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船舶压根没有办法靠港,日本自己有商船不断地往里运,根本不受限制。这叫中立?” 秦瑜越想越气:“国民政府成天巴望国联,期待博得他们的同情,来帮你。拜托,在西方列强心里,我们是案板上的肉,就是谁分大块,谁分小块。把强盗赶出去要靠我们自己!” 媳妇儿激动地不行,一整天工作,刚刚好来了这么一趟,她现在看起来还能把那群说这种话的人,头拧下来。 傅嘉树揉着她的头:“跟我说说未来是什么样的?” 秦瑜激动的心被傅嘉树给暂时平复起来,这个时候回想腾飞而起的中国,确实是安抚内心最好的镇定剂。 说完浦东,秦瑜不得不吐槽:“你不晓得,有一阵咱们国家那个暴发户气质,就像刚刚发财的太太,把首饰往身上堆的感觉。全世界的排名前十的高楼,一半在中国,浦东那里上海中心不仅高,而且还以灯光秀闻名,到了晚上浦江两岸五光十色,天上的星光压根就看不到。不仅是上海,杭州、重庆、广州,深圳,哦,对了!得跟你说说深圳,就是维多利亚港对过的宝安县那块地方……” 傅嘉树听自家媳妇儿说着她上辈子记忆里的中国,真的是做梦都不敢想,她居然还嫌弃?她说那个时候的中国被称为基建狂魔,说从上海回宁波可以走杭州湾跨海大桥,而且她非要加一句:“跨海大桥也是七彩的……” “开车三个小时?” “嗯,因为高速有限速啊!否则以我的水平,两个钟头足够了。”秦瑜嘚瑟地说,“不过要是不想开车,还可以乘高铁,就是高速铁路,高铁开得快的时候能过时速300公里,厉害的还是我们舟山这块出去的港口群,洋山、北仑……” “这么好的国家,你怎么舍得骂她?”有航母,有飞机,甚至还能送人上天,天上有空间站的国家,媳妇还在那里逼逼叨叨。 “别看总的经济体量世界第二……”怎么能不喷996,怎么能不说孩子们读书卷生卷死,怎么不说那飞上天的房价? 天渐渐亮了,傅嘉树祈祷老天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能到那一天,他能看一眼高楼拔地起的浦东,让媳妇儿能在太平繁华中挑刺。 美好在遥远的未来,残酷的明天即将面对。 一个月后,傅嘉树带着先期三十辆卡车到上海、武汉和重庆招募年轻人学卡车驾驶,大力扩充兴华车队,接从香港不断运过来的卡车,然后通过长江运输到武汉和重庆。 五月份,海东厂浩浩荡荡的内迁开始,奥卡卡车载着一台台纺织机,印花机往返于码头和工厂之间。兴华的船队带着海东这么多年的积累,离开上海,踏上了内迁之路。 海东的最后一批原料离开后的一个月,七七事变发生,之前宋舒彦无论在纺织行业协会,还是在商会上都几次提过,建议大家准备内迁计划,只是1932年的战事很近,当时租界里的企业几乎没有受到影响,正式停工不过十几天,租界外的工厂才是危险重重。 与其去千里之外,工业配套都没有的四川,还不如把工厂搬进租界,因此反而是海东搬走之后,极司菲尔路和杨树浦路上的厂区,有人要重金租赁。 当然,也有很多实业家看到未来不容乐观,不想留下工厂像沦陷的东三省的那些重工企业一样最后落入日本人的手里,而决定响应政府号召,开始内迁。 一家工厂搬迁何等困难,海东搬迁实际上是分了几个阶段,有申新先行的经验,海东在搬迁过程中就好了很多。但是其他的工厂,做这个决定十分匆忙,因为国民政府还在请英美从中斡旋,所以大家可能还在观望。 傅太太在泪眼朦胧中,挥手告别儿子和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分别过的丈夫,踏上了去香港的路。 送走自家妈,傅嘉树心头轻松,回了车队除了安排指挥之外,他也会跑两趟码头。哪怕奥卡汽车性能在这个年代算是好的,可到底就是一辆三吨的微型卡车,运力有限,而司机都是要休息的,傅嘉树此刻也加入了司机的行列,跟大家日夜轮换,尽快把机器装船,整个上海占了中国工业的半壁江山,这些机器关系到民生所用。 每一天父子俩就睡四五个小时,傅老爷跟内迁委员会厂主们沟通,傅嘉树则是日夜协调工厂到码头货运。看着报纸上的信息,该来的总归会来。 八月九日,日军在虹桥机场制造冲突挑起事端,八月十一日早,父子俩吃着早饭,看着报章上写,日军舰队集结吴淞口,傅嘉树看到其中就有小瑜说的日本航空母舰加贺号。 家门被敲响,佣人带着一个人进来:“傅先生,轮船行业工会主席沈先生有急事相商。” 傅德卿立马站起来带上儿子,走出去上了车,到行业工会,门口见到的老对头宁波的另一位轮船公司老板傅家虽然在地产和银行欣欣向荣,在船运上一直差这位先生一头,傅德卿跟这位算是同行冤家了。 两人草草拱手,傅嘉树跟在他爸身边一起进了同行工会,见到了招商局轮船的总经理沈先生:“诸位,都看到报纸上日军舰队集结吴淞口了吧?当年甲午海战,清朝还有那个家底,今日我海军与日本军舰比是一比三十,为今之计,只能用最蠢笨之举,封锁长江航道,不让日本舰队进入长江,护卫首都南京,护卫沿江城市。除了几艘老旧军舰之外,还有招商局已经拿出七艘轮船,诸位经营海上运输,恳请诸位讲手中老旧轮船捐出……” 听到这话那位先生说:“三北十四艘千吨以上货轮,听凭调遣。” 傅德卿说:“兴华在上海港口有六艘货轮,也愿听凭调遣。” 这是兴华轮船一大半的家底了,哪里只是老旧轮船? 父子俩沉重地走出大楼,听见身后一声:“傅老弟!” 这么多年的对头,傅德卿第一次真心实意:“老兄!”:,,. ===第125章 番外九=== 第125章 番外九 八月十一日晚,兴华的六艘轮船上的船员并不知道去江阴干什么?只是把船往指定地点开去。 到了指定水面,看到是和自己一样的千吨大货轮排开在江面,此刻才知道,今天过来是沉船的。 听从指挥,一起打开了进水阀,船员们离开了这艘像是半个家的船,看着船下沉,撤离的船员谁不掩面痛哭,最后江面上只露出了桅杆。 八月十三日淞沪会战打响,越来越多的工厂决定离开上海。装船更加费劲了,吴淞口被日军封锁,还在交战当中。只能从从苏州河经运河至镇江,再改江轮。 前方战事吃紧,后方大型的船只组织运输军需企业,非军需的,小型工厂很难找到船。 傅德卿到底是做船运的,他协调找来了几十条木船,专门承接这种类型的工厂。 小型工厂散乱无序,傅德卿亲自坐镇指挥,协调下来,有些先进的机器,傅嘉树直接拿卡车拉着跑镇江到渡口,路上还一直跟各家老板说:“能去四川的,去四川,不要留在湖北,武汉不安全。” 中国的空军跟日本比实在太弱了,随着有限的空军折损殆尽,傅嘉树从上海到镇江的路也越来越难走,轰炸随时随地在眼前,听见防空警报声,他把一堆浸了油的抹布点燃,顺带在这个上面借了个火点燃一支烟,带着人去隐蔽,看见地上熊熊烈火,敌机以为是前面的飞机已经把车给炸了,就能躲过轰炸。 一支烟抽完,继续上路。第一次抽烟是跟车的兄弟跑慢了被炸死。在自己浑身发抖的时候,边上跟车的老板给了他一支烟,让他镇定一下,抽完一支烟,把人给随地儿一埋,身上还沾着那个兄弟的血,上车继续往前开。 此后,他会备一包烟在车里,遇见事儿,拿出来抽一口,拿出夹着老婆孩子的照片的本子,看一眼穿着旗袍的妻子,看一眼女儿和儿子,继续赶路,因此他应对轰炸也越来越老练。 九月下旬,前几批厂家搬迁物资在炮火中到达汉口,因为骤然过去了那么多的工厂,武汉也没办法一下子接收那么多,厂主们找内迁委员会去协调解决,武汉那里运输一团乱,武汉的兴华运输公司,一下子承接了这么大数量的转移任务,内部也混乱起来。 上海港口被封锁,广州到汉口还能走,秦瑜在香港组装的车子经由粤汉铁路运往武汉,此刻也需要去调配。 傅嘉树准备离开上海去武汉。傅嘉树拿到了军队开具的通行证,父子俩在家里对坐,开了一瓶红酒,傅德卿给儿子倒了一点儿,自从儿媳妇说开车的人不能喝酒,这个小子真的做到滴酒不沾,无论是留,还是去武汉都是凶险。 傅德卿举杯:“我本不想你回来,你既然回来了,那也是男儿的担当。有些话不用说,你我父子各自保重,我承诺你妈,要守她一世,想来你亦有此诺言于小瑜。” 傅嘉树想起临别之时,秦瑜给他整理行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之前就有诺言,她要带他看浦东高楼拔地起。 “爸,保重。” 傅嘉树转头走出家门上了他已经开了几个月的卡车,日军从吴淞罗店上来,他们从西南走,通过松江往嘉兴湖州去,这次车上装的是缝纫机厂的几台车床,这些车床都是从美国进口的,在国内算是很先进了,落在日本人手里,拿来就能生产武器,随着他车的还有这家厂的老板陆闻文先生。 在螺旋桨飞机的怪啸声中,傅嘉树一家缝纫机厂带上了一台当前算得上先进的机床和他们的老板还有两个技工一起上车,出了市区就好了,毕竟作战是有战略的,也不是哪一片都轰炸的。 这位陆老板从未坐过这种汽车,速度比小车还快,看着傅嘉树眼花缭乱的操作,躲避轰炸时候的惊险,说:“傅少东这个驾驶技术,恐怕在国内也是难得的人物吧?” “我太太的驾驶技术比我好。” “是吗?这么厉害?” “嗯,她在汽车这块有天赋。现在在香港组装汽车,希望把更多的车子送进来。” “早就听闻两位前两年就出去了,这不是有先见之明吗?怎么又回来了?” 傅嘉树笑问:“很多厂主不愿意搬离上海,认为换谁来,厂总是要的,日子总要过的。陆先生为什么要搬?不就是不想让厂里的设备落入敌人之手,转头生产进攻我们的武器吗?” “确实。” 宁波商人的好处就是开出来的过路证级别够高够硬,而且是兴华的少东带队,倒是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为难。 路上遇到黑烟滚滚的,烧木炭的车子,需要拉一把的,傅嘉树还能用绳子拖他们一段路。 沿途有城市的,进去吃个饭,睡一觉,错过了就车子里宿一宿,傅家的少爷,上海滩出名的小开,过起了再粗糙不过的日子。 把陆老板带到了武汉,卸下了货物,傅嘉树进自家的运输公司,因为知道武汉是转运集散地,所以武汉这里留的车子招募的驾驶员也是最多的,也满足不了这些天蜂拥而来的厂家,这些厂家还都是上海的,哪一个没有点儿情面?而且他们的运输车辆时不时地还要被军队征用,运输军需,这里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傅嘉树整理头绪,找了民生轮船的吴先生商谈,他在武汉没有船,但是有近百辆卡车,配合他一起调配运输,防止港口堵塞,及时疏散运输的货物。 桌上跟随新的卡车而来的是自家媳妇儿的信。 信里媳妇儿说在资金快支撑不下去,南洋华侨募捐委员会找到了她,想要买卡车捐给国内,这样她就能按照成本价格卖出,运行下去,有钱继续订购材料了,还有朱家舅舅们已经到达香港,让他放心,最后是一家子给常安过生日的照片,常安已经成了一个顽皮的小子了。 再看报纸上说闸北已经沦陷,苏州河已经被日军控制,傅嘉树为爸爸担心,最近来的厂主告诉他,现在傅老爷想办法借了外籍轮船,把货运到南通再转进来。 最近的好消息是海东备货充足,在其他纱厂大部分都停产的情况下,宋舒彦在重庆加足马力生产军民需要的布料,而海东香港的厂,也把布料源源不断地经粤汉铁路过来。 不管怎么样,分散在各地的亲人和朋友都安好,已经是这个时代最让人安心的事了。 傅嘉树从码头开车回来,听见一声叫:“傅少东。” 他回头看去,是缝纫机厂的陆老板:“陆老板,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跟你说的吗?往四川去。” “其他货物刚刚到,找不到货船,这不只能找你来了吗?” 傅嘉树在自家运输公司的停车场把车子停下,走出来:“走,一起去吃个饭。我们好好聊聊。” 等他出门看到还有两个人,陆老板介绍:“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也需要少东的一臂之力。” 这倒是让傅嘉树为难了,帮一家小厂通个路子还行,要是?他说:“先吃饭。” 几个人一起到边上的餐馆,点了几个菜,傅嘉树学会了抽烟,对酒依旧不愿多碰:“我们运输公司的司机,一个也不许喝酒的,以茶代酒。” 前线战场情况不容乐观,武汉作为九省通衢之地,一大堆的要员商贾来到这里,但是武汉这里压根没有那么多的地皮可以供应给这么多的厂,像陆老板这样的小厂,既不能落脚,也没法子走,只能干瞪眼。 “我帮你安排,四川有我宋家哥哥在,到那里,他能接应你。”傅嘉树和陆老板同路来这里结下朋友之谊。 陆老板切入正题:“傅少东,能送我们去西安吗?” “西安?”傅嘉树有些意外,陆老板怎么会想去西安的。 秦瑜跟他说过,她原本想要帮海东设计的目的地就是西安,因为西安没有沦陷过,但是有个问题,海东的体量太大,如果不按照国民政府指定的目的地走,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那里离陕北不远了。 “嗯,我那里有朋友在开厂,刚好和他配合。” 傅嘉树没有继续问:“好的,我来安排车辆。” “需要问资源管理委员会要迁移证,但是西安不是内迁规定目的地,所以资源管理委员会说让我考虑考虑。”陆老板跟傅嘉树说。 傅嘉树看他想请自己帮忙拿正,试探:“我还是建议陆老板去四川,四川省政府主席为了支持爱国商人,还拿出了免税政策。那里迁过去的企业多,配套也好,陆老板何必呢?企业是要抱团的。” “已经跟朋友商量过了,确定落脚了,还请少东帮忙,若是有花销上的需要?” 别人几千大洋也未必能买来的通行证,傅嘉树这里凭着他爸的老关系和他最近为军队服务的关系,自然很容易开出来:“好,把申请书给我,我去替你去办。” “谢过,傅少东!” 傅嘉树不知道自己猜测是不是对?目前往陕北的道口都是被**封锁的,他们要是想去这个周折恐怕不小,小瑜说把这个国家带成世界第二的经济体不是现在的国民政府。如果他们真的目的地是那里? “你们打算怎么走?去西安要走铁路吧?铁路现在托运也很难,我只有汽运和长江水运的路子。要不我陪你们走一趟西安?” 听见这话陆老板愣了一下:“怎么能麻烦傅少东?” “未来抗战形势肯定会越发凶险,你们说的也对,可能西安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得去亲自走一遍这条路,为以后做准备。” 傅嘉树找了关系开了迁移证、通行证,还拿了军中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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