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细即可,老臣恭喜舒嫔娘娘。” 之后两三个太医轮流诊脉,又商议一番,推出一个为首太医道:“娘娘这胎已有一月有余,最忌心绪起伏,娘娘平日可注意着些。” 舒清一愣,随即手下意识抚在腹部。 她有龙嗣了! 若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岂非是能靠着这孩子给弟弟谋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如今父亲已然投身大理寺,是不是有机会去争取大理寺少卿或者大理寺卿的位置呢! 只一瞬她抚着腹部,眼底闪过激动,野心,以及独一无二的圣宠,她感觉着这孩子,只觉得有了一切。 舒清不再问那面皮鼓是母亲从何处请来的,也不再问那皮是什么皮,更不在意她在舒府跪拜的是鬼还是神,因她确切有了孩子。 待说到那面皮鼓的神奇之处,她甚至想重回舒府,这一次是保佑她的孩儿平安降世。 以至于到最后,她为了这个孩子,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舒夫人拍着她的手,很是关切,又附耳与她说了一些事,这才不舍道:“清儿切记,皮鼓一事不可说与任何人知晓,这有关到你腹中龙嗣和你弟弟的前途,你走的每一步都要走稳当了。” “初有孕前三个月是最为紧要的,你若是实在想回舒府拜上一拜,可跟圣上讲是思念家人,旁的不可多说。” 话中意思再清楚不过,不可告知圣上。 舒清有些犹豫:“母亲,可圣上也是我的夫君。” 舒夫人恨铁不成钢:“你的夫君?是你一个人的夫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今日宠你便万般依你,明日恨你,也可转瞬杀你。” 她语气加重:“舒清,你不可与圣上做夫妻,只可做君臣,如此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痛了心,母亲......不会害你。” 舒清抚着肚子不言。 舒夫人望着这深深宫阙,只沉重叹息:“三宫六院,娉婷袅娜,自古君王皆是负心薄情郎,宫里的人是没有真心的,那皮鼓,你万万要记住了。” 她最终转身离开华阳宫,那道衰老身影走得那样蹒跚,似乎留下最后的时间给她想清楚。 舒清抚着肚子瞧着祭台。 明是夏日,寒风登台,拂灭了祭前一只伶仃白烛。 高台之上越发寒凉,腹部鼓动,牵扯五脏六腑,似破腹而出。 腹间突兀印出小小五指。 檀木台,香钱案,起婆娑,炽焰燃。 幡坠神龛,木鱼声颤。 祭祀隆重,内外肃静,执事者各司其职,云幡翻飞,为首者右手持鼓,左手执铃,前后神圣站立,表情不辨悲喜,庄严肃穆,念念间再度吟唱。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舒清浑身冷汗,只觉得腹部越来越疼,炎炎夏日,却叫她指尖似结了冰霜。 她只感觉道腹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抓破她的肚皮来到这个世界。 她想要制止,可那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肚子...... 她的肚子! 舒清急得脸色煞白,她的孩子想要她死? 她冷汗如雨。 孩子,是林诗阮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 是林诗阮的小杂种跑到她肚子里来了! 舒清双眼猩红,耳畔仿佛听到了细细密密的锤鼓声,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她听到了女子低冷喃喃,如泣如诉,孤坟鬼唱。 “舒贵妃,你可曾看见皮肉之下狰狞的婴孩?” “高台祭祀下,白骨亦生花。” 舒清终于支撑不住了,吓得直接摔到了地上,尖叫后退,恍惚间瞧见一青衣女子在奢靡黑暗宫阙不紧不慢敲击鼓乐。 美人皮下恶鬼愁,敲击荒草埋婴骨,敲击风雨晦暝淌血泪,到头来,竟无人掩尸骸。 女子青衣袅袅,流光满袖,在鼓声中那声音轻若鬼语:“舒贵妃,你可想要那美人皮,玲珑骨?” 第45章 击鼓 祭台之上,风声呼啸吹翻香烛祭品。 舒清惊恐缩在角落里,任凭外界如何喧嚣吵闹。像是角落也不能避免那重重鼓声,她连滚带爬钻进了祭祀台中。 有人来取她的命了......有人来取了! 她惊恐的眼神略过祭台之下不敢对视的桂嬷嬷,又略过不远处那神色不悦的高高君主,还有那些惊疑不定嗤笑嘲讽的面孔,她谁也不信。 那只有她能听见的鼓声越发细密激烈,她耳畔开始流出鲜血,穿过恍惚的眼神,她瞧见青衣女子那张平静如冷淡山雾的脸。 舒清更是惊悚了,甚至开始大喊大叫,手中匕首疯狂而胡乱挥舞! 青衣青裙,青丝系带。 是姜月! 是华阳宫里的姜月,她为何要害她? 她制香,敲鼓,是不是都为了害她?舒清僵在原地。 她只觉得炎炎夏日里,偏生只有她自己被冻得麻木,原本的艳阳也逐渐被乌云遮去,眼瞧着就有一场大雨。 祭祀仪式的吟唱已经停了。 高台上下妃嫔聚集,连连议论。 “舒贵妃这么怎么了?”温婕妤蹙眉。 “想来是高兴过了头,魇着了?”另有妃嫔幸灾乐祸。 安嫔嗤笑一声,听着大家的议论:“兴许是亏心事做多了,鬼上了身。” 舒清越发害怕了,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靠近她的人都被她袖中藏的匕首划伤了,有人想要害她。 青衣鬼艳,天地惶惶。 美人皮,玲珑骨。 冷音高喃。 “侯府兄姊名阮阮,芙蓉花腮柳叶眼。” “十一把镜学点妆,十二抽针能绣裳。” ...... “十三行做事调品,不肯迷头白地藏。” “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 ...... “殊姿异态不可状,忽忽转动如有光。” “二月繁霜杀桃李,破腹取子魂消亡。” ...... 舒清是真的怕了。 是林诗阮回来了。 姜月肯定是跟林诗阮的鬼魂勾结在一起,她们都想要害她,那香,那四月香甚至从有龙嗣开始她就佩戴着。 桂嬷嬷呢......这件事从始至终桂嬷嬷也知道么? 为何桂嬷嬷不搀扶她上高台,为何桂嬷嬷也要给她吃那花骨脆饼? 舒清越发抱紧了肚子,逐渐有了离谱的念头。 鸦啼声里青衣影动,那嗓音依旧淡漠:“舒贵妃坐高轿,着华装,锣鼓喧天,笑魇如花之时,可曾记得长安候府,兄姊芳心四散,凄然离场。” 舒清耳畔淌血。 那声音像是在与她说悄悄话,太近了,近得好似贴在她身上一般。 兄姊是谁? 长安候府不是十年前就满门死干净了吗?是谁在恐吓她?是林诗阮的鬼魂。 既是鬼魂又怎么可能还阳,圣上在身侧,何方鬼物敢近她身。 她拿着匕首一副疯狂骇人的模样。 “林诗阮死了。”青衣女子的声音越发凉了一些:“舒贵妃可曾听过祠堂鼓?剥皮制骨,求得青云直上,子嗣兴旺。” “若是不曾听过,今日我便敲给你听。” 那鼓声再度响起,越发细密,连带着她肚子也抽疼起来。 里面的孩子似伸出两只小手在疯狂抓挠她的肚皮,惊吓之余她只能疯狂捶打肚子。 可她用力,腹中那孩子也似跟着用力,她的肚皮就像是一张即将被撑裂的纱网。 祭台之上伶仃剩余的香还在燃着,那香袅袅融于天际,将她笼罩得密不透风。 恍惚间瞧见青衣女子敲的那面鼓是真的华贵且美得精心,宝石镶嵌,流苏坠边,若当年林诗阮摔碎的那只镯子一般,流光莹莹,夺人心魄。 “祠堂皮鼓衬高祭,香浓碳暖芳菲盛。”那声音笑了。 只一瞬,舒清双眼无神,若魔怔了一半,那双手自顾自拔掉了护甲,露出新鲜血红的血肉。 引得在场之人倒吸一口凉气。 舒清还在拔护甲,甚至是蹬掉了鞋袜,露出来的脚趾以各种各样的畸形扭曲在其中,整个人的骨头都似软的一般,一拧就会脱落。 她腹中还是有异物。 鼓声混合着女子嗓音回响:“美人皮,玲珑骨,芙蓉面,点唇妆。” 她还在说,像是玩笑,又像是在声声质问。 舒清开始用手疯狂抓挠肚子,留下道道血痕。 林诗阮回来了! 长安候府的鬼重回汴京了! 舒清要疯了,祭台之上将近十几个嬷嬷却不能奈何她半分,谁靠近她就用匕首捅死谁。 低吟浅喃再度响:“荒草萋萋坟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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