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当初他疑惑为何其余皇子那么努力而他却不用时,他问过外祖父,外祖父说他身为皇子,母家权势滔天,无论如何,有人为他兜底。 于是他欺凌弱小,招猫逗狗,混迹坊市,如外祖父所说,无论他闯了什么祸,到最后也不过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外祖父宠他,母妃溺爱他,父皇从来舍不得说他,为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纪烨尧攥紧栏杆:“廷尉府既然如此重要,那么慧妃一事不过就是一个死了的妃子,再怎么扑腾还能重过皇子性命?母妃绝不会放任!” “三哥可能不清楚,父皇当真是对慧妃娘娘有几分情谊,就算养了一朵花,这么多年也合该是合心意的。” 纪烨尧看向纪玉仪,脸更贴近了栏杆,不死心:“我可是皇子!” 纪玉仪淡淡一笑。 “我可是长临皇朝的三皇子!我母妃是安嫔,我外祖父掌管廷尉府,谁敢动我?” “谁敢?” 纪玉仪语气不紧不慢:“三哥知道为什么父皇会喜欢慧妃娘娘么?皇宫里从来活不下春日娇弱杏花,可若是有人悉心照料,常勤勉关照,自也能勉强扎根生长,就好比慧妃娘娘。” “此次一事,慧妃娘娘大殿撞柱身亡,其胞弟吊死在廷尉府门口,安大人的做法无异于将父皇照料好些年的杏花连根拔起折成两段,三哥有没有想过,长临皇朝离不开安大人,三哥又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三哥,暗刑司你出不去了。” 纪烨尧整个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眼底似乎最后的光亮也灭了。 他的罪名当真是外祖父安上去的吗?外祖父怎么舍得,他这么多年承欢膝下,难不成这些情谊都是假的。 “三哥,我听闻安嫔娘娘去相国寺上香了,宫中多了不少流言蜚语。” 纪烨尧顿时怔在原地,只觉得心口针扎一般的痛。 母妃竟当真与相国寺住持有私情,他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五公主,等会儿指挥使该来了。”内宦不安的左右看着,毕竟三皇子现在是重犯。 纪烨尧终于平静下来,对纪玉仪道:“母妃去相国寺这事从何处传出的?” 纪玉仪叹息:“众口铄金,不过本公主也是在和喜宫外听见的,现下越贵嫔怀有身孕,可是风光无二。” “五妹妹,我知我往日待你不好。”纪烨尧凄惘间,不由得苦笑,似做了什么最后的决定:“你替我转告父皇,我有要事呈禀。” 既然没有退路,不如一起死,血淋淋的一起覆灭。 这条命早就足够肮脏腐烂了。 “到底是兄妹一场,三哥的嘱托我会带到,不过父皇愿不愿意见三哥,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纪玉仪也知道不能久待。 她匆匆说了一些话就踏出了暗刑司的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被甩在身后。 没了外人在,纪玉仪身侧新的贴身宫婢低声道:“公主,这等子腌臜地方往后可万别来了,若是娘娘知道了又要气恼。” 暗刑司外停了雨,天光呈暖,是难得的好天气,连风都是柔和的。 纪烨尧要说什么,她心里大概是想到了。纪玉仪知道,这一次去暗刑司只怕会牵扯出更大的事情。 慧妃薨了,听闻当初父皇病了好几日,承清宫的太医往来不绝。如今被牵连的可不止是纪烨尧一人。 她这次是偷偷去的,就是要让安嫔和越贵嫔针锋相对。 一旦纪烨尧口中的事情呈禀到父皇面前,不仅安嫔会出事,越贵嫔传出流言惹怒了安大人同样会出事。 纪烨尧入了廷尉府,对于母妃和锦绣宫来说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纪玉仪咬着唇忽然想到那日与姜月的见面。 “五公主,渔翁得利坐享其成不好么?” 纪玉仪下定了决心。 她本就不喜欢三哥,如今看来三哥也并非皇室血脉,这等事揭发出来也不是坏处,至少能让父皇早些看清,也算是做了一件孝顺之事。 便不告诉母妃了。 母妃定是不允。 “公主?”婢子小心翼翼看向她。 “记住了,出了这道门,今日不允与任何人说本公主去过暗刑司。”纪玉仪恢复平静,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离去。 * 汴京一日日金桂满长街,随着沁人香气而来的还有从皇城发酵的流言蜚语。 绿叶层枝与桂同,花开蒂软怯迎风。 三皇子依旧被关在暗刑司,不过另外一个消息却传遍了汴京,长临皇朝三皇子并非皇室血脉,乃是安嫔和相国寺住持之子。流言查不到源头,私底下议论的人却言之凿凿,更有人说此话是三皇子亲口说出。 “三皇子当真不是皇室血脉?”汴京各个角落都在议论这件事,不过到底不敢高声喧哗,毕竟这种皇室秘辛,说不准宫里的贵人想要遮掩都来不及。 “你可小声些吧。”又有人拉扯了一下那人的衣袖道:“这汴京的消息真真假假,谁知道呢?咱们在汴京做生意,可要管住嘴才是,谨慎行事。” 三皇子是不是皇室血脉跟他们这些平人百姓有什么关系,不过当个乐子谈论几日。 这样的言谈在百姓间当个乐子,落在当今圣上身上可不就成了一顶帽子,眼下廷尉府安大人就在承清宫内。 宫阙大殿上,沉香厚重,烟雾袅袅。 须弥座后高墙挂着一副装裱得十分大气磅礴的画,上面写着四个瘦金楷书大字:正大光明。 左右两侧四根朱红大柱矗立,中间金丝楠木桌案上摆着不少奏折文书。 帝王批阅奏折的落笔声透过桌案,在寂静的殿内幽幽回响。 一边儿的内宦高显退至一旁伺候着。 “老臣见过圣上。”安永丰三拜行礼,一身紫色挂金鱼袋朝服板板正正穿在他身上,墨色玉冠束起满头白发,倒显的正气凌然。 这一次纪鸿羽没有让他起来。 “老臣自知有罪。”安永丰道:“眼下汴京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混淆不堪,今日老臣也当是对圣上有个交代。老臣让人去查了,消息莫约是从和喜宫传出的。” 纪鸿羽依旧在批阅奏折,不过再次抽取奏折时却未翻阅,很明显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圣上这些年对老臣这般器重,老臣也是真心实意为圣上做事。”安永丰不疾不徐开始说一些话:“上半年各个州县出现蝗灾,下半年江河决堤又引发水患,如今又是三皇子身世之事,圣上为家国大事焦头烂额本不该为此事烦心,可此事不得不解决,相国寺那边消息于昨日也送到,相国寺住持岁安有辱皇家,老臣已经将人处决了。” 说完一段话,安永丰并未接着说,他知道圣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边听着这等惊天秘密的高显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表情却是没丝毫变化。 如今廷尉府把控着长临的半壁江山,纪鸿羽也轻易动他不得,待顿了顿,这才又接着说道:“三皇子并非皇室血脉,安嫔娘娘当年也不过是为人蒙蔽,既然是混淆皇室血脉,那么三皇子留不得,圣上早些判决才是。” 这话一出,整个殿中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凝固了。 金丝楠木桌案前,纪鸿羽目光落在了安永丰身上。 “圣上,皇室血脉不容有错,老臣宁肯舍弃血亲也要秉公办事!”安永丰苍老的声音大了不止一分。 纪鸿羽随手将折子扔在金丝楠木桌案上,声音已然透着肃冷:“安大人倒是会办事。” “圣上,老臣一片忠心青天可见!”安永丰还是这句话:“眼下百姓遭受水患,宫中又传出这样的事情,只怕再不处理会动摇民心,民心乃国之根本啊圣上!” 话落,殿中陷入死一般寂静,终于,明堂高座上传出了纪鸿羽的声音:“安大人说的这般言之凿凿,可是有确切的证据?” 安永丰道:“回圣上,三皇子亲口承认,老臣又怎敢妄言。” 纪鸿羽又问:“三皇子亲口承认安大人便定了罪,说到底三皇子一案也是皇室之事。” 安永丰道:“圣上的事是家事也是国事,老臣自当为圣上分忧。” 纪鸿羽声音更冷了:“三皇子也是安大人的血亲。” 安永丰依旧从容不迫:“圣上,皇子混淆是重罪。” 纪鸿羽沉默了良久,他平静道:“安大人,传旨吧。” 第98章 可我不想听 金桂馥郁,汴京长街已是黄昏时分。 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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