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红人_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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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多亩地？” 秦小雨点头，身子朝后靠了点，小声说：“嗯，是我小叔子帮着张罗的。” 方佳雪看了看左右，见大家都专注的看着舞台上的节目，又凑近了秦小雨点：“那你们要小心了，我听说也有人准备搞跟你们一样的工程，因为州里领导是他们亲戚，所以他们要是做什么，比你们多很多便利条件。” 秦小雨心里惊讶了下，扭脸小声说了声谢谢。转回头心里也跟着担忧起来，自古以来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现在政府管理也不像后来那么严，存在很多漏洞。如果真有人跟他们竞争，他们肯定争不过人家啊，现在只能赶紧把安居工程落实下来，名声在外才行。想着就有些着急起来，最近抽空还是得去找找王文忠，然后再找找哈力旦老人。演出结束，依旧是家属们先走，战士们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等着家属们走完，才能起来出去。果果不肯跟着秦小雨离开，搂着罗湛的脖子，让爸爸送她回去。闻江城笑着说道：“你家小公主就缠着你啊，你赶紧跟着送她回去吧。” 果果笑着搂着罗湛的脖子催促：“爸爸，回家，爸爸送果果回家。” 罗湛只能抱着果果跟着家属的队伍一起往外走。果果还指挥着罗湛：“快点，快追上妈妈啊。爸爸快点。” 罗湛笑着快步上前紧紧跟在秦小雨身后。出了礼堂的大门，秦小雨停下脚步等着罗湛和果果。 “果果，跟妈妈回家好不好？爸爸还要去工作。”秦小雨说着要伸手抱果果。果果扭脸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做无声的不乐意。罗湛笑着拍了拍果果的后背：“好，爸爸送你回去。”然后跟秦小雨说道：“走吧，正好我回去也有点儿事。” 秦小雨跟着罗湛走到人少的地方，看看和前后人的距离都挺大，小声跟罗湛说道：“我刚看见那个唱歌的，就是什么女高音，我见过她，就是上次咱们出去玩，我在河边洗野蘑菇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洗牛奶捅的女人。” 罗湛点头：“嗯，不过不是一个人，这个是那个女人的双胞胎姐妹，她们都是一个组织的。” 秦小雨惊的赶紧抓着罗湛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天啊，你们都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抓她啊？这么放她走，岂不是太危险了？” 罗湛笑着看着一副如临大敌的秦小雨：“她们现在对九七回归，又在做煽动，所以要争取这次抓住这一伙人。” 秦小雨还是忍不住嘟囔：“怎么抓都抓不完啊，抓一股又冒出一股的。” 罗湛安慰说：“我让大白跟着去了，他们这一股势力必须要斩草除根，为了未来五年的安稳和九七香江回归前局势的安定。” 秦小雨也知道这些，很多事情也不好多问，就算问了，罗湛肯定也不会说的。他们身后不远处，卢凤牵着甜甜跟孙玉华并排走着，看着秦小雨挽着罗湛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跟孙玉秀说道：“看看人家两口子，感情真好啊，我家那个出个门还得一前一后的走，说是并排走，别人笑话。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老思想呢。” 孙玉秀跟着笑：“听说现在城里小青年们谈恋爱都是挽着胳膊。” 卢凤笑叹：“羡慕这种谈恋爱结婚的啊，婚前都了解了，肯定感情好啊，像我和甜甜爸爸，相亲认识的，就见了三次面，他给我买了条裤子，然后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孙玉秀笑着说：“那也不一定啊，你看你和甜甜爸爸也挺好的啊，你看那个渴望，王沪生和刘慧芳也是自由恋爱，结果呢，过的也不幸福啊。” 卢凤笑着点头：“是啊，不过看着嫂子和罗副师长每天甜甜蜜蜜的样子，还是让人羡慕啊。” 孙玉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呀，还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呢，儿女双全，在家里又说的算。” 卢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像她现在这样儿女双全的，村里娶媳妇的，都请她去帮着接亲，说是她属于福全的人，希望也能把这种好福气带给别人。两人说着看见罗湛一家三口突然在家属院门口停下，看于天豪一脸悲伤的模样，也赶紧了过去。秦小雨眼睛蓄满泪水，声音带着颤抖的又问了一遍于天豪：“苏灿真的出事了？” 于天豪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我刚接到电话，苏灿生完孩子大出血，心脏早衰，已经没了……” 秦小雨身子晃了晃，抓着罗湛的胳膊才算站住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卢凤和孙玉秀正好听见于天豪的话，也都吓一跳，卢凤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八零五章：悲剧苏灿生时，医生建议剖腹产，苏灿的婆婆却坚持要顺产，她听老家的人说，剖腹产生出的孩子，抵抗力不好，身子弱不好养。张见洲当时在边防上执行任务，苏敏坚持让剖腹产，两人在产房外吵了起来，苏灿婆婆死活拉着苏敏不许签字，她说见过那么多顺产的，都没有事，到苏灿这里怎么就有事了？任医生怎么解释，她就是顽固不听。最后苏敏急眼了，在手术书上签字，可是拖的时间有些长，苏灿那边孩子已经露了头出来，只能顺产了，一切都晚了…… 秦小雨听于天豪简单的说完，气的眼红哽咽的说：“怎么不早点送苏灿去医院？非得有感觉了去，这么一折腾肯定耽误时间啊！” 卢凤和孙玉秀也跟着红了眼圈。一个活生生的人，去生个孩子就没了，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到家后，秦小雨心情非常不好的坐在炕边，她真的特别气愤，如果苏敏听她的话，让苏灿早早去医院，肯定就不会有这个事。如果苏灿婆婆不拖延时间，快快签字，也不会要了苏灿的命，很多时候，人们总是把生命并不当回事，直到出了人命才追悔莫及。罗湛知道秦小雨心里难受，也没有急着回办公室，脱了大衣又给果果脱了棉衣棉鞋，把屋里炉子的火都换了一遍。果果过去拉着秦小雨的手，小声的问：“妈妈，怎么了？” 秦小雨只顾愣神，也没有理果果。罗湛忙完过来，帮着给秦小雨把棉衣脱了，摸摸她的脸说：“等有时间，我带你过去给苏灿上坟吧。” 秦小雨流泪伸胳膊搂着罗湛的腰：“为什么就不听劝呢？这些悲剧明明可以避免发生的。我都叮嘱了苏敏很多次了，后期一定要勤去做产检！我真的担心啊，这里医疗条件本来就不行，如果生产的时候，发生任何危险都是致命的啊！” 罗湛轻拍着秦小雨的背，无声的安慰着。秦小雨吸了吸鼻子说：“我也是小心眼，一开始对苏灿一点都不好，苏灿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做什么从来都是不声不响还很热心，那么好个姑娘，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把她介绍给张见洲，如果遇见一个普通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说到底，还是我害了苏灿啊。” 秦小雨越想越自责，觉得她当初真是不该这么热心，明知道张见洲的工作性质，边防军人大部分时间都巡守在边防上，就算是团长，也经常要去各个哨所巡查，根本没空在家，怎么照顾得了妻儿！罗湛轻拍着秦小雨的背：“这是张见洲和苏灿的缘分，就算不是你介绍，他们也会有缘在一起的，苏灿这么善良的一个姑娘，希望来生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秦小雨想想自己的奇遇，擦了把眼泪：“我真希望苏灿也能重生，哪怕在另一个平衡空间里，只要健康的活着。” 果果见妈妈不停的流眼泪，抱着秦小雨的腿，小脸紧紧贴在妈妈的腿上，小嘴还不停的安慰着：“妈妈不哭啊，妈妈不难过，果果吹吹。”说着鼓着小腮帮对着秦小雨一顿吹。秦小雨压着心里翻滚着的难受，抱起果果跟罗湛说：“苏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苏灿的事，让秦小雨难受了好几天，后来才顾上打听苏灿生了个闺女，心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这是苏灿用命换来的闺女啊。高秀芳和王爱华都聚在秦小雨家里，说着苏灿的事，都为苏灿感到心疼。王爱华叹气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不太喜欢苏灿，这个丫头性格不爱说话，给人感觉很有心机的样子，后来接触了，才发现她虽然不爱说话，心肠却很好。果然应了老话，好人不长命。” 秦小雨没有太多的兴致议论苏灿，她还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高秀芳见秦小雨这样，知道秦小雨和苏灿两人关系好，特别是夏天的时候，两人还一起研究各种香料，换了个话题说道：“也不知道苏敏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爱华想了下说：“估计要等山路通车了，现在正是雪山封山的季节，想回也回不来啊。” 秦小雨低头不说话，好半天才抬起头说道：“以后凡是苏灿帮着我研究的香料，我都打算用灿若夏花命名，做一个系列出来。”苏灿的闺女以后上学，就业，如果有困难，她都会管。用一个永久的香芬去记忆一个曾经灿若夏花的姑娘。失踪了好几天的大白也回来了，在院里先跟三个孩子亲热了一会儿，又盯着门进屋，见屋里王爱华她们在，转了一圈又出去。果果扯着秦小雨：“妈妈，大白回来了，大白，看大白。” 王爱华和高秀芳见果果闹着出去，也赶紧穿衣服离开。两人刚走，大白又兴奋的顶着门进来，使劲用屁股把门关上，在果果面前转了一圈，朝秦小雨得瑟的说道：“我又立功了，你说我能不能去当军犬啊？我觉得我去当军犬，肯定比毛毛它们厉害。” 秦小雨哭笑不得：“你受得了当军犬的规章制度吗？到时候可不能这么随便到处乱跑了啊，你想出去玩就是犯错误。”她可不太看好大白当军犬，大白从小野惯了，突然让它被制度约束，它肯定做不到啊。大白想了想，摇头：“那不行，我可不能天天圈着受训练，那些东西都太简单了，我看看都会。” 秦小雨拍了拍大白的脑袋：“你太不谦虚了啊，说说吧，你立什么功了？” 大白转了好几圈，兴奋的跳了又跳说：“罗湛让我想办法跟踪那个女的，看她跟什么人联系来往，我跟了好几天，终于发现了可疑的线索。” 秦小雨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大白，你这么大的身体，也不怕被人发现啊？” 大白更加得意的说：“我当然有办法了，我会潜伏啊，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吗？” 秦小雨默了，大白这电视真是没白看啊。第八零六章：顺利大白得意洋洋的说了它执行任务的经过，它故意可怜巴巴的一直跟着那个女人，女歌手只当大白是个流浪的牧羊犬，毕竟它和当地哈撒牧羊犬还是有几分相像，没事还给大白扔了个馕饼。大白就更理所当然的跟着女歌手，加上没人想到一只牧羊犬会是军犬，常识里总是认为德国黑背是才是军犬的标配。因为大白的出色完成任务，罗湛提出把绒绒和球球送到团里当军犬，闻江城自然乐意的不得了，还搞了个欢迎仪式，让绒绒和球球加入军犬的队伍。果果看着绒绒和球球胸前的小红花，小嘴咧了又咧，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以后想见绒绒和球球一面肯定很难了。秦小雨也难受的红了眼圈，看着罗湛领着绒绒和球球一起去军犬基地。大白和飞雪呜咽不停，怀着万分的舍不得，又期盼着绒绒和球球能成为英雄的复杂心情，陪着罗湛走了很远…… 果果牵着秦小雨的手，站在路口，看着罗湛带着小狗越走越远，瘪了瘪嘴带着哭腔的说：“妈妈，以后我们能去看它们吗？” 秦小雨蹲下身子搂着果果摇头：“不能，为了让绒绒和球球接受更好的训练，是不允许咱们去看望的。” 果果不懂什么是更好的训练，但是她听懂了妈妈说的不允许再见面了，眼泪忍不住吧嗒掉了下来，看着在脚下转圈的毛毛：“妈妈，毛毛不送人。” 秦小雨点头：“嗯，以后咱们去哪儿都带着毛毛好吗？” 毛毛吱咛叫着，它也想去送送小兄弟们，不过爸爸让它留下来陪果果，它只能听话的留下来，再说小雨妈妈说以后果果见不到绒绒和球球，但是它能，它可以偷偷去找它们啊。果果眼泪大滴的落着，却倔强的不肯用手擦掉，看着罗湛和大白他们的身影在远处拐弯，终于忍不住扭身搂着秦小雨的脖子呜呜哭起来。秦小雨知道果果舍不得两个小伙伴，只能轻拍着果果的背小声哄着：“绒绒和球球以后是威风凛凛的军犬，会抓很多很多的坏人，也会帮助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果果哪里管这些，小嗓门哭的更大了，毛毛不停转圈哄着：“果果，你不哭，回头我可以带你去看绒绒球球。” 果果也不听，只管搂着秦小雨的脖子使劲的哭着。秦小雨叹口气，抱着果果回家。小怪和松果站在家门口的竹篱笆上连连叹气，看着秦小雨抱着果果进屋，赶紧跟着进去。小怪不停的唠叨：“部队怎么不招松鼠当兵啊，我们找东西也很厉害啊？而且我们在森林里不会迷路。” 松果跟着点头：“对啊，对啊，我们肯定也能立功的。” 秦小雨乐了，不忍心打击它们：“你们太机灵，一跑就不见踪影了啊。” 小怪得意的说：“对，对，就是在这样的，我们要是跑了你们肯定找不着，我们才是森林里最聪明的动物。” 果果含着泪看着两只松鼠一唱一和的自夸，看着小怪夸张的语气，忍不住扑哧乐了。松果才长出一口气：“对啊，还是笑起来的果果最好看，像小太阳一样温暖。” 果果让秦小雨帮着脱了棉衣帽子，下去跟松果和小怪玩起来。暂时忘了球球和绒绒离开的现实。过了元旦，秦小雨终于接到了王文忠的电话，说是他跟州里申请的安居工程已经批了下来，来年春天就能动工，现在就是要集中找几家有代表性的典型出来。秦小雨连连感叹，王文忠还是有些能力的，在市里有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依旧能拿下安居工程的项目和资金，可见王文忠的公关水平和业务能力也很强。忍不住跟罗湛说：“王文忠以后肯定能升职啊。” 罗湛笑了：“他要是没有点能力，能这么年轻就当了书记，而且这次的机遇，他很清楚只要抓住，前途不可限量。” 秦小雨点头：“接下来就是找几家典型出来，我还是要找哈力旦老人。” 等秦小雨再去找哈力旦老人时，镇上临街的墙上已经画上了彩色的水彩画，还用维汉两种语言刷的各种标语。让秦小雨再一次感叹，王文忠果断麻利的行事作风，有了政府的配合，再找哈力旦老人，一切就容易了很多。他们也被大队组织学习过，回家后也自家讨论过，各种分析利弊，觉得安居下来，不仅能挣到钱，还可以避免各种自然灾害带来的风险。一切原本好像走进死胡同，突然之间又柳暗花明了。秦小雨兴奋的又去找王爱华，让她抓紧时间学习民族语言，没事也要多走访牧民家庭，拉近关系，来年大量用人时才能不慌。连着几天的忙碌，杂乱的工作才算捋顺，秦小雨摊在炕上，看着罗湛笨拙的给果果扎辫子，笑着说：“你现在越来越贤惠了，给果果扎的小辫子很好看了。” 果果摸了摸歪在一边的冲天辫，撅着小嘴：“爸爸，疼，皮筋疼。” 罗湛赶紧又笨拙的给闺女松开小辫子，重新用梳子把头发往一起梳拢，果果的头发细软顺滑，罗湛总是梳了这边，那边跑出来一绺。秦小雨看着哈哈乐，果果也跟着乐。罗湛被母女俩笑的发毛，随便抓了抓果果的头发，给果果扎了起来。 “没想到啊，也有你干不好的事。”秦小雨乐呵呵的说道。罗湛看看闺女有点儿乱的小辫子，无奈的笑起来。 “唉，我突然想我爸了，我爸会不会扎小辫子呢？过年的时候要是能回去就好了。”秦小雨心里难受的说道。看着罗湛和闺女相处的模样，让她更加想秦落勋，想京城的小四合院。 “等雪化了，我送你回去看看吧。” 秦小雨长长叹口气：“过了年，这里也忙起来了，我哪能走得开啊！除非我怀孕了，才能安心的带着果果回去看看爸他们。” 果果乐着过去搂着秦小雨的脖子：“妈妈，我也要看外公。” 第八零七章：经过秦小雨笑着捏了捏果果的小鼻子：“好，等有空了我们就去看外公。” 果果想了想又说：“还有奶奶和小姑姑。” 秦小雨眯眼笑着点头：“好，还有小姑姑和奶奶。” 罗湛等母女俩闹完，才问秦小雨：“你不是说方佳雪给你提了醒吗？回头你也跟王文忠提个醒，很多事情就怕干到半路时，对方故意使坏。” 秦小雨点点头：“嗯，我年前再去跟王文忠好好说一下。” 罗湛想了想说：“你让罗森把公司的资质，还有你这边公司的资质都准备好，到时候免得有人从公司不合法开始找事。” “好，我就担心春种的时候会出事。”秦小雨对种植还有些陌生，真怕到时候会出什么乱子，让这一年再白费了。 “是得提防着点。”罗湛皱眉想了想，第一年肯定捣乱的人会比较多点。秦小雨张口还想说什么，听见院里刚刚说话的声音，惊讶的说道：“苏敏回来了？”说着穿上衣服赶紧出去。就见苏敏一脸憔悴的站在家门口，掏着钥匙准备开门，刚刚在一边吸着鼻子不停的催：“妈妈，我手冷，你快点啊。” 苏敏木然的开门，跟失了混魄一样的推着刚刚进屋。秦小雨赶紧跨过竹篱笆过去，跟着苏敏进屋。苏敏回头看了眼秦小雨，眼睛红肿干涩泪已经哭干，眨了眨眼睛哑着声音喊：“嫂子，苏灿没了……”说完蹲地上捂着脸哭起来。秦小雨赶紧蹲下搂着苏敏，张了几下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敏呜呜哭了几声，嘶哑的说：“嫂子，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啊，当时我要是再坚持一点，苏灿也不会没的……都怪我啊……” 秦小雨紧紧搂着苏灿，心里也忍不住悲伤，谁能预料到上一次的相见，一不小心就会是永别呢？苏敏蹲着哭了一会儿，秦小雨拉着她起来，扶着她到炕上坐下，又帮着把屋里的炉火生着，刚刚也一脸哭唧唧的站在炕边。苏敏缓了一会儿跟秦小雨细说了当时发生的事情。苏灿到胜利牧场后，就没去做产前检查，因为胜利牧场医院还没有B超，要到市里医院才行，离市里医院又太远，苏灿也就懒得去。苏灿的婆婆陈招娣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她跟苏敏说：“老一辈生孩子，也没谁去医院，生的孩子也都健健康康的啊，哪像现在的人这么娇气。” 苏敏跟陈招娣解释：“苏灿身体不好，还是检查一下放心。” 陈招娣心疼来回去市里的车费钱，还心疼每一次的检查费，委婉的跟苏灿说：“你看你现在气色也挺好，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如意，看着你和见洲都是有福气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苏灿不想跟初次见面的婆婆闹太多的不愉快，也跟着劝苏敏：“姐，我现在没觉得哪儿不舒服，就先不去了，等什么时候不舒服了，咱们再赶紧去。” 苏敏心里着急，想跟张见洲商量，可是从她去胜利牧场，张见洲就一直在各个哨所巡防查看，只能等张见洲回来再说。还没等回张见洲，苏灿半夜突然肚子疼起来，预产期提前了。苏敏赶紧喊陈招娣准备东西，她去团里找人送他们去市里医院。陈招娣觉得只是生个孩子，没有必要折腾到市里医院，建议就在镇子医院生，嘴里还不停的说：“我们那会儿谁去医院生过孩子，不都是在家里生啊，大人孩子都很健康啊。” 苏敏看苏灿嘴唇都发白了，也顾不上和陈招娣多说，坚持让团里战士送她们去市里医院。一路颠簸到市里医院，苏灿已经疼的脸色灰白，嘴唇也彻底没了血色，寒冷的大冬天，头发全部汗湿完，却始终没有哼一声。进了产房，医生一检查，建议立马破腹产，要不孩子大人都很危险。陈招娣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医生都是吓唬人的，故意把病情说的很严重，然后好使劲让他们掏钱啊，死活不同意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能生，肯定能自己生，生孩子都疼，哪有生孩子不疼的，忍忍不就过去了？” 医生有些着急：“病人心率过速，血色素一直在下降，这样下去非常危险。” 陈招娣死活不停：“你们让她使劲啊，看着马上就生出来了，怎么就不行了呢？” 苏敏也着急了：“我签字，我同意手术。” 手刚伸过去拿医生手里的笔，就被陈招娣一把按住：“你是不是傻啊，他们就是想在肚子剌一刀，然后好挣钱啊，我听说剖腹产出来的孩子，身体也不好。而且在苏灿肚子上开个大口子，这人的元气都伤了，以后身体更不好了。” 苏敏犹豫了下，医生彻底急眼了：“你们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们这是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啊。” 医生再着急，没有家属的签字，也不敢妄做手术，到时候万一出问题，责任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苏敏见医生这么说，一推陈招娣的手：“婶子，先做了手术再说吧，我想张见洲在的话，一定也会同意做手术的。” 陈招娣依旧拦在苏敏面前：“我是孩子的奶奶，张见洲的妈！我还能害他们吗？难道以后要个病秧子一样的孩子。” 医生气的直摇头，这个愚昧无知的老太太彻底耽误了抢救的最佳时机，跟苏敏严肃的说道：“如果你们不签字，后果真的很严重。。” 不等医生话说完，护士匆匆跑出来：“李医生，产妇生了，孩子露头了。” 医生一听，坏事了，赶紧跑着冲进手术室…… 一切还是晚了，苏灿顺产出女儿后，人直接休克过去，经过抢救，依旧没来得及看女儿一眼就没了呼吸。苏敏在手术室外听见苏灿没了的消息，直接晕了过去。陈招娣也僵在原地，她怎么也不相信生孩子还会死人，瞬间又回过神，不去管孩子好不好，也不去看苏灿的尸体，直接冲进医生办公室一顿乱砸。第八零八章：晚了 “都是你们，不好好抢救我儿媳妇，非要什么剖腹产，是你们害了我儿媳妇的命，我跟你们拼了。”陈招娣把医生办公室砸的一片狼藉，指着李医生骂道。李医生无奈的说：“如果你们在第一时间签字，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希望你能冷静一下。” 陈招娣哪里能听进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你们这些人，明知道做手术可以救我儿媳妇的命，为什么不先做手术，非要让我们签字，你们安的什么心啊，现在还怪是我们耽误了时间，明明是你们医术不行，治死了我儿媳妇，现在还赖我们不签字。” 陈招娣一通胡搅蛮缠，把责任全赖在医院身上，反正就是医院见死不救。苏敏昏厥醒来后，就跟傻了一样，在病房里一动不动的躺了两天，完全不知道，两天里，陈招娣不许医院把苏灿的尸体送进太平间，最后还是医院强制性的把苏灿的尸体放进太平间。陈招娣又在手术室门口撒泼耍赖。没有人想起那个刚出生就没了妈妈的小女婴，护士们只能边暗暗骂着陈招娣，边小心照顾着孩子。苏灿去世后的第四天，张见洲才从边防回来，他冲进医院时，迎接他的不是妻儿平安的温暖画面，而是妻子冰冷的尸体。张见洲含泪看着躺在冰冷太平间的苏灿，久久挪不动步，他走时，苏灿还捧着大肚子，温婉的笑着说：“等你回来，我们的宝宝就该出生了。” 吟吟笑语还在耳边回荡，那个等他回家的女人却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张见洲再也忍不住，艰难的一步步走到苏灿身边，噗通跪下，伸手握着苏灿冰冷僵直的手，苏灿脸色青白，宛如熟睡一般。 “苏灿，对不起，对不起……”张见洲低声喃喃了几声，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曾经承诺过，要个这个女人温暖的家，也曾经承诺过，等他忙完这一阵子，就会好好陪在她身边，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细算下来，从两人结婚到现在，两人相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到一个月，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每次看见他总是温婉的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羞怯。张见洲温热的泪大颗落在苏灿冰冷的手上，痛哭的声音，让闻者落泪。陈招娣也跟着进来，看着儿子哭成这样，忍不住擦了把眼泪，哽咽的说道：“都怪这里的医生，要不苏灿不会没了。” 张见洲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儿时以后，他从来没有哭的这么失态过，他恨自己，明知道苏灿的身体不好，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明知道苏灿快生了，他却无法陪在她身边。陈招娣见张见洲失态的模样，拉着张见洲的胳膊：“苏灿已经没了，你别太难过了，你现在应该找医院，给咱们一个说法，不能让苏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张见洲充耳不闻，满脑子里都是他和苏灿见的最后一面，谁能想到转眼阴阳相隔。为什么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是个庄稼汉，也能天天守在妻儿的身边。陈招娣依旧唠叨：“你现在哭，苏灿也不能活过来，现在就应该告这家医院，让他们给咱们赔偿。” 张见洲突然站起来，眼睛猩红的冲陈招娣怒吼：“妈，你能不能先让苏灿入土再说？”说完弯身抱起苏灿，低声细语：“苏灿，咱们回家。” 说着抱着苏灿一步步走出太平间，平日里魁梧挺拔的背，这会儿微微驮着，带着无尽的忧伤。张见洲自己带着一把铁锹，开着车带着苏灿离开。他要把苏灿葬在边防哨所边上，以后等他转业了，他会在这里种一片果园，永远守着苏灿。苏敏躺了几天，脑子才清明一点，听说张见洲已经带着苏灿走了，赶紧去看苏灿留下的女儿，看着护士站，小小的婴儿躺在温暖的小被子里，睁着眼睛不哭不闹，安静的嗦着自己的大拇指。苏敏的眼泪忍不住又落下，不谙世事的孩子，她还不知道，她的出生是妈妈用生命换来的，抱起婴儿不住的跟护士们道谢。陈招娣见儿子带走了苏灿，苏敏也要抱着孩子离开，自己在这儿闹也没什么意思，跟着苏敏一起回胜利牧场。部队里都知道苏灿离世的消息，刚刚这几天留在邻居家，看见苏敏抱着孩子回来，哭着过去抱着苏敏的腿：“小姨真的死了吗？” 苏敏隐忍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脸紧紧贴着怀里婴儿的脸，那个从小跟着她长大的妹妹真的走了，此生不会再见了。三天后，张见洲才双眼充满红血丝，胡子拉碴的回来，身上的大衣都已经湿透。陈招娣看着儿子的模样，不敢上前，这两天细想下来，她如果早早签字，苏灿是不是就不会死？苏敏看着张见洲的模样，一肚子的怨气也说不出来，含泪哑着嗓子说：“见洲，看看孩子吧。” 张见洲脱了大衣，俯身过去看着躺在炕上的孩子，睁着大眼睛安静的躺着，乖巧的模样像及了苏灿，眼泪忍不住掉下，脸埋在孩子的小胸口。苏敏也跟着抹眼泪。陈招娣等张见洲起身笨拙的抱起孩子，才说道：“见洲，我想回头把小妞带回去养，你一个大男人也没法带着孩子。” 张见洲红着眼看着闺女的脸，好半天次抬头看着陈招娣，声音嘶哑如被砂纸打磨过：“不用了，以后孩子跟着我，等春天了，你就回老家吧。” 他今天还特意去了趟医院，问清了事情的始末，跟医生护士道了歉，把陈招娣损坏的东西都赔了，他不怪陈招娣没有签字，他除了恨自己，不怨任何人。陈招娣见儿子冷淡的模样，有些生气的说：“你是在怪我没有签字，害死了苏灿吗？我怎么知道苏灿生个孩子这么费劲呢？”她因为心虚所以有些口不择言了。第八零九章：无知苏敏听了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