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见的事情禀报上去,“督主,夫人在宫中荷花池落水!” 秦肆闻言,漆黑眸中立即出现惊诧神色。 番子接着道:“督主请放心,夫人已被礼部侍郎救起,现在正在往宫门口行去,应是夫人欲先回府了。” 青黛一出了乾清宫,秦肆就安排了一个番子暗中跟着她。番子跟随青黛至荷花池前,亲眼目睹了兰妃推下青黛的整个过程。 番子心急,刚欲从树下窜出,却忽然听闻不远处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转头便见礼部侍郎柳玉赶至此处,纵身跃入荷花池中救人。 番子便稍稍地安下心,又躲回树下阴影处。 只是有些奇怪,礼部侍郎为什么会从宫宴中出来行至荷花池附近? 还未等番子开口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心急如焚的秦肆早就已转身、阔步往乾清宫门口走去。 皇帝见秦肆因抵挡刺客而受了伤,心里唯恐刀刃上是涂了毒的。他见周遭安定下来,便立即想唤太医来给秦肆治伤。 皇帝寻着秦肆的身影,却见秦肆不顾伤势、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他玄色的身影快速地隐入黑暗之中,似乎是在拼命地赶至某个地方。 44 深宫红墙 夜色苍凉。 大地被黑暗严密地包缠着,黑却不是千般一律的黑,处处各有不同的颜色;有墨黑、浓黑、浅黑、淡黑。 远处的乾清宫却是灯火通明,皇宫中几乎所有大人物都因宫宴而齐聚在此,其余处倒显得安静了。 四周真寂静啊,在这静夜中,就是连那飞划在半空的殒星,也能听出它飞落时的咝咝声。 一道形单影只的身影在宫径中行走着,她生怕自己落水后的狼狈模样,被别人撞见,便一路走了偏僻的小径出来。 掠过草丛中秋虫的微吟,穿过曲折的宫廊。圆月用惨白的脸色探进宫道里来,映着一道孤单的长影。 青黛走进一道宽阔的红墙宫道,抬眸见着不远处镶金的宫门。 穿过那道门,便是宫外了。 她披着身上的锦毛披风,却无法阻止身体越来越发冷的颤意。 想再走快些,不知不觉,脑子竟变得有些发热了,呼吸都是灼热的,视线也开始有些不太清晰。 抬眼看去,宫门还在远处,不曾动过。这宫道好生绵长,好似怎么也走不完似的。 不知走了多久,她才踏出这道宫门。 回首望去,红墙内无任何人,依旧一片寂静冷清。 青黛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手指拉紧着软织披风,不让萧瑟的寒风穿进缝隙里去。 转头便见宫门口停着一辆绣着威严大蟒图案的马车,那便是她的归属了。 青黛缓缓地走至马车旁,车夫正稀稀松松地打着瞌睡,见有人来还有些惊愕,大概是惊讶着青黛怎么这么早就出宫了。 再仔细看一眼,还见她的面容有些苍白无力。 车夫疑惑着刚欲开腔,不远处却又现出了一抹黑色身影。车夫抬头向那身影看去,却更惊讶了。 马车上有燃着的熏炉,青黛本是打算快些上马车去取暖的。身后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夫人。” 这声音好生熟悉。 青黛一愣,转过眸去便见到了秦肆。他漆黑的眸子里还残存着焦急的神色,微微喘着气,似乎是刚从远处快速赶来的。 她脑子有些发热,思绪都变得慢了一些,怔怔地看着秦肆。 鼻间似乎传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秦肆身上的,还是哪里的。 秦肆离她有些距离,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沉重的水汽了,他道:“落水了?” 青黛闻言,脑中似乎又划过兰妃将她推入水中的画面。 身体似乎像是再次坠入如冰窟般寒冷的池水里,孤立无援的无力感再次席卷了她的神经。 她缓缓地点着头,隐去了眸中失落的颜色。 垂下头去,忍不住抓紧了身上披着的织锦披风,好似只有这披风才能给她短暂的温暖。 秦肆顺着青黛的动作往她身上瞧去,才注意到她身上裹着的披风。 是男人的披风。 他身子陡然颤了一下,回忆起番子的话语,便很容易地能猜想到这就是礼部侍郎柳玉的披风。 她为什么会披着柳侍郎的衣物? 难道,她借故出去,就是为了在花前月下与其他男人独处? 心脏忽地传来一股不曾有过的酸涩感觉,又酸又麻。 这一点点的火苗,却足够燃起他心内熊熊燃烧的愤怒烈火。 “夫人是自己落的水。” 秦肆目光落在青黛身上的织锦披风,眼神孤寂又有些冷意。面颊十分地僵硬着,似是在紧紧地咬着后槽牙。 “还是和礼部尚书嬉戏,不慎落的水?” 青黛闻言猛地一怔,四周好似霎时间就安静了,她的耳畔只有自己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身体似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冷,就好似赤身裸体躺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冷风瑟瑟的往身子里灌,连心也逐渐地寒透了。 明明与他那么相处了这么久、熟悉了对方所有的习惯,却始终感觉彼此之间隔绝着一层深深的鸿沟,无法跨越。 青黛忍耐着心底一丝一丝的苦涩,有些哑着声音开口,“柳侍郎是位好人,督主何必这样说他。” 他? 好生熟稔的语气。 秦肆想起二人在佛寺中的温暖拥抱,他无法自拔地沉浸在那层温柔当中,不可控制地短暂与她交了心。她那般包容着他的情绪、他的心思,他便以为她也是真心的。 现在想来,原来都是假的。 她始终都没有对他奉上真心。 或许她也在意着他宦官的身份,礼部侍郎啊,多正大光明的男人。 柳玉只需随意地在她面前说一句话,便能带走她的全副心思。 秦肆心里五味杂陈,心绪被她搅得乱七八糟。 横生的怒意令他的眼神逐渐变阴冷,声音也变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倒是有情有义,还有心思为柳侍郎辩解。” 那他与兰妃又是何样的? 他在宫中与兰妃夜夜笙歌的时候,岂有想到曾经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她? 青黛不想多做解释,只低声道:“清者自清。” 话刚落下,便觉得脑子疼痛得厉害,差点控制不住晕了过去,咬着牙才硬生生地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她下意识地拉紧披风,手指触到那层柔软的皮毛时,青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上披着的,是柳侍郎的衣服。 那句愤然开口的“清者自清”,一下子就没有了分量。青黛却没有了继续解释的心思,索性闭口不言,随他猜测罢。 此时,天逐渐地落了毛毛雨。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 他与她之间,隔着薄薄的一层雨帘,朦朦胧胧的,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秦肆满腔怒火,手都紧紧地攥成拳头,却忽地发觉青黛的脸面满是苍白之色,嘴唇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他脸色稍稍一变,刚欲开腔,就听见身后雨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是宫中内侍急切地赶来,“督主,皇上唤您回宫去!” 秦肆一怔,似乎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看着青黛簌簌发抖的模样,全副身心的怒火都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重重地叹气一声,转头便对着车夫道:“速速送夫人回府。” 秦肆又接着对内侍吩咐了一声,“传太医到督府去。” 说罢,他隔着层层叠叠地隔着雨珠,压低着冷眉深深地看了青黛一眼。 不知是带着什么样的汹涌情绪,最后却还是泄了气般,转身向着皇宫走去。 他明明动了怒的,却不知为何没有发作,反而给她传唤了太医。 他还是关心她的,那……深宫里的兰妃呢? 青黛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在雨中渐行而去。 眼前仍是持续的一片水汽,一切都变成了朦胧的光点,她也愈发地看不清他了。 45 道听途说 从宫宴回来之后,青黛就染了很重的风寒,脑袋都在冒着热气,精神迷迷糊糊的,混沌一片。 她的身子本身就有些虚的,现在病来如山倒,蔫头耷脑,似乎是全身酸痛,只能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歇息。 病中的青黛面色苍白,时而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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