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白兔与大灰狼们（NPH）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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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和哥哥，就像影子一样，见不得光。窗外，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热闹非凡。记忆的闸门冲开。小时候，爸妈也曾疼爱过我和哥哥。我们一家四口，也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光。林昊刚来我们家时，我和哥哥都满怀欣喜，想要好好照顾这个弟弟。可这个突然来的弟弟，却并不喜欢我们，对我们所有的示好都视而不见。甚至为了让爸妈多一点注意关心，多次诋毁我们。自己失足落水，却喊叫着说是被我推下去的。意外感冒发烧，说是哥哥害他生病。经常装成一副可怜的模样，说我和哥哥多次给他吃发霉食物，穿破烂衣服。尽管我和哥哥多次解释不是自己做的，可爸妈对这个新来的弟弟却更为信任。他们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心思会这么深沉。所以单一认定是我们吃醋，是我和哥哥心思恶毒。于是，爸妈对我和哥哥越来越严苛，开始限制我们花销。我曾想过和哥哥一起离开这个家。可哥哥不肯，他执拗地相信，爸妈是爱我们的，会回心转意。直到哥哥出车祸，躺在医院，爸妈拒绝支付医药费。我绝望地跑去地下赌场，打黑拳，拿命换钱。好不容易凑齐手术费，却被爸妈挪走，用来给林昊买生日礼物。哥哥，最终因为没钱治疗而死。我这才意识到，我错了。我恨自己犹豫不决，为什么当初不强硬地拉着哥哥一起走。更恨爸妈绝情，视亲生儿子生命如草芥。可现在，一切都晚了。这场奢华的表演秀，别墅的开销，比哥哥救命钱不知多出多少。多可笑！亲生儿子命，居然比不上养子一笑。这种亲情，不要也罢！ 3 指纹验证失败的冰冷提示音，像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我站在别墅门外，胳膊火烧火燎地疼，灰尘沾满衣衫，像个无家可归流浪汉。等了许久，保姆阿姨才打开门，诧异地看着我。玄关处的镜子映出我狼狈的模样，与身后林昊精致打扮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脚下是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像个贵公子般。 “哥哥，不好意思啊，光顾着数礼物，没注意到门铃响。” 顿了顿，故作惊讶，嘴角弧度却分明是掩饰不住得意： “哎呀！爸妈今天生气，非要把你指纹删掉，我拦都拦不住！” 换做以往，我肯定会和他争吵。但今天，我不想再理会他的惺惺作态。转身想上楼，却被他一把抓住受伤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我条件反射甩开他。林昊立刻捂着胳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红了眼眶： “林霄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嫌弃我碰你？” “我知道我从孤儿院出来，比不上你和林峥哥金贵…” 父母闻声赶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林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昊昊今天生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你看看你，都把他弄伤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动弹。林昊低头，轻声抽泣着： “今天我给哥哥们发了好多消息，他们都不回。” “我知道他们嫌弃我，不想给我庆生。” 我强忍着怒火，打断他虚伪的表演： “我没收到任何信息。” “而且我现在很累——” 林昊突然大哭起来。 “哥哥，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 “我以前过得太苦了，从来没感受过家的温暖。” “我真的好羡慕哥哥们有爸爸妈妈疼爱。” 父母心疼地搂着林昊安慰。却不曾关注我狼狈不堪的样子，转头便开始指责： “昊昊这么期待今天的生日，你们故意不回来，是存心让他难堪！” “快点给他道歉。” 我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喊出来： “可今天也是哥哥的生日啊！” “你们只记得林昊，完全忘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妈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 “林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拨通哥哥的电话，无人接听。 “这孩子，脾气也太大了！” “就因为我们忘了他生日这点小事，就不回家了。” “林霄，你去把他叫回来！” 我悲愤交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哥哥？死了！死在外面了！你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啪——” 爸爸扬手给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在脸上蔓延。 “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都是你哥哥把你教坏的！” “不回来就算了！晾晾他，看他能在外面待多久！” “好好的生日宴，全被你们兄弟俩搅和了！” 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客厅的拐角。妈妈转身，匆忙从桌上抓起被他们享用过大半的蛋糕。奶油被挖得乱七八糟，露出里面干巴巴的蛋糕胚，递到我面前。 “拿去给你哥哥，就当给他过生日了。” 我木然地站着，视线落在那块残缺的蛋糕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亲生儿子，就配吃养子剩下的？更讽刺的是，他们全然忘记了，我和哥哥都对奶油过敏。小时候，每每路过蛋糕店，我都会羡慕地望着橱窗里精致的蛋糕，也曾眼巴巴地望着林昊那个巨大的定制蛋糕塔，闹着吵着也要。得到的，却是父母冷漠的拒绝。哥哥心疼地拿出所有零花钱，想给我买。可只够买小小的一块。我们躲在房间里，小口小口地品尝，蛋糕的香甜在舌尖蔓延，即使后来因为过敏，上吐下泻，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天。那依然是我和哥哥记忆中最美好的味道。爸妈也难得来医院陪了我们一天。可如今，他们却忘得一干二净。见我没有接蛋糕，妈妈脸色一沉： “是你不拿给林峥，不是我们不给他过生日。” “你今天太过分了，回房间好好反省去！” 没理会林昊偷笑的表情，我转身回到房间。木然地收拾着哥哥的遗物。只想带着我和哥哥的东西尽早离开这个家。 4 哥哥最喜欢的雕塑，我在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打算去客厅看看。可刚打开门，就看到林昊站在客厅里，手里把玩着哥哥的玻璃雕塑。那是哥哥废寝忘食，一刀一刀雕琢出来的。他曾满眼温柔地告诉我，这件作品象征着我们一家，是他最爱的作品。我冲过去想要抢回雕塑。可连日来的操劳和悲伤，我的身体虚弱得厉害，脚步一个踉跄。被林昊轻巧躲过。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故意松开了手。玻璃雕塑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林昊嘴角笑意未散。 “哎呀，手滑了。” “不过这破玩意儿，摆在客厅不伦不类，正好扔了。”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目光又转向哥哥其他作品，一副要全部砸碎的架势。怒火中烧，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虚弱的身体使不出多大力气。林昊却顺势倒地，捂着脸掉眼泪： “林霄哥，你干嘛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抖着嘴唇忍痛抽泣，眼底却满是得意。爸爸闻声赶来，从身后一把扯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