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红人_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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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讪讪的笑了笑，低头逗果果：“小丫头会说话了没？怎么笑这么开心啊？是不是因为看见姥姥了。” 车子在秦家门口停下。大门已经被重新翻盖了一遍，新木板大门刷着天蓝色油漆。冯玉珍下车把果果递给秦小雨，从裤兜里掏了钥匙开门。推开大门，秦小雨跟着进去，依旧是破旧的三间正屋，屋顶重新修补了一遍，院里一半荒草，一半种着菜。秦小雨看着眼前的景象，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家就冯玉珍一个人，也不怎么打理，显得破落了很多。冯玉珍赶紧从厨房里搬了凳子放在葡萄架下，招呼罗湛和秦小雨坐：“中午饭没吃呢吧？我去给你们擀点面条，一会儿你们先对付口，晚上咱们宰鸡吃。”说着就忙着去厨房做饭。秦小雨把果果递给罗湛，跟着进厨房帮忙。冯玉珍手脚麻利的洗手，拿盆子准备舀面和面。秦小雨看看菜篮子里有把芹菜，坐下抓起芹菜摘着芹菜叶随口问道：“妈，我姐和我姐夫都挺好的吧，她家儿子得三岁了吧？” “不知道。”冯玉珍愣了下，赌气的说道。秦小雨一看这是跟秦小霞又闹矛盾了，轻声问冯玉珍：“妈，你和我姐怎么了？出啥事了？” 冯玉珍跟发泄一样，和面弄的盆子叮当想。秦小雨更纳闷了，要是一般原因，冯玉珍的性格肯定就说了，看来为的事还是比较难以启齿的。也不敢再多问，帮着择菜剥葱。果果坐在罗湛怀里，仰头看着葡萄架上一处处翠绿欲滴的葡萄流口水，伸手指着上面的葡萄跟罗湛啊啊喊着：“爸爸，爸爸。。” 罗湛只能抱着果果起身，看好一串绿中透着微黄的无核白，伸手摘下来，又一手抱着果果去厨房让秦小雨洗了。无核白是甜度较高的葡萄，无籽皮薄。果果用几颗小门牙快速捣碎，嘴里甜蜜蜜的葡萄汁，让她高兴的眯眼直乐。秦小雨又塞一颗在果果嘴里，笑着说道：“看看这小馋猫样，吃到好吃的就高兴啊。” “小雨回来了。”秦小霞几乎是小跑着进院，看见院里站着的一家三口笑着问道。秦小雨回头看秦小霞，有些吃惊她的变化，这几年看来生活是太好了，秦小霞整个人都发福了，当老师又不晒太阳，变得白白胖胖的，原本的大眼睛因为胖了，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们也是刚到，你就听说了啊。”秦小雨笑着说道。秦小霞点头：“嗯，我刚从学校回来，在路口碰见王叔他们说你们回来了，我家都没回就赶了过来。” “学校都开学了？” “一号开学，今天老师过去开会。”秦小霞说着往罗湛跟前走着，看着小果果说道：“小雨，这是你闺女啊，怎么生了也没给我发个电报啊。” 秦小雨愣住了：“我发了啊，给咱妈发的，想着你们都在一个村，就没有分开发。” 秦小霞嗯了一声，伸手拍着要抱果果。果果不乐意，扭身抱着罗湛的脖子，脸藏在爸爸的颈窝里。秦小霞笑着说道：“小丫头，还认生啊，大姨抱抱你怎么了？” 厨房里，冯玉珍刀起刀落都剁的格外响，连舀水都弄的叮当响，像是在发泄心里的不满。秦小雨疑惑的看着秦小霞：“妈怎么了？你们俩？” 秦小霞冷哼一声：“妈想嫁人，我没同意她就跟我成仇人了。” 话音刚落，屋里的冯玉珍“啪”的一摔菜刀就冲了出来，冲秦小霞吼道：“你不是有志气再也不蹬这个门了吗？今天怎么又来了？” 秦小霞气的脸通红，也生气的说道：“妈，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要是想让左邻右舍都跟着看笑话，你就闹吧，反正要丢人一起丢。” 秦小雨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冯玉珍想再嫁，秦小霞不让啊，不过冯玉珍再找个老伴其实也挺好的，毕竟才五十多点，还是很年轻的。冯玉珍指着秦小霞大骂：“你现在有能耐了是吧，就天天对我吆五喝六的，我嫁人怎么了？我嫁人碍着你什么事了？就你要脸了？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你读书。” 秦小霞本来就不是个善茬，这会儿梗着脖子怼回去：“别老拿我上学花点钱说事，那点钱这些年我也贴补给你了，咱们就事论事，你要是嫁人我就是不同意，我就是丢不起那人！” 冯玉珍气的脸一白，哆嗦的指着大门：“滚，以后都不要来，你放心，我饿死还有儿子，不指望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秦小霞也是牙尖嘴利的人：“我为啥要滚？今天我是来看小雨的，再说这房子是我爸留下的，也有我的份，你不是想嫁人吗？你走啊。” 秦小雨觉得秦小霞说的有些过分了，过去扯了扯秦小霞的衣服：“姐，行了，你这样说让别人听见不是看笑话吗？有什么事不能坐在慢慢说啊，非要骂成这样？” 冯玉珍哆嗦着嘴唇：“我真是白养你了，我倒是没看见别人笑话我，就看见你天天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挤兑我，我就是嫁人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秦小雨只能又安慰冯玉珍：“妈，什么事好好说，你们这么骂来骂去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外人看笑话啊。” 秦小霞气的拍了拍胸口，跟秦小雨说道：“你说她嫁人，行，你跟我们商量一下啊，我和虎子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人家可好，不声不响找了个对象，然后直接把人领家里来了。你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吗？就这么高一点，年龄也就三十多岁，是从内地逃荒过来的黑户，你说我能同意吗？我直接用棒子把人打出去了。” 秦小雨看着秦小霞比划的高度，也就一米六的样子，还是逃荒的年轻黑户，有些瞠目的看着冯玉珍，不知道该说什么。第六百零一章：荒唐事冯玉珍有些恼羞成怒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哭起来。秦小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不吱声的看着秦小霞。秦小霞也气愤，红着眼睛跟秦小雨哭诉：“不是我不让她嫁人，起码也找个像样点吧。她领这么个人回来，让我以后能在人前抬起头吗？还有那是个黑户，要户口没户口，要地没地的，以后是你养着他，不是他养着你。小雨你也看看，这些年，我有点钱就把家里的大门翻盖了，盖新房子一下没有那么多钱，就把房顶翻修了。想着有钱了，再盖两间砖房，你说还让我怎么着啊？她老说我当女儿的伤她的心，怎么不说她当老的伤我们的心。” 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冯玉珍不乐意的哭着说道：“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干嘛要把人家赶出去，再说那也是落了难的，你赶出去人家住那儿？” 秦小霞冷笑：“这两年可怜的人多了，你怎么不都施舍啊，你干脆把房子捐出去。”说着又跟秦小雨说道：“还有更过分的，这两年要饭的多，人家拿个口袋来要面粉，她就给人家面粉。要钱她就翻着跟人家一毛两毛的。可是架不住多啊，有的时候，一天有两三个呢。她给完了，家里没面粉了就说国家不管，人家国家怎么管？你自己不会分辨那是真可怜还是假可怜？我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种都是为了挣钱的，根本不是真穷。” 冯玉珍瞪着秦小霞：“就你能，你的都是对的，行了吧！我都说了以后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咱们各过各的。” 秦小霞哼了一声：“各过各的？要不你跟那个男的出去过，过成什么样，我都不管，但是你要跟那个男的在我爸留下的房子里过，就是不行。” 秦小雨看着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有些头疼看着罗湛，怎么一回来赶上这么个事。罗湛抱着果果跟没听见两人的争吵一样，脸上表情平和。果果也不关注两人的吵架，只是看着卧在葡萄架下睡觉的大白，啊啊直喊。冯玉珍还想说什么，嘴刚张开就被秦小霞粗鲁的打断：“行了，小雨他们刚回来，你就别搁这儿哭诉了。”说完也不看冯玉珍去厨房做饭。冯玉珍撩起衣角擦擦眼泪，跟秦小雨继续哭诉：“我也不是脑子拎不清那种人，你们一个个都不在跟前，我发烧晚上想喝口水都要自己爬起来倒，我找了伴儿怎么就不行了，那个男的就是个头小点，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秦小雨只能默默的听着，她也没看见那个男的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冯玉珍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一个个谁替我想过，你们关心过我晚上冷不冷，白天孤单不孤单吗？” 秦小雨默了，对于老年人再婚，她也支持，当然要找个靠谱点的，真像秦小霞说那样的，还真不能找，回头吃穿都要冯玉珍管着，这图了个啥。冯玉珍见秦小雨和罗湛都坐在一边不吱声，也没有声援自己的意思，索性也闭嘴不说了。秦小霞手脚麻利的擀了面条，又打了个西红柿芹菜的哨子，还特意擀了点又细又薄的面条给果果吃。吃饭的时候，秦小霞没好气的喊冯玉珍吃饭。冯玉珍脸扭一边，赌气的说道：“不吃，我饿死了正好能称了你的心，这房子和地都归你。” 秦小霞气个倒仰，咬了咬牙喊秦小雨和罗湛吃饭。被冯玉珍和秦小霞这么一吵，罗湛和秦小雨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一人吃了一碗面条。倒是小果果吸溜吸溜吃了十几根面条，吃的小脸蛋儿上都是红色的菜汤汁。秦小霞笑着去拧湿毛巾准备给果果擦嘴，这才注意到葡萄架下卧着的大白，吓了一跳：“哎呀妈呀，小雨，你们搁哪儿弄这么大一条哈撒狗啊，咬人不？” 秦小雨笑着摇头：“大白很听话的，不咬人。” 秦小霞叹口气看了眼还坐在厨房门口抹眼泪的冯玉珍，语气放平和了一些：“妈，你能不能不闹了，你看咱们村打光棍的，当寡妇的多了去了。有几个再娶另嫁的？这是让人戳脊梁骨的啊，你看小雨和我哥，现在怎么也是混的不错，你非要他们跟着你被嘲笑啊。” 冯玉珍张了张嘴巴，想辩解，一看罗湛面无表情的模样，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自个儿却觉得跟有无限委屈般起身踢了下凳子出了大门。秦小霞也不喊她，等冯玉珍出了大门，才跟秦小雨说道：“看见没，天天就这样，闹了两年了。” 秦小雨问道：“那个男的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顶事？” 秦小霞无奈的说道：“本来她说要嫁的时候，我和虎子都不同意，咱们村可没这么大岁数还嫁人的，到时候笑话的不是咱们一家，连虎子家都得被笑话，一说出去就是你看谁谁家的亲家，都五六十岁了还嫁人呢。” “后来，妈她闹的厉害，我和虎子商量，不行她愿意嫁就嫁吧。毕竟咱爸走了这么多年，哥也不在跟前。每天就她一个人也确实孤单。好吧，我们想通了，她就说她看好了个人，觉得不错。我想咋说也是我后爸啊，怎么也得看看吧，就让她领着回来。当时我一看。气的我差点儿没疯了，现在都是咱们村里的笑话，你看着村里人跟咱妈有说有笑，背后都骂成啥了。连我婆婆都对咱妈有意见了，非说咱妈这样，以后影响小武找媳妇。” 秦小霞说着有些委屈的哭起来，她以前岁数小是不懂事，工作嫁人后才学着一点点的为人处事，为了在婆婆家赢个好名声，她是家里家外都没闲着的干，洗衣做饭的伺候一大家人。现在可好冯玉珍一闹，学校同事知道了背地里议论她，家里婆婆也是不满意。秦小雨也不知道该咋劝秦小霞，原本她就不是能说会道的人，看着秦小霞哭完，干巴巴的说了句：“不行再劝劝妈吧。” 第六百零二章：遇见熟人秦小霞揉了揉眼睛：“还咋劝，她现在就是鬼迷心窍，谁劝她，谁就是跟她有仇，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果果瞌睡开始烦躁的吱咛起来。秦小霞赶紧说道：“你先抱着孩子进屋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晚上我过来喊你去我家吃饭啊。”说着去脸盆架前洗了把脸，去大门口推着自行车离开。秦小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跟罗湛说道：“咱们是不是来错了？这事咱们也管不了啊。” “咱们要住一个星期呢，到时候看看吧。”罗湛把果果递给秦小雨，催着她带果果进屋睡觉。秦小雨以前住的西屋炕被拆了，放了一张崭新的钢管床，上面的被褥看着也是崭新的。秦小雨有些疑惑冯玉珍置办这个是想结婚用？想着喊罗湛从车上把果果的小被子拿过来铺上，免得果果不小心尿到新床上。果果也是困了，吃了几口奶就睡了过去。秦小雨躺在床上，看着屋子墙壁也是刚刷过的模样，上面还贴着几张山水画的画张子。怎么看都是精心布置过的。心里更犯了嘀咕，这个冯玉珍到底要干什么啊？罗湛见闺女睡着了，小声跟秦小雨说道：“我开车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牛羊下水的，给大白买点。” 秦小雨挥手：“嗯，再买点羊肉回来，晚上咱们也不能真的去我姐那儿吃饭。” 罗湛点头：“好，一会儿妈要是回来，你也别问她的事，这事咱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管不了，回头容易落个里外不是人。” 秦小雨叹口气：“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罗湛才放心的出门，看院里卧着的大白，怕一会儿来人会吓一跳，喊着大白跟着它走。大白有些不乐意，但是对男主人的号令还是听的，懒洋洋的跟着罗湛上了汽车。罗湛开车带着大白去镇上，路过部队时，忍不住减缓了车速，透过部队大门看着里面，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道路两边的树木长粗了不少。大门口还站着几名军官，指着团大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罗湛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赶紧停车又倒了回来停下车，果然是老熟人张见洲。罗湛按了两下车喇叭随即下车，张见洲回头看见站在车前的罗湛，又惊又喜快步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过来的？”张见洲过去轻捶了下罗湛的肩膀。罗湛心里激动，脸上依旧很平淡：“刚到，你什么时候又调回来了？” “今年刚调回来的，你呢，你现在在那儿？怎么都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啊？”张见洲惊喜的问道，罗湛以前还是他的副营长。罗湛看着张见洲肩上的两杠三星：“不错啊，过来是当了团长吧，我现在在塔克那边部队，你们这次战马比赛的评委之一。” 张见洲更激动了：“厉害了啊，到时候别忘了照顾一下老部队啊。” 罗湛眼含笑意的说道：“只要你们的军马够优秀，还怕比赛啊。” 张见洲哈哈笑起来，然后很八卦的问道：“不会是陪你小媳妇回娘家的吧？可以啊哥们，不声不响干了件大事，你说我当初怎么没想到找个小丫头好好培养一下，现在也不用为媳妇发愁了。” 罗湛难得不稳重的怼了下李池州的肩膀：“就你天天荤段子不离口，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啊，老实的打光棍吧。” “别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小嫂子家有姐妹没有，想着给我介绍下啊。”张见洲开着玩笑说道。 “还真没有，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明后天我来看你啊。”罗湛说着又拍了拍张见洲的肩膀，准备上车。张见洲不断叮嘱：“你可别忘了啊，你明天不来找我，我可是去你丈母娘家找你。”说着无意瞄了眼汽车里，看见车座上卧着的大白，感兴趣的说道：“这大狗不错啊，也是这次参加比赛的？” 罗湛摇头：“这个是我家养的，不过比赛的事你要上点心啊。” 张见洲挥手：“放心吧，能调我回来，肯定就是为了发扬咱们团里骑兵营的威力。” 罗湛坐进车里跟张见洲挥手：“你忙去吧，明天过来找你再聊。” “一言为定啊。”张见洲有些不舍的挥手，战友情就是平时就是不联系，见面时那种情分依旧还是那么亲。罗湛走后不久，冯玉珍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趴西屋门口看秦小雨和果果睡着了，又轻轻的退了出来，在东屋自己的卧室一顿乱翻腾。秦小雨听到动静起来，把被子围在床边轻手轻脚的过去，她怕是有贼进来了。看着冯玉珍正撅着屁股从柜子里找东西，出声问道：“妈，你找什么呢？” 冯玉珍正翻的专心，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哎呀，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不知道你回来了，听见这屋有动静，我怕有人进来就过来了，你找什么啊？”秦小雨看着冯玉珍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狐疑的问道。冯玉珍像是要遮掩什么，赶紧下炕拢了拢头发：“没啥，我就是准备把秋天的衣服找出来晒晒，马上天凉了该穿了。” 秦小雨看着冯玉珍眼神闪烁，就知道她在撒谎，心里起了疑心，难道出去找那个男的去了？那个男的给出了什么馊主意？冯玉珍见秦小雨看着她不说话，赶紧说道：“你赶紧去看着果果，睡醒了别掉下床了。” 秦小雨嗯了一声，问道：“西屋什么时候收拾的，怎么把炕扒了？” 冯玉珍支吾了两声，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却话题一转：“你回来前看见你哥了没？” 秦小雨摇头：“没看见，我哥现在参加封闭式训练。”她决定隐瞒下秦朗给钱的事，要不给了冯玉珍，冯玉珍能都给她糟蹋没了。冯玉珍有些失望的说道：“早知道不该让你哥去当兵，你看这当兵了连个信都没有，更别说指望他给我养老了。” 第六百零三章：打起来秦小雨一看这话题又要扯到她嫁人的问题上，赶紧说道：“我去看果果了，你慢慢找东西吧。” 冯玉珍赶紧摆手：“去吧，小孩子还是要精心点，你们小的时候，我可是一步都不敢离开的，生怕把你们磕磕碰碰了，别人家的孩子都磕的嘴脸乌青，你们兄妹三个一次都没有过。” 秦小雨只当没听懂冯玉珍话里的意思，转身回了西屋，她知道冯玉珍说这些话的意思无法就是让他们知道感恩。果果这一觉睡的时间很短，可能是换了环境的原因，醒来就瘪着嘴想哭。秦小雨赶紧抱着她去院里转悠，冯玉珍正在葡萄架下拔着鸡毛，看着秦小雨抱着果果出来，笑着说道：“一会儿炖鸡的时候，炖个不辣的，让我们果果也吃点肉啊。” “果果连牙齿都没有，怎么能吃肉呢？” 冯玉珍手下没停的说道：“炖烂点，实在不行嚼嚼喂给她。” 秦小雨听了只觉得一阵犯恶心，抱着果果往大门外走去。在大门口站了不打会儿，就见罗湛远远开着车回来。果果不高兴的小脸立马乐开了花，拍着小手喊：“爸爸，爸爸。。” 罗湛停下车，把后备箱里的牛肺和牛肝还有一只羊腿拎着厨房放下，洗了手出来抱过果果：“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大白还趴在车上不动，它刚在卖肉的地方当时就吃了一个牛肺，现在有些撑的不想动。冯玉珍出来倒鸡毛，看着站在车前的一家三口，笑着说道：“你们要是不着急，可以去河坝那边转转，那边红柳还开着呢，景儿也挺好看的。” 秦小雨怕在家冯玉珍跟她一聊天就扯到她的再嫁上，跟罗湛说道：“那咱们抱着果果过去看看吧。” 罗湛没意见，抱着果果带着大白朝河坝走去。九月的河坝，有着轻柔的美，河水也小了很多，清浅见底。河滩上丛丛红柳枝桠上看满淡紫的小花，远远看过去，像一团团紫色的云雾，美的夺目又惊艳。秦小雨感叹说道：“河坝也没有变，还是以前的模样啊。” 果果嘴里吐着唾沫泡泡，眼睛睁的圆圆的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偶尔还有掠过水面的飞鸟。秦小雨建议在河里给大白洗个澡，在家属院的时候，罗湛也是每两三天都会给大白洗次澡，要不味道太大圈屋里不合适。大白虽然不情愿，还是站在浅浅的河水里，让罗湛泼水给它洗澡。罗湛脱了鞋袜，卷起裤腿过去给大白洗澡。果果在秦小雨怀里乐的直拍小手，还不时喊着：“打，打，打……” 大白翻白眼，这个小丫头真是太让它不喜欢了，每次看它狼狈，她就高兴。给大白洗了澡，又在河边转了一圈，才往家走去。到家时，秦小霞在灶台上忙活，看见秦小雨说道：“哎，不是说了晚上让你们去我家吗？怎着还在家炖上牛肝了？” 秦小雨狐疑：“牛肝？那是给大白吃的啊？” 秦小霞愣住了：“大白还吃熟的啊？” “不是啊，大白吃生的就行，罗湛买了羊腿，晚上炖鸡还炖羊腿，到时候把你们一家人喊过来吃啊。”秦小雨看了眼锅里，牛肺也在里面。 “羊腿？什么羊腿？我怎么没看见？”秦小霞有些纳闷。秦小雨吃惊的看厨房一圈，问身后的罗湛：“你买的羊腿放哪儿了？” 罗湛心里有些明白了：“就放案板上的纱罩下面了。” 秦小霞顿时明白，气的一扔手里的饭勺，往大门外跑去。秦小雨跟罗湛交待了句：“你在家看着果果，我去看看就行。还有炉子别烧干锅了。”匆匆说完就追着秦小霞出去。秦小霞一路小跑，脸气的铁青。从小道下到河坝的另一处，下面是个宽敞的砖窑，以前归村里管，现在承包给私人了。秦小霞奔着砖窑跑去，在砖窑外面一个小土屋门前停下，抬脚就把虚掩的门踢开了。秦小雨跟在秦小霞身后，看着屋里的景象还是大吃一惊。屋里一铺搭起来的简易板炕，上面放着露着棉花的被子，依稀可以看出来那是她从前盖的那一床被子。还有一张木板订的桌子，桌子上赫然放着一只羊腿。冯玉珍惊慌失措的站在桌子边，传说的那个对象也站在一边，个头跟冯玉珍差不多，黑瘦的脸看着像四十岁，也是一脸惊慌的看着秦小霞她们。秦小霞跟疯了一样过去，拿起羊腿就砸在地上，还使劲用脚跺了几下，然后骂道：“我让你吃，就是喂狗也不给你吃！妈，你说你是多贱啊，你非要倒贴这么个男人，你是让逼死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吗？”说着使劲扇着自己的耳光。 “你是我妈，我不能怎么着你，但是我丢不起这人啊，我今天扇死我自己，好干净了你的眼，让你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秦小霞边哭边说，一扭脸看见那个男人，火气又蹭的上来。四周看了下，见墙边靠着一把劈柴的斧头，冲过去抡起斧头对着床铺桌子就是一顿乱砍。冯玉珍气的嘴唇哆嗦，指着秦小霞骂道：“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秦小霞已经跟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一顿狂砍，把桌子劈烂，床铺劈塌了，才累的气喘吁吁的跟冯玉珍说道：“你也别逼我，我今天砍的是东西，明天我就敢砍了这个男人。我豁出去坐牢，也不能让你这么丢人显眼下去。” 秦小雨看着瑟缩在冯玉珍身后的男人，眼神里是惊惧和不屑，对就是不屑，他有什么资格不屑？冯玉珍真是脑子不清楚了，怎么找上这么一个男人。秦小霞发泄完，又指着那个男人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占我家便宜，有本事你弄死我，否则你休想从我家占半分便宜。” 秦小雨看着屋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冯玉珍从家里拿出来的，看着冯玉珍严肃冷厉的说道：“妈，你要是这么闹下去，以后我们真的就不管你了。” 第六零四章：分家吧冯玉珍愣了下，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秦小雨。秦小雨迈进屋里，板着脸说道：“如果你非要嫁给这个人，也不是不行……” 话没说完，秦小霞里面喝止：“小雨，你说什么呢？肯定就不行！门都没有。” 秦小雨严肃的看着秦小霞说道：“姐，你听我把话说完，你这么又打又闹也解决不了事情。” 秦小霞气哼哼的攥着斧头恶狠狠的盯着那个男人。秦小雨看着冯玉珍冷凝的开口：“妈，如果你执意要嫁，那就嫁吧，我回京城也会跟我哥说这事的。但是你既然要嫁人，对方也要有诚意，嫁妆房子都得准备。现在的房子那是要留给我哥的，毕竟我哥还没结婚，如果你非说那个房子有你的一半，行！从院子中间砌道墙。还有分的地，每人两亩对吧，我的和我哥还有我爸的一共六亩地都让我姐管理，你就种你的两亩地。以后你生老病死都由这个男人承担，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出，更不会出钱帮你去养这个男人。” 冯玉珍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小雨：“凭什么不管我？你们不养我老就是不孝，会遭雷劈的。” 秦小雨笑了笑：“我不在乎，是你执意要选择这个男人，不是我们不养你，这个男人要是有点儿担当，不会我姐发火的时候藏在你身后，他算什么？又能给你什么？难听的话我也不想说，就两条路，嫁他什么都没有，不嫁以后我们还会管你。” 冯玉珍身后的男人郜得梁怕冯玉珍反悔，轻轻拽了拽冯玉珍的衣服。秦小雨冷笑的看着这个动作，开口说道：“妈，你不要几十岁的人了，被人几句迷混汤一灌，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你回头看看，他能给你晚年生活带来什么？你说要个老伴，可以，你找个靠谱点的啊，就你身后这个男人，他能踏实跟你过到老吗？你知道他老家有没有妻儿，你就糊涂吧！” 秦小霞也跟着说道：“他只是哄你的钱，你就鬼迷心窍吧，等你后悔的那一天，别怪我们不认你。” 冯玉珍回头看着郜得梁，眼睛里都是希望，希望这个男人能说个硬气的话。可惜郜得梁看着秦小雨冰冷的眼神还有秦小霞愤怒的眼神，心里打了退堂鼓，如果真像秦小雨说道，什么都不给了，连地都不给，就两亩地交了公粮还能剩什么？冯玉珍看着郜得梁懦弱的样子，扭脸跟秦小雨说道：“好，我不用你们管了。” 秦小雨一见冯玉珍这么有骨气，转身跟秦小霞说道：“姐，既然这样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回家吧。” 秦小霞看着母亲这样，突然想起当年自己读师范的模样，又愧疚又愤恨的把斧头往冯玉珍脚前一扔。跟着秦小雨出门。路上秦小霞看着秦小雨紧绷的脸小声问道：“当年你和妈去学校找我的时候，我做那样的事，你是不是也很生气？” 秦小雨侧脸看着秦小霞认真的点头：“是，我很生气，不过倒不是因为你虚荣，而是因为你后来因为虚荣不顾咱们的情谊。” 秦小霞叹口气：“我那会儿也是鬼迷心窍了，还有就是穷怕了，想走个捷径。结果弄的一堆烂名声，这几年我才明白过来，什么都没有我自己踏实干挣来的花的舒心。” 秦小雨笑了笑：“谁也不能保证一生不犯错，好在你早早明白过来了。” 秦小霞有些不好意的笑了下：“是啊，看看咱妈现在这样，我都恨不得拿个榔头敲开她的脑袋，好让她清醒一下，不过想想也没用，我那会儿不也这么作吗？” 秦小雨没有吱声，对于秦小霞的变化，她也没有什么欣喜或者急切的想修复成从前的姐妹情。有些东西发生了，就不会风轻云淡的过去。秦小霞见秦小雨不吱声，又说道：“难道真按你的方法，不管咱妈了？” “你狠不下心？如果狠不下心就只能让她作了，反正我过几天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你要是能受得了，就当我刚次胡说的。”秦小雨语气平淡的说道。秦小霞又重重的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我也不能惯着她。” 两人回到家时，罗湛正抱着果果在大门站着。果果大眼睛里还含着泪水，一见秦小雨小嘴一瘪就委屈的想哭。秦小雨赶紧抱过果果：“果果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委屈上了？是不是想妈妈了？” 果果小手扯着秦小雨的衣服，嘴瘪了又瘪的说道：“想……想……” 秦小雨乐了：“姐，快看，我闺女十个月会说话了，不但会喊爸爸妈妈了，还会说想了。” 秦小霞脸上也挤出一丝微笑：“小姑娘就是嘴巧说话早。” 秦小雨抱着果果去葡萄架下坐下喂奶，看着一脸愁眉苦脸的秦小霞，劝说道：“姐，你别多想了，这事你要是越在意，他们就越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