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过禁区。 清冷气息靠得极近,几乎将她完全裹挟,她下意识对上纪晏霄的双眼。 “殿下,你们不用出来,一会儿就解决了。”马车外传来庭芜的声音。 纪晏霄静默许久,随即低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弯起的眼角几欲带着无限春情:“看来有人是等不及了。” 马车车壁上有了轻微的裂痕,倒也不影响继续前行。 约莫是外头的喧闹声逐渐平静,姜藏月镇定开口:“如今大皇子身亡,太子洗脱不了嫌隙,皇室还剩下一个二皇子纪烨宁,纪烨宁表面纨绔,实则心有成算,纪侍郎若是死在前往幽州治水的路途中,也算是铲除了一方心腹大患。” 他轻叹一声收回手:“你倒是一点儿都不为我担心。” 姜藏月转眼看向他的掌心:“殿下是福大命大之人。” 闻言,纪晏霄似来了兴趣,约莫是不理解她怎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看看?”他正对她坐在窗沿伸出手,碎金为他勾勒了一层金边。 姜藏月视线下移。 青年的手,指节修长,骨骼的每一寸弧度都异常精致,指甲圆润干净,尾指上的朱砂痣格外好看。 姜藏月想起看手相一事。 从前因着他尾指的朱砂痣而发现,他掌心的三条线绵长而明显。 汴京不是没有看相的神棍,看面相,看手相,总归忽悠到一个是一个,纪晏霄的掌线清晰,一眼明辨。 在四门的时候薛是非就有些迷信,他总说他的事业线瞧着不顺利,又短又分叉。但纪晏霄的不同,姜藏月觉得他至少是福大命大之人。 不像薛是非说的,自己生命线瞧着也不怎么样,定然罪孽深重。 他还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报应,非常注重养生,所以才给钱给隔壁大婶常常给他煲汤喝。 想到这里,姜藏月开口就道:“殿下的感情线,事业线,生命线都是极好的,是有福之人。” 她自己的手相繁复错杂,是短命之相。 幼年失亲,漂泊无依,在四门也不会与任何人交心,但纪晏霄这样的有福之人,多接近一些会不会好一些。 她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只是若能幸运多一些,成事便容易一些。 姜藏月垂眸,纪晏霄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只又问:“所以,你想做什么?” 闻言,姜藏月非常干脆地承认自己的想法:“我从前听人说跟福大命大之人多接触,也能让自己更顺遂一些。” “多接触?”他挑了挑眉。 姜藏月表示是这样的。 纪晏霄放下茶盏神色惬意,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种笑意和温柔。 汴京是有不少看手相和面相的老神棍不假,不过大都是骗人的。骗人的银两在五两到十两不等,并且大多数都被抓进了大理寺,常常哭着说再也不骗人了。 他从不信这些虚无缥缈之说,没曾想她却信。 若当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又怎么会沦落成长临的囚徒......不过姜藏月信,那么他稍微信一些也无妨,至于她说的要多接触,是如何多接触? 是日日相伴还是形影不离? 姜藏月说这话时没考虑那么多。 她只知道薛是非说自己命不好,这才拼命赚银子又让人给他喝大补汤,现在他生意好,身体也好,想来及时补救也是有用的。 姜藏月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不会欺负殿下。” 他是不是不喜与人接触。 “姜姑娘坐得太远了。” ??? 他什么意思? 姜藏月一时之间思考不明白这句话,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 还是说他愿意让她多接触解除? “嗯?” “坐那么远,怎么能分去福气?”纪晏霄头靠在窗沿,逆着光看向她,语带笑意。 ...... 这话落下,马车里沉默了好长时间,不过前往通州的路上,一连好几日都是好天气,日光耀眼。 在这日午后,终于到达了通州。 通州与汴京并不相同,由于地形闭塞,四周又有高山阻拦,是以旁的地方冰雪化春之时,通州道路两旁的官兵还在铲雪。 满目银装素裹,枯枝像剪影投在空中,细细的碎雪随着风飘进马车,冷得人打哆嗦。 “这鬼地方,都快五月的天儿了还这么冷。”庭芜嘟囔了一句。 几人下了马车,庭芜这才牵着马车去专门的马厩停好喂食。 姜藏月系着兔毛披风,阻隔了几分寒意。 常有人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通州宛若一个盆地,从高处看去云遮雾绕,不远处溪流渐渐融化的冰层,发出细碎的坍塌声,冰水混杂,交错生辉。 通州县令的府邸就在通州地势最高处。 想来他们是遇上了赶集的日子分外热闹,不少百姓在售卖酥蜜食、甜枣、糯米团子之类的各色甜点饮食。 姜藏月自打进入通州,就尽职尽责扮演一个打点行装的女使,垂头安分跟在纪晏霄身后。 他道:“姜姑娘站那么远?” “奴婢现在是殿下的随行侍女。”姜藏月眼观鼻鼻观心。 她来通州有要事要办,自然越减少存在感是越好的,旁人只会注意到纪晏霄。 片刻后,她开口:“通州县令在等殿下。” 虽然通州与汴京相隔好几日路程,但汴京大皇子身亡,太子已出发通州查案,和吏部侍郎经过通州前往幽州治水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他不一定认得我。”纪晏霄慢条斯理往县令府邸走,他含笑:“通州县令有脸盲症。” 姜藏月:“......” 县令府邸附近已有巡逻队在巡逻,庭芜正上前准备递上拜帖,那身着蓝色长袍,约莫二十四五的青年上前就给了庭芜一脚。 “周书,让你去粮仓问问今年的粮食产量,你跑回来做什么?” 庭芜:“???”你看看清楚,他是周书吗? 一旁又一个侍卫踌躇上前开口:“大人,属下才是......” “张路,你以为你就没有事情做了吗?”青年又呵斥身边的侍卫。 姜藏月略微蹙眉。 纪晏霄不疾不徐解释:“他的脸盲症已经有好多年了,我让他办事,他没有一次认清楚人的。” 姜藏月神情沉默。 有脸盲症的通州县令,究竟是怎么为纪晏霄办事的,他也敢放手让人去做。 “太子前几日便到了通州。”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 他的语调也没什么变化:“让姚全当成卖货郎赶出去了。” 姜藏月琢磨了一下:“殿下的人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他眉眼柔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姜藏月顿了顿:“殿下说的是。” 纪晏霄同样顿了顿。 在说话的间隙,庭芜忍无可忍已经将拜帖怼到姚全眼睛前面了,按着他认清楚了字,姚全很是震惊扭头:“纪大人,您来了!” 纪晏霄等人在姚全的带领下进入府邸中。 姚全的府邸更是别具一格。庭院两侧开垦了不少小菜园,正是这个时节,里面种了不少十几斤重的大白菜。 庭院廊檐下更是挂了不少竹条,上面都写明了每个房间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以免弄混了闹出大笑话。不过姚全看着跟在纪晏霄身后的姜藏月,还是发出感叹:“纪大人女儿都有这么大了。” 这长得白白净净的,跟纪大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到这话庭芜都快咳破音了,姜藏月神色不变解释:“奴婢是大人的出行女使。” 侍卫周书忍不住上前提醒:“大人,人家说了是纪大人的出行女使。” “张路!我何时让你说话了!”姚全又是低声呵斥。 侍卫脸皮抽搐:“大人,属下周书。” 姚全假装无事发生:“......咳那什么,还不快去奉茶。” 侍卫带着人去正堂坐下,姚全顺便去后院换了一身没有泥点子的干净衣裳。 “让纪大人看笑话了,这毛病好些年也好不了。”姚全捧着茶碗尴尬解释着。 这娘胎里带来的毛病也没办法。 正巧今日画着人脸的手册也没带,这才分不清人。 纪晏霄放下茶盏,他拨了几下,说:“太子殿下现下居在何处?” 姚全是他的人,自然没有隐瞒,当下叹气说:“住客栈里呢,前几日认错了人带去了客栈,中途又下了一场大雪大雨,这会儿客栈门口冻得结实,人还出不来。” “那便让他多等上几日,通州的官差手脚是慢了些。”纪晏霄含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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