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样,而后一句又是,表哥亡故的很早。 既然她的表哥很多年前就亡故,莺莺又是从何看出周子善与她表哥相像?难道说,她表哥去世时恰好是周子善这般年龄?只是莺莺记得也太清楚了些。 周子善的疑心病比旁人要重,再加上自己是个被‘丢弃’的孩子,很容易就能猜测到莺莺的真正用意。 听完钦容的这通分析,莺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再回想起周子善站在酒馆门口冲她笑得模样,她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周子善不会是想趁夜躲起来吧?!”莺莺有些慌了神。 见她要往外走,钦容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回,他风轻云淡道:“怕什么,三哥哥早就派暗卫去了周家。” 不只是为了保护周子善,更是为了提防景兆时。 有了暗卫,周子善的任何举动都逃不过钦容的眼睛,莺莺这才放了心,她软趴趴歪在钦容身上,抱着他的腰身委屈兮兮:“周表哥好厉害的心思,我还当他生在宫外单纯可爱。” 又开始那套两颗心说法,莺莺越发觉得自己这句话不错:“看来你们皇室中人,真的天生有两颗心。” 一颗心算计人不够,多加上颗心一同算计。 钦容捏了捏莺莺的脸颊,好笑道:“又开始胡言乱语。” “……” 钦容的提醒,让莺莺在对待周子善时愈加谨慎,之前是她入了误区,以为把周子善当成了亲表哥周子善也会把她当成表妹,却忘了周子善根本不知真相,没理由把她一个只见面几天的陌生人当亲人。 第二日,莺莺与姑母借口回顾府出了宫,为了防止被人跟踪,所以右扬直接将马车停在了顾府门口。 紧接着,二人换了衣衫从顾府后门离开,晓黛带着她们两人左拐右拐,没一会儿就到了周家酒馆。 暗卫说,昨日周子善回府后去了养母周夫人的寝房,从寝房出来后在院中站了许久,紧接着就换了身衣裳趁夜出门。当时暗卫猜测周子善是想趁夜躲藏,不曾想他在外逛了许久忽然回了周府,至此直到天亮来了周家酒馆,再也异动。 莺莺想,周子善大概是想趁夜躲起来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由此看来,他并不愿亲生父母找到他,甚至对此还带着些厌恶与排斥。 一路上,顾曼如脚步匆匆恨不能立刻见到周子善,而等真到了周家酒馆,她却忽然止了脚步。 抬手理了理发簪,顾曼如左右看着自己的衣裳,“莺莺觉得姑母这一身好看么,会不会看着颜色太艳?” 莺莺挽着姑母的胳膊往酒馆内走,低声夸着她道:“这衣裙配姑母正合适,表哥见了一定会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顾曼如虽这般说着,但面上的表情紧绷,依旧紧张的厉害。 酒馆内,周子善已经备好了酒菜,他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都不曾察觉莺莺她们的靠近。直到小厮唤了声‘公子’,他才回过神来抬头,在看清顾曼如的面容后又再次愣住,有些无所适从。 “这是我姑母,顾夫人。”莺莺暗地把姑母往前一推。 顾曼如一看到周子善眼睛就红了,她垂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抖着,想要伸手触碰又不敢。 这是她的孩子啊。 顾曼如哽咽,望着周子善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喊道;“……朝凤。” 周子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自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同这位顾夫人这般相像,微垂下眸子行礼:“晚辈子善,见过顾夫人。” 可惜他不是她们口中所谓的朝凤,他是被周家养大的周子善。 顾曼如赶紧改口:“好,子善。” 无论是景朝凤还是周子善,都是她的孩子。 . 顾曼如身为皇后,能光明正大出宫的次数不多,所以必须格外珍惜这次机会。 原本,莺莺是想借母子见面,把真相讲给周子善,而周子善好似察觉到莺莺的用意,他虽如约与莺莺他们见面,却在中途换来了那位叫梦梦的姑娘。 因为她的出现,很多话莺莺没有办法再说,而顾曼如却与梦梦交谈愉悦,好似并不急着与周子善相认了。 “原来梦梦同子善是青梅竹马,怪不得关系这般好。” “婚约?你们二人定了婚约?” 顾曼如一门心思扑在二人的婚约上,有些欣慰又有些感伤。多年的分离,让她无法插入的自己孩子的生活中,但好在他还活着,马上就要娶亲生子了,只要想到这些,顾曼如的心就是暖的。 这次的见面,对于顾曼如来说是完成了她多年的夙愿,哪怕饭桌上周子善的话不多,顾曼如也笑得十分开怀。 分别时,顾曼如的眼睛再次红了,周子善将她送到酒馆门口,对她温和道:“听闻顾夫人身体不适,还望保重身体。” 只这一句话,就让顾曼如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颤巍巍抬起手想要触摸周子善的面容,周子善身体微僵,却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时侧脸避开。 “顾夫人这是何意?” 顾曼如的手僵立在空中,顿了顿她将手收回,勉强扬起一抹笑容,“没事,我……我只是看到你,就能想起我的孩子。若他还在,这会儿该同你一样大了。” “是我没能护好他,都是我的错。” 周子善静静凝视着顾曼如,莺莺想,他这么聪明,这会儿一定能猜出自己的身世了。他明明可以选择对顾曼如亲热些,也可以主动抛出话题给顾曼如开口解释的机会,可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 最终,他也只是薄唇微张,不带感情吐出一句:“顾夫人节哀。” 无情的有理有据,却也太过伤人。 顾曼如哭了,她笑着哭轻轻点头,匆忙擦着眼泪道:“好,节哀,你也要过得好好的。” 周子善面色复杂望着她,站的笔直不动也不说话,还是梦梦察觉不对撞了周子善一下,她凑到顾曼如身边拿帕子帮她擦着眼泪,安抚道:“顾夫人别伤心了,既然您喜欢子善哥哥,不如就认子善哥哥当儿子?” 莺莺怔了下正要接梦梦的话,周子善就皱着眉头低斥一声:“梦梦!” 梦梦不服气,瞪了周子善一眼正要再说什么,顾曼如平复情绪拉住梦梦的手,轻拍了下道:“好了我没事了,你们快些进去吧,我们也要走了。” 莺莺见周子善态度疏离,不忍让姑母更加难受,于是扶着她上了马车。 这次回宫,下次想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顾曼如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她回头认认真真凝视着周子善的面容,轻声问道:“……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是以后,不是明天或后天。以后,真的是一个让人看不到尽头的时间。 周子善眸色一沉,他嘴角微勾笑容有些泛凉,没再看顾曼如一眼转身进了酒馆。梦梦着急喊了他一句,周子善总算停下脚步,他冷冷淡淡道:“顾夫人若是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若是她真的想来,又何必等到现在。 周子善没再回头,所以他并不知顾曼如在听到这话时是何反应,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好’。很快,马车驶出酒馆,梦梦等人一走当即冲到周子善面前,她推了他一把怒气冲冲道:“你怎么回事!” 周子善被梦梦推的后退一步,垂下眼睫道:“什么怎么回事。” 梦梦真是要被他气死了,他们二人从小长大,最了解彼此的性子。梦梦不傻,或许她开始还不知周子善喊她过来的用意,如今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刚刚来的人是谁。 “你不是一直想见自己真正母亲吗?难道刚刚那个不是吗!” 周子善表情冷淡:“谁说她是我娘,我姓周,就只有一个娘。” 梦梦被他噎了一下,冷静过后,她也发现自己心急了,上前拥抱住周子善,她轻声哄着:“子善哥哥,我看顾夫人挺可怜的,她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 小心翼翼看了眼周子善的脸色,她弱弱:“你真应该给顾夫人一个开口的机会。” 周子善扭头,此时酒馆外早就没了马车的踪迹。 心底最后一丝期待破灭,他轻轻拂开梦梦的手,“我给她机会,她又可曾给过自己机会。” 从第一次见到莺莺,周子善就知她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身份非同寻常。今日见到顾曼如,他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试问,像他们这种有钱有权的人,有心找个孩子如何会找不到,何必拖到现在? 想来,是他们根本没想过找,又或许他就是被她们亲手遗弃,如今人病了忽生愧疚,这才轻易找上门想求他原谅。 “我在周家过的很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何必因一外人乱了心思。”周子善这样喃喃着,转身上了二楼。 “……” 周子善的冷淡在莺莺的预料内,但她没想过他会这般决绝。 顾曼如哭了一路,莺莺跟着心疼又难受,她搂住她的肩膀安抚,“姑母别哭,找时间莺莺再带您出来,到时候咱们就同表哥说出实情。” 顾曼如将肩膀抵在莺莺的肩膀上,她做皇后多年强势惯了,还从未露出如此脆弱的姿态。 “不用了。” 顾曼如闭上眼睛,苦笑着道:“是我心急了,朝凤他现在过得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我去打扰。” 其实真相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了,她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就是没有保护好,有千言万语的苦衷都逃脱不了这个事实。顾曼如不是看不出周子善对自己的排斥,她疲惫道:“就这样吧,我只要知道子善过的好就够了。” 如今朝堂这么乱,景兆时被武成帝重新重用是个很大的隐患,顾曼如不想让周子善卷入其中,可偏偏有人非要同她作对。 送顾曼如回凤坤宫后,回到东宫的莺莺接到暗卫来报,今日有暗探在后面跟着她们,正是淑妃的人。 莺莺不去找淑妃,淑妃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想起姑母哀痛的面容,莺莺在钦容回来的时候问他:“三哥哥,淑妃可以杀吗?” 前世她犯的错需要赎,而前世犯错的人她也不能放。 当初的张凌雪是,柔嫔是,如今的淑妃亦是。 …… 安平王府中,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栏杆。 翼飞走上前摘下它腿上的信件,匆匆入了不远处的水波亭。 “爷,宫里来信。” 亭内把玩着碧玉瓶的男人闻言抬头,轻缓将玉瓶放到一旁,他拆开信件淡淡扫过,站起身面无表情望着湖面。 “翼飞。”低哑唤了声,景兆时将手指搭在栏杆上轻轻摩擦。 宽大的玄色袖摆随风微动,不知是想到什么,他信件撕成碎片扬入风中,望着那片碎片幽幽道:“要开始了。” 景兆时等了许久,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第103章 囚一��三天 . 大概是因为姑母寻回了周子善, 系统告知莺莺任务线已经完成了大半,如今只要安心等着武成帝驾崩就算任务完成。 莺莺听后一愣:“姑母不是都放弃报仇了, 怎么他还会死?” 系统道: 就凭武成帝对姑母做出的事, 莺莺就不会同情他,但她同时也发现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若武成帝倒下了, 这皇宫将一分为二, 陷入不可避免的乱局。 “那我要怎么做?”莺莺想到这些不由有些头疼。 系统声音中有些兴奋: 毕竟这是它最接近任务完成的一次, 等到顾曼如这条线完成后,它的能力也将变强。 三天, 只需要短短三天。 对于什么都不知情的人,这三天当真是一眨眼就能过去, 而对预知到未来的莺莺来说,这每一日都过得漫长难熬。 第二日的时候, 莺莺听说淑妃去了凤坤宫‘看望’皇后娘娘, 尽管顾曼如没给她好脸色, 但她硬是坐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就在莺莺起疑的同时, 当天晚上武成帝突然来了凤坤宫,紧接着就被发现寝宫中藏了巫.蛊娃娃,上面写有武成帝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这场人为‘意外’的发生,比系统预测的早了一日,第二日深夜武成帝就因怒咳血昏迷,而顾曼如也因此被打入冷宫,被重兵看押软禁。 那天夜里,整个皇宫灯火通明,东宫是最先得知消息的。 当时莺莺已经睡下,被房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翻身醒来时发现躺在身侧的钦容不在,披衣出去发现他正站在院外。 “派人去围住潜龙殿,除了孤与张御医,不准放任何人进去,违者杀无赦。” 莺莺清醒了不少,她停在门边见廊下只站了钦容与右扬二人,不由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右扬领命匆匆退下,钦容折回屋内,他关上房门简单解释了两句,亲了亲莺莺的脸颊安抚:“事出紧急,三哥哥不知何时能归,莺莺有事可找左竹同我联系。” 见钦容要走,莺莺连忙将屏风上的裘衣裹在他身上,清楚事情的紧急性,所以莺莺没有多说,只是抱住钦容轻亲了下他的薄唇:“三哥哥一定要安全回来。” 她发生的事情终是发生了,武成帝的倒下,意味着钦容与兆时两.党.和平表象的撕裂。 “……” 钦容比景兆时动作快了一步,当兆时带着人到达潜龙殿时,东宫的人刚刚包围住潜龙殿。 这个时候谁先入主潜龙殿谁就赢得了先机,守在殿外的侍卫一身铠甲,不惧安平王的身份冷声呵斥道:“传陛下口谕,除太子殿下,不准任何人靠近潜龙殿。” 景兆时眼皮也不抬,他左脚不等跨入殿内,两把闪着寒光的刀交叉拦住他的去路,守在门外的侍卫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这次又加了一句:“陛下有令,违者杀无赦!” “杀、无、赦?”景兆时停下脚步,吐字清晰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 他身上沾染了冬夜的凉,身后两队黑甲兵气势汹汹。抬眸冷冷盯着说话的侍卫看,他嗤笑了声问:“陛下至今昏迷不醒,你确定这是陛下的口谕而不是他钦容的口谕?”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侍卫听后面不改色并无半分反应,他们就只是重复着那几句话,寸步不让。 翼飞见状上前询问:“爷,我们要不要杀进去?” 景兆时不说话,目光往殿内扫去,片刻后,他才开口问:“你想杀进去?” 真杀进去还指不定是谁杀谁。 “如今潜伏殿全是钦容的人,他们现在巴不得咱们杀进去。” 若是以前的兆时,此时定带人冲了进去,可惜现在的他不一样了,他不会再傻到自投罗网。想来殿外的侍卫对他之所以这般无礼,就是钦容的授意。 一等他耐不住性子带人冲入,埋伏在殿内的人就会将他们以谋乱之名抓住,不得不说钦容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们走!”冷冷一笑,兆时甩袖离开。 既然潜龙殿已经被钦容占去,那他也只能走第二条路。 如今不是景兆时愿不愿意造反,而是钦容在逼他反。 潜龙殿中,钦容负手立在窗边。 身后御医太监跪了一地,在一片寂静中,右扬快步走近,“殿下,安平王带人走了。” “是么。”分不清是夸还是嘲笑,钦容挑了挑眉笑,“他倒真是长进了。” 只是那又如何呢?钦容瞥了眼昏迷不醒的武成帝,这天下早已掌控在他的手中。 “严加防备,想来,他很快就要动手了。” “……” 天亮之初,窗外飘起了小雪。 莺莺是天亮后才从晓黛口中得知,自己的姑母被关入了冷宫中。 当她急匆匆赶过去时,守在宫门的黑甲兵将她拦在外面,冷硬道:“传陛下口谕,不准任何人踏入冷宫!” 莺莺皱了皱眉,她并不知道此时黑甲兵用的借口,正是钦容先前用在兆时身上的。她身后还跟着晓黛左竹等人,闻言也只是好声好气道:“本宫不会久留,就只是进去给皇后娘娘送些东西。” 今早突兀的转冷,莺莺担心冷宫破败遮挡不住风雪,就只是想进去给顾曼如送些衣物,看看她是否安好。 黑甲兵还是不同意。 莺莺知他们是景兆时的人,在这个当口她怕自己硬闯会被钦容惹事,就只能作罢。又在宫门口站了一会儿,莺莺正想着别的法子,晓黛忽然凑近她的耳边道:“娘娘快看!” 莺莺抬头,只见冷宫内慢悠悠出来几人。 为首的女人衣裙奢美妆容精致,见到莺莺她挑了挑眉,用帕子捂住嘴咯咯笑出声:“这不是太子妃么,怎有兴致来这种破烂地方。” 从冷宫中出来的人竟是淑妃! 莺莺双眸睁大,注意到淑妃袖边沾了两滴血,一种不安感从心底蔓延。 “不是不准任何人踏入冷宫吗?她怎么能进去?”莺莺指着淑妃看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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