼熟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心虚。这不会是他打的吧？沈沅沅顿时告状道。虽然自己不能说话，但不影响她在心底吐槽，反正又没有人能听见。以前受过的伤，比这重的多了，沈沅沅都没有哭过。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就是很委屈，很想告状。大概是脑容量小了的原因吧！沈青渊顿时更加心虚，脑袋都低了下去。 “这，好像是我拍的。” 他也不是第一次抱孩子，当时太着急了，便忘记了控制力道。看着闺女红肿的脸蛋，沈青渊那叫一个自责。 “对不起沅沅，是爹不好。” 宋昭灵都快气笑了，狠狠地在沈青渊腰间一掐。 “你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沈青渊吃痛也不敢吱声，是他的错，闺女皮肤嫩，他怎么能用力拍呢，瞧瞧脸蛋都肿成啥样了。沈青渊也心疼，连忙去寻了药膏来。好在因为小儿子调皮经常挨揍，家里备了些消炎消肿的药膏。熟睡中的沈晏景:？真的没有人为我发声吗？宋昭灵接过药膏，白了沈青渊一眼，“你粗手粗脚的，让我来！” 她轻轻挖了一点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沈沅沅脸上，看着肿起的脸，都快心疼死了。沈青渊哄了好半天，宋昭灵才有了点好脸色。 “下次不许这样了，沅沅皮肤多娇嫩啊，这次就算了，以后别随便碰她。” 哪怕沈青渊再三保证不会，宋昭灵还是没有松口。不让他急一急，他又怎么会真的去跟沈张氏抗争呢？宋昭灵是真的怕，怕沈青渊鼓起勇气去说分家的事，沈张氏脸一沉，他又自己退缩了！自己的男人，宋昭灵还是了解的。他高大，会打猎，会种田，读书也不差，她教他什么他其实很快就记住了。但常年累月的打压，漠视，让他非常自卑，总是习惯性的听从沈张氏，畏惧沈张氏。哪怕他已经长大了，其实沈张氏根本奈何不了他了。 “好了，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处理分家的事情，不休息好可没有精力。” “沅沅这里，有我和绿意看着就行了。” 宋昭灵不让他碰沈沅沅，沈青渊只能无奈的出去了。 “放心，娘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喂了奶，又换了尿布，宋昭灵低头看着沈沅沅，温柔的呢喃着。如果她的忍让，结局却是连家人的命都保不住，那她又何必再忍？凭什么她女儿就得是对照组？注定惨死？就算沈明珠真的是福星又如何？她偏不认命！被宋昭灵温柔的轻拍着，沈沅沅感觉有些困，砸吧了两下嘴，都是奶味。虽然喝奶和换尿布有点尴尬，但谁让她是个婴儿呢？忍忍吧。小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沈沅沅也不例外，喝饱便犯困，念着心诀便睡了过去。第15章大概是因为沈青渊去的及时，沈沅沅没被冻多久，一开始打了几个喷嚏，抱回来换了包被后，又没事了。一个晚上过去，沈沅沅都没有生病，更没有像书中的剧情那样，病成了白痴。见到第二天的阳光时，沈沅沅很开心。能当正常人，谁愿意当白痴呢？不过如果昨晚沈青渊没有及时赶来，还真的不好说。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被蚂蚁咬成啥样。她被丢在山上，动都动不了，身上还撒了蜂蜜，这不是自助餐是什么？外面有些吵闹，沈沅沅被绿意抱着换了尿布，又被放到宋昭灵怀里喝奶。沈沅沅边吃边发呆，心都飘到外面去了。宋昭灵听到沈沅沅的心声，有些好笑。才丁点大的人儿，怎么就那么喜欢看热闹呢？宋昭灵抱着沈沅沅移到了窗户下，让她更方便听到外面的声音。沈沅沅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瓜。外面是沈张氏的声音，在言辞激烈的斥骂着她那便宜爹。不得不说，她的便宜爹是真的老实人啊！都被指着脑袋骂了，都不生气，低着头任打任骂，简直是老实人中的老实人！ “我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分什么家？你个不孝子！白眼狼！当初就应该把你丢到河里去淹死。” 沈张氏也不是舍不得把沈青渊分出去，又不是亲生的，有什么舍不得？她生气的是沈青渊敢反抗她，敢主动提分家！ “想分家，门都没有！” “我把你养这么大，养恩重如山，你拿什么还？” 沈青渊直挺挺的跪在门口，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我……” 他下意识的想服软，道歉，一抬眼，却看见了半开的窗户后，宋昭灵冷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