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 “无妨。” 纪宴霄看向她,眉眼柔和,眼尾上弯,瞧着心情是比先前好上许多。 “舒贵妃死了,李贵人死了,三皇子死了......” “姜姑娘,” “这些年是谁教会你杀人的?” 姜藏月眉眼微凝。 青年说话间,起身拨了拨盆中燃着的炭火,云白锦袍垂地,似极为无害。 这样的无害却等着人松懈时一击毙命。 姜藏月合上书册。 “殿下,每个人都有过去,或好或坏。” “所以?” “所以。”姜藏月眉眼更淡了:“就只剩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纪宴霄执茶盏动作一顿。 青衣女子总是这般情绪淡然,无论是杀了人还是埋了尸,就好似在看不见的地方旧日痕迹站成荆棘,以至于千疮百孔。 院中女子就连发尾颤动的弧度,也若四方天际孤冷瘦白,潮湿而幽郁。 这样的寂静在炭盆里红炭爆出火星中打消,纪宴霄放下茶盏。 他视线落在少女身上,神色温柔:“那就祝姜姑娘万事如愿。” “借殿下吉言。” “廷尉府之事我会准备。”阳光难得落入庭院,将青年周身勾勒一道碎色金边,最后落入眸中,更显温柔缱绻:“有人帮你总是好的。” 青年挑帘离开。 姜藏月垂眸,其实她早已忘记了在漫长年岁里长安候府的细节,只是频繁去强迫自己去记起,去那些血雨腥风的血色里持续不断地折磨自己。 无休止的疼痛会在某个夜里骤然席卷,灰暗丛生。 薛是非等了好一阵才出来,本以为这个时间青衣和那纪宴霄都走了,结果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那道青色背影。 少女正背对他书写什么。 身影纤细削瘦,似一阵风雪就能刮走。 薛是非打着招呼:“青衣妹妹还没走啊?我就是来拿书册回屋......” “薛是非,今日你背下书册,我自会离开。” 薛是非:“???” 他是有什么超级好用的脑子吗? 姜藏月抬眸看他。 薛是非茫然震惊:“你不回去?” “薛公子,我有很多时间,你似乎不情愿?” 薛是非很敏锐:“哪儿能不情愿,能让青衣妹妹这般劳心费力的人可不多见。” 那确实是不多见,大多数都死透了。 薛是非沉默两秒,突然转身‘彭’地一声撞在门柱上,他捂着头:“哎哟,撞到头了,痛死了。” 姜藏月视线很淡:“既然薛公子不愿谈这件事,那便谈谈另外一件事。” 薛是非只能捂着头坐下,朝青衣看去:“青衣妹妹想谈些什么?” “若是风花雪月...”薛是非话说到一半瞥见青衣越发薄凉的神色,改口:“大多数正事儿我不乱说的,你只管问。” “薛公子三年前来汴京开了圣祭堂,如何与纪宴霄相识?” “若我没记错,纪宴霄三年前没资格踏出安乐殿。” “薛公子觉得呢?” 第122章 倾覆 “薛公子觉得呢?” 桌案上摆着的糕点被他吃了好几块,薛是非谦虚摸了摸鼻子。 姜藏月视线落在他身上。 薛是非两条长腿随意在椅子上支起,抬抬下巴:“他说他三年前不能出安乐殿就不能出了?” “三年前我可不就是在汴京街头瞧见他的,那时候圣祭堂都没开起来,我出使任务时在子安桥下撞见纪宴霄。” “任务刚做完刀都没擦干净就让人撵得跟狗似的到处躲藏,也赖自己功夫修习不到家。兜兜转转十几圈儿才甩掉了人,当时都子夜了,结果一扭头看见桥底下一个崴脚的少年。” “你知道的,我多少还是有几分侠义心肠在身上,总归是有些不忍,便施舍前调笑了几句,谁知道就是多问的这几句,让我损失惨重。” 提起这事儿薛是非默然了几息,表情更是十分丰富,连带着咬牙切齿起来。 姜藏月示意他继续。 “那少年就是纪宴霄,也不知怎么在子安桥下断了腿躲着。我瞧着人实在可怜,就多了恻隐之心,想着帮忙去买些吃食。” 薛是非说着哂笑了一声,纪宴霄这个人,白玉丸子黑芝麻馅儿,虽年纪尚小,但已经学会含笑待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样忍辱负重在泥里摸爬滚打的武安太子,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得罪了他的便一个都跑不了。 薛是非心里发寒。 “若只是因为恻隐之心买了吃食倒不算什么。只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子安桥下可没什么乞儿,而是六个等着我的仇家,本已经甩掉的人因为纪宴霄接了十金赏银,就指认我的位置,被人围攻。” 姜藏月扯住话头:“你说了什么?” “我说桥头乞儿无爹无娘。”薛是非硬着头皮开口:“活该这么过一辈子。” 姜藏月眼眸微凝。 “这谁人不年少轻狂,说错点儿话,做错点事儿。要换做是你,你能想着一个乞儿这么记仇还睚眦必报,能害你差点命丧黄泉?” 姜藏月道:“看来薛公子是未将顾崇之的话放在心上。” 薛是非一贯是风流浪荡的模样,因为这张嘴惹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未曾想记吃不记打。 薛是非瞎掰:“......那谁知道如今你跟纪宴霄处在同一屋檐下,也不知道你俩八百个心眼子在算计什么。” “你逃脱了围捕。” “是逃脱了,差点我也上街讨饭。” 姜藏月浅浅道:“所以,你不愿与纪宴霄合作。”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也不是不愿意跟纪宴霄合作。”薛是非伸了个懒腰:“眼下都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总不能在船底凿个洞吧?” 薛是非抚掌轻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薛公子能想清楚最好。” 他默了几秒:“我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不过纪宴霄这厮是真的危险,你瞧瞧你今日前脚来了圣祭堂,他后脚也来了,说不准这些年就盯着我呢?” “你知道我这圣祭堂有多赚钱,这么赚钱的营生还能不被他盯上?我得把家当全部收起来再找个地方埋了。” 姜藏月神色淡淡。 纪宴霄手中的事情不比她少,何况算起来薛是非并没有得罪他。 “既是盟友,当年之事便是一笔勾销,纪宴霄并不会翻旧账,也不会动你的圣祭堂。” “你这样说是能为他打包票了?”薛是非咬着糕点撸着狸奴:“三年前便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如今我瞧着他更是笑里藏刀了,更遑论我只是圣祭堂的东家,人家可是吏部侍郎权利大着呢。” 姜藏月:“这并非重要之事。” “不重要?”薛是非盯着她莫名点点头:“青衣妹妹,你知不知道惯子如杀子?” 眼下青衣掌管这安乐殿的所有事宜,又跟纪宴霄这笑里藏刀之人同处屋檐之下,莫不是被那张脸蛊惑同化了不成。 说来说去—— 纪宴霄那张脸确实很有优势,也算出色,青衣瞧上他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互相合作的关系。” 姜藏月道:“薛公子用错了词。” * “薛是非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安乐殿中,庭芜忍不住惊奇。 纪宴霄弯着唇:“是他。” “那真是有缘了。”庭芜开口:“殿下三年前遇袭落难子安桥,薛是非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重点是他和姜姑娘看上去是旧识。”纪宴霄眼睫微动,神色温和。 “奇怪。”庭芜想不明白:“我从未查到薛是非跟姜姑娘有什么来往。” 纪宴霄轻笑,指尖摩挲着玉戒。 “殿下,可要再去查一查姜姑娘,你这说得我背后发毛。”庭芜嘟囔着搓了搓胳膊,脑子里一时闪过很多想法。 纪宴霄唇角含笑看着窗外的鸟雀。 红炉里茶汤滚滚,庭芜提着茶壶倒茶,又叫人生上炭盆,书房里的温度到底是有些低了。 “殿下,我就是想不明白,姜姑娘既然伪装的身份认了你为义兄,为何还要找上薛是非当亲兄长?” 纪宴霄道:“狡兔三窟自不会困于一地,张府若背后只有一个女子,无异于羊入虎口。” “我总觉得当初宫中发生的事都跟姜姑娘有关。”庭芜思索着。 纪宴霄指尖轻敲桌案,姜姑娘和他是不同的。 他瞧上去温润无害,似乎与谁都能交好,安乐殿更是谁都能踏进来说说笑笑,他喜下棋喜喝茶,更是朝中前途无量的新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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