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像隐隐看到了股脆弱感。 像是沙砾被贝肉包裹成的珍珠,莹润有光。 金羡鱼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困惑地睁大眼,暗暗嘀咕:诶……这人真的好奇怪。 第46章 接下来金羡鱼不再说话,她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迅速结束了这顿饭。 这一幕在百年前曾频繁上演。 她与玉龙瑶仿佛是世人眼中再标准、再完美不过的夫妻,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然后突然间齐齐失声,没了话头。 之前谈得热火朝天好像也只是在寒暄和客套。 他们像约定好了一样,不再说话,各自忙各自的。 金羡鱼站起身正准备去洗碗。 玉龙瑶站起身,忽道:“我来吧。” 金羡鱼看了他一眼,也没和他客气。回到屋里后脑,她揉了揉肚子,飞快地又冲了个战斗澡。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想通了之后,抛却了一桩心事,竟然一觉睡得极为踏实。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玉龙瑶也都将早饭准备好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除了不让她出门。 金羡鱼试探性地走到门口,果不其然被玉龙瑶驱使的鬼怪们礼貌地“请”了回去。 她自讨了个没趣,顺从地回到了屋里继续看话本,囫囵吞枣地翻完了两本,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个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一睁开眼看到了谢扶危,他安静极了,趺坐在她身侧,不知道静静地看了她多久。 她恍然记起,今天应该是谢扶危“侍寝”的日子。 金羡鱼一时踌躇,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目光刚好瞥见了桌上还没看完的话本,就邀请他一起来看。 “要一起看吗?” 谢扶危眼睫微颤,“嗯”了一声。 “你自己搬凳子。” 谢扶危听从了。 话本上的字句像是无意义的符号,倒映在他水银般冷清的眸子里。 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隐约觉得金羡鱼的头发很香。 他凑近了点儿,又细细闻了闻,隐约中又闻到了些淡淡的芳香。 似乎是女孩子独有的味道。 为什么会这么香。 金羡鱼好像说了点儿什么,他没有听清。 谢扶危的身躯也像蛇一样冰冰凉凉的,金羡鱼被他抱着举起来,坐在大腿上,他银色的长发如蜿蜒的小河在她腿上流淌,沁凉得令人浑身舒爽。 他神情看起来很专注,她抬起头能看到他的下颔,苍白的脖颈间微微突起的喉结。 他看着纤细劲瘦,但胸膛却足够宽阔,金羡鱼干脆就把他当成了个大型的降温抱枕,一边看话本,一边无意识地搓揉摩挲几下。 就像大学的时候她总忍不住摸自己室友大腿一样。 一下又一下,摸得谢扶危冰冷的吐息有了隐约的波动,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她教会他满腔的缱绻柔情,和金羡鱼待在一起,他心底很柔软,像是空山鸟语,深潭的落花。 ……谢扶危的手感只能说很不错。 金羡鱼心不在焉地想。 那张完美无缺憾的脸,恰到好处的低温,简直就像是个做工完美的充—气娃娃。 金羡鱼几乎是以赏玩的态度,以主体的身份凝视着他,把玩着他,抓起他沁凉的长发,握在掌心。 又戳戳他狰狞的胸肌,罩袍下劲瘦的腰身。 这感觉有点儿像那种乙女游戏的戳戳乐。 当她换了个思维方式看待这一切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轻松高兴过。 在她胡乱捋了两三下之后,谢扶危的呼吸再度乱了,他的呼吸本来就清浅,许是因为身为大杀器,一举一动都要尽量淡漠。 这一瞬的紊乱几乎难以察觉。 他垂下眼侧过脸来亲吻她的鼻子。 鼻子的弧度很好看。 唇瓣也很好看。 谢扶危其实并不在乎容貌,哪怕她容貌平平,他也能找出许许多多好看的地方。 她伸手摁住他额头,轻轻将他抵了回去,动作不耐烦地像是在拍打一条过分黏人的狗。 只是单纯的肌肤接触,就好像燎起了大火,他一个激灵,倒在了地上,银发铺散开,如同月光下银光闪闪的溪流。 那双银色的瞳孔,仿佛也泛着点儿淡淡粉。 反应有这么剧烈吗? 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金羡鱼张了张嘴,试探性地顺着他脚踝摸上去。 指尖才接触到他的脚踝,谢扶危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敏—感—点竟然是脚踝! 她怔了足足半拍,吃了一惊。 她迟疑地捧起他那苍白的双足,比划了一下。 很大,比她手掌还大。 可看着又极为秀气,足尖有些窄,光滑得像是豆腐,骨肉匀停,瘦中有力。 她其实不是恋—足—癖,对男人女人的脚都兴致缺缺。 她突然想到了西门庆把玩潘金莲那双金莲小脚时的一幕。 古人对三寸金莲有种几乎畸形、狂热的追捧。 一定要瘦、小、窄、翘、轻、匀、整、洁、白。 谢扶危微微痉挛的模样,让她忽然升腾起了个古怪的错觉。 原来凝视男性是这样的感受啊,像把玩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占据绝对的主动和自由。 如果谢扶危有蛇尾的话,罩袍下晶莹的蛇尾定然已缠了上来,欲要与她交—尾。 可她却占据绝对的主动,施舍或者拒绝。 “你不应该连同玉龙瑶那么做。”金羡鱼脸色有点儿红,喃喃地替谢扶危拉下了罩袍,遮住了脚踝。 她轻快地一个跃身从地上跳起来。 他们两个既然没将她视作一个完整的人,那她也没必要赋予他们独立的人格。 谢扶危的双眼短暂地失去了焦距,蜷缩着身子颤抖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 金羡鱼却早就整身洗了个手,又坐回桌前看话本了。 真有点儿像小说里那种被用完就丢的破布娃娃。 她胡思乱想道。 破布娃娃·谢扶危,垂着眼自己从地上直起身子,纤长的眼睫滤去了眼底的所思所想。 他实在太沉默了,哪怕脑子里已经翻天覆地,绝大部分时候都一言不发。 他自觉地又重新搂住了金羡鱼。 因为谢扶危的身子实在冰冰凉凉又柔软,抱着不硌手,金羡鱼也没抗拒。 她不置一词。 谢扶危能隐约感受到金羡鱼对自己似乎有些不满,他不知道这不满究竟从何而起。他渴望静静地与她相拥,温存。 她的肌肤好像拥有魔力一般,他不自觉垂下眼去抚摸她的肌肤。 滑滑的,像一条在手里搂不住的鱼。 他们明明肌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却又像离得很远,好像只要稍一不注意,掌心的鱼就扭身游走了。 金羡鱼被他搂得太紧,扭动了一下身子。 像是滑溜溜得鱼尾拍击在他的掌心,谢扶危眉梢微微蹙起,心跳一下又一下,无端漏跳了一拍。 为什么他明明得到了她,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怔怔地,谢扶危终于尝到了点儿不安的滋味。 好热,哪怕谢扶危体温再低,这样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也不舒服。 金羡鱼有些不胜其烦了,一把推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嘟囔道: “好热,我去外面逛逛。” 说完也不等谢扶危是个什么反应,自顾自拿起话本走了出去。 谢扶危出了一会儿神,若有所思地摁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心里像是被揉搓成了一团,又像是练剑的时候被剑气划了一道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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