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是有多疼这个儿子,有哪个母亲能原谅一个给儿子戴了绿帽的女人。她们之间还能保持这么好的关系,你们没有考虑过?或者说你们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了博取销量,故意纵容撰稿人抄袭大段《金瓶梅》里对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描写,来污蔑秦小姐和傅先生。我想问,你作为报业人,还有道德吗?」 本来宋舒彦和傅嘉树就是两位被人关注的公子哥儿,报纸上那样说,大家大多是看个热闹,此刻细想,报纸上的内容实在经不起推敲,真的是屎盆子往人家头上扣。 面对这样的质问,莫总编作为一家发行量颇大的报纸,近乎无话可说,《巾帼周刊》的总编是一位女士,她走过来:「孙先生在民国初年曾经提出「报律」,被新闻界一致反对,听取意见之后,暂停了该规则,这些年军阀混战,新闻业就在这样的境况下出现了空前的繁荣,而繁荣的背景下,() 就是没有监管和相关法律规定,导致借着新闻自由的幌子,争相挖人隐私,挖不到隐私就制造谣言,三人成虎,这些谣言也成了杀人利器。」 陈六小姐也走出来:「当初我离婚,是痛苦无奈之举,唯一所求,就是让我能平静渡过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但是,那么多的记者堵在我家门口,骚扰我和孩子,当我心头的伤疤已经结痂的时候,他们非要一次次的揭开我的伤口,拿来消遣一番。而期间不知道造了多少谣?」 秦瑜这才站出来:「所以拿别人离婚事件消遣的人,都需要问自己一声,你们头上的辫子剪掉了,心里的辫子剪掉了没有。你们脚上的裹脚布解开了,是不是裹到了脑子里?如我和宋先生的一场十分友好,互相理解的文明离婚,被你们套在了明代那个极度压迫女性的文化下,文人笔下写出的放浪形骸的文学壳子里,肆意抹黑侮辱的香艳文章来满足公众的猎奇心里。千年前,已经有夫妻用「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来道别不幸福的婚姻。为什么到今天,世界已经发生巨变的时代,还在因为一对男女离婚,而衍生出无数的揣测,给男方贴上蠢钝的标签,给女方贴上放荡的标签。与其说这是在羞辱宋舒彦先生和我,不如说这是在羞辱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这么多食古不化的脑子。」 这些话被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此地本就是各大报社聚集之地,另有各家出版商,围观人群中大多也是文人,虽然对女子解放,解放到什么程度,各有不同的见解,但是改善女性的生活状况,尤其是底层纺织工人的状况却是没有异议的。而对离婚更是没有意见,这本来就是新式文人一直在鼓吹的自由。 《三日谈》用低俗的内容吸引了大量读者,不能说完全让人不耻,从某种情况下来说,还有一些是羡慕嫉妒恨。 所以,此刻大家站出出来纷纷讨伐莫总编:「无冕之王是报业人的最高荣誉,他无惧权势威胁,不贪图金钱诱惑,用自己的笔,维护正义,揭露邪恶。像你这样,颠倒黑白,不问是非,脑子还停留在五百年前的人,还能从事报业,还能配从事报业吗?」 看到这里那个红陵笑笑生已经知道,这个事情闹大了,看起来这个稿件是交不了了,趁着现在混乱,他还是快走吧! 这位想要鞋底抹油,没想到他身边原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M.JHSSD.COM-到进行查看 他想要推开这个人,怎么都推不开,他提高了声音:「你让一下!」 「宋少爷,这个人要跑。」拦住红陵笑笑生的人叫宋舒彦。 秦瑜侧过头看去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梳着中分头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被拦住了,她问:「红陵笑笑生?」 给《三日谈》供稿的撰稿人说:「就是他,他为明天的文章开价八十个大洋,说要抄《金瓶梅》二十七回,潘金莲醉戏葡萄架。」 秦瑜眯起眼:「你要抄这一段?」 刚才秦瑜说话的时候已经气势非常强,更何况现在这种带着威胁的目光,这位忙说:「秦小姐,误会!误会!不抄了,不抄了!」 秦瑜笑了笑,一双妙目此刻凝着寒霜:「未来你不写了,但是那你上一期的文章带给我的滔天狂澜呢?怎么算?」 「秦小姐,我向你道歉,是我没有调查真相,是我被这个陈华平的话误导,导致写出与事实不符的文章。」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如果道歉都可以被原谅,那么杀人者,也可以杀了人之后,对着那个人鞠躬一下,从而得到原谅。」 「那你要我怎么办,写都写出……」这个男人「来」字还没出口,他的脸上就迎来了秦瑜的一拳。 这一拳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伴随着围观群众的一声惊呼,这人的眼镜飞出去碎得四分五裂,而此() 刻,秦瑜已经伸手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这人大叫:「你要干什么?」 「让你全面地认识我,也能长个教训,以后写文章最好先调查。」秦瑜说完,已经左右开弓掌掴起了这个男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手里弱得像一只鸡,毫无还手之力,刚刚挣脱她,又被她给揪住,一把压在廊柱上。 「你……」 这个声音被淹没在响亮的巴掌声中,此刻人群中有人高喝一声:「秦小姐,打得好!就要打这个无良的东西。」 这一声让一下子跟不上变化的人们幡然醒悟:「打得好,秦小姐,打死这个瞎写害人的东西。」 「对,打死他!」 「打死他!」 「……」 当「打死他!」变成口号的时候,这个人的脸变成了死灰色,却在这个时候,秦瑜嘴里说:「二十!」 她停手了!? 在所有人情绪高涨的时候,她收 手了,这没法子过瘾啊! 秦瑜转头:「打死了人要吃官司的,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快意恩仇,也要讲个度。教训到了就好了!」 看着跌坐到地上的这个红陵笑笑生,那脸肿得像猪头,让人不能直视,好吧!打成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瑜这个时候把目光对准了莫总编,她捏着手腕:「莫总编。」 莫总编再怎么样,也自诩是个文人,还是一个在报界颇有影响力的文人,要是被当场打成这样,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他退后一步:「秦小姐,有话好说。」 「那你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秦瑜挑眉问他。 「在明天的报刊上,我们报社给你道歉。」 秦瑜皱眉:「说说看,诚意有多大?」 听见她感兴趣,莫总编心头略有宽松说:「就这块地方四分之一的版面,刊登道歉。」 「四分之一?还是明天的报刊一期?」秦瑜伸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带,「莫总编,看起来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二……整版,整版!」这位莫总编说道。 「不够,你们是三日刊,我怕别人看不到,除了你们这份报纸,今天来的报纸,见者有份,你出钱,买下他们的一个版面,我要这些报纸上,明天都刊登上你的道歉。」 「你开什么玩笑?」 「玩笑?」傅嘉树走过来,「莫总编,是什么让你认为,你随意侮辱我们三个,只要你的一个版面道歉就能解决的?」 秦瑜正色:「除了道歉,我还要你在报纸上重申贺小姐刚才说的,威廉博士的报业人的道德操守。并且保证未来的你会有一个报业人的基本良知。」 「不过分!你只是要求整肃报业乱象而已。」人群中有人说道,「我们都支持。」 能让《三日谈》买下自家的一个版面道歉,何乐而不为?无论是报业的人,还是黄明君请来的那些争取男女平等的斗士一个个群情激昂。 在这样的附和声中,也在秦瑜不肯放过的拳头下,这位总编终于答应:「我答应。」 秦瑜转头:「各位,可以过来登记报纸信息了。登记完了,想请各家有晚报的,帮个忙,出个预告,把将会联合刊登的报纸的名称给发出去。免得少发或者漏发。当然如果各位把这个当成是广告,也可以找我,我会出广告费。」 「秦小姐说哪里话,我们《沪江晚报》不仅免费刊登,还免费给你邮寄全年的报刊。」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说要寄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乃至一年的,秦瑜说:「不用,不用!你们那些报纸上的什么() 梅毒花柳什么的太辣眼睛了,我就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刊登而已。」 突然,有人问:「宋大少,我有个问题。」 宋舒彦看向那个提问的人:「什么问题?」 「我是《民生周刊》的记者,因为这件事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所以我也在采访调查这个事件,我从秦小姐工作的铭泰洋行问下来,秦小姐是极其有才华,并且在他们洋行有着特别好的口碑的一个职员,她年纪轻轻就能获得英籍员工同等待遇,还能获得铭泰洋行董事长史密斯夫人的赏识,管理着洋行两个重要部门。而她本人也非常漂亮,今天看下来思想也很新式。这样一位漂亮能干的新式小姐,为什么你就愿意离婚呢?你说你把她当妹妹,当知己,你难道没动心过吗?」 这位问出了很多人的心理话,宋舒彦摇头笑:「这位记者先生,我认为前二十分钟,你这么问,情有可原。现在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儿,反应太迟钝了?我为什么坚定要离婚,不是显而易见吗?」 众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往秦瑜看去,秦瑜还做出一副很恼怒的样儿,对着宋舒彦满满都是威胁:「不是解释得很清楚了?我们都是新青年,所以和平离婚。」 宋舒彦原本跟秦瑜站得还很近,这会儿往后退了再退,站定:「我小时候,八岁还是九岁,记不太清了。我和傅嘉树,还有秦瑜在一起玩,我不记得为什么我跟小瑜吵架了,只记得我被她按在地上打。而傅嘉树这个东西,还在边上为她摇旗呐喊。这个印象太深刻, 以至于之后的很多年里,只要我父母提起我有个未婚妻,我就想起这一幕。」 众人哈哈大笑,秦瑜恼怒:「宋舒彦!」 被她这么瞪,宋舒彦走到黄明君女士身后,像是要躲开她:「诚然在武汉的第一眼,看到这样仙姿玉貌,才华横溢的女子,要说没有心动,没有半点儿想法肯定是假的。不过我认出她就是我拿未婚妻的时候,我问她:「你能保证以后不打我吗?」她回答得很干脆:「不能!」那一瞬间,她再漂亮,再有才,我也没有半点儿犹豫:「离吧!」」 「可不是,谁也不敢娶一个这么能打的女人回家吧?」 「那可不一定,我怕被打,不敢娶。但是有人从小最乖觉,他从来不会惹人家,她打架他摇旗呐喊,她闯祸他替她兜着。」宋舒彦看向傅嘉树,傅嘉树低头浅笑。 众人一下子都知道了傅嘉树就是那个某人,此刻秦瑜柳眉倒竖,怒:「宋舒彦,你小不小气?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清清楚楚。你别以为做了我哥哥,我就不敢跟你动手。」 「我知道你会动手,所以我躲明君女士这里。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傅嘉树拉住秦瑜:「咱们私下找机会解决,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到时候用婶子做诱饵,把他骗过来,暴打一顿。」 「哈哈哈,傅二少太坏了。他哪儿是摇旗呐喊?还助纣为虐。要我是宋大少,我也跑。」 「所以啊!宋大少不是离婚离得很干脆吗?」 等各家报社登记完成,秦瑜还拿起登记的纸张,唱了各家报社名,让那些记者记下这些报社的名字。 秦瑜这才转头看向莫总编:「期待莫总编借此机会,能推动整个行业风气转变。」 宋舒彦从黄明君女士身后走出来,给众人鞠躬:「我父亲拿我没有办法,说我这样做是书呆子意气用事。但是我相信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往前的每一小步,都能为男女平等,为提高女性地位,有所帮助。我在这里诚邀各大报社的记者来海东纱厂采访,让我们一起为提高女性地位,让更多的女性享有她们本该有的权利而努力。」 贺晴高声问:「舒彦兄,我们之前可是已经约好了,怎么你不给我独() 家了?」 宋舒彦浅笑:「我跟贺主笔赔罪,只是我认为有更多人能关注这个事,会是一件大好事,因为海东一家只能为两三千人带去改善,上海有三十万工人,如果大家都行动起来,那么能量将是巨大的。你说呢?」 贺晴笑:「虽然你说得极对,但是我还是支持秦瑜按着你打一顿。太气人了!」 说着贺晴还给秦瑜挤眉弄眼,宋舒彦骂一句:「这真是洪洞县内无好人了!」 他让人解开了陈华平的绳子:「陈叔,你编排我是武大郎这么熟练,为什么就没想过你那老婆小银红是从哪里出来的?快点儿回去吧?你家那个潘金莲见你被绑走了,正跟她的西门庆商量着怎么……」 「救你!」秦瑜接话,她埋怨宋舒彦,「你晓得,你为什么要挨打吗?老是吓唬人,看把陈叔吓得!媳妇儿勾搭人,儿子不是自己的,这有什么关系?陈叔是通富印染厂的经理呢?要是给他吃了药?谁养活她,养活儿子和儿子亲爹?」 秦瑜弯腰扶起陈华平,傅嘉树还好心地递过一块大洋:「陈叔,你叫个黄包车,赶快回去看看,别让一家子担心你这个顶梁柱。」 被解开了绳子的陈华平,哪里会接这个钱,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第77章 第 77 章=== 当天傍晚,回洋行上了半天班的秦瑜下班出来,坐进傅嘉树的车子里,有些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你说今天早上这么一出戏,今天的晚报一定会报道,要整肃报业的歪风邪气,要重视纺织女工的基本权益保障吧?」 看着信心满满的秦瑜,傅嘉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姑娘平时挺聪明机灵的,这个时候怎么就那么天真呢?他说:「经过南京路,总归有报童在卖报的。」 傅嘉树车子从仁记路出来,转了个弯就到南京路,行到大世界门口,报童那小小的人儿,用大大的声音喊:「卖报!卖报!宋大少不堪前妻暴打含泪离婚,傅公子不信邪勇折带刺玫瑰。」 秦瑜:…… 傅嘉树拍着方向盘笑,秦瑜伸手拧他胳膊上的肉,胳膊上全是肌肉,改拧他腰里的肉,只听他叫:「快放手,快放手,被人看见,你就坐实了带刺玫瑰的称号。」 秦瑜贴上去:「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现在怕的话……」 「不怕,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傅嘉树连忙表忠心。 「傅嘉树!你别恃宠而骄!」秦瑜吼他,「你信不信?我晾你十天半个月?」 「那怎么行?我爸跟我妈说过,发脾气千万不能超过三个钟头,超过三个钟头,会伤我爸的心肝脾肺肾。真的,小作怡情,大作伤身,老一辈的经验了,你千万不能不听。」 秦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把头转往窗外,刚刚下午还是大太阳,这会儿远处黑压压的云,闷雷阵阵,不知不觉已经夏天了。 傅嘉树开车进家门,停下车子问她:「晚饭来我家吃?」 秦瑜给他看了手表:「三个小时,从五点十七分开始算,到八点十七分为止。」 说完她下车,傅嘉树总算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真要发三个小时脾气啊?」 「傅嘉树,我已经听你话了,发脾气只发三个小时,你还要怎么样?」 看着秦瑜劲儿劲儿地往前走,傅嘉树挠头,那他怎么办?昨天才在一起,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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