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公子,或是城外客,邀了旧雨新知,游湖寄趣。 不远酒楼,老叟与青年争执,伸手拍拍他的肩似在鼓励。相熟的朋友围拢打趣,青年粗衣布履,瞧着就是做气力活儿的,满脸黢黑,神情腼腆,被人围着怪不好意思。 原是青年有了意中人却不敢想问,老叟笑着声音亮如洪钟:“怕啥嘞?定了亲还不敢说话?不怕羞!” 周围人都是善意的笑,跟着就是祝福,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 拜谢了周围朋友,父子二人推着轮车带着货走了,酒楼里的小二依旧忙忙碌碌,人声喧嚣。 姜藏月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去吧。”她收回眼神。 满初也瞧了瞧那边,没瞧出个什么,只是问:“卫应的事儿可还要继续查下去?” 风雨迎面,素白裙袂飞扬。 “不必再查。” 姜藏月转身往宫宇而去。 “此事,我会亲自跟进。” * 安乐殿中,墙角的花浓香馥郁,千姿百态。 庭芜几乎是从外殿跳进来的,脑后四条辫子都快甩到面前来了。 手里还抱着一把玉箫,玉箫晶莹剔透,呈竹节式,秀丽精巧,缕空钱纹装饰,通体白玉,极是好看。 纪宴霄看着眼前人在玉箫上动嘴又动手,一声轻叹:“庭芜。” 庭芜扭头,一把将玉箫伸到他面前,嘿嘿一笑:“殿下,你瞧见没?我分六期付款的流云玉箫回来了,还得是托了姜姑娘的福气!” 纪宴霄看了玉箫一眼:“为何?” “殿下没瞧见前几日我护送姜姑娘去华贵妃的宫殿?”庭芜在玉箫上摸了又摸:“华贵妃好大方,给了我一把金叶子,金的!所以我去箫坊把它买回来了!!!” “所以,你不应该感谢姜姑娘么?”纪宴霄低眉含笑,手中不知拿的装什么东西的白玉瓶。 “自是应当感谢。”庭芜爱不释手再摸了摸,收进了怀里,跟着纪宴霄后头嚷嚷:“殿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纪宴霄自主屋出来,往书房而去,将白玉瓶放在书架上,转身看着庭芜几欲贴在他身上。 “何事。”纪宴霄于窗前坐下,抬手泡茶。 “殿下这般不着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纪宴霄抬眼:“如何?” “殿下,是不是又要让我抠出来的银两拿去养浮云山脚的一群马?” 纪宴霄手上动作未停,优雅而赏心悦目:“浮云山脚马场马匹一共五百头,自是需要银两供养。” 庭芜愤然就差没一屁股坐在他对面:“马场的马都要银两供养吗?为什么我的俸银只有那么点儿?殿下,我可是你的嫡亲下属!不能这么偏心!” 纪宴霄茶泡好了:“继续。” “反正那马场明面上是大皇子的!让他出钱不行吗!我们这么穷!”虽然穷,庭芜说得理直气壮:“我还要铸剑,铸剑也要银子!” “殿下......”庭芜又这样嚷嚷围着人转。 “还有其他事?”纪宴霄唇角的笑越来越温和了。 庭芜瞬间收声,一本正经:“确实还有一件事。” 茶香烟雾氤氲在青年眉眼,越发显得眉目如画,手中动作更如行云流水,极是让人心静。 “虽然我很感激姜姑娘给我带来金叶子的收益,但我今日去看见她又出宫去了。” 纪宴霄喝茶的动作微顿。 庭芜视线落在他身上嘀咕:“其实我觉得姜姑娘会不会是在宫外有了喜欢的人,不然老出宫去做什么。” 纪宴霄放下杯盏,幽幽补了一句:“如此说来,你也有了心仪之人。” “我哪里有!”庭芜跟炸毛猫一样:“谁能喜欢我这样的,既不是有了心仪之人,那是为何?” “俗语讲,好奇心害死猫。”他维持着嘴角的微笑,昳丽的面容上晃荡着天光,白衣洁净,乌发如墨,极诱人而危险:“你当真想知道。” “不如跟去看看。” 庭芜搓了搓手上鸡皮疙瘩:“殿下你说真的?” 纪宴霄勾着唇角,轻叹一声:“自然是假的。” 庭芜:“......”呵。 纪宴霄弯了眼眸:“不如你猜猜,姜姑娘出宫是做什么?或者是见什么人?” 庭芜面无表情盯着他:“......” 纪宴霄递给他一杯茶,依旧是笑:“汴京水深,浑水摸鱼极是有好处的。” “姜姑娘......” 纪宴霄侧头面向庭芜,笑意温柔:“或许她也在捉鱼呢,只瞧着是条大鱼。” “......外面暴雨许是又要落了。” 第66章 公主 赶巧在暴风雨即将落下之时,姜藏月跟满初回了安乐殿。 满初还在感叹:“幸好是走得快,这夏日的雨总是一趟趟的,躲都躲不及。” 一边跟着檐下走一边收伞,待走近了才发觉安乐殿中不止有她们几个。 主殿前多了四五个低眉顺眼的宫婢,似是簇拥着什么人,忙着打扇,忙着上果脯点心,更是忙着嘘寒问暖,生怕照顾得不周到得了那人的厌弃。 到了近前瞧见了人,两人搁下伞低头行礼:“奴婢见过五公主。” 听见姜藏月二人的声音,庭芜本来就伺候人到爆炸的头总算多了几分精神,更是背过身挤眉弄眼打手势:“可是为殿下采买回来了?” 两人懂他的意思,顺势而答:“今日东西有些繁杂,是以回来晚了,殿下恕罪。” 还未再说些什么,就听得团花软梨木椅上一个稍显稚嫩欢喜的声音:“起来吧,殿下宅心仁厚,自是不怪罪你们的。” 两人称是起身候在一旁。 眼下坐在主殿侧首的是约莫十四的娇俏少女,少女眉眼灵动婉约,身上披着纯白绣披帛,上头绣着云雾飞纹,下罩月白浅色百褶罗衫裙,正抬眼好奇打量着她。 纪宴霄神情温润:“劳五公主见笑了,这是安乐殿的管事女使。” 姜藏月再度行礼:“奴婢姜月见过五公主。”纪玉仪随便摆摆手。 她目光反而落在纪宴霄身上,这才多了几分女儿家的仪态羞涩,声音小了些:“纪殿下......眼下落了大雨本公主着实回不去,今日可能在这里待上一晚?” 姜藏月看了一眼纪宴霄,后垂眸。 “纪殿下,本公主自是知道这样于礼不合,可若是本公主就这样顶着大雨回去,回头湿了衣衫让旁人瞧去且才是更为失仪,传出去也毁了名声。”她有些着急解释。 满初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五公主也是看上殿下的这张脸才不肯走,生得那般祸国殃民。 “五公主不若早些回,柔妃娘娘会担心。”他看着对面之人,和煦的笑意仍在,听上去极其温柔,可语气又像是不容置疑。 纪玉仪有些委屈看向他。 “五公主若是怕打湿了衣衫,可派遣婢女回去与柔妃娘娘告知一声,遣了轿子来接您。”纪宴霄眉眼柔和,眼睫衬着天色闪着细碎的光,唇角笑意不变。 “安乐殿并没有多余的屋子,夜间蛇虫鼠蚁亦会上了榻,若是咬着何处,恐怕太医院太医都是赶不及的。” 纪宴霄笑吟吟,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温柔却也疏离。 纪玉仪最终不情不愿的走了。 庭芜默默竖起大拇指。 姜藏月跟纪宴霄颔首:“殿下,五公主是柔妃的人,现下不宜树敌太多。” 纪宴霄不紧不慢地抿出一个笑容,温声道:“师父的意思是将她留下来?” “并非,但不宜得罪。” “如此,我自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纪宴霄唇畔含笑,侧脸上映着摇晃的烛光,显出几分温柔。 姜藏月没再多说进了屋。 因着下雨潮湿之故,檐下灯笼间偶有一些飞蚊缠绕,似不知疲倦次次撞击灯罩,密密挤挤上下攀爬。 外间满初干脆在灯笼下放了一盆水,又撒了些药这才好些。 姜藏月纤细指尖在桌案上一下一下轻敲。 贫民窟,约莫七八岁小姑娘,并非原配,也未见到卫应。 不过...... 也非一无所获。 卫应当年是去廷尉府要什么人,这实在让人想要抽丝剥茧。 正六品昭武校尉文武全才,处事公正,若因背叛长安侯得了高升,为何会在廷尉府被打断腿? 姜藏月并不认为一个有名有级的校尉一夕之间就被废除。 她心里将卫应和廷尉府联系在一起。 如此,卫应和廷尉府之间会是什么样的联系。 若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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