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与太子大婚当日,他突发恶疾,太医回天无力。 我强忍悲恸将礼堂改灵堂。 头七当晚,意外撞见本该躺在棺椁中的夫君,竟与庶妹抵死缠绵。 一旁太监递上温巾,谄媚道。 “殿下真是用情至深,为替琳姑娘出气竟假死。” 萧璟接过温巾替慕容琳擦拭。 “谁让她仗着嫡女身份处处占了琳儿风头,此次便当小惩大诫。” “先让她为孤守寡三年,待我与琳儿游历归来,再将她送去冷宫自生自灭。” 三年后,二人携手归来。 见我大着肚子,萧璟怒斥道。 “你果然放荡,我才走三年,你就怀上了野种!” 我淡笑道:“他可是你的血亲。” 1 萧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的血亲?慕容雪,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以为随便怀个野种,就能母凭子贵,继续做你的太子妃不成?” 看到我身着金线密织的鸾鸟暗纹宫服,他脸上的讥讽更甚: “你倒是消息灵通,知道孤今日回宫,特意穿了这身出来迎接。” “可惜如此华服,竟穿在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身上,当真是污了这鸾鸟的清贵!” 看着他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我甚至懒得与他辩驳。 此刻二人衣衫褴褛,早已失了昔日光彩。 慕容琳娇笑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支粗陋的簪子。 “姐姐,你这三年想必不易,殿下心疼你呢。” “这是殿下特意在江南给你寻的琉璃金簪,宫里可寻不到这等稀罕物。” 她一面说,一面想往我发间插。 “皇上已经放话要另立太子,这不明摆着是激将法,还不是为了让殿下早日回来继承大统嘛!” “等殿下继位,琳儿成了皇后,定会好好关照姐姐的!” 我侧身避开那支簪子,任它掉在地上。 “慕容姑娘的消息倒是灵通,只是这宫闱之事,何时轮到你来妄议了!” 慕容琳的脸瞬间涨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璟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怒斥道。 “慕容雪!琳儿好心赠你礼物,你别不识好歹!” “若非你当年心胸狭窄,善妒成性,甚至在琳儿送给孤的羹汤里下药,试图嫁祸于她,孤又何至于出此下策,带着琳儿假死远遁?” “琳儿为你背负污名,在外受尽风霜,都是拜你所赐!” 我心中冷笑,只觉得他愚不可及。 当年慕容琳给他送羹汤,明明是自己下药,企图生米煮成熟饭。 被发现后,却说是我嫁祸她。 萧璟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对我大发雷霆。 之后就在大婚之日假死遁走。 而我,却因他的离去,在这深宫中如履薄冰。 就这样,他还认为是我亏欠了她! 见我沉默,萧璟只当我无力反驳,神色愈发傲慢。 他牵起慕容琳的手,柔声道:“琳儿不必与她一般见识,待孤继位,这世间所有女子都要仰你鼻息!” 慕容琳娇羞的低下头:“殿下也莫要过于苛责姐姐。” “毕竟姐姐独守深宫三年,想必是……寂寞得紧,才会行差踏错,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 “说到底,也是人之常情,怨不得她。” “哼!人之常情?”萧璟冷哼一声。 2 “她当年能恬不知耻占着太子妃之位,享尽荣华,便该对孤感恩戴德!” “如今孤不过离宫三年,她便珠胎暗结,还如此招摇过市,把孤的颜面置于何地!” 他转向我,如同在看一个贱婢。 “你若还想为你腹中这孽障积攒半分阴德,便即刻滚去皇家寺庙,日夜为琳儿腹中真正的皇嗣诵经祈福!” “这便是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唯一能做的赎罪!” 慕容琳眼中闪过得意,故意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殿下,您瞧姐姐,怕是气糊涂了,连您亲手挑的簪子都扔在地上。” 萧璟目光落在那支被我避开的簪子上,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愣着作甚?还不快将孤赏你的东西恭恭敬敬捡起来!” “莫非还要孤亲自动手!” 我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轻轻侧过头,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掌事宫女,淡淡吩咐道: “云袖。” “这未央宫的地,被些腌臜东西弄脏了。” “着人来,仔细清扫,莫要污了本宫的眼。” 萧璟和慕容琳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他们岂会听不出我话里有话。 萧璟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喝道。 “好你个慕容雪!你竟敢指桑骂槐,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信不信,孤现在就能以大不敬之罪,将你打入宗人府大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琳眼珠一转,突然“哎呀”一声,竟直直朝我怀里撞来! 她这一下来得又急又猛,我下意识护住小腹,却还是被她撞得一个踉跄,腹部狠狠磕在一旁的廊柱上。 剧痛瞬间袭来,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 “姐姐!你……你怎么能推我!”未等我反应,慕容琳已顺势跌坐在地, “你就算不念姐妹情分,难道连殿下的亲骨肉都不顾了吗?” “慕容雪!你这个毒妇!”萧璟见状,一把扶起慕容琳,随即抬手就要朝我打下来! 我捂着小腹,不闪不避。 他的手最终停在半空。 不是因为心软,而是被我腰间那块龙纹玉佩吸引。 一块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盘龙纹——那是皇帝的贴身玉佩。 萧璟呼吸一窒,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这是父皇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露出一脸鄙夷的神情。 “好啊,慕容雪!倒是孤小瞧你了!你竟能从父皇那偷来此物!” 他不由分说,伸手就要来抢玉佩。 我死死护住玉佩,厉声喝道:“大胆!这是皇上赐予本宫之物,岂容你放肆!” “就凭你?一个失了太子庇护,还不知廉耻怀上野种的女人?父皇怎么可能赏赐此物给你!” 萧璟猛地伸手,另一只手更是用力将我狠狠推开! 我本就因先前撞击疼痛难忍,被他这么一推,重重摔倒在地! 腹部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冷汗瞬间浸湿我的后背。 他拿着玉佩,居高临下看着狼狈倒地的我。 “这等圣物,唯有天子与储君方可佩戴!” 3 “琳儿如今怀着孤的孩儿,她才是未来的国母!这玉佩,理应由她保管!” 他转身便将玉佩挂到慕容琳腰上。 慕容琳狂喜,挺直腰板接受这份殊荣。 “把它还给本宫……”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腹部的疼痛却让我使不上力气。 萧璟这才注意到我痛苦地捂着小腹,脸色苍白。 他没有丝毫怜悯,脸上反而露出狠戾笑容: “慕容雪!你这个毒妇!不仅冲撞琳儿,还偷盗皇家圣物!” “现在,立刻道歉!” “否则孤就让你肚里的野种,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他缓缓蹲下身:“堂堂太子妃,竟不知廉耻,怀上野种!” “孤今日就亲手了结了它,既是替皇家清理门户,也替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遮丑,你该感谢孤才是!” 腹部传来的阵阵剧痛,和他话语中的森然杀意,让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怕他真的会丧心病狂到伤害我腹中孩子。 我咬着唇,强忍着疼痛与屈辱,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萧璟闻言,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他站起身道:“单单道歉就够了?” “跪下!给你未来的女主人磕头认错!直到琳儿满意为止!” 他见我并未动作,抬脚就要朝我的腹部踢来! “你若不跪,孤现在就送你腹中野种上路!” 我强撑着抬头死死盯着他。 “萧璟,我腹中怀的可是当今圣上的子嗣!” 萧璟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父皇的龙种?哈哈哈哈!慕容雪,你莫不是疯了!” “你当孤是三岁孩童,会被你这拙劣谎言蒙骗!” 慕容琳上下打量着我,眼中满是鄙夷。 “皇上日理万机,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见过?怎会看上姐姐你?” “莫不是姐姐把宫中哪个侍卫,当成了皇上吧?哎呀,姐姐,这可是秽乱后宫的大罪。”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中怒火翻涌。 “本宫所言,句句属实。”我一字一顿,“本宫是熙贵……” “住口!”萧璟猛地打断我,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怒火。 “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污蔑父皇清誉!孤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上前一步,竟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之大,让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放开……” “你这个贱人!孤今日便要为皇家清理门户!” 萧璟手中力道越来越大。 窒息感越来越强,求生的本能让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护驾……” 瞬间,数名手持长刀的侍卫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 为首的侍卫统领见状大惊失色,立刻就要上前。 “放肆!”萧璟猛地回头,往前踏出一步。 “本太子在此,谁敢动手!你们是想造反吗!” 侍卫们被震慑住。 他们知道我是贵妃,但眼前这位……确实是三年前薨逝的太子殿下。 这些做奴才的,哪敢对太子动手! 看到侍卫们犹豫不决的样子,萧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看到了吗?慕容雪!” 4 他缓缓踱步到我面前,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 “在这宫中,孤,依旧是太子!而你,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蚂蚁!” “若你想保住腹中胎儿,就给琳儿跪下!磕头!否则……” 看着周围畏畏缩缩的侍卫,我心如死灰。 “好……我跪……” 我用尽全身力气,跪倒在慕容琳面前。 一下又一下,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直到额头渗出鲜血。 此刻,我只求他们能放过我肚里的孩子,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慕容琳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娇笑,她伸出绣花鞋,重重踩在我的手背上,欣赏着我的狼狈。 萧璟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在我磕下不知第几个头,几乎要晕厥的时候。 萧璟脸上的笑容却猛然一收。 “皇家的清誉,岂是你这等贱人能够玷污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脚,狠狠朝我隆起的小腹…… 踹了下去!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甚至没能发出声音,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我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热黏腻,正从我双腿之间流淌出。 一片刺目的猩红,在我身下迅速蔓延开来。 感受到腹中胎儿生命的流逝,我张了张嘴,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啊!姐姐你怎么流血了!” 慕容琳看到那片猩红,夸张地尖叫一声,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快意。 萧璟目光触及那滩血迹时,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真是下贱!竟用这种污秽之物来恶心琳儿!你若是吓到了琳儿和她腹中的胎儿,孤定将你千刀万剐!” “娘娘!”一直在一旁不敢上前的李公公终于反应过来。 他连滚带爬地朝外喊道:“快!快传太医!” “谁敢去!”萧璟却厉声喝道,像一尊煞神般挡在门口。 “她一个令皇家蒙羞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请太医!” “谁要是敢去请太医,惊扰了父皇,孤第一个要他的脑袋!” 那些奴才本就忌惮他的身份,此刻更是吓得不敢动弹分毫。 李公公急得满头大汗,却也无计可施。 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躺在血泊中,腹中的疼痛渐渐麻木,意识也开始涣散。 缓缓闭上双眼,任由生命流逝。 就在我意识即将沉沦之际,一道雷霆震怒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谁敢动朕的爱妃!” “我看你们是找死!” 5 明黄的龙袍出现在未央宫门口,皇帝龙行虎步。 而我的贴身宫女云袖,赫然跟在皇帝身后,显然是她拼死搬来了救兵。 萧璟看到皇帝赶来,竟连滚带爬冲了上去,跪倒在皇帝面前: “父皇!您圣躬安!儿臣回来了!儿臣有罪,让父皇担忧了三年!” “父皇您看,儿臣一回来,便为您揪出了一个天大的祸害…” “滚开!”不等他把话说完,皇帝便一脚踹在他身上。 “砰!”的一声闷响,萧璟倒飞出去。 皇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我从血泊中抱起。 “雪儿!雪儿!”他低唤着我的名字,声音颤抖。5 “传太医!快!若是朕的贵妃和皇儿有半分差池,朕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我能感觉到皇帝抱着我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他身上那熟悉的龙涎香,此刻夹杂着一丝血腥气。 腹中的绞痛再次袭来,每一次都像要将我撕裂。 “四郎……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雪儿,你放心,朕在这里!” “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朕绝不会让你们有事!” 皇帝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嘶哑。 太医院出动了所有的御医,挤满了整个未央宫。 皇帝在外捶胸顿足,焦急的来回踱步。 恰在此时,不知死活的萧璟开始邀功。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您千万要明察秋毫,莫要被奸人所蒙蔽!” 皇帝抬起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并未说话,那无声的威压却让萧璟打了个寒颤。 但他坚信自己是在维护皇家颜面,于是强撑着继续说道: “父皇,您有所不知!” “这个慕容雪不仅怀上了来路不明的野种,竟还口出狂言,谎称腹中是……是父皇您的龙种!” 他痛心疾首地捶了一下地面:“父皇!此女妖言惑众,玷污您的圣名,抹黑我皇家颜面!” “儿臣身为太子,为维护皇室尊严,这才出手教训了她!” 他像是献宝一样,从慕容琳手中接过那块玉佩:“父皇请看!她不仅撒下弥天大谎,还偷盗了您贴身佩戴的玉佩!” “若非儿臣及时发现,夺回此物,还不知她要仗着此物,生出多少事端!” “父皇,此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贼人!贱人!荡妇!” “她德行败坏,方才甚至还给琳儿下跪磕头,毫无尊严可言!” 他说完,低着头等待皇帝的赞许,甚至想着能借此机会,顺利重掌大权。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诊治着,殿内静得可怕。 终于,皇帝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却冷得可怕。 “我记得大婚当日,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父皇,此事说来话长,此女用下作手段哄骗我和她成婚,幸亏琳儿及时告知我,才未被她得逞。”萧璟看了看旁边的慕容琳。 皇帝顺着萧璟的目光瞥了一眼慕容琳。 “你说,她偷了朕的玉佩?” 萧璟一愣,忙道:“正是!父皇,人赃并获!” “你说,她腹中是野种?”皇帝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千真万确!父皇,此乃奇耻大辱……” “你说,”皇帝终于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同利剑一般:“你替朕,教训了她?” 萧璟被这目光看得心中发毛,但还是强撑着点头:“儿臣……儿臣不敢居功,只为皇家颜面……” 皇帝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无比瘆人。 “好……好一个皇家颜面!”他猛地站起身,龙袍鼓荡,帝王的威严如山岳般压了下来。 “你堂堂一国太子,竟在大婚当日假死逃婚,这就是你所谓的皇家颜面!” “你堂堂七尺男儿,不分青红皂白,欺辱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这又是谁教你的皇家颜面!” “你可知,你口中的贼人、贱人、荡妇,是朕亲自册封的熙贵妃!” 萧璟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眼睛! 6 熙贵妃……慕容雪?! “你可知,你所谓的野种,是朕日夜期盼,下旨昭告天下,即将册封为太子的皇子!” 萧璟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开始哆嗦! “你可知,那玉佩,是朕爱极了她,体谅她怀胎辛苦,特意赐予她傍身,保佑她们母子平安的信物!” 萧璟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而你,”皇帝一步步逼近他,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竟敢逼着朕的贵妃,给你那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女子下跪!” “你竟敢,对朕的爱妃,对朕的皇子,下此毒手!” 说着,皇帝直接抄起桌上的砚台朝萧璟砸去。 萧璟不敢躲避,硬生生用头接下这方砚台,顿时鲜血如注。 萧璟被砸得眼冒金星,终于恍然大悟! 所有的碎片都拼凑了起来——那宫服上的鸾鸟,那块玉佩,那句“他是你的血亲”,“皇帝的子嗣”…… 原来,都不是谎言!他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不……不……不可能……”巨大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吞噬。 他两眼一翻,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此时,太医们的诊断已有了结果。 为首的张太医脸色凝重,声音颤抖:“启禀皇帝,贵妃娘娘她受了重创,我等正在全力救治。” “只是腹中胎儿…已失去生机!臣等恐无力回天。” “混账!”皇帝勃然大怒,一脚将张太医踹翻在地,“保不住朕的皇子,朕就让你们陪葬!” 张太医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重新跪好,与其他太医一同商议对策,却都是束手无策。 “四郎。”我声音虚弱,唤着皇帝。 “我在这里,雪儿。”皇帝温柔的拉着我的手。 “他们尽力了,你别怪他们。” “只是我们的孩子……”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又落下眼泪。 “雪儿,你别说话,好好歇着,朕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皇帝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因极度的悲痛与愤怒而沙哑。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目,如同要吃人一般。 “李德全!” “奴才在!”李公公连滚带爬地进来,跪伏在地。 “贵妃受辱,为何不报!”皇帝怒斥。 李公公闻言,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泣不成声。 “皇上息怒!非是奴才不报,实是太子拦在门口,还威胁说,谁敢惊扰圣驾,便要了谁的脑袋!” “奴才该死,护主不力,请皇上赐奴才一死!” “罢了,此事稍歇,你自行去慎刑司领三十廷杖。”皇帝不耐道。 “谢主隆恩!”李公公磕头跪谢。 “将那个逆子和妖妇给朕押进来!”皇帝的声音带着无尽杀意。 “是!奴才遵旨!”李公公领命,忙不迭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二人便被侍卫粗暴地拖拽进来,狼狈地丢在殿中。 萧璟依旧神情恍惚。 慕容琳则早已没了先前的半分得意,只知道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臣女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都是太子殿下……他逼臣女的……” “闭嘴!”皇帝厉声喝断她,他甚至懒得再看这两个人一眼,沉声道。 7 “皇太子萧璟背逆人伦,紊乱朝纲,实乃国之隐患!今废黜萧璟太子之位……” “皇帝!” 就在皇帝要下达命令之际,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皇太后在一众宫女嬷嬷的簇拥下,手持龙头拐杖,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母后?”皇帝见到皇太后,眼中的暴戾稍稍收敛了几分,但依旧带着无法平息的怒火。 “您怎么来了?此等腌臜之事,恐污了您的圣听。” “皇帝!”皇太后走到殿中,目光扫过地上狼狈不堪的萧璟和慕容琳,最终落在我苍白的脸上,眉头紧锁。 “哀家若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将你这唯一的骨肉,都给杀了?!” 皇帝闻言,压下眼中翻腾的怒火与杀意,面对盛气凌人的皇太后,声音依旧冰冷。 “母后,萧璟他……罪无可恕。” “罪无可恕?”皇太后冷笑一声,龙头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 “皇帝!你莫不是被这妖妃迷了心窍!” “璟儿再错,他也是你的亲儿子,是我大萧的嫡皇孙!他三年前薨逝,如今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你竟要为了一个女人,将他逼上绝路?” 她厉声道:“哀家告诉你,只要哀家还在一日,你就休想动璟儿一根汗毛!他若有事,哀家第一个不答应!”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太医们早已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看着皇太后那不容置喙的神情,又看了一眼榻上气息奄奄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沉默片刻,萧璟和慕容琳都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尤其是萧璟,眼中甚至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冀。 终于,皇帝缓缓开口。 “母后既已发话,朕……自然不能不顾您的颜面。” “也罢,看在母后的份上,朕便饶他一命。” 萧璟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慕容琳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皇太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正要开口说些场面话。 皇帝却接着说道。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利剑。 “萧璟!你身为储君,假死欺君,背弃婚约,罔顾宗庙社稷,此为对君上不忠,对列祖不孝,对天下不仁!” “你归来之后,不思己过,反而构陷贵妃,谋害朕未出世的皇子,目无君父,丧尽天良,罪不容诛!” “朕今日便下旨。”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废黜萧璟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打断手脚,押入宗人府大牢,此生不得出来!” “不!父皇!不要啊父皇!” “皇祖母!救我啊!” 萧璟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所谓的饶他一命,竟是这般生不如死的下场! 皇太后也是脸色大变,厉声道:“皇帝!你……你这是要逼死他啊!” 皇帝却不为所动,目光转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慕容琳,声音更是冰冷无情: “至于你,慕容琳!” “挑唆储君,构陷贵妃,谋害皇嗣,罪大恶极!” “来人!” 8 奴才在!”殿外侍卫轰然应声。 “即刻拖下去,杖毙!” 慕容琳发出刺耳的尖叫,她拼命想去抱皇太后的腿,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绝望之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声嘶力竭喊道: “太后!皇上!臣女……臣女已有身孕!我怀了殿下……不,是萧璟的骨肉!是皇孙啊!” “哦?”皇帝闻言,脚步一顿,目光落在慕容琳身上。 慕容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着一丝疯狂的希冀,她拼命磕头。 “皇上!是真的!臣女腹中确是萧璟的骨肉!求皇上看在皇嗣的份上,饶臣女一命!臣女愿为奴为婢,只求保住这个孩子!” 皇帝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声音听不出喜怒。 “带这个女子到锦瑟院,好吃好喝伺候着,若腹中孩子有闪失,唯你们是问。” 慕容琳听到这话,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 她连忙朝着皇帝拼命磕头,声音都因激动而变了调。 “谢皇上!谢皇上不杀之恩!臣女……臣女一定好好安胎,为皇家诞下子嗣!谢皇上!” 她感恩戴德的磕头声还未落下,皇帝冰冷无情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待她顺利产下孩子,去母留子。” 慕容琳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若你中途想伤害腹中胎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皇帝最后的一句话让慕容琳彻底绝望。 二人的哭喊和挣扎声渐渐远去,最终化为一片死寂。 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皇帝,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皇帝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坚定。 “母后,朕已看在您的面上,留了他一条性命。若您再要干涉,休怪朕……不念母子之情。”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快步回到我的榻前,重新握住我冰冷的手,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自责。 “雪儿,你好好调养身体,从今往后我绝不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我在朦胧中,似乎听到了他为我所做的一切,那颗绝望的心,仿佛又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萧璟那一脚,终究是太狠了。 太医们在我榻前守了三天三夜,用尽浑身解数,耗尽珍贵药材,却也只能从死神手中将我堪堪拉回。 而我腹中那不足三月的胎儿,终究是回天乏术,永远离开了我。 醒来那日,天光惨淡。 皇帝一直守在我身边,见我睁眼,他眼中布满了血丝,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沙哑地告诉我,孩子……没了。 那一刻,万念俱灰。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躺着,任凭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那是我和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曾倾注了所有希望的骨肉。 接下来的日子,我如同行尸走肉。 皇帝罢朝数日,日夜守在我身边,亲自喂我汤药,温柔地哄我入睡。 他将所有能找到的奇珍异宝都堆到了我的未央宫,绫罗绸缎,珠玉翡翠,仿佛想用这些身外之物,来填补我心中的空洞。 太医们没日没夜地为我调理身子,用尽了各种名贵药材。 9 待我身体稍稍恢复,能够下地行走时,皇上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要带着我,微服出游。 他遣散了大部分随从,只带了少数亲信暗中护卫,与我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衫,离开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我们去了江南,看了小桥流水,听了吴侬软语。 我们登了泰山,见了日出云海,感受了天地辽阔。 他耐心地陪着我,看遍了山川湖海,尝遍了人间烟火。 他从不提及宫中的糟心事,也从不逼我忘记伤痛,只是默默地陪伴着。 用他的温柔,一点一点,渐渐平复我心底的创伤。 终于,在江南水乡的一个清晨,时隔一年之后,太医诊出,我再次有了身孕。 那一刻,我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感受着那微弱却坚韧的生命律动,冰封的心湖,终于再次荡起涟漪。 皇帝欣喜若狂,回宫之后,便下旨册封我为皇贵妃,赐金册金宝,并让我协理六宫,权柄之盛,仅在皇后之下。 他将我护得滴水不漏,整个太医院都围着我一个人转,生怕再出半分差池。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皇太后因萧璟之事,对我心存芥蒂,却也碍于皇上的盛宠和我如今的地位,不敢再有半分刁难。 某个深秋的午后,我突然想起了萧璟。 他被废黜太子之位,打断手脚,囚于宗人府的天牢,早已不闻其声。 我带着云袖,来到了阴暗潮湿的宗人府大牢。 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今形容枯槁,衣衫褴褛。 他蜷缩在肮脏草堆里,早已人不人,鬼不鬼。 他的一手一脚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是当初被打断后,未曾得到妥善医治。 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恐,待看清是我时,那惊恐又化作了怨毒。 “慕容雪,你来看孤的笑话吗?”他的声音嘶哑难听。 我站在牢门外,捂着口鼻,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他眼中闪过一丝屈辱:“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轻笑出声,“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又怎么会杀你。” “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些旧事。” “当年慕容琳送你的羹汤,是她自己下了催情之药,想与你生米煮成熟饭。” “被发现后,才反咬一口,栽赃于我。” “她在我与你大婚前夕失踪,留下血书字字泣诉是我逼迫,更是她一手策划的苦肉计,目的就是让你对我彻底寒心,好与她双宿双飞!” 萧璟如遭雷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那些他曾深信不疑的真相,此刻在我平静的叙述下,显得如此荒谬可笑。 他呆愣了许久,眼中渐渐涌上悔恨与痛苦,他猛地捶打着地面,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不……不可能……琳儿她……她不会骗我的……是你!一定是你这个毒妇在说谎!” 可他的声音,却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我此刻不会骗他,他痛恨自己当年的愚蠢,亲手毁了自己的一切。 他忽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我爬过来,隔着牢门,死死抓住我的裤脚。 “雪儿……不,贵妃娘娘……我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放我出去吧……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静静地看着他涕泪横流、卑微乞求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我缓缓蹲下身,用手帕轻拂开他的脏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好啊。”我轻声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反省,或许……本宫会考虑向皇上求情,放你出来。” 萧璟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他拼命点头:“我听话!我一定听话!贵妃娘娘,您一定要救我出去啊!”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嗯,本宫知道了。”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缓缓离去。 回宫的轿辇上,云袖不解的问道:“娘娘,你不会真想救他吧?” 我笑着看向云袖:“人是要活在希望中的,哪怕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 “让他日复一日地在绝望与希望的交替中煎熬,岂不比让他疯癫或一死了之,更有趣些?” 云袖闻言,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她明白,眼前这位主子,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慕容雪了。 我轻轻合上眼,感受着腹中生命带来的温暖与力量。 那些险死还生的绝望,早已将曾经的天真与软弱焚烧殆尽。 如今的我,从地狱归来,所有伤害我的人,我必让他们,生不如死。 弹幕说,我是养崽文里的女配 ----------------- 故事会_平台:金枝小说 ----------------- 老公从孤儿院带回一个陌生女孩时,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排弹幕: “这就是养崽文小女主的后妈吗?今天晚上就会被小女主绑定养崽文系统,然后将原本属于自己女儿的资源,全部给女主。” “后妈还不知道吧,小女主其实是她老公和白月光生的。” “最后结局,小女主接回亲生母亲,后妈和她女儿惨死,后妈女儿的好命,全都还换给了小女主。” 眼前的女孩软糯的像个小糯米团子,她眼神怯懦,似是不愿,但还是勇敢的走上来牵住我的手: “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两人,坚定拒绝: “别来碰瓷。” 1 我不动声色将小女孩的手推开,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六七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和我的女儿一般大。 脸蛋白净皮肤细腻,一看之前就被娇养得很好。 眼前弹幕纷纷: “这个养崽文的设定,其实跟寄生差不多,宿主是后妈,小女主利用好感系统,将后妈的关爱全部夺走,吸取了本该属于后妈自己女儿的养分。” “教育资源向小女主倾斜后,后妈的女儿生活越来越差,甚至被迫搬到了地下室去住,过得像家里的女佣。” “最后,后妈的女儿,被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未婚夫,又被陷害失去清白,怀上小黄毛的孩子。” “命运就此逆转。” “但养崽文,肯定是以幼崽小女主为先,没办法喽,这些NPC都是为小女主准备的。” 我将身后的女儿拉得离我更近了一些,更加戒备。 老公纪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小女孩往我眼前推了推,他眉头扬了扬: “小晴,这是我在孤儿院给你挑选的孩子,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女儿是独生女,只有一个太孤单了吗?” 要是我不知道眼前的孩子,是老公和白月光生的孩子。 或许我还会被老公的慈善和无私感动到。 我原本扬起的笑脸也沉了下去: “谁生的孩子谁负责,我只当我亲生女儿的妈妈,其他的别来碰瓷。” 抬抬手,让女儿先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只觉得一阵反胃,我自诩的完美爱情,完美家庭,到头来,全都是泡影。 见女儿离开后,我不动声色的用最平静的面容,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这孩子被送到孤儿院,是爸妈死了吗?还是被没良心的爸妈遗弃呢?贱男狗女,只顾着自己爽,连个套都不愿意花钱买,可怜这孩子了。” 纪程的脸上闪过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我这样恶毒,他出手快速捂住小女生的耳朵。 他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愧疚和紧张的神色: “小晴,从前的你一贯都是温柔善良,现在怎么当着孩子的面都说这些?” 我不屑道,直言: “孩子?我家可微已经回房间了呀,这个陌生小孩,我劝你哪里领来的,送回哪里去,否则别怪我……” 小女主的眼里闪着泪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但还是故作坚强道: “没事的,这个漂亮的姨姨只是还不熟悉我,等熟悉了一定会喜欢我的。” 她看着我,满眼天真: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可以喊你一声妈妈吗?” 纪程看着女孩倔强的模样,心疼得摸了摸她的头,责怪我道: “你甚至都没有一个孩子有格局,我真的是为你感到寒心。橙天刚好也要上小学了,女儿的学位,我就做主让给橙天做补偿。” 2 女儿可微今年刚刚幼儿园毕业,她升小学的事情,是我和爸妈计划了很久的。 选择的学校是一个不算贵族,但教育质量和师资力量都十分老牌且顶尖的公立小学。 爸妈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刚好有学位。 我本以为那天拒绝了纪程的要求,他就会安分守己,将这个孩子送回孤儿院去。 可没想到,弹幕说,纪程在楼下给小女主纪橙天租了一套房子,养在里面。 他不仅将女儿的洗漱用品,都原模原样的给小女主准备了一套,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让小女主先挑选。 我和女儿吃的用的,竟然都是她挑选剩下的。 “纪程真的是个好父亲,知道孩子离开自己,就不能活的很好,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她。” “其实小女主只是看起来小,心智其实跟正常的成年人是差不多的,因为小女主体内的灵魂是个穿书者,穿书之前就已经二十几岁了。” “纪程已经带着女配父母去迁户口了,等小女主户口迁过去之后,不仅能上学校,还能继承后妈父母的房子。” 这几句话,看得我后背发冷。 这就意味着,我所面临的入侵者,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女性。 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更加警惕,尤其是关于女儿入学的事情。 我打电话给爸妈,让爸妈看好户口册,不要让纪程拿走。 但爸妈说,纪程已经将他们带到办理业务的地方了,户口册也被纪程拿走。 我心急如焚,但想到父母年岁已大了,况且妈妈还心脏不好,于是假装镇定道: “那没事,我来找你们吧。” 爸妈隔着手机,听出了我语气里的焦急: “乖女,你是不是跟纪程吵架了呀,纪程说要我们给可微加名字,这样就可以给她用学位了。” 关于女儿学位的事情,我早就开好了需要的证明,只要静等办理入学即可。 纪程现在要加的,肯定是纪橙天的名字。 我开着车,车速七十码直奔业务办理大厅,开车时,弹幕都在感慨: “WC,怎么剧情不一样了,难道是小女主的系统,没有用好感攻略后妈吗?后妈怎么在疯狂阻止小女主入学?” “这个NPC女配凭什么不给我们小女主入学名额,没有入学名额,小女主还怎么跟市长的儿子做青梅竹马。” “这是夺走后妈女儿命运的关键一步啊。” 我冷哼一声,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抢我女儿的东西,无论是我女儿的命运,还是我女儿的学位,他们都休想。 在出发之前,我已经给爸妈发去了短信,让他们一定要阻拦纪程。 我赶到的时候,纪程牵着纪橙天的手,拿着手上的证明笑得开怀。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居然发现他已经将纪橙天的户口,迁到了我爸妈的名下。 “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放在我爸妈的名下。” 我和纪程的婚姻牵连甚广,若不是需要拿到他和别人出轨的证据,此刻我真想大嘴巴子扇他脸上,跟他提离婚。 可若是打草惊蛇,只怕他提前转移孩子和财产,事情就棘手了。 纪程收起嘴角的笑意: “橙天虽然是我从孤儿院收养的,但是她不配得到我们的爱吗?难道一个小学名额你都不肯给她吗?” “你的这种行为,真的是自私到极点!” 他一副大爱无疆的样子: “可微跟着我们,那么多年,穿金戴银,如果连一个入学的小机会都不愿意让给橙天,那我也没有这样的女儿。” “我是可微的爸爸,我做主决定这个事情,谁都不能改变。” 他说完,抱着橙天,毅然决然转身离去,丝毫不给我回嘴的时间。 爸妈听完事情的原委,吓得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珠,他们安慰我道: “没事,既然如此,我们趁开学之前,把现在有学位的这套房,转移到你女儿可微的名下。” “他现在把那个小孩加到我和你妈的户口册上,也只是白费功夫罢了。” 妈妈担忧的握住我的手,我轻拍了妈妈两下,让她安心,告诉她我自有计划。 一个月后,纪程在给纪橙天报名的时候吃了瘪。 学位已经被可微报名占用了,而他发现纪程的学籍却被在同一户口册的我爸妈,转到农村去了。 弹幕直呼: “好家伙,还能这样玩,谁家养崽文的小孩是在农村读书的呀?” “都怪后妈的父母太狡猾也太小气了,明明已经把房产迁出去了,居然还在惺惺作态,也不告诉小女主爸爸一声,这下真害人啊。” “没事的,小女主已经发现这个爹不靠谱,准备自己来,攻略后妈了。” 3 沁龎篷侹駇郪踿樒珅纽殪鷐堆閕闂膔 “你对一个年幼的孩子都那么残忍,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带。” “以后女儿必须跟橙天住在一起,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 “两个女孩住在一起,你总归不会厚此薄彼了吧!” 纪程手叉着腰,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着仇人。 眼前弹幕纷纷: “爸爸对小女主太好了,知道小女主在楼下生活太寂寞,想要让自己的女儿下去陪他。” “和后妈的女儿住在一起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时间和后妈接触,这样才能利用系统攻略后妈,我们小橙天马上就要有香香软软的妈妈了喽.” “寄生即将开始了。” 看到这些弹幕,我气得直接抬起手扇了纪程一巴掌: “你自己女儿的学位名额都能让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想带走我生下来的孩子,你休想。” 纪程眼珠一转,于是提出让纪橙天住到家里的要求。 我还愁找不到机会拿到纪橙天的毛发,去化验DNA,来的早不如来得巧,纪程这是将纪橙天送上门来。 我欣然答应,毕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更好的监控这对狡诈的寄生者。 没过几天,纪程托关系,花了钱给纪橙天调动了学籍,让纪橙天赶在开学那天,和女儿一起入学。 可开学没多久,可微的班主任就找到我: “可微妈妈,可微的心理状态是不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好几个小朋友都说被可微偷了东西,你尽快来学校一趟,我们聊聊吧。” 4 我心里咯噔一声,可微是我养出来的孩子,手脚一定不会不干净。 一想到纪橙天也在可微的学校,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情一定有问题。 果不其然,还不到教师办公室,我就看见可微被一群小女孩团团围住,而纪橙天则是像老母鸡护鸡仔一样挡在可微的面前。 这个场景倒是让我始料未及。 几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开始控诉可微: “阿姨,你快管一下可微吧,可微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喜欢我们带来的涂色笔,于是将每个同学的笔都偷了几支。” 班主任王老师急匆匆赶来,脸色为难: “可微妈妈,有同学确实在可微的书包里发现了十几支彩色笔。” 可微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躲在橙天的身后,眼睛泪汪汪的。 我走过去一把将可微抱起来,轻声细语的问了她事件的经过。 和我猜想的果然一样,可微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午睡起来就发现有很多小朋友的彩色笔放在她的书包里。 橙天忧心忡忡的走到我面前: “漂亮妈妈,没事的,可微被我保护好了,没有小朋友能欺负她。” 我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坚毅的少女,我在想,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呢。 她那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在大家指责橙天的时候挺身而出,说明很有勇气,也不畏惧众人。 如此优秀的品质,怎么会是弹幕口中说的那种人。 可弹幕像是猜中了我的心思一般,竟三三两两的将真相全盘托出。 “小女主真的好有手段,先栽赃再假装保护后妈的女儿,后妈肯定心动。”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谁能想到是她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了,她不这样策划,怎么利用好感系统,寄生在后妈家,代替后妈女儿原本的命运呢。” “果然,后妈对小女主的好感度已经上升到百分之三十了。” c兔xY兔]v$故#6Z事6屋m5提6`取|y本=?文o5勿:私F{自Zs搬o/运@ 看到这,我浑身不由得冷下来,我稳定住心神,要求老师查监控。 “很抱歉,老师,我不相信自家的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小学是全区覆盖监控的,我要求查监控。” 小女主纪橙天的脸白了一瞬间,随即辩解道: “妈妈,我亲眼看见可微拿了东西,现在应该是让她认错,查监控是你不相信老师,不相信我们吗?” 我眼神冷下来: “别叫我妈妈,我只相信自己的女儿和事实。” 班主任王老师面露难色: “查监控只有领导有权利,一般的老师是没有权利调查的,但可微妈妈,这件事情经过了大量调查,而且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太小题大做,可能会影响可微以后在学校跟小朋友相处哦。” 我双眉紧皱,这个事情若就这样轻轻揭过。 以后可微必然是会被孩子们惯上小偷的代号。 那可微的小学生涯,会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我觉得这个老师有点想息事宁人,让我家可微咽下这个哑巴亏。 正在犹豫要不要报警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穿着职业装,戴着眼镜的气质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整齐的黑发扎在脑后,看起来干练又专业。 她胸前的名牌写着主责校长陈可媛几个大字,女人淡然开口: “可微妈妈你放心,这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怀中的女儿糯糯的喊了一声“校长姨姨”。 校长听见女儿的喊声,笑容满面,直接将女儿接了过去,班主任王老师见状眉眼也舒展开: “太好了,有陈校长在,这件事情一定能得到公平解决,校长可以调监控还原事实真相。” 站在不远处的小女主在见到副校长的瞬间,脸色却不像刚刚那样难看,瞬间就舒展开了。 这让我有点奇怪。 但见女儿也十分喜欢这位“校长姨姨”,我的心也如实放到了肚子里。 “我们的校长做事十分公平,对待下属也很亲切,可微妈妈,有我们陈校长在,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让可微受委屈的。” 王老师在一旁信誓旦旦的保证,可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可眼前的弹幕,又再一次让我毛骨悚然了起来: “太好了,后妈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八十了,她肯定不知道,这个副校长就是小女主的亲生母亲,是后妈老公的白月光啊!” “对小女主或者小女主的亲生母亲有好感的话,好感度也会叠加。” 5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脏一下子似乎凝住了。 眼前的副校长笑容满面,可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感觉。 让人感觉有一丝疏离,却又并无歹毒的恶意,可却怎么都亲近不起来,明明是六月夏日,却如置身寒冰之中。 她不管小女主纪橙天发白的脸,将监控直接打开,证明了可微的清白。 她还安排纪橙天给可微道歉,澄清了事实真相。 我看着她批评自己女儿毫不留情面的模样,只觉得搞笑。 想当初纪橙天明明可以靠着校长妈妈的关系,直接进这所学校。 没想到,他们为了想夺取我们家的房产,居然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纪程才找了关系让纪橙天入学,想必走的也是这个校长妈妈的门道吧。 陈校长安顿好学校,做完这一切,她看着我,却皱起了眉头,嘴里小声嘀咕: “奇怪,数值怎么还不涨。” 不过随即,她又转开脑袋: “这不是我应该管的,我已经尽力弥补了……” 眼前的弹幕也在议论纷纷: “这个剧情不是应该早就结束了吗?怎么攻略后妈女配那么难。” “好感度居然还掉下来了。” “照例说,身为天降英雄的校长帮后妈女儿洗清嫌疑之后,应该会获得女配好感度飙升。” “是不是因小女主的所作所为被拆穿了,所以后妈高兴不起来。” 我表面上并未露出什么破绽,只是走过她身边时,悄悄扯下了她几根头发。 她吃疼的喊了一声,我连忙道歉,将包上的金属扣解下: “真的很对不起,我的包包扣子,是不是刮到了你的头发。” 她眼中的疏离厌恶再深,明面上却也只能说句没事。 出门后,我联系私家侦探,让他们跟紧这位副校长,我会让他们处心积虑想要夺走的女儿命运,变成厄运。 6 从上小学开始,一向爱早起的女儿变得极其嗜睡,甚至早上校车来了都不起来。 我连续喊了一个多小时,她还在床上没动静。 反而纪橙天,闹钟一响,就即刻从床上起来洗漱,自己扎头发,将鞋袜穿戴整齐。 我做好早餐后,她能第一时间坐在饭桌旁边吃饭,一双小眼睛叽里咕噜的转悠着。 她塞下一大口,可微平时不爱吃的青菜后,双眼狡黠: “可微真的好不听话呀,现在都还不起来,真是个小懒虫,以后学习成绩也不知道好不好。” 听着橙天意有所指的话语,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表现得极好,是想让自己显得比可微要能干,聪明。 但这让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当天,我就请了假,带可微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果然查出血液里安定成分异常。 医生说,是有人将安定药物,类似安眠药这样的东西,添加在女儿的饮食中。 好在安定成分不高,时间也不长。 可微虽然最近脑子昏昏沉沉,但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我在家里买了监控,果然一晚上就抓到了罪魁祸首。 晚上给全家人倒睡前牛奶时,纪橙天会趁我去上厕所,或者拿别的东西的时候,将安眠药加在可微的杯子里。 药量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律师最近已经在整理我和纪程的资产,亲子DNA也验好了,但陈校长和纪程最近没怎么见面。 陈可媛每一次出门都会特别谨慎,私家侦探并没有拍到有用的照片。 现在我手中的证据,还不足以让我跟纪程撕破脸皮,于是我选择将视频保留下来。 并且每天在纪橙天下药之后,悄无声息的将加了“料”的牛奶,换给她最爱的爸爸。 好像脱离了小女主之后,弹幕并不能发现我的所作所为。 他们的视角更多的是偏向于小女主和她的亲生父母。 没过几天,纪程在工作的时候频繁出错,早上也起不来。 纪橙天以为药物对可微没用,于是她加大了药量。 这就导致,纪程有时候一整天都赖在床上,没精打采,浑身没劲,脸色发黄暗沉。 起床吃饭时,也时常昏睡在饭桌旁边,整个人因为没怎么吃饭,瘦了一大圈。 他去公司去得少了,自然很多合同和事情都堆积在一起。 我叫手下的员工抓紧机会,直接将原本属于他的合作项目拿了下来。 若要在离婚之后,拿到可微的抚养权,那么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必不可少。 这段时间,律师也帮助我查清楚了我的婚前财产,也特意做了财产保全。 小女主见那么长时间,安眠药都没有起效果。 于是她偷偷躲在厨房里,跟她的系统对话,被从房间出来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她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了,面对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 “系统,你不是说,只要胎穿到养崽文里,我就会获得最佳好命吗?为什么现在连个后妈都搞不定?” “我真的已经很烦躁了,你给的安眠药到底有没有效果,没有效果的话,别再加剂量了,会害死人的。” “我只是想有个好命,为什么还需要做这些害人的东西啊!要是把控不好剂量,很有可能会害死人啊,我不想坐牢啊!” 我警惕的仔细听着,生怕她和她的系统,想出了什么害人的主意。 系统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7 纪橙天虽然年纪小,但也正是因为年纪小,导致她做一些违法的事情,我根本没办法追究。 为了确保安全,我只能先将女儿送到了爸妈那边去待着,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我必须更加谨慎。 我照样住在原来的家里。 通过监控发现,这几天下午饭的时间,纪橙天偷偷往饭菜里加了什么粉末。 趁她去上厕所洗手,我偷偷闻了一下。 一闻味道我就马上捂住鼻子,再疯狂用水冲洗我的鼻腔和口腔。 腁籓伟齶峒石怂醱楂蕑懨華覶俐嘪虆 家里人都知道,我从小就严重的海鲜过敏。 而纪橙天在我饭菜里加的东西,就是虾粉,看着六岁的她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放东西,我顿感后背发凉。 弹幕看到她的操作,也转变了原本的风向: “怎么从养娃文变成了悬疑惊悚文了,我之前看过的那个电影叫孤儿怨,那才叫一个恐怖。” “夺取后妈好感这种东西,不是勾勾手指头就能做到吗?为什么需要下让后妈过敏的药?” “从放安眠药那边我就想弃文了,现在刷好感变成蓄意谋害了。” 晚上,计谋不成的纪橙天又在和她的系统鬼鬼祟祟的,纪橙天显然有点破防了: “为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这个后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是对虾严重过敏吗?” 监控里,她扯住自己的头发,颓废的蹲坐在床边。 “我想让她过敏,然后我再忽然出现,将过敏药给她吃下,这样她的好感度就会拉满,她就能成为我妈妈了。” “我不想伤害人,我只想改变原本属于我的命运。” “为什么这次的任务那么难。” 我听不到系统的声音,但从她大概的回应里,我能听出来。 系统将改变剧情方向,给她一次救助我的机会。 但若,她这次还是不能把握机会的话,她就会失去系统,成为一个普通人。 并且会走上她原本就命定的人生。 我不由得感悟,既然知道了命定人生这回事,早点避开,或者更加发奋图强的去努力不就好了。 哪怕只是比之前多努力了一个月,那也会掀起巨大的风浪。 弹幕也提到了剧情原定的过去: “如果小女主不用系统,换取后妈的养育的话,没过几年,她就会恋爱脑发作,跟一个黄毛私奔,然后怀孕生子,最终死在手术台上。” “但如果她换命成功,很快就能拥有后妈女儿异于常人的学习天赋,然后顺遂一辈子。” 弹幕中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用户名称,他们发表了和我一样的看法: “真的好离谱,难道自己的命不好,就要不惜一切,甚至损害别人的健康来换吗?” “我愿意称之为寄生虫文。” “小女主有这样的努力和意志,想发家致富是迟早的事情,何必听从系统的去害人,走自己良心不安的那条路。” 知道了小女主和系统的约定后,我先去公证处写下了遗书,然后再将后事都交代好了。 我虽然能防备一时,但没办法完全避开小女主和系统的暗害。 可微也还小,我必须为她筹谋好一切。 从之前小女主和系统的对话中,我知道她似乎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或者一心想害人的人。 她只是太害怕面对自己以后颓败的人生。 既然害怕,为何不努力靠自己去改变呢?毕竟那才是最踏实的做法。 8 没过多久,我被提升为公司总裁,原本和纪程一起竞争的位置,终于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 本来公司高层顾虑我是女人,又有孩子,可能家庭会影响我的事业。 故此,我虽然在公司之中,做的业务和项目比他要好很多,但公司的第一人选,还是纪程。 也多亏了小女主纪橙天的这些安眠药,让公司高层以为纪程患上了什么重病,于是公司火速舍弃了这枚棋子。 上位后,公司部门组织团建,是最近很火的野外徒步。 各部门的同事都非常热心,于是我也一起同去,为了防止剧情的发生,我自己带了GPS定位系统,还带了指南针,救生包。 不少同事看到我大包小包的背着,都十分惊讶。 徒步很轻松,我们一路从山脚下走到山顶,看着周围的群山环绕,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正在欣赏远处的风景时,我身后却骚乱了起来。 我还是低估了剧情的强大程度。 远处,一群正在带着蜂后,寻找新家的蜜蜂群不断朝我们逼近,看热闹的同时被发疯的蜜蜂攻击。 大家抱头鼠窜,仓惶间,有人在身后推了我一把。 我朝着护栏就冲了过去,若是护栏牢固,我也可借此逃过一劫。 可是,护栏断裂,我直挺挺的就冲了下去。 随手胡乱抓之际,一双小小的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竟将我这个成年人一把拉住了。 弹幕纷纷直呼: “我去,大力出奇迹,这系统发疯了吧!这压根不合理吧,一个六岁的小孩拽住一个成年人。” “真的很疯狂,为了刷好感,你们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小女主纪橙天的小手紧抓我,一点都不肯放开,她的眼球已经因为过分用力布满血丝,双手也通红。 手关节蹭在崖壁上,也被摩擦得流出鲜血,但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 她当着我的面,询问系统: “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系统的结果让她十分失望,她苦笑了一声,眼里露出绝望。 不好,她攻略失败,肯定会放手将我丢下去。 正当我感到要下坠时,她却将我捞了起来。 劫后余生,我喘着大气,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那个糯米团子,正在疯狂打滚。 她又哭又闹,浑身滚的脏兮兮的,看起来倒像是个正常的小孩了。 她嘴里骂骂咧咧: “煞笔系统,把我一个前途大好的青年搞来走剧情,煞笔煞笔,煞笔,我想回家,想爸爸妈妈了。” 同事们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他们不知道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嘴里骂骂咧咧的是什么。 系统离她而去,也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用提防她了。 没想到,在宣布任务失败后,她还能救我。 我站起身,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和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心中对她的感情很矛盾。 要是没有她,危险的一切也不会出现,我本想扇她一巴掌,可她那么稚嫩的脸颊和我的女儿一般大,我实在下不去手。 我晃了晃她的肩膀,对她讲道: “你现在还小,你的心智又那么成熟,你要是真的想改变人生,现在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你脱离系统的控制,绝对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她听到我说的话,眼中露出不可思议,她盯着我。 又恍然大悟般自笑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眶溢出泪水,她羞愧的低下头,怯懦的说了句对不起。 9 私家侦探并未拍到陈校长和纪程会面的照片。 陈校长在之后的学习生涯中,对可微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私动职权为难过她。 私家侦探找了当年的知情人,大概的了解到了这件事情。 真相往往都让人不敢相信。 纪程和陈可媛是同学,他们在同学聚会相遇,但彼时的陈可媛已经事业有成,还有爱自己的男朋友。 是纪程趁她喝醉强奸了她。 听到和我所想完全不一样的内容和身世时,我准备找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说实话,我从一个女性的角度,希望纪程能受到法律的惩罚。 在陈可媛的描述中,纪程极其变态,以将这个事情曝光为由,逼迫她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出生后,被她送到了孤儿院,没想到,却又被纪程带了回来。 她那天帮助纪橙天,也只是觉得小时候把她送到孤儿院愧对她。 瘦弱的陈可媛坐在窗边,阳光洒在她单薄的后背上,她将头埋得很低,小声啜泣着。 “纪程说,我是他的白月光,他忘不了我,可在我心中,他只是一个强奸犯,骚扰犯,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桌面上的冰水还未融化,水渍就已经蔓延开来。 似也流到了我的心口处。 一个月之后,我所有的筹码摊牌,纪程同意和我离婚,并将可微的抚养权给我,名下的财产和房子大部分都给我了。 三个月之后,陈可媛的证据都收集完毕,起诉了他。 酒店走廊,陈可媛醉醺醺被抱上楼的视频,足够证明非自愿,我将DNA检测结果也给了她,也算对她的证据做了补全。 纪橙天现在改名叫陈橙甜,跟着妈妈生活。 纪程坐牢几年,被放出来的时候,心灰意冷。 整日喝酒,不思进取,也没办法过上正常生活,没过几年就患上了尿毒症,日子过得悲惨,整日风餐露宿。 我们都过上了和原定剧情不一样的人生,这可能就是改变的力量。 我再一次见到橙甜的时候,她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眼中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怯懦躲闪。 身上虽然还是有着成年人的稳重,但浑身的气质都透露着坦荡。 她还是爱吃那些甜食,爱看鬼片和恋爱综艺,喜欢喝无糖的可乐,偶尔还会缠着妈妈去吃炸鸡。 在没有穿越过来之前,她应该也有很安慰平静的人生吧。 在之后的人生路上,她都极度讨厌黄毛,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大学没毕业就拉着同学做起了自媒体。 而我的女儿,则在理工研究颇有心得,不断的深造。 最庆幸的就是,我和陈可媛都有自己的事业,过上了富足和美满的人生。 重生后我与竹马天南地北不相见 ----------------- 故事会_平台:千闲书屋 ----------------- 重生回来,我主动斩断了跟陆征的所有交集。 他考湖南的国防科大,我就改报了北京的公大。 主打一个天南地北不相见。 他过年回家找我,我连夜开车出去旅游。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他刚调到我工作的城市,我立马申请调岗。 连他的面都不见。 前世我爱了他三十年,也被他冷落了三十年。 四十多岁就得了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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